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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地用星钻碎片制成的钻头钻开牢房总大门,阿匠跳了进去:“我来救你们了!!”
嘈杂的牢房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从墙壁上的液晶电视传来暗金鱼龙王的叫声——看来在播放赛尔号大电影5。
阿匠嘴角不停地抽搐。
阿铁打和卡璐璐正在玩精灵决斗卡;爱丽丝正把一个精灵爆旋丢出去;贾斯汀盘腿坐在豪华休息舱上闭目养神……
“我真的是来到了牢房而不是儿童乐园吗?”——阿匠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嘿,你们快逃!逃出赛尔号更好!”
贾斯汀睁开眼,他的剑早就被收缴,但他的气势仍在。他严肃地道:“我们都是犯了错误才被抓进来,就这么逃跑,怎么对得起赛尔号!”
阿匠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你也不看看你们是为什么被抓?”
爱丽丝又丢出了一个精灵爆旋,微笑着道:“他是因为不肯给赛尔提供英卡洛斯的精元,我是因为给赛尔泄露机密。”
“这不就对了嘛!”阿匠一拍手,“你们不逃怎么对得起我过五关斩六将闯进来?”
“但是!”贾斯汀激动得从舱内跳下来,他的话被爱丽丝打断:“老贾,要跟得上时代,不要墨守陈规~”爱丽丝唠叨着硬是把贾斯汀推出了牢房。
阿匠看向阿铁打和卡璐璐。
“不行,你犯规!”阿铁打压住了卡璐璐手上的牌。
“我没有!不信你看说明!”卡璐璐不甘示弱。
阿铁打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我的斩月双刀还在,我非把你……”
“别吵了,还是快逃吧!”阿匠劝道。
“哼!”两个赛尔各自抱臂,撇下精灵决斗卡离开了。
阿匠眼前一恍惚:曾几何时,他和莘长也是如此?
可惜,过去的回不来,唯有苦苦怀念;而他阿匠,现在要亲手将怀念的机会也扼杀。
——
“够了啊,大哥!”这么叫喊着,夜猫抓住了想要无休奔走的阿匠的手腕。
阿匠直直地转身,木木的眼睛没有半丝神采。
机器人还妄想要什么神采?夜猫也曾对此深信不疑,直到他看了那个“低龄向”的动画片。他开始愿意不妄自将赛尔划分为“差”的一类,开始愿意卸下对赛尔号天生的“心防”,感受到所谓的热情。为了证实自己这般心情乃是正确的,他来到了赛尔号,见到了阿匠。阿匠没有让他失望,让他看到这艘飞船生活的美好——可是阿匠现在亲手将他的幻想杀灭,他接二连三地看到这个世界赛尔的“恶”。
这里是龙王圣殿,赛尔曾于此帮助哈莫雷特击败海盗,成为新一代龙王——阿匠是这么说的。“但是那又如何,那是从前!从前!”
“大哥——就让我这么称呼你吧。我很累。你记流水账一般让我看曾经赛尔的伟大究竟有什么意义?怀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的赛尔是什么样子!?”
隔着一道深渊,哈莫雷特端坐于王座,轻轻地吐息。
阿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那是苦笑。“诶,原来你想知道吗?”
“我……”夜猫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个不争气的实验品而已。主人熬夜造我出来,希望我带着你好好看看浩瀚的星系,听听热血的故事。”阿匠摩挲着手甲,“可惜,看来你不满意啊。”
说着,他的脚跟已贴在深渊边缘。
“难道?阿匠你是肖恩发明的?”夜猫惊道。
“少年脑洞太大,不过也是不错的性格啊。”阿匠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吗?我是阿匠亲手制造的失败品啊。”
夜猫愣了一下,只见“阿匠”像僵尸一样直直地向后仰倒,身体像被塞入打印机的纸张,一段一段地消失。
“别——!”夜猫伏在深渊边,手无力地伸出却只抓到肃杀的寒意。他深刻感觉到自己的无用。就算是人类也未必能救得了他,何况是他这只所谓的“猫”——那两个特异功能是用来打酱油的吗?
