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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白马轻裘,不羡万寿无疆。
她舍弃所有尊荣,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跟着他来到中原,不过是想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看长风掠过浮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切都最欢喜不过。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28 19:33回复
    (二)
    秦铮是半年前踏足南疆,与一帮武林同道被困在了白黎族。
    白黎族,这个大山中繁衍不息的神秘族教,以蛊毒巫术而闻名,在中原正派人士眼中,俨然就是一个妖教。
    其族长都由族中拥有特殊蛊血的圣女继承,这一任族长,便是紫冉的姐姐,紫仪。
    抓到那帮中原人时,紫冉正和欢喜在溪边捕鱼,玩得不亦乐乎。
    一回去,她就看见族里火把通天,祭祀神殿跪了一地的人,人人腰间佩剑,穿着和他们不一样的衣裳。
    长老告诉她,这些人鬼鬼祟祟地摸入禁地,意图不轨,却失手被擒。
    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扫过大殿,却忽然眼前一亮,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发现了秦铮,不,确切地说,是发现了秦铮腰间挂着的那个玉葫芦。
    她风一样地奔上去,脚上的银环叮当作响,在满殿注视中一下蹲在了秦铮身前,激动不已:
    “这是你的吗?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我吗?”
    彼时的紫冉脸上还画着白黎族的图纹,一双眼眸粲然若星,秦铮却毫不客气地一口啐去:“呸,妖女别碰我!”
    紫冉眼里的光瞬间灭了下去,如坠冰窟。
    就是从这声“妖女”开始,她成了他心中的毒妇,百般亲近也不改丝毫印象。
    他们被关在地牢里,紫冉每天都会去看秦铮,送水送食物,还会守在牢门外,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话。
    但永远都只是自言自语,秦铮远远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戒备与厌恶。
    时日久了,族里私下都在议论,说圣女被一个中原人迷住了……紫仪提醒妹妹,紫冉却听不进去,声音里饱含稚气的期盼;
    “我每天去陪他说说话,他总有一天能想起我的!”
    终于,一直守在一旁的欢喜看不下去,一把将紫冉拉出地牢,没好气地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就一定是他?世上物件千千万,还不能有一模一样的玉葫芦吗?”
    紫冉摇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欢喜,不一样的,他那个玉葫芦不一样,我记得清清楚楚……”
    记了好多好多年,刻骨铭心,怎么会看错呢?
    那时不过才六岁,她和姐姐混在一群逃荒的饥民里,一次混乱中不幸走散。
    她又饿又怕,随着人群挤到了一处破庙,缩在角落里眼泪汪汪。
    半夜惊醒,她浑身颤抖着,可怕的梦魇里全是母亲满头白发,鲜血淋漓地挂在城楼上的样子。
    她们的母亲也曾是白黎族的圣女,体内流着特殊的蛊血,能驱使百毒,施展巫术,永葆容颜,却在继任族长时,放弃一切,跟着一个琴师私奔去了中原。
    那琴师就是她们的父亲,她们并不是从小在南疆长大,母亲没死前,她们一直住在中原青州。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也许一切都不会改变。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8-28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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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为他做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紫仪又问了一遍妹妹,紫冉抬起头,目光依旧是笃定而执着的。
      紫仪叹了口气,怜爱地抚上紫冉的头,又看向她身后薄唇紧抿的少年,叹道:
      “就让欢喜跟你一同去吧,姐姐只愿你没有看错人。”
      婚事是秦铮提出来的,他娶她,她放了他们所有人。
      再公平不过的交易。
      是的,只是一场交易,即使所有人都这样告诉紫冉,但紫冉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秦铮,并在心中怀着无限憧憬。
      她想,岁月那么长,她总能叫他慢慢想起来,慢慢喜欢上她。
      但紫仪却是忧心忡忡,也许是母亲的下场太过凄惨,她对中原人毫无好感,送紫冉走时,她不住叮嘱妹妹,要她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在他体内下了合欢蛊,他若负你,你便能催动蛊毒,叫他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上船前,紫仪最后在紫冉耳边低语道,紫冉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开口,船已扬帆起航,大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回首只看见姐姐站在岸边,率领着族人,向她招手送别,眸含泪光。
      船只抵达中土后,紫冉洗去了脸上的图纹,散了发髻,取下了脚上的银环,换上了中原女子的服饰。
      当她怯生生地站在秦铮面前时,秦铮竟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少女清如晨露,胜似昙花,浑身上下哪还有半点能和妖女两个字联系上来?
