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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等等赞
33.
从警_察局出来的时候，李易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慌乱。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李易峰僵硬的躺在床上，身边是陈伟霆。明明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却像隔着一条鸿沟。
深呼吸了几次，李易峰强迫自己一定要闭上眼睛睡觉了——明天就要去剧组了。
然而事事不如愿。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手机吵醒真的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喂？”
李易峰语气不耐烦，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对方。
听到对方的回应时，李易峰一下子惊醒。
“是李易峰先生吗？您好，我是P警_察局的警_察人员。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但是我们在死者的通讯录里发现了和您的最近通话记录，能来一下P警_察局吗。”
“死者……是谁？”
李易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具体情况到了警_察局我们会详细告诉你的。”
挂了电话，李易峰坐在床上有些发愣。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伟霆，他已经睡了下去。看到这，李易峰心里无缘由的松了口气。
赶到那里，李易峰看见坐在一边的马天宇。
“天宇？”
李易峰有些诧异。但看到他在这里，显然也就知道了那个死者，是谁。
“李易峰。”马天宇的状态很差，听见对方喊自己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李易峰。
马天宇穿着一身正装，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唯一不搭的是脖子上的那一条厚厚的围巾——是从工作的地方急忙赶来的？
“是李易峰先生吗？”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现在喊你来很抱歉，但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易峰点了点头。
站在局门外，冷风凛冽。李易峰出门时只在外面穿了一件风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到刚刚的对话，李易峰到现在还有些心寒。
得知是姜雯的时候，李易峰心里的感情很复杂——交织着悲伤、惊讶，或许还有一些怜惜。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易峰喜欢这个女孩子，单纯，开朗。和马天宇在一起，李易峰没有异议。可后来发觉她和LEO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如何，那样子类似于朋友的好感渐渐消失，但即使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李易峰也还不曾对她讨厌过。
可她已经死了。
白天还和她碰面，尽管是那么不愉快。
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李易峰难以表述这样的心情——世事难料。
因为案件还没有确认，只是进行调查，所以李易峰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东西很少。
他只知道一些大概——不是自杀。她的脖子被人狠狠的截断，截面很不平，显然不是用刀具。死亡时间在下午8点到10点。——那一段时间，正好卡在送走马天宇、陈伟霆回来的空白。
李易峰不知道该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为之。
整个过程，马天宇站在他身边，沉默了很久。从李易峰进门开始打了一声招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过口。
“要我送你……”
“李易峰。”马天宇突然开口说，“会是谁？”
李易峰一下子愣住了。
凌晨的风裹挟着降温的气息袭来，马天宇就这样直直的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目光下垂，紧紧盯着地面。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看不清楚。
……发现尸体的，是马天宇。
李易峰抿嘴沉默。
“你说，会是谁？”马天宇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李易峰。声音颤抖着，却又语气坚定：
“不管是谁，李易峰，今天你给我作证——不管是谁，我，马天宇，一定会把他抓到，让他生不如死。”
