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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步自封】凭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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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思拙劣,借地存文,妄加因果,承蒙不弃。


IP属地:陕西1楼2014-09-06 15:57回复
    【南北双秀,逐灯】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一身疲劳的行者漫步喧嚣的夜市,水乡温柔的夜风拂去满身奔波风霜,熙熙攘攘的人声回响耳边,不远处的石桥上,河岸旁,着了新衣罗裙的妙龄少女相伴夜游,间或谁家俊俏儿郎经过,惹了一阵侬语莺声。
    笑的和善的老汉在石桥上吆喝,手中盏盏河灯形状各异,小巧精致,却是一水的素淡。
    “买一盏吧,平安喜乐,事事顺心哩。”说着朴素的吉祥话,在行者不收回多给的铜钱后加送了一盏红烛,“灯里点上红烛,默念自己的愿望就能成真,心想事成啊。”
    行者接了精致的河灯,手中握着未点燃的红烛漫步水乡蜿蜒的河道边,放灯的有平日浣纱的温婉少女,也有不拘小节的江湖侠客,多是三五成行,唯行者一人满身风尘,喁喁独行岸边,格格不入身旁的热闹景象。
    寻了人迹稍稀的一处,行者点了红烛,无声的放了精致的河灯。
    明灭的河灯顺流水浮沉,耳边人声喧闹,纷纷扰扰,行者勾了唇苦笑,心中不信小小河灯就能为人实现心中祈愿,但还是忍不住阖了眼,把河灯当成寄托。
    “愿,山河靖平,愿,你们安好……”行者也不明为什么无牵无挂的他会脱口而出愿两人安好,无迹寻踪的人一双染了世俗的眼随着浮灯远去,一瞬的揪心。
    心血来潮的想知道河灯随水逐流最远能到达何方,行者难得起了孩童心性,逐着浮灯沿河而去。
    百川终归海,行者想也许终途是瀚莽的大海,但转念不过是一时兴起,怎可能真的逐着一盏纸灯远去重洋。
    也许,逐灯而去,寻踪之途便可完结。
    喧嚣已远,行者渐渐慢了脚步,任素淡的浮灯随水逐流。
    忽觉不远处有人声,行者起了好奇,循声而去。
    江南水乡之外娴静安雅,依稀几颗扶风翠柳,间歇几株隐淡芳花,夜色之中行者的脚步声在软实的草地上回响,和着流水潺潺,步步向前,绕过地上伸出的树根,跨过积雨而成的水洼,只见一株绽了槐花的老树下若清辉温雅的身影似乎融入了曜曜月色,长襟当风,银发垂洒,沛然道影,清贵闲适。
    行者的脚步声让道影回身,那道者向他示意不要发声,然后将一盏淡金色的河灯放入流水,伴着水声潺潺,目送着浮灯远去。
    道者朝他微微一笑,脚步随浮灯而行。
    似乎是心血来潮的想得知披了一身银辉的道者行去何方,行者远远缀着道者默默而行,脚步声轻缓,夜风轻抚的草木声沙沙,伴着流水声缠绵的像是一个梦境。
    浮灯缓缓顺水漂流,明明该是悄无声息,偏偏花灯破水的声音慢慢放大,在微凉的夜风中回响在耳畔。
    行者有些惊讶的停了步,看着一盏银色的花灯在溪水中异乎常理的逆水漂流,最后和道者所放的金色浮灯一同停下,就像缠绵在水中并生的塘荷。
    一身月辉的道者驻足,然后就如同约定好的一般,一道曙光般璀璨的道影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直直走到银发的道者身前。
    辉映的人影,金银两色仿若天道的双极,静静面对就是流年悄然淌去的岁月。
    刹那天地止了喧嚣,水声止息,夜风止息,唯独水中的浮灯停驻,微微破水声。
    相对的道者也是静默,沉郁的气息在微微透明的月华中流淌,银发的道者抬手,却迟迟不曾交握。
    行者悄悄离去,背转身的一霎,金色的道者伸出手,两色交错,定格成韶光不变的契约。
    却未见浮灯破水处,只银灯发着淡雅的光,金灯已熄。
    至此,梦碎,人觉。
    道真的上元亦是要好好庆祝的,门徒都说掌教是十分宽容温和的人,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三三两两嬉闹起来,一整个白日过去,却没见过掌教的面,于是几个胆大的就聚集到掌教屋前,准备唤掌教一同过节。
    掌教随侍的道童止了几个在门外喧哗太过的弟子,推了门进去。
    难得见掌教困倦的睡着在桌案上,道童本想为他盖上披风,却不小心惊醒了在梦中也带着温雅笑容的道者。
    小小的道童急忙道歉,“抱歉,掌教,吾……”
    “无碍。”银发的道者朝他微笑,一边收拾了一下书桌,“掷秋,今日上元,是俗尘的灯节,你不必跟在吾身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道者言罢离开,径直化光而行。