      但当紫冉一开口,秦铮脸就黑了下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少女嗫嚅着:“书上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我就……”
      进秦家前,秦铮看了眼欢喜,显然很不满他没有“嫁鸡随鸡”,还是作着那副古怪装扮,欢喜哼了哼,不客气地瞪回去。
      紫冉赶紧拉开他,唯唯诺诺地在秦铮面前解释,叫秦铮别勉强欢喜。
      话里带着十足十的维护,联系起一路上两人的形影不离,秦铮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恼怒,皱眉喝道:
      “你是嫁给他,还是嫁给我?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紫冉一愣,丝毫没有注意到秦铮脸上不自在的神色,想了想,慢吞吞地开口:“不一样,都很重要……欢喜,欢喜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话还没说完,秦铮已经狠狠一甩袖,扔下她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面。
      等进了秦家,一袭纱裙风一样地扑入了秦铮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秦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嘤嘤哭诉中,紫冉傻了眼。
      原来秦铮在中原早有婚约,未婚妻是门当户对的萧家小姐,此番他为救同伴,舍身取义,赢得了武林正道的交口称赞,那萧家小姐也忍住眼泪,上前拉住紫冉,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以后月儿和姐姐就是一家人了,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月儿……”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8-28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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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冉被那声“姐姐”搅得脑子乱作了一团,明明心里头难过得无以复加,却还是含糊不清地应了下来,倒是欢喜气得一把推开萧月,指向秦铮:“骗子,不要脸的骗子!”
        秦铮铁青着脸,不发一言,眸光却瞥向紫冉。
        紫冉拉过欢喜,不住摇头:“算了,欢喜,算了……”声音微颤着,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
        好不容易等到大婚那一天,紫冉穿上大红的喜服,忘却所有不快,对镜羞赧一笑,嘴边轻轻呢喃着夫君二字。
        但当夜幕降临时,她一切的幻想都破灭了,秦铮至始至终都没有踏进新房一步。
        白天那一闹后,萧月受了惊吓,一夜没缓过神来,秦铮便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他甚至连夫妻礼也没和她拜过,就这样草草将她娶进了门。
        当初的允诺立誓通通烟消云散,就如一个笑话,只有傻子才会当真。
        而她就是其中傻得最无可救药的。
        红烛摇曳中,是欢喜推了门进来,脚上银环叮当作响,提着两壶酒,坐到了床上。
        他有些不敢看紫冉,闷声闷气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引来百毒,早知那小姐那么娇气……”
        “没事的……”紫冉轻轻打断他,下了床推开窗棂,月光立刻洒了满地,凉风习习。
        她回头接过他手中的酒,努力弯起嘴角:“除了欢喜,还有谁舍得陪我喝这么好的酒?陪我看这么美的月色?”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8-28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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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走几步,欢喜忽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紫冉,夜风吹过他的发丝,他欲言又止:“如果过得不欢喜……咱们就回去吧。”
          紫冉愣住了,有一瞬间的恍神,耳边似乎又响起姐姐的声音:
          “我把欢喜送给冉冉,从今天起他就跟着你了,但愿冉冉一生欢欢喜喜,无忧无虑。”
          欢喜的名字是姐姐取的,其实他并不是白黎族的人,他是在七年前来到南疆的,那时紫冉才刚满十岁。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被人追杀了一路,护送他逃出来的老仆奄奄一息,跪在地上央求姐姐救救他的少主。
          费力的叙述中,竟是一个满门被灭的斑斑血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家传的绝世刀谱引来一帮豺狼之徒,竟都是平日里交好的名门正派,被发现后狠毒地杀人灭口,连一个孩子都不愿放过,不惜千里追到了南疆。
          这便是所谓的武林正道,满口仁义的面具下,不过是疯狂滋长的贪婪欲望。
          姐姐恨极了道貌岸然的中原人,当即便率领族人,杀将出去,使出来的蛊毒吓得那帮追兵屁滚尿流,再不敢踏进白黎族一步。
          此后白黎族便“妖名远播”,在中原被传成了叫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妖族。
          而老仆死后,欢喜就留在了她的身边,许是经历太过悲惨,少年醒来后,忘记了大多的痛苦回忆,只记得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他记不清灭门的具体惨况,记不清仇人是谁,只隐隐知道自己全家是被中原的武林正派所害,所以和紫仪一样,对笑里藏刀的中原人恨之入骨。