李易峰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还是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天空暗的看不出色彩，像是被墨泼过一样。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我今天去找她，想求婚来着。当时挑戒指的时候，我就在想，她喜欢素的，那我就买素一点的。可是不能没有钻石……跑了好多地方都看不中，最后我自己找人设计的。……前天才拿到手的。我都想过怎么给她了，是不是要单膝跪地，还是捧束玫瑰花？她看到戒指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她都还没带过呢。”
马天宇放在口袋里的手握得很紧，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开过——手心里攥着的，是一枚戒指。马天宇边说边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
“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舍得我给她花钱，开店的钱都是她自己的，不肯让我帮忙。想着这辈子就给她这么不舍得一次，被她骂一次也无所谓。没想到，连最后一次都不给了。”
李易峰下意识的看着那枚戒指，几朵简单的素花点缀环绕着钻石，戴在手上一定很好看。
马天宇此时就看着那枚戒指，隐隐的似乎有些哽咽。可是他又很快的把脸埋进了围巾里，呼吸声很重。
“喝酒吗？”李易峰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马天宇。
毕竟他还没有经历过——说什么“感同身受”的人，一定是胡说八道。
马天宇定了定，看着李易峰笑：“走啊，你请客啊。”
“知道了。”李易峰看着马天宇笑，心里不是滋味。
人的生命，从来不是由自己定夺的。
走的时候，李易峰开的是马天宇的车。
车的后座上，摆着一大捧玫瑰花。或许是因为挺冷的缘故，它还保持着原本新鲜的样貌。
但它已经送不出去了。
“李易峰，别轻易放弃一个人。”马天宇靠着座椅有些累，闭着眼睛轻轻的说，“不然，就和我一样了。”
从警_察局出来的时候，李易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慌乱。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李易峰僵硬的躺在床上，身边是陈伟霆。明明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却像隔着一条鸿沟。
深呼吸了几次，李易峰强迫自己一定要闭上眼睛睡觉了——明天就要去剧组了。
然而事事不如愿。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手机吵醒真的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喂？”
李易峰语气不耐烦，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对方。
听到对方的回应时，李易峰一下子惊醒。
“是李易峰先生吗？您好，我是P警_察局的警_察人员。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但是我们在死者的通讯录里发现了和您的最近通话记录，能来一下P警_察局吗。”
“死者……是谁？”
李易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具体情况到了警_察局我们会详细告诉你的。”
挂了电话，李易峰坐在床上有些发愣。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伟霆，他已经睡了下去。看到这，李易峰心里无缘由的松了口气。
赶到那里，李易峰看见坐在一边的马天宇。
“天宇？”
李易峰有些诧异。但看到他在这里，显然也就知道了那个死者，是谁。
“李易峰。”马天宇的状态很差，听见对方喊自己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李易峰。
马天宇穿着一身正装，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唯一不搭的是脖子上的那一条厚厚的围巾——是从工作的地方急忙赶来的？
“是李易峰先生吗？”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现在喊你来很抱歉，但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易峰点了点头。
站在局门外，冷风凛冽。李易峰出门时只在外面穿了一件风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到刚刚的对话，李易峰到现在还有些心寒。
得知是姜雯的时候，李易峰心里的感情很复杂——交织着悲伤、惊讶，或许还有一些怜惜。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易峰喜欢这个女孩子，单纯，开朗。和马天宇在一起，李易峰没有异议。可后来发觉她和LEO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如何，那样子类似于朋友的好感渐渐消失，但即使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李易峰也还不曾对她讨厌过。
可她已经死了。
白天还和她碰面，尽管是那么不愉快。
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李易峰难以表述这样的心情——世事难料。
因为案件还没有确认，只是进行调查，所以李易峰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东西很少。