    小小的道童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准备将披风叠好放回,弯腰的时候却见桌下有一盏坏了的淡金莲灯。
    托起河灯,仔细的打量,道童歪了歪头,不由想起了昨晚记忆模糊地梦境,他是寻踪的行者,喁喁行在流年中。
    喃语一句真像,道童不甚在意已经近乎忘却的梦境,将灯放在桌面,转身也出了门。
    步出门的一霎,金盏莲灯散成灰。
    而破晓回来的原无乡提着一盏银色的莲灯,笑容温雅,一身月辉披洒,踏乱了一地曙光。


    IP属地:陕西2楼2014-09-06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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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9-0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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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梦侯,绮罗生,我花开后百花杀】
        清都无我策梦侯总是难以将江山快手和白衣沽酒联想在一起。
        一者恣睢狂傲,一者温文尔雅。
        完全相反的性格。
        当年洛阳花会,那人一袭白衣立在盛绽的牡丹丛旁,雪骨折扇轻摇,晶紫眼眸流转之下,竟是人比花艳。
        轻描淡写的相识,他故作清贵,一人独处之时笔下却是浓墨重彩。
        毕竟,不敢唐突了佳人。
        开玩笑,其实是因为兽花绮罗生看似温文和婉,却是傲骨不屈,风姿卓然。
        这竟让策梦侯满心的绮思牢牢藏在华美的矫饰之下不敢于人前表露了。
        花会相邀,画舫聚首,共品新烹的牡丹茶,淡淡香氛之中调侃一句,听那人无奈的唤一声,无我。
        不是策梦侯,只是无我。旁人俱是唤名号,唯他一人可唤这个算是寄托他一生命运的名字。
        无我无我,违心而活,永无自我。
        打发了负气的欢如梦,策梦侯笑而不语。
        倚在榻上品一口水烟,回忆那人行事风格,似是与任何人论交都是君子之风清淡如水。,以致让策梦侯以为他是天性清淡不愿与人深交的。
        可奈何牡丹花艳,说是根浅花好,可奈何啊,另有深根。
        武道七修之首,绝代剑宿,尘外孤标意琦行。
        意琦行,忆绮形。
        好生旖旎的名字。
        那夜下着大雨,他在玉阳江畔听见江心传来丝竹狂歌,就那般站了一夜。
        又在那剑宿将离时狼狈而走。
        回了梦花都,浑身湿透狼狈万分也懒得打理,倚在莫名令他不舒服的银灰软榻上,闲闲的想东想西。
        原来他亦是武道七修之人,怪不得武力强的惊人。
        以后再也不将剑客作为话本主角了,甚是讨厌啊。
        吾难得动心一次,这算是失恋了么。
        压下心中失落,故作清贵,摇着黑羽扇又是名士风范。
        可惜衣襟上滴着水。
        为了修习八品花术,继妖绘天华之后,他终于出手了。
        联合葬刀会,截杀绮罗生。
        可惜他没死。
        也,幸好他没事。
        矛盾啊,派人截杀又担心那人真的出事,当那袭白影为紫衣蒙面人上梦花都时,他心下如此嘲笑自己。
        白衣沽酒风采依旧,只是劝他莫在意七修八部之争,却不曾怀疑他的目的。
        原来,你这般信任吾么?
        时常勾了笑的唇角,忽然挑不起来了。
        像好友你这般的纯善之人,易受世道摧折啊。
        乌鸦嘴。
        那夜玉阳江畔绮罗生的葬礼上,他就这么唾弃自己。
        嘲笑那眼高于顶的剑宿情难自已,一篇悼文未竟就落下泪来。
        眨了眨酸涩的眼,耳中回荡的却一直是一句“江湖浊浪没白衣。”
        吾于你,亦是江湖浊浪吗?
        沉思中满目迷茫,却不漏听那句鬓苍发白你十八。
        意琦行,你定要在吾面前强调他是为你而死吗?
        众人散去,策梦侯含着未知怒气登上江心画舫,白沙漫卷,棺中人白衣血发,洋溢着凄绝的艳杀。
        血战而亡的凌烈之美。
        难说是不甘还是失落难过,情不自禁,又生生收回想去触碰棺中人失了温却更显艳丽眉眼的手。
        罢了,吾知晓,你定是不愿被如吾这般的污浊之人触碰的。
        阖了眼,叩心自问。你走了,吾再成不了八品花术,你走了,又有谁真心待吾?世尘溅了你一身血染的淋漓,吾终是再难见你那一袭雪衣深了。
        一室牡丹香浓,氤氲了念想。
        不对,牡丹香!