          他还常常在半夜惊醒,癫狂的模样像极了刚失去双亲时的她,他所有的苦楚她感同身受,于是拉了张床睡在他旁边,两人头靠头,每次他发梦魇时她都紧紧握住他的手,像个小老太太一样,不住安抚道: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别怕……”
          终于,她陪着他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光,走出房间时,他恍如重生,阳光洒满他的眼角眉梢,他看着她,唇角微扬,笑得感激而温柔。
          他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段风澜。
          他说,这是他曾经的名字,但他不会再用了,从今往后,他只做她一人的欢喜。
          伴她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8-28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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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但欢喜再也没有回来。
            紫冉坐在门口,天天等,好不容易等到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纷纷下了马。
            却没有她的欢喜。
            秦铮捧着一个坛子,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近她,声音嘶哑:“抱歉,这是……他的骨灰。”
            无法言说那一场厮杀有多惨烈,众人殊死搏斗,欢喜被马贼头子引入老穴,打斗中不知怎么蹿起了大火,如一条火龙,熊熊烈焰吞噬了一切,等大家赶到时,就只剩下一地的焦尸,不辨彼此。
            秦铮踉跄地跪在了地上,难以置信。
            欢喜尸骨无存,在秦铮的坚持下,众人将焦尸一起火化了,汇成一坛骨灰,骨灰中包含了欢喜的部分,总算能留一点念想带给紫冉。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紫冉的反应会那么大,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像发了疯似地拍打着秦铮,一声声凄厉无比:
            “我不信!骗子,你还我的欢喜!还我的欢喜!我不信……”
            秦铮咬紧牙,一动不动地任紫冉发泄着,旁边萧月的哥哥萧晟不耐烦了,上去就一掌击昏紫冉,口中还讥讽着:
            “不就是个奴才嘛,死便死了,果然是妖族的疯婆子,不可理喻!”
            紫冉身子一软,栽在了秦铮怀中,秦铮一把抱住她,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箫晟。
            众人剿匪凯旋归来,个个被武林同道当作了英雄,秦家特地设下盛宴款待,园中处处烟花丝竹,热闹非凡。
            只有紫冉的房中,挂上了白灯笼,布置成了一处简陋的灵堂,萧索冷清。
            外头歌舞升平,喝得面红耳赤的英雄好汉们不会在意一个异族人的亡故,于他们而言,已是物尽其用,死得其所。
            夜凉如水,秦铮踏进紫冉房中时,只看见一道伶仃瘦削的背影,一袭素衣,跪在牌位前,往火盆里焚烧着纸钱,送故人上路。
            他鼻头忽然一酸,伸出手想抚上紫冉的肩头,却还只上前一步,那道背影已木然回头,眼神空如死灰。
            幽幽的声音在房中响起:“等过了欢喜的头七,我就带他回去,渡船过河,回到我们原本的家……”
            秦铮眼皮一跳,开口就想阻止,却张了张嘴,好半天只哽咽出一句:“我……送你们一程。”
            屋外树影斑驳,萧月立于暗处,将屋里一切尽收眼底,柔美的脸上带着如愿以偿的笑容,一双美眸深不见底。
            第二天,紫冉依旧为欢喜守着灵,房中却来了位不速之客,竟是纱裙飘飘的萧月。
            她身姿窈窕地走到牌位前,上了炷香后,转过身望向跪在地上的紫冉,嫣然一笑:“我想欢喜一定是死不瞑目的。”
            紫冉霍然抬头,萧月笑得动人,眼角眉梢的得意与平日清纯的模样判若两人,她一点点凑到紫冉耳边,红唇轻启:“姐姐想知道那把火是谁放的吗?”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8-28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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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冉瞳孔皱缩,呼吸急促间,萧月不急不缓地继续道:
              “多亏月儿有一个好哥哥,从小就见不得妹妹受一点委屈,更何况还要和一个下贱的妖女共侍一夫,怪只怪那奴才命不好,跟了你这样的主子,才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毒蛇般的话语还未完,紫冉已经仰天一声凄厉长啸,血红了双眼,拂袖直攻向萧月,萧月却像早有所防,向后一跃,猛地奔出了房,惊惶失措地大喊着;
              “来人啊,姐姐发疯了,杀人了……”
              一早就埋伏好的人马齐齐跳出,将神态癫狂的紫冉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正是箫晟。
              紫冉状若疯魔,声声凄唤划破天际,直逼人心,她衣袍鼓动,双手大施蛊毒,一瞬间地面涌出无数毒物,把众人吓得瞠目结舌,天地之间仿佛风云变色。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紫冉冲出重围,不顾一切地扑向萧月,萧月脸色大变,一挥衣袖,袖中藏好的药粉就朝着紫冉直直洒去,只听得一声惨叫,紫冉猛地捂住双眼,两行鲜血触目惊心地自她脸上流下,刹那间她已被毒瞎了一双眼!