他只知道一些大概——不是自杀。她的脖子被人狠狠的截断，截面很不平，显然不是用刀具。死亡时间在下午8点到10点。——那一段时间，正好卡在送走马天宇、陈伟霆回来的空白。
李易峰不知道该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为之。
整个过程，马天宇站在他身边，沉默了很久。从李易峰进门开始打了一声招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过口。
“要我送你……”
“李易峰。”马天宇突然开口说，“会是谁？”
李易峰一下子愣住了。
凌晨的风裹挟着降温的气息袭来，马天宇就这样直直的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目光下垂，紧紧盯着地面。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看不清楚。
……发现尸体的，是马天宇。
李易峰抿嘴沉默。
“你说，会是谁？”马天宇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李易峰。声音颤抖着，却又语气坚定：
“不管是谁，李易峰，今天你给我作证——不管是谁，我，马天宇，一定会把他抓到，让他生不如死。”
李易峰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还是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天空暗的看不出色彩，像是被墨泼过一样。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我今天去找她，想求婚来着。当时挑戒指的时候，我就在想，她喜欢素的，那我就买素一点的。可是不能没有钻石……跑了好多地方都看不中，最后我自己找人设计的。……前天才拿到手的。我都想过怎么给她了，是不是要单膝跪地，还是捧束玫瑰花？她看到戒指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她都还没带过呢。”
马天宇放在口袋里的手握得很紧，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开过——手心里攥着的，是一枚戒指。马天宇边说边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
“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舍得我给她花钱，开店的钱都是她自己的，不肯让我帮忙。想着这辈子就给她这么不舍得一次，被她骂一次也无所谓。没想到，连最后一次都不给了。”
李易峰下意识的看着那枚戒指，几朵简单的素花点缀环绕着钻石，戴在手上一定很好看。
马天宇此时就看着那枚戒指，隐隐的似乎有些哽咽。可是他又很快的把脸埋进了围巾里，呼吸声很重。
“喝酒吗？”李易峰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马天宇。
毕竟他还没有经历过——说什么“感同身受”的人，一定是胡说八道。
马天宇定了定，看着李易峰笑：“走啊，你请客啊。”
“知道了。”李易峰看着马天宇笑，心里不是滋味。
人的生命，从来不是由自己定夺的。
走的时候，李易峰开的是马天宇的车。
车的后座上，摆着一大捧玫瑰花。或许是因为挺冷的缘故，它还保持着原本新鲜的样貌。
但它已经送不出去了。
“李易峰，别轻易放弃一个人。”马天宇靠着座椅有些累，闭着眼睛轻轻的说，“不然，就和我一样了。”
34.
七点多李易峰到了片场，那个时候虞文洁已经坐在一边背台词了。
“嘿，来了？”虞文洁看到李易峰一脸疲惫直笑，“就你这样还想拍戏？粉都要抹五层吧。”
李易峰没心思和小丫头片子闹，对着虞文洁咧嘴笑了笑就坐在自己的椅子里闭目。
“李易峰，你不回答很没礼貌。”
虞文洁不死心，跑到李易峰身边推了他一下。
李易峰心里有火，但还是憋着：“你这样骚扰我，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意思吧。”
“……你神经病。”
虞文洁被李易峰说的憋不出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可李易峰知道虞文洁没走，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走了，只有一个了。”虞文洁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声音说地很轻，可李易峰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个人走了，就只有一个人了。没错。
就像三年前我离开陈伟霆，或者现在姜雯离开马天宇。留下的那个人不会好过，离开的那个也未必快乐。
李易峰身体一僵。他心里动了动，却还是按下了性子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凌晨李易峰把马天宇送回家的时候，那个烂醉如泥的人嘴里还念着那个名字。
李易峰一面拖着马天宇，一面苦笑。
所有的痛苦到最后都会变成无所谓的笑，可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够被忘记。
当初在国外自己也曾经这样喝醉过——也是胆子大，在那样一个地方，深巷子，没有同伴，喝得烂醉，外面到处游荡着无事可做、集结成群的登徒子，以及在红灯区流连的男女——其实那个时候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幸好，自己一路摇摇晃晃，被一个好心人送回了家。
“Whatsoberness conceals,drunkness reveals.”