        收了旖旎心思,颤抖着手解开血衣,后背上牡丹虽凋,任存一丝挣扎。
        生品花术毫无保留的施展,几近脱力之时终于见那凋零的残花重新结了花苞。
        有些克制不住呼吸,再为绮罗生整理好衣衫之后急急奔出了画舫。
        黑羽扇摇,摇不走满心复杂。
        欣喜有,亦不止欣喜。
        你肯为那剑宿豁尽一身性命,吾于你,又为何呢?
        恰好就有火矢破空,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却只是搅动波涛浪潮退敌,不曾动杀。
        你必是不愿此处染上尘绕纷杂吧。
        踱步离开,回了遍植牡丹的梦花都。
        铺开宣纸,最后一次以兰陵不笑生之名动笔,点墨间也不再是温香软玉,一笔笔,尽是心中难诉的支离过往。
        吾在船上的日子,从最初相识到此刻,吾最接近你时,便是画舫上共品花茗吧。
        镇纸下纸页被带了牡丹香气的轻风翻动,一页一页,隐忍含蓄的道出多年不敢宣诸于口的念想。
        绮罗生……
        绮罗生啊……
        若吾未死,来日能否一同共品香茶?
        大概,你不愿吧……
        克制不住的转着这样的念头,右臂被扯下的伤痛的惨烈,被秽气污染的情蛮花散发的却还是尸气秽息。
        苦笑一声,整个人饲了情蛮花。
        亏大了,吾还未同你一同饮酒,让那自傲的七修之首独享你的佳酿,吾不欢喜啊……
        血肉被噬去的剧痛袭上脑识,华裔矜贵的轻狂身影,就这般在如此情景下逝去,最后留下的,是一阵淡淡的沾了墨气的牡丹香。
        原地残尘枯花,只牡丹在心头开过,已是群芳尽杀。
        THE END


        IP属地:陕西8楼2014-09-0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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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双秀,断章】
          又是一年屠苏饮,把盏即是欢。
          原无乡浅浅酌了一口昔酒,在四季如春的烟雨斜阳的闲闲地赏着月色。
          今晚的月色不够圆满,你觉得呢?
          原无乡松握着酒杯,问坐在对面的金色道者。
          一身曙光的道者不答话,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分外的豪爽,一点也不想自称从不沾酒。
          诶,倦收天,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因为有酒无饼,哈,当年那盘烧饼被你拿走了,吾这里再也没有剩下的了。什么,想要吾小当家做给你,麦开玩笑了好么…………
          原无乡笑起来,一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掌教,您醉了。”道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原无乡张开模糊的双眼,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道真总坛的大殿,转头看了看放在身侧的天鞘晨曦,无声的笑起来。
          百代韶华终是尽,故人魂难还。


          IP属地:陕西9楼2014-09-06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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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双秀,不负恩义】
            “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不知是怎样的感受让裹挟了一身日晖的北极魁首停了脚步,躬身将染了一身血尘的道者抱起,脚下踏着道门血路,心中涌动的是与以往相似的痛悔与憾恨。
            江湖浪涛无情,少年人终究不识风浪袭身的无奈,执意入世,终只换得无畏道魂早早泯灭,以身明了,何谓江湖。
            回转永旭之巅,长夜漫漫终将尽,怀中慢慢冷却的尸体渐渐与银骠的温度趋同,一步一步踏上高台,伴着沉郁的声声叩问。
            “你,看见了吗?”
            看见这初生之犊代你入世,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看见他一身似你当初的少年意气,被恶寇邪氛磨灭,你,可看见了吗?
            被磨没的无畏与意气,正如当初的你吾,南北道真的恩恩怨怨终成了令你吾清醒的苦药,这么多年过去,再也学不会天真了。
            刹那曙光现,英灵成片羽,道者在铺天晨曦中阖了蕴满复杂情绪的眼,英勇的道魂化作流光飞鸟,留一道轻烟划开天际,在叹息中回归有人默默等待的来处。
            无可抑制的,披着曙光的道者想起许多。
            或是被飞溅鲜血染红的素白道袍,或是满眼飘红的南宗血路,最后定格在那人手上映着月光的银骠玄解上。
            道羌之战已染了他满目血腥,葛仙川在他面前自尽却是激起他满腔仇火,背负金剑以一己之力战遍南宗,长夜最浓时,他却步履踌躇,只得黯然回转北方。
            那是一生中最深沉的噩梦,人情恩义自那一夜之后,成了束缚己身的枷锁。
            你知晓吗,在长夜最末见到你之后,名剑便已无名。
            旭日的金芒令道者睁开眼,锐利的眸中倒映着漫天金辉,曙光已破天,相似的金光万丈,就如万念俱灰之后,带来重生的朝霞。
            而那夜末的曙光,不只是重生的洗礼,亦是吾于你最执迷的求解。
            那年轻的道魂锋芒毕露,就如当年同修时的你吾,少年意气风发还未受世浪摧折,不知晓世上最苦是人情恩义,不知晓,一如江湖,再难逃世尘泼溅,无奈背离苦。
            心绪复杂,含了惋惜悲怆,更多的是矛盾到难言的纠结。
            吾曾言无人能挡住吾的剑,吾的路,但现今要再见你,吾却满心踌躇。
            原来,阻路的人,一直是吾自己,看不清的人,一直是吾自己。
            夜夜噩梦,名剑银骠交错,染遍血泪的独行之路喁喁,但为何,吾用名剑斩下的头颅,总会化作你的模样?
