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徐福道,“臣斗胆问一句,为了年少时的约定,陛下这么做值得吗?”
嬴政叹息一声,“这天下可以说是师父帮朕得来的,所以,朕一定要遵守诺言。拿来吧……”
此后,嬴政每日都要遭受丹药的折磨, 每日四更之时,全身抽搐,失声,突长獠牙。
“父皇!”扶苏跪倒在地,“儿臣愿意献出生命来缓解父皇的痛苦。”
“不,苏儿,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嬴政气息不稳,“为那些要被坑杀的方士在坑下挖……挖一条秘密通道……就……就算是朕为了报答他们为朕炼药……”
“儿臣……明白了!”
……
“鄙人来拿帝王白骨簪了,嬴政。”一袭白衣出现在甬道尽头,正室门口。她的手间勾着三小坛酒。
嬴政定定的看向她,半晌,跪下来,低头高呼:“弟子嬴政恭迎师父大驾!”
那白衣女子正是柒玖玖,只是此时,她以眼覆白纱。“鄙人来拿帝王白骨簪。”
嬴政微微一笑,“一千年了,”他从右衣袖中拿出一支白色的簪子,“是时候给师父了。这是弟子为师父做的簪子样式希望师父取出来后可以安装这个样式打造,算是弟子为了弥补师父当年对师父的不尊敬吧。”
柒玖玖接过簪子,把酒递给嬴政,“……这一千年,你受苦了”
“鄙人?受苦……”嬴政接过酒,道,“师父,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在意弟子的感受。”
“一千年的时光太长了,长到鄙人已经忘记了当初为什么会要取帝王骨,造白骨簪……鄙人现在只希望你可以释怀当初的约定。”说完,柒玖玖玖下眼纱,看着嬴政。
“……好漂亮的眸子,难怪师父当初不给弟子看,”嬴政微微一笑,“一朱一墨,双目异色,师父果然不是凡人。”
“这双眼睛虽然好看,却是通往死亡的大门,”柒玖玖冷冷开口,“墨色,通往冥界的秘道,只进不出;朱色,指引死亡的颜色,曼珠沙华,指引死亡的彼岸花海……你选择一条道路吧……”
“也对,”嬴政抬起左手,“想孤这样的人,早在当初就应该死去了。师父来取骨吧。弟子去彼岸花海。”说完嬴政闭上眼睛。
柒玖玖水袖一挥,闭上墨色瞳,道:“孤没有君临天下,要什么帝王白骨簪。”
嬴政释怀的笑了,“多谢师父,”他勾起一坛酒,“这是师父带给弟子的酒,……”
“……这酒名为伊人醉,是师父亲手酿的。”柒玖玖说道。
“伊人醉?”嬴政回味道,“好美的名字……师父,弟子嬴政,拜别师父。”随后,嬴政从容的走向柒玖玖的朱色瞳,消失在这皇陵之内,天地之间。空中还残留着那伊人醉的酒香,可是,品尝伊人醉,为柒玖玖守护白骨簪的人,却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