这是那个人留给自己的纸条——漂亮的花体。
醒来以后李易峰已经记不清自己喝醉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或许会一直在喊那个人的名字吧。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醉。
马天宇，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可以在我面前喝醉了。以后你还要好好的工作，好好生活。
李易峰看着斜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的马天宇，弯腰为他拉上了被子。
李易峰也没想到自己这样真能睡着，醒来的时候虞文洁已经在拍戏了。
“终于醒了？”
Season姐在一边陪了很久。她知道李易峰最近很辛苦——至于马天宇的那件事情，公司也已经知道了。
这样一件事情爆出来分分钟的收视率没有闲话。
《知名艺人涉嫌凶杀案，连夜受理审讯尚无果》这样的标题一旦出来，满城风雨都不为过。现在的小报，即使知道事情真相，为了迎合受众、获取最大经济利益，不少都会不择手段去扭曲事实。
即使最后澄清，这一过程漫长而痛苦，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得过的。
李易峰点了点头。
“现在几点了？”
“9点13分。你下午有额外的通告，前天收到通知了吧？”
Season姐随意的翻了一下随身的笔记，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你把文件发给那家小报公司了。”
李易峰无所谓的笑：“是的。”
Season姐叹了一口气：“确认了？”
“确认了。”李易峰看着自己握成空心拳的左手，掌纹变得额外的清晰，“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Season姐拍了拍李易峰的肩膀。
“姜雯的事情，陈伟霆知道吗？”
李易峰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那件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嗯，风头下去了些。”Season姐松了口气，“不过他最近的通告受影响，部分已经取消了。”
“也好。”李易峰放眼看着远处的树木——很久没有在校园里拍戏了。
七点多李易峰到了片场，那个时候虞文洁已经坐在一边背台词了。
“嘿，来了？”虞文洁看到李易峰一脸疲惫直笑，“就你这样还想拍戏？粉都要抹五层吧。”
李易峰没心思和小丫头片子闹，对着虞文洁咧嘴笑了笑就坐在自己的椅子里闭目。
“李易峰，你不回答很没礼貌。”
虞文洁不死心，跑到李易峰身边推了他一下。
李易峰心里有火，但还是憋着：“你这样骚扰我，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意思吧。”
“……你神经病。”
虞文洁被李易峰说的憋不出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可李易峰知道虞文洁没走，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走了，只有一个了。”虞文洁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声音说地很轻，可李易峰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个人走了，就只有一个人了。没错。
就像三年前我离开陈伟霆，或者现在姜雯离开马天宇。留下的那个人不会好过，离开的那个也未必快乐。
李易峰身体一僵。他心里动了动，却还是按下了性子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凌晨李易峰把马天宇送回家的时候，那个烂醉如泥的人嘴里还念着那个名字。
李易峰一面拖着马天宇，一面苦笑。
所有的痛苦到最后都会变成无所谓的笑，可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够被忘记。
当初在国外自己也曾经这样喝醉过——也是胆子大，在那样一个地方，深巷子，没有同伴，喝得烂醉，外面到处游荡着无事可做、集结成群的登徒子，以及在红灯区流连的男女——其实那个时候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幸好，自己一路摇摇晃晃，被一个好心人送回了家。
“Whatsoberness conceals,drunkness reveals.”
这是那个人留给自己的纸条——漂亮的花体。
醒来以后李易峰已经记不清自己喝醉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或许会一直在喊那个人的名字吧。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醉。
马天宇，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可以在我面前喝醉了。以后你还要好好的工作，好好生活。
李易峰看着斜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的马天宇，弯腰为他拉上了被子。
李易峰也没想到自己这样真能睡着，醒来的时候虞文洁已经在拍戏了。
“终于醒了？”
Season姐在一边陪了很久。她知道李易峰最近很辛苦——至于马天宇的那件事情，公司也已经知道了。
这样一件事情爆出来分分钟的收视率没有闲话。
《知名艺人涉嫌凶杀案，连夜受理审讯尚无果》这样的标题一旦出来，满城风雨都不为过。现在的小报，即使知道事情真相，为了迎合受众、获取最大经济利益，不少都会不择手段去扭曲事实。
即使最后澄清，这一过程漫长而痛苦，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得过的。
李易峰点了点头。
“现在几点了？”
“9点13分。你下午有额外的通告，前天收到通知了吧？”
Season姐随意的翻了一下随身的笔记，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你把文件发给那家小报公司了。”
李易峰无所谓的笑：“是的。”
Season姐叹了一口气：“确认了？”
“确认了。”李易峰看着自己握成空心拳的左手，掌纹变得额外的清晰，“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Season姐拍了拍李易峰的肩膀。
“姜雯的事情，陈伟霆知道吗？”
李易峰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那件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嗯，风头下去了些。”Season姐松了口气，“不过他最近的通告受影响，部分已经取消了。”
“也好。”李易峰放眼看着远处的树木——很久没有在校园里拍戏了。
35.