            也许,你是吾的心魔。
            再会面,是吾每天都在逃避的念想。而今,这一天,终要来临。
            是相杀血途,不负恩义,或是负恩背义,执迷心魔。
            “你,我已作好再见面的准备。”


            IP属地:陕西10楼2014-09-0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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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收天,鷇音子,华光一梦】
              旭日重升,北芳秀一人孤立于永旭之巅,从曙光中悟道的道门先天面对长夜后历经波折才见的日光,心中又苦又涩,满是慨然。
              “你许吾日后,却失约了,鷇音子。”
              语调沉凝,是无可奈何,是怅然嗟叹,终究在那捧丹华焚于天火才得来的曙光中融了满心满眼。约定已成空,看惯了的金乌映入沉金双眸,竟是灼目。
              倦收天轻阖了眼,耳畔似是感应般盘旋那人终途的一句吾道不孤,再灿烂的曙光也难在此时入目。
              离离初霞,染了云海三千血色。回首,亦是思意,相交恬淡的话语,蕴了难以言说之意义。
              “破天计划吾已有筹谋,天地人三脉已奇,届时只需天谕自行开阵,详情听说……”
              那人斟了一杯浊茶,侃侃而谈,浊茶未尽,倦收天已明了他之定计。
              “你已决定了吗?”就算会消散天地?语带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悦,倦收天皱了眉,难得近乎无理的打断他人话语。
              “是。”眸光清澈,眼中甚至带了几分笑意,坚定的语调,有着不可更改的决然。
              吾愿以一人之苦,换天下黎苦回甘,这是素还真的愿望,也是鷇音子的愿望。
              “……”倦收天无言,一瞬心起波澜,只得苦笑。
              他早该明了了,不是么。哈,庸人啊,北芳秀也会庸人自扰么?
              饮尽浊茶,目送那人离开,天鞘晨曦微微震动,倦收天握住剑柄,不发一言。
              如今永夜尽,旭日升,曙光再现破天计成,罗浮丹境的丹境却再难凝聚。
              名剑无名,难聚丹华一抱。
              灿金的身影溶于夜尽曙光,鎏金长发被晨风吹起,隐隐几分丹气拂面,熟悉,却不敢惊喜。
              身后脚步身传来,熟悉的步调,倦收天不曾像初见那般转身,静待那人走上高台与他并立。
              “吾既然许诺,便不会失约。”带了笑意的沉音近乎大道,令倦收天一时满心复杂,沉金的双眸阖上有睁开,良久才确认般低唤那人的名字。
              “鷇音子……”语调近乎叹息,难分亦是难舍。
              “是吾,吾来还许你的日后。”与记忆中略有不同的容颜,却更加超然物外,去了奔劳的满面风尘,鷇音初响,道心自在。
              “只有来日么?”倦收天开口,带了浓浓笑意,心下却是明了当下如是种种,不过一梦华光。
              “不然呢?”声音骤然遥远,像是穿透了飘渺的云层。
              “至少,许吾此生吧。”分明不可能的要求,便当做是梦中的放纵与奢侈,梦醒,便碎了。
              “太贪心了……”语音戛然而止,鷇音散去,本为丹华幻梦。
              晓梦庄周太上心劫魔考,丹化散尽,一抱鷇音不复来。
              对着曙光沉吟的人面上平静,却是难复道者初心。
              仰头看天,正是无比壮丽曙光之景。
              那一瞬,竟是天地俱在那双沉金眼瞳中。
              你已消逝天与地,而天地俱在吾心中。
              此刻华光幻梦虽是破碎,但道者之心境,又因大道鷇音而重新圆满了。


              IP属地:陕西11楼2014-09-06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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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收天,鷇音子,似是故人来】
                罗浮丹境丹气已散,炉冷人去,荒废寥落的只余几分沧桑。
                北芳秀化光而来,空旷的丹境扫过夜风,带起衣摆几分响动,依稀给无人之处添了几许廖琅人气。
                满地铺尘,连那人常坐的石台亦被从残炉中荡出的丹灰覆盖,在长夜之中更是近乎惨薄的剥夺这一所在的生息。
                骤然金光一闪,鸿雁无踪,一封书信已握在手中。
                近乎急切地展开信筏,单薄的纸页上一如既往银钩铁画,一如其人坚毅强硬,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却偏偏两字,抱歉。
                怒火盘旋,最终化了凄恸,情不自禁。
                “哈,抱歉,吾何需你这句抱歉。”
                沉沉而笑,却是满目凄然,那句“日后之约,不过他一人奢想。
                无奈,无言,却只是愁心,无解。
                尘世永夜下,曙光泯灭,破天势在必行。
                日后再品,那日鷇音子喃语的一句“来日”亦是领受天命前的最后奢望,到头来正像他数语带过的判言,不过一抹塘荷影罢了。
                倦收天明了鷇音子心思,天地人三脉已齐,由他一死启未来之局,破百年暗夜是最好方法,纵然倦收天百般不愿,亦无法阻止。
                纵然他知晓永夜一除,那人亦要受天火与时劫之刑,但还是,心有不甘。