              远处有脚步声匆急奔来,萧月一下扑入来人怀中:“夫君,救命,姐姐疯了!”
              紫冉仰头长啸,不顾撕心的痛楚,癫狂地循声再次扑向萧月,却在下一瞬,一把长剑刺穿她的肩骨,耳边响起秦铮痛彻心扉的厉喝:
              “够了,住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8-28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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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昏暗的密室中,血腥扑鼻,空气中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是秦家的一处密地,紫冉被暂时关押在此。
                当秦铮推开门为她来送饭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被两条铁锁穿过琵琶骨的紫冉,满头青丝竟一夜变白!
                和当年她娘亲一样,气急攻心,蛊血逆转,成了众人眼中的白头怪物。
                惨白的一张脸上是两个骇人的血窟窿,初见时那双灵动的眼眸再不见踪影,少女抬起头,“望”向秦铮的方向,吃吃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齿,骇人不已。
                秦铮眼眶蓦酸,喉头哽咽:“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无凭无据,我如何……”
                那日紫冉陡然发狂,大施蛊毒,累及一众英雄好汉受伤,众人纷纷扬言要杀了妖女泄愤,秦铮极力阻拦下,最后才采用了折中的方式,用锁链困住紫冉,叫她不能再随意出去伤人。
                紫冉神色癫狂,拼命地求秦铮相信她,秦铮当着大家的面,唯恐众人又改变主意要了紫冉的性命,遂不得不忍住热泪,将两条粗壮的铁链生生穿过紫冉的琵琶骨。
                痛不欲生的惨叫响彻秦府,紫冉在那一瞬间想起姐姐曾对她说的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在他体内下了合欢蛊,他若负你,你便能催动蛊毒,叫他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但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催动蛊毒,鼻尖依稀闻到那年破庙中的粥香,她就这样被关了起来,不见天日。
                昏暗的密室中,秦铮一口一口喂着紫冉饭,紫冉像个木偶人般,木然地张嘴咽下,她还得活着,活着才能手刃仇人,才能见到姐姐,才有希望带欢喜回家。
                秦铮离开没多久后,萧月一袭纱裙,下了密室,一步步走近紫冉。
                “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吗?”她贴近紫冉耳边,笑得怨毒:“是夫君身上的玉葫芦,你知道在哪发现的吗——就在欢喜被烧死的那间屋子外,是我哥哥放下那把火后,一转身便拾到的,今早被我无意看到了……”
                隐藏的真相一点点被揭开,紫冉颤抖着身子,恨不能将耳朵堵起来,萧月却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陡厉:
                “你明白了吗?原来夫君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那日尾随萧晟,眼睁睁地看着欢喜被烧死,却到最后都没有出来阻止!
                “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你去问他呀,亲口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害死你的欢喜!”
                声声厉喝久久回荡在紫冉耳边,直到萧月离开许久后,她仍握紧那个玉葫芦,颤着手无法自持。
                当秦铮再次下到密室时,一样东西携风重重地砸在他脸上,耳边是紫冉声嘶力竭的质问: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欢喜!”
                甫一抓住那个玉葫芦,秦铮瞬间就煞白了一张脸。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8-2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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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自灿烂 多年后再看 依旧还是泪流满面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8-2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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