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风萧瑟,几根树枝无力的摇荡,月明星稀的夜晚,这是河东的秋天,既是喜悦的时令,更是凄凉的时节。
河东,顾名思义,大河之东,一条泛黄的玉带横穿而过,北可近邺都,南可御扬州,西可抵栎阳,东可击海洋,地理位置独特,此处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连年战乱不休,民生混乱不堪。
夜晚,向来是静谧,而淡雅的。
一间破旧木屋吱呀响着,门上两张红纸似粘非粘,屋子里一男一女的黑影若隐若现。
“娘,咱这孩子,好像有些不同之处,看他这臂膀,又细又长,还尖,比二儿子要好一些”那男人先开了口,低沉沙哑的声音并不高,勉强可听得见。
河东人有规矩,胳膊细长的人,将来有所作为,而男人怀里揣着的孩子,和这规矩相符合。
“娘,给两个孩子起名吧,我和阿红听你的”男人收回了他在孩子身上的目光,乌黑的眸子黯淡无光。
没错,男人对面的老妇,怀里也有一个婴儿,只不过,二人有些不同,不只是一些,而是很多。
老妇抬头望了望窗子,破木窗框外秋风还刮着,凛冽无比,老妇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秋风之中,丝毫未有游移。
“老大叫子风,老二,就叫子涣吧”老妇话锋一转,“你们的名字都不起眼,这两个孩子啊,名字,一定要起的顺眼,好听”老妇话音刚落,几滴泪水顺着她粗糙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桌子上啪嗒作响。
男人的头轻微的顿了顿,意思是在说,同意了,他转过身躯,望向土榻上虚弱的女子,他不禁心生歉意。
“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去睡吧”男人眼角也渗出了泪水,他觉得,他对不起榻上这个女人。
生这两个孩子,和这个月夜相同,月明星稀,那日老妇数了半天只数出两颗银星,结果那日女人难产,鼓捣了半天才把这二子生了出来。
老妇晃晃脑袋,蹒跚走至另一处榻,她今夜要看住儿媳。
夜,愈来愈深,男人吹灭了桌上的灯,走出破旧的木门。
@夜竹风 我又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