                阖上双眼,功体激荡之下近乎毁了一片山石,手中信筏却是万分珍惜,小心翼翼拈在手里。
                倏尔莲香入鼻,轻缓的脚步亦在接近。
                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道者回身,见莲冠道袍的贤者款款而行,一步一步,都与那人一般无二。
                苦境神人,纵他常年隐世,亦有耳闻。
                如今罗浮丹境无期而遇,恍惚中,旧地似是故人来。
                但毕竟,与倦收天熟识的是鷇音子,不是素还真。
                自时劫中暂且脱出的贤者来去匆匆,永远停不住脚步,故也仅是寒暄片刻,那贤者便踏着一地时光的碎尘为苦境奔走。
                这一点,到与那人相若。
                心怀天下,双肩自是沉重,筹谋已成习惯,智计和武力都是重压之下护住危卵的筹码。
                在没有星光的永夜对坐而谈,丹华香淡,一句“双肩轻了”是两人共同的分担,而此刻灼然于心的,是难以冲淡的憾然。
                “若你吾相识更早,能否同赏曙光?”
                没有答案,无解的问题被冷风冲散在空旷的丹境,曙光初现,罗浮丹境壮美的初阳之景,无端端的杂了几分苍然。
                “此刻,吾在。”意料之外的答复,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丹香。
                无声并立,默然的沐浴曙光,倦收天明了,心中却是感谢那位素贤人了。
                旭日东升,朝霞无痕,那与记忆中有着微妙差别的人也渐渐透明,散了漫天丹华。
                鎏金的发丝垂落,倦收天直视早升的初阳,许是金光太耀眼,竟刺得北芳秀眼睛生疼。
                低笑几声,那人魂光散,执念焚,这一丝附在散尽丹华中的执着,在素贤者的帮助下昙花一现,给了道者失去的安定。
                “名剑指向前路,你可心安。”蕴了平和与淡然,话语随朝晨淡去,离开的人步履坚定,背影却是孤单。
                吾不会再来了,因为吾知晓,你已永远离开。
                THE END


                IP属地:陕西12楼2014-09-06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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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堇色 你不是小说迷么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9-06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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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雪烛,高绛婷,绝笔阑珊】
                    康雪烛惊掠几指止住不住外溢的鲜血,严重的内外伤让他不得不先离开南诏皇宫,处理因二十五人围攻而造成的致命重伤。
                    却不想有人循着血迹,竟是一路追踪而来。
                    琴声凄切,剑光华美,是秀坊之人。
                    燕秀小七,与琴魔高绛婷。
                    较之当年,高绛婷变了许多, 云鬓长簪,带出一片凌厉,原本只是清傲的性子生生磨成了孤绝,笼在袖中被称为“无骨惊弦”的妙手,如今只余森森白骨。
                    天下已少有人知晓“无骨惊弦,素手清颜”,却不会不知道性格孤傲行事诡谲的琴魔。
                    一路被逼至怒江边,因着含了雄厚内劲的琴音不得已退了几步,康雪烛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摘去早因之前激斗被剑气割了几道口子的手套,露出的手上叠了层层狰狞的血痂,在纤白素雅的肤色上显得极为可怖。
                    面罩早因狼狈而滑落,信手抹去唇边血迹 ,他凝眸远望天边漫卷的流云,目光宁静悠远,仿佛不是狭路相逢即将身首异处,而是在清雅居所中默然赏着物外的竹花。
                    在尚且年少的燕秀眼中,那玄衣雪发之人纵然满身疲累,黑衣浸血,旁人观之却仍是难言的清隽,浅淡的温和,微风拂起颊边几缕雪发,苍白的肤被挡了些,却不会显出女子般的羸弱,而是如玉石般清雅,若冷酒般凛淡。
                    康雪烛全然不若丧心病狂活剖少女的疯子,而是不慎走出画中被困物外的谪仙。静谧飘渺之中,纷涌动荡暗藏,浅淡铺就之间,显露的分明是执妄的嗟叹蹉跎,。
                    燕秀握紧了双剑,已是冰心起势。
                    她本就是极为热烈果敢的女子,不然也不会从扬州追了那将军直到洛阳,又乔装混进轩辕社。将军言明无意,便不再纠缠,哪怕心痛的如刀剜,情炙的似火烧,也能一骑绝尘,再不回头。
                    秀坊之中唯小七与高绛婷最是亲近,如今燕秀凝气杀气,正是要为琴魔报仇。
                    寒光凛厉,剑势华美,秀坊二娘传下的冰心剑舞美丽中暗藏杀机,和着琴魔所奏金戈铁马的杀伐之音,愈发艳冷的惊心动魄,却比不得那闪身抵挡剑器的人影。
                    有些人,纵然他此刻鲜血即将流尽,染污了衣裳,沾湿了长发,也变更不了他飘渺的气质。
                    即便那双兵离颈项只有一寸,也惹不出他半分狼狈,仿佛和该就是与生俱来的名士。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纵然岁月流转,韶光易老,他也停留在当初,不曾改变。
