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出来直接去了医院，半路路过一家花店，想起第一次相遇小染尽然让我给买菊花。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姑娘。叫副官下车买束花。没多一会的功夫拿上车一大束红玫瑰。不太满意的说着，太多了太红刺眼。副官笑嘻嘻的说我不懂。这小子还挺懂事下了车一直帮我拿到病房门口。接过花进屋。看她今天气色还挺好。）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说你恢复的很好，在静养两天就能出院了。花送你的。喜欢吗？

（病床靠窗，我每每斜靠支颐、眸光远眺，他来的时间不固定，我就痴痴地守、定定地望。次数多了，我甚至能辨别出他的车声，由远及近，酥麻麻地挠在我心上。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会，我几乎就要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又是因甚所在，有一些迷样的情愫塞满我心，叫我暂时停止了思考。是谁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抵如是。）
（待他入内，回以灿烂的面容，捧了花入怀，在馨香馥郁中欢喜地应声。其实我不爱红玫瑰吧，我不喜欢这样浓到扎眼的花，时时提醒我它可以盛放在阳光里，而我挣扎在黑暗中。可由他送来，我忽地便爱上了，就像爱上他，也只是因为霎时的温暖。我晓得这是致命的爱，但这个当下，我不管不顾了。）
（我真想就一直这么在医院住下去，每日守着他来，不去想国仇家，是不是那样，我就可以守到一个想也不曾想过的天长地久，与君长安？）
（拉他床边坐下，探手捋捋他的鬓角，头一回，忽然想真正如妻子般唤他一声荣澈）
荣澈…
（我轻喊，他回首笑，我便得了鼓励般多喊几声，好像怎么也喊不够）荣澈…荣澈…荣澈…

（看她一天天的好转我也放心多了，也许真的像沈荣添说的那样，那帮人鼻子灵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该死的鬼子，太嚣张，还是怪我太大意了，照片的事还要尽快的解决，让秘密不再是秘密，这样宝宝和我的家人才会安全了。）
（听着小染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觉得好笑。这丫头太机灵了，这么说着一定又是有事求我。我也来个先发制人。不同意。笑着说。）
干什么。叫的肉麻是不是又想干什么了。先说好了两件事不能答应你了。一个是现在不能出院要听医生的，你我都说的不算。还有就是出院以后不能上班了，我们被人盯上了，等我解决掉这些麻烦你想去再去。其他的你想怎么都行。

好。
（我迎着他的目光，雅面含笑，坚定地应声。然后拉起他的手，与自己的贴合在一起）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一者做戏，因为他信了我我便要趁胜追击；二来诉情，这便是我心里缱着想同他说的话，可我不知道能陪在他身边，以他妻子的身份与他共处的时光还有多久。可到此刻，我终于不再后悔。）
（抠抠他的手心，指了指一旁的果篮）
你帮我削苹果，亲手帮我削，好不好～

（她这些日子的改变我也看在眼里，人中枪以后就性情大变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管如何他是变好了边温柔了，什么都听我的哈哈，这比以前那个刺头好多了，少了很多让我头疼的事，我也很开心。却也忽略了宋妈那个事。削个苹果是小事一桩。一边削苹果一边说着。）
你说的啊什么都听我的，等伤养好了以后给我生儿子。你看看沈荣添傲气那样，我现在不比他差什么，就是我还没儿子，比不过他。

你比他好。
（我与他并肩而坐，低首看他细心地削果皮。他手很生疏，看得出来，很少做这样的事，也许～我是头一个？我忽生一份欢喜，闻得后话，秀美一挑，扳过他的脸，目光很坚定）
你比他好，比谁都好。
（大概是他还不习惯我忽然的表白，一时无话，我咳了咳，眸一睐）
你喂我～

（我比他好吗？比他好为什么宝宝选择了他而不是我。在沈荣添面前看都不看我一眼。唉，不去想这些了。削好苹果后要我喂，我也顺便咬了一口。又送到她嘴边。）
恩挺好吃的，多吃点东西好的才能快。
（接着她的话有意无意的说着。）
就你一个人觉得我好有什么用，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比沈荣添好行。
（“特别是宝宝”这句依然要埋在心里。）

（刻意耍了小性儿，因为我想多享受一刻他的宠溺，离出院的日子越近，我的心里就越不安宁，这样简单又幸福的小时光，哪怕多停留一刻，也好。）
太大了，你切小了喂我。
（并不想让话题一直围绕沈荣添，独属于两人的时光，为何总要掺进不相干的人，娇笑着看他，咬了一瓣脆脆的苹果）
有我就够了，其他人都发现不了你的好，我就可以霸占你，不叫旁人抢走。

（小染突然变得嘴这么甜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切就切吧，也不费劲，他还是病人。）
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啊，不过要记得我的好，别出院了就天天抱着猫和我吵架我就知足了。
（拿枪我熟悉，拿刀切水果我是头一次，切的是乱七八糟很不美观，不满意的摇摇头，端到小染面前）
你看看还能吃么，不行我打电话让嫂嫂派个人过来给你切水果吃。

（并不肯自己动手，张嘴要他送进来，也不说话，就执拗地看着他，直到他终于败下阵来。女人有这样撒娇的权利，病人更有，我要好好珍惜。他递了苹果过来，我促狭地咬住他的手指，耀武扬威地眨眨眼）
我记住了，你的好，以及…你的味道。
（偏首笑着，娇音儿直绕）不要，只要你切的，旁的无论谁我也不要

（女人真不好伺候啊，还得我一口一口的喂着，撒娇的模样像个小孩子。我也高兴去享受这一温馨时刻。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人也轻松了很多。一旁小护士过来送药看见这样子，我到有些尴尬了。放下果盘和护士道谢，送走了人关上门。）
看你任性的，我都没形象了，以后带兵打仗士兵都不听我的怎么办？

（与他不同，我很乐意让旁人看见，这是一种想要向全世界昭告的幸福。又死皮赖脸叫他喂了一瓣苹果，口中含混地道）
谁说的！人家准都是在赞将军体贴，众将士之福呢。
（话音儿才落，想起他说带兵打仗，伸臂揽住他腰）我不要你去打仗，被子弹射中，比想象中疼了太多。你去了，我会怕。

（战场多年身上大伤小伤我都数不清楚了，命大还能活着回来。我也不想在去前线了，在这里守着嫂嫂守着眼前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可我是军人，倭寇不除我早晚有一天还是会重返战场的。么着她的发丝，讲讲大道理.)
你在北平跟着你义父多年，应该知道，战争让我多家庭破碎让多少人流离失所让多少孩子成了没有父母的孤儿。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光要顾着自己的小家，还有我们国家的大家。这次让你吃苦了，我知道子弹打进身体有多疼，你有多疼我就有多心疼。等以后我们把鬼子赶走，就有太平日子了，我也不用上战场了，天天在家陪你。

（紧贴着他的身子，我尽量控制不让自己发抖。他说赶走鬼子、过太平日子，然后就可以天天陪我了，可是他不知道，我就是他口中的鬼子。我很想放下那些国仇家恨，我很想摒弃那些民族界限，哪怕会因为背叛一世遭受帝国追缉，为了他，我也甘之如饴。可光是我愿，有何用？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对立面，我们的枪口会指向对方的胸膛。他会恨我，恨我的欺瞒，也恨我的身份。）
（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越说心中就越发慌乱，半晌才道）等我出了院，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来故城这么久，我还没怎么逛过，你陪我去，然后同我讲你儿时的故事，我也同你讲…讲那时与义父相伴，在北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