现在的赛尔是什么样子?“失败品”的回答似乎牛头不对马嘴:“赛尔号早就消失了啊。”
深渊对面,哈莫雷特无动于衷,背后红色的双翼轻轻摆动。
——
地球上的次品赛尔们仍是聚精会神地挤在铁皮屋里看赛尔号动画片,不过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产生“我也要去赛尔号”的念头。
赛大息站在夜猫常待的那座小山丘上仰望星空,手里拿着一块猫脸形的破烂。“不知道小息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零件体不会有事吧?”
——
电梯已降到负二层——赛尔监狱。
莘长握紧拳头,严阵以待。可是“叮”一声之后,从电梯中走出来的却不是一个又一个的卫兵,而是……
贾斯汀等逃犯刚跑到此地便愣住了。“罗杰船长……”“迪恩!”
罗杰船长目不斜视,向着牢房走去。“你们自由了。”他淡淡地道。
逃犯们欣喜若狂,他们对罗杰的话深信不疑。悠蓝飞到他们面前道:“喂,还是谨慎为妙……”
莘长则跑过去张开双臂,拦住了罗杰。绿色的瞳孔映着绿色的装甲。
罗杰走到莘长面前,轻而不可抗拒地按下了他的手臂。绿色的眼睛挑衅地盯着绿色赛尔。
“你想赛尔号被毁灭吗?”
莘长愣住了,等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合上的电梯门和悠蓝焦急的表情。
——
几年前,便有赛尔道:“赛尔号变了。”
用的是令人嗤之以鼻的可笑语气,说的却是赛尔公认的事实。并不单纯是指米币开销增大,更是指寻不回不知怎么形容的热情。
简单粗暴地将液晶电视从墙上拔出来扔在一边,阿匠从墙上隐藏的洞中拿出一个圆柱形罐子。罐子的底座和顶部由白色的不明金属制成,中部由玻璃包裹。这里面装着的明亮的黄绿色晶体,不正是赛尔号动画片中赛尔们苦苦寻找的无尽能源?
钻开玻璃,将无尽能源拿在手中。这就是赛尔们苦苦寻找的无尽能源啊。「就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阿匠激动得CPU几近烧坏,双手癫痫般颤抖。瞳孔一点点染上象征疯狂的红色。
“你……想毁灭赛尔号?”从门边缓缓飘来一句话。
阿匠的嘴角像太阳下的冰淇淋一样化开。“呵呵,是又怎样?罗、杰、船、长。”
冷静的绿色瞳孔直视浑浊不堪的红色瞳孔。罗杰淡淡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告诉你这一切?告诉你无尽能源的所在,告诉你这一块无尽能源的能量大到只要简单引爆就能毁灭一个星球?”
“哈啊、哈哈!真是有意思啊!”阿匠疯狂地大笑起来。“为了给赛尔号继续航行下去的理由,你把赛尔千辛万苦找到的无尽能源藏到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把罐子举高,“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绿色的瞳孔如无波的古井:“为了赛尔号的延续,就算让我做一名恶人也无所谓。”
“赛尔号?这艘飞船配不上这个名字!”阿匠不屑地嗤笑,空着的手一翻,一枚熬夜苦心研制的微型炸弹已握在手中,“现在,我就要让这艘冒牌货成为死去的赛尔号的祭品——”
“阿匠!!!”
绿色赛尔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他颤抖着对他最爱的徒弟大喊,“你不是答应我,答应我要坚强地在赛尔号生活下去吗!答应我要带新人感受赛尔号生活的美好!”
悠蓝也东倒西歪地飞进来,急切地叫道:“主人,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你只是想威胁罗杰改变赛尔号对不对!”
“吵死了吵死了啊——!!夜猫……”阿匠瞳中的红色似乎变淡了些许,他浅浅一笑,
“对不起啦,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意已决。”
说罢,他的拇指轻轻按下了炸弹上的红色按钮。
这时,一直冷静地旁观的罗杰突然动了。
“BOOM!!!!!”
这里是赛尔号。今天的故事——于此终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