                    琴音似乎缓了缓,莫名缱绻,缠绕了难忘的旧梦,但终是晓梦碎,复又凌厉了起来。
                    高绛婷扣紧琴弦,拨动了主杀的宫角两调。
                    物是人非事事休,随着“无骨惊弦,素手清颜”这两个名号消逝的,不止岁月,还有人心。
                    渐紧的琴音催出逼杀的曲调,康雪烛气血一滞身形受阻,剑光己是透体而出。
                    他摇晃了一下,长剑拔出鲜血喷涌,徒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血流得过多,思绪混沌沉浮,在隔了许多岁月却依然熟悉的琴声中化开。
                    生息淡薄的人用一双朦胧的眸子看着不远处扣了琴弦广袖长襟的琴魔,那清傲的女子已是变了许多。
                    他深深地凝视,正如当年秀坊初见,七十五弦齐奏,曲如天籁,勾起他无边的旧梦。
                    微风吹起早早就白尽的长发,遮住了康雪烛的的表情。可高绛婷就是知道他在笑,清清淡淡,飘忽渺然,隽雅宁静的像是远山泼墨的山水。
                    她就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夺步向前,却已是迟了,那人已如一抹墨色的惊鸿坠入了奔腾的怒江。
                    嶙峋的指无力的伸开,又徒劳的收回,骨掌中仿佛握了一把沙,转瞬就散了干净。
                    当年两人的名号常常被一同提起,“无骨惊弦,素手清颜”,听来便是诗情画意。
                    当雕刻圣收邀秀坊琴艺无双的大娘弟子一会秦岭,说是要塑一座举世无双的像,
                    以高绛婷那般清傲的性格,很难想象她会答应这可以算是逾距的要求。
                    当时的心绪如何,高绛婷这些年隐在秀坊琴阁中静思了许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仔细想来,这十多年她自己也造了不少杀业,杀了不少的人,断了不少的手,甚至针对了不少万花的少年侠客。
                    填在胸中积滞了多年的恨忽然淡了,空荡荡的,执念,似乎成了可笑。
                    萦绕在身上的血气似乎也淡了不少,由诡谲狠戾平复成淡然。
                    回身看了看有些怔愣的小七,高绛婷难得笑了笑。
                    “小七,走吧。”语调温和,虽是音色泠泠,却又依稀几分当年声色。
                    广袖长襟,长发纷纷,她抱了古朴的琴,眉目温柔,像极了当年大娘收徒时的和婉。
                    离开怒江之畔沿途见了一间小屋,雅致古朴,她也只是觉得眼熟,略瞥了一眼就离开了。
                    小屋门扉紧闭,她自是看不见那小屋中有一座石像,广袖长襟,长发纷扬。扣着琴弦的手只余白骨,却是眉目和婉,姿态清傲,一如当年秀坊的琴秀。
                    那是她。
                    那是已入真水无香之境的康雪烛,一生中所雕的最后一座像。


                    IP属地:陕西15楼2014-09-06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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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玉屑,若叶凝雨,匪薄】
                      玉心窝正添了一场微雨。
                      鼻端是细雨洗落尘埃的湿潮气息,但这气息中仍含着清淡的熟悉香气。
                      驻足在花树下,昂首看向未生片叶却氤氲了香气的枝头,那片开的艳红殊丽的正是来自黑海森狱的苦蛮花。
                      身后有在微雨天特有的带了粘涩的脚步声,清晰又轻易的传到树下人的耳朵里。
                      回身行礼,垂下的眉眼看不清是如何的神色,尊称来人一声国相后便再未有声音出现在这轻轻的雨声里。
                      缄默得像是一具最好的工具。
                      千玉屑形容殊丽的脸上一如既往含着让他一眼看透得并没什么真切的笑意,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渐渐在他发梢凝了一层湿意的微雨,正好整以暇的注视着眼前树下很是熟悉的沉稳青年,妃色的眼眸中十分真切的映出了他的身影。
                      冷静,冷淡,冷情。
                      看去是一副稀薄而扭曲的错影。
                      然后他带了难得的几分惊异神色打量着面前这青年忽然出现的笑容。
                      仿若是人间绝处竟可逢生又突如其来被踩碎愿景一样沉淀了苦闷和伤痛的绝望,但眼中却是说不清的讥嘲。
                      他说,用沉郁又低沉的调子,隐隐按捺了破碎的风音。
                      国相,为什么是你……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迷梦的视野中端坐在他对面的青年面上的表情微妙的和之前堪称惨烈的笑容重合到了一起。
                      身上泛起凉意,是打开的窗吹进的风,当他冷静了心绪再去看时已经是一贯沉稳而又含了几分敬重的冷然表情。
                      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许歉意,千玉屑从托腮睡去的姿势换为正襟危坐于桌边,默默垂了眉眼,思考起他已经体会到不止一处的违和。
