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此生歌已歇】——
元合四十年,魔神裂隙出现异动,幽都王攫取嗔魇魔困之地魔核而获弑神之力。神魔大战开战在即,魔族控制妖界一举进军人界,上神率神族后裔下凡帮助人界抵御魔族侵略,仙族则与妖魔势力相抗衡。但魔性与凡人相侵染终是伤亡惨重,景翳帝于民间大肆招募军卒,一时间江湖大乱。
太虚观也由此义不容辞加入了此场战争,太虚观主急召云衡真人回观助其一臂之力。师命不可逆加之战火喧天饿殍遍野形式如火,泠槿一纸离书予白沧瑶怆然奔赴太古铜门。虽十大门派弟子皆同仇敌忾于魔族妖孽,却无奈于势力过强死守太古铜门。
白沧瑶恐泠槿一人不敌魔将众卒,遂离墨隐之境追入太虚观,太虚观灵坤上人察白沧瑶眉间红莲火印误认其为魔族奸细,后发现白沧瑶原是沧海琴灵,而沧海琴宿主早被吞噬,宿主之一便是魔女萼瑶,更对其怀疑至极不肯告知泠槿去处并欲封其锁魔结界内。
琴剑通灵,白沧瑶感知却邪剑肃杀之气,心感不妙。抬眼见太古铜门方向妖冶紫光大胜,隐有幽都王现目之相。太虚观内一时人心惶惶,白沧瑶趁机出逃。
幽都王实力不容小觑,如今人界轩辕军和神族大将加之无法与之完全抗衡。白沧瑶曾于萼瑶残忆中见其着嫁衣佩长明珠催此身为炉御红莲火一幕。改换嫁衣,长身立于太古铜门之上。冠绝天下的容颜傲然临视城下纷争,将沧海琴于身分裂。妖冶紫光逐渐暗淡,天色幽暗一抹圆月升起。白沧瑶应月辉低眸弹出当年萼瑶出嫁、白衣失魂之曲。
泠槿听到此曲心知前日她回信所言生死相随今便兑现,合着琴曲将却邪立地,拈诀召唤玄龙助其作战。沧海龙吟之声似乎呼应鸾凤曲,攻向白沧瑶魔族弓矢被却邪剑尽数挡下,却仍有偏离心口的一箭射中。
白沧瑶阖眼催动此身戾气与清气,着嫁衣的她本就绝美至极,如今萼瑶的凄艳和白衣的凌绝更甚。围绕白沧瑶的五行阵眼上,五名灵动却似幽灵般飘渺不实的女子起舞。琴声催动魔将心肺使其陷入魇中,神族和人族军队趁机而上。幽都王见其便想起当年梵琴阁大火,催动魔气幻出魔影向白沧瑶处攻去,此时泠槿持剑跃上,符咒于却邪剑身闪现,挥剑之时狂风大作将幽都王之力平分,执剑刺向魔影之心,魔影利爪也穿透泠槿肩处。
琴声更见凄厉,月亮也被逐透血红。白沧瑶借兵士尸体燃其子火,沧海琴而为红莲火心。大火将战场包围,资历较浅的神族和大多数人族也因为音律催动而未能避免此火所焚烧。幽都王见势不敢贸然入前,只得幻化魔影分散攻之。却邪剑直插云霄后化剑影数万后落下,气势如虹斩落无数魔影残体。
神族在紧要关头祭出混沌鼎,欲用逆天之阵降服幽都王。一时神族魔族大将纷纷为首领运气抗衡。
泠槿脱力之际见白沧瑶于太古铜门之上缓缓飞下,步入他身前,脸上带着温柔宁静的微笑。一股源源不断的仙力注入泠槿身体,常明珠的光辉越来越暗。神智略带清醒之时,白沧瑶却坠倒在泠槿怀中。
“我……我曾说水月镜花之后便是,便是要细水长流陪你之时……今天,今天我着嫁衣……是想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子……那,那你开心吗?”耳边传来她气息微弱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是萼瑶还,还是白衣……可是这一刻……我希望……谁都不是……只是白沧瑶……”
“瑶,你看……”抱紧了怀中之人,将却邪剑在黄沙之上划过后用力插入土中。“山河为证,星月为媒。我…愿与你永结连理,白首不离。”看到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和唇边幸福的微笑…慢慢执手,温柔在她耳边道。“看,烽烟、战鼓…就是我们的红烛礼乐,天地九州,都是我们的喜帐……”
“白……白沧瑶…愿与泠槿…永结连理……白首不……不……”
离字还未脱出口,她便化作了流萤。最后在他面前的,是已经失去灵性的沧海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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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斟此星此夜此风此月合卺酒一爵,尊前今许今世今生都入喉太烈。
礼乐音未灭,是战鼓未竭。你负我山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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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之战终了,两方元气俱损,幽都王未愿涉险封与混沌鼎不得超生,自愿与神族达成契约,不再涉足非魔界之地一步。白沧瑶死后,红莲火止。
太虚观观主于此战中重伤,于门派中定下云衡真人担任掌门一职。可掌门之位虚存了几日有余,云衡真人仍是未现身。有弟子曾见一白发面容清冷男子身形酷似当年云衡真人入掌门闭关处。后来再未见此人出现,太虚观主由律剑长老暂担。
浮屠崖再无古琴之声,只是忘川据言曾有鸾凤之曲,不过去过忘川之人,大多都喝了忘川水。此事便因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