                      他不可能在有外人时熟睡,尤是前一刻他还在与对面之人寒暄,更莫说那人还姓若叶。
                      那么,是记忆出了问题,还是……
                      想到可能的答案,他一贯殊丽的形容添了冷硬,隐在阴影中遮蔽若叶凝雨的视线。
                      屋外长天已经青黑,不时从天际破出几声闷响。
                      这样的天色并不适合蜘蛛捕猎。
                      道是去为怠慢许久的客人取茶水,他很是无谓的笑了笑,闲庭信步般往外走,眼中潋滟,波诡云谲,在开门一霎透出令人胆寒的锐意。
                      他要去取茶,一杯有问题的茶,一杯有问题的能让人反应变慢的茶。
                      这分明就是他莫名睡去之前的想法。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魔罗天章在此刻现世,那么玄同不能死,黑后不能死,死的便只能是不太重要的工具。
                      若叶早成死局,棋子再弃一枚,也不至太过不舍。
                      他这么想着,缓步走上木质的庭廊,岂料突生变故。
                      待他感到周身剧痛,被马上出现的凝雨扶住时,含着绝强功力的蛛丝已经被打散,在一片已落的微雨中发出晶莹的微光。
                      不对,他记得并未如此发展,分明是更顺利的,更加符合他所定计划的……
                      千玉屑忽然抬头注视着凝雨的脸,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却又让他心头冷凝的笑容。
                      仿若是人间绝处竟可逢生又突如其来被踩碎愿景一样沉淀了苦闷和伤痛的绝望,但眼中却是说不清的讥嘲。
                      他眼中倒映了千玉屑殊丽的身形,看去是一片稀薄又扭曲的错影。
                      从脖颈处开始断裂,暗色的血液从整齐的切口缓慢流出,在衣衫上晕出一片氤氲的色彩。
                      死人的色彩。
                      国相,为什么是你……
                      断裂的咽喉发声艰难,低沉嘶哑的语声中有一种莫名的风声。
                      那是血液缓慢流淌的声音,即将被倾盆的大雨发出的雨声所掩盖。
                      千玉屑发出沉冷的笑声,回话的语气却是不紧不慢,但并不同如以往一般意味深长,而是难得的直白刺心。
                      他说,一枚弃子,反噬得了执子人吗?凝雨,你太天真了。
                      垂下的右手掐诀,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如同晕开的水波一般迷蒙,幻境弥散,最后只剩在晴朗的天色下显得有些突兀的苦蛮花树。
                      树下已是一地落红。
                      千玉屑闭了眼睛,手中坚硬的质地硌的他有几分生疼,殊丽面上的笑意终于消失,他偏着头听了从屋中传来的稚童哭声,然后默默将手中淡色的魂石捏碎,一片微光。
                      魂飞魄散。


                      IP属地:陕西16楼2014-09-06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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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华抱一鷇音子,断章】
                        当鷇音子了悟了天机谶,拟破了苍生劫,于崇辉盛岸终于再感受到日光在身上燃起的时火时,他忽然明白。
                        他的路,到尽头了。
                        隔着火的眼看向天宇,阳光略有刺目,模糊中他看到了故人。
                        霁无暇,一字铸骨,鬼荒地狱变,还有许多因信他或是从他而逝去的人。
                        这条路上,从来不是一人独行。
                        浮生遮望眼,最后他什么也看不到,唯独初亮的曦光照在眼上,照在身上,比焚魂的火焰更热。
                        在这样的烧灼里,心却渐渐平静冷却下来。
                        他直觉有些遗憾,知道仍旧有许多事未完,他不曾毁灭逆海崇帆,不曾安济苦活众生,不曾亲眼看见天下安闲,百姓安闲。
                        但是,路尽了。
                        伴他同行的人渐渐离去,他亦将成远行人。
                        一身世尘在此刻洗褪,满眼红尘开济,黎庶可身安?丹华抱一纵不愿,鷇音已再难鸣。
                        他最终还是回归了红尘,不复当年睨世苦,步履已维艰。
                        但这一眼云开夜散,值得了。
                        一生丹烟尽,此世终安然。


                        IP属地:陕西18楼2014-09-06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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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收天,鷇音子,断章】
                          又是曙光。白昼还有一刻才来,暗夜亦还有一刻即走。
                          晨昏交替的时节,本是北芳秀最喜爱的景色。
                          他日日晨起日日昂首观望,看的是天心红尘,品的是大道周行。
                          可是今日,他难得不愿晨起,难得闭了门户,一人枯坐,只对一杯浊茶。
                          茶凉了。轻抿一口,满口苦涩难言,冷了的茶涩味更重,苦味更浓。
                          却不及世道更迭,人世险途。
                          也对,品过苦味,才懂人世甘香,世态苍茫。
                          他感到肩头很重,感到背后的天鞘晨曦压在心头,感到世路难行,独一人蹒跚路苦。
                          但是这是责任,是背负。
                          他不曾知晓最后一眼的曙光是何等滋味,不知道最后一幕的入眼是哪种人间。
                          剑气破空一刻,终路已决。
                          百般不愿又如何,然鷇音鸣远,只得承接。
                          天终是亮了,闭了门户,也阻不了晨光曦微。
                          吾多想错过一场日出。
                          再会。
                          再也不会了。
                          这是永夜破去的第七日。北芳秀不曾观阳,傍晚才出。


                          IP属地:陕西19楼2014-09-06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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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梦生,堕神阙,断章】
                            堕神阙顺着琴声到了烧梓亭,那琴声极耳熟,几乎是响起的一瞬间就令他想到了一个人。
                            三余无梦生。
                            但当他加快脚步走近时才发现弹琴的不是钗凤尾,巾白纶的清雅文士,而是一个白衣黑发的书生。
                            清风扶柳,枯枝抽了新芽,堕神阙一双空蒙的琉璃鸳鸯眼漫上一层迷离,要开口还是强行抑下,保持着面上的平和。
                            曲声暂歇,白衣黑发的文士开了口,语声可以暗沉,平白添了几许感伤,“这曲阳关三叠是一个白衣的文士托吾在此地弹给第一个来此的人,现在有缘之人听了曲,吾也该离开了,请。”
                            堕神阙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有些滞然的点头示意,目光一直盯着离去之人熟悉的背影。
                            你骗吾,吾便任你隐瞒,金龙匙如此,这曲寓意了了断的阳关亦是同样。
                            苦嘲一叹,亦转身向与那人相反的方向离去。
                            三余无梦生,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春风拂起水色的浅发,依依细柳,蒙蒙曦曦。
                            黑狱妖皇堕神阙,为救先主狱天玄皇豁尽一身妖元力尽而死。
                            那日,三余无梦生在非马梦榷弹了一天的琴。
                            一曲,阳关三叠。


                            IP属地:陕西20楼2014-09-06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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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华抱一鷇音子,断章】
                              苦境无岁月。
                              一载忽生异象,至晨而天不晓,达暮而日不行。连数日,百草枯,黎庶亡,妖邪横行,绝念丛生。是以人多弃神佛而仰潜欲,得圣航者所予福火,以避家小祸矣。
                              一人名谓鷇音子,自号丹华抱一,居世外罗浮之境,化闻道五气之丹。闻听此事,寻当世三奇地,访今载三异人,足旦日三凶时,以破尘世暗夜。甚憾矣,失机而未行。
                              是故亲入逆海,为取信天谕赤足徒手而登刀梯,至顶,周身帛缕尽湿矣。
                              不足旬,知皂海荼罗,遂定计为求破天。亲持剑以刺天谕,矫败而走,奔亡中为地搫所擒。缚于潜欲之巅,展刑台,四肢俱废。因先事,有见天光而火焚之劫,故天谕启皂海荼罗,引造化天光焚着其身。此其所谋也。
                              诸谋不表,破天计成,尘世之劫解矣,然丹华焚火,魂光疏离,凭一人之危化天下之难也。
                              今拙笔志事,其形不摹于纸,徒记道者初音,铭吾本心矣。


                              IP属地:陕西21楼2014-09-06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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