一晚上没有睡觉，李易峰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不算好。不平的道路增加了颠簸的感觉，像是一叶小舟一样不平稳的行驶着。视线随着车子的颠簸上上下下，景物不断的变换，让李易峰有一些疲惫的感觉。
“累了就休息会。到了我喊你。”
Season姐有些心疼，看着李易峰略带红肿的眼睛说着。
李易峰笑着点了点头，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
可根本就睡不着。
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就像是一个个冲击一样让李易峰即使是在安睡的情况下也会突然惊醒。这样的滋味比三年的国外生活更难受。好歹，那三年自己知道该做什么，有着活下去的目标，没有任何人明着的指示。而现在……自己站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纵然知道无论是陈伟霆的新闻，还是姜雯的死，对方直指的都是自己，可却无能为力。
就像是受人摆布一样。
下车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新闻记者围在了车门边。
“戴上墨镜吧。”Season姐好心的提醒。
李易峰摇了摇头，我已经回来了，就无所谓出现在别人的镜头里。
更何况，这场戏，我是主角。
据Season姐说，这个聚会是ASCAN公司和自己公司一起举办的。两个公司从三年前开始联手，到现在，规模、利益是市场上任何一家公司都望尘莫及的——而这次聚会，不，准确的说，是记者招待会，名义是三周年的庆典，实则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投资者的目光，为公司的野心打下更厚实的经济基础。
看着闪烁的闪光灯，李易峰暗笑。
A country does not have permanent friends, only permanent interests.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如此。利益为先。当更多的利益摆在眼前的时候，私心会驱使人们获取利益的最大化——而不再是约定中的分配方式。
双方公司显然都不再满足于现有的利益——在邀请的名单中，除了本公司的重要人物，还出现了很多竞争公司的上层，以及一些大牌明星。
无论如何，这不过是一场野心的角逐。
“李易峰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三年前出国的原因真的就像报道的一样吗？”
……
李易峰的耳边充斥着这样的问题，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到了会场，李易峰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旗下的大牌艺人大多会到场，而二流、三流的艺人也可以趁此机会露个脸。
“李易峰，好久不见了。”乔振宇看见李易峰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
“嗯，大忙人也是难得见我一面。”李易峰调侃着拍了拍乔振宇，他知道他的惊讶，“是公司让我来的。”
乔振宇点了点头。
“伟霆呢？”乔振宇对这一段时间的事情略有耳闻，一把揽过李易峰的肩膀关心道。
“我从片场赶过来的，没有和他一起。”李易峰笑着回答，“估计还在睡觉吧。”
乔振宇看着李易峰笑，心里却有些担心：“这里记者很多，你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放心。”李易峰笑着回应，“陈伟霆估计被公司压得不行，今天可能不会到场了。”
话刚说完，突然一个人插了进来。
“是李易峰吗？”
李易峰抬眼看，是一个记者。
李易峰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我这么不出名啊，长得不像李易峰吗？”
记者没有对李易峰的话产生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李易峰说：“能采访一下吗？”
“记者采访有专门的时间。”李易峰笑着回答。
“可不是所有的时间都是用来采访的。”
这个回答让李易峰很感兴趣，李易峰顺眼看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工作牌，D报社。李易峰愣了愣，又迅速恢复了神色。
记者显然知道李易峰在看自己的工作牌，接着说道：“只需要一些时间。”
李易峰摇了摇头：“如果待会记者会上我的回答不能让你满意，你可以单独和我谈谈——不过不是采访和被采访的关系。”
记者有些不明白李易峰的意思，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易峰就和乔振宇走开了。
所谓的“记者招待会”，一方是公司为了宣传自己旗下的艺人，一方面也是为了吸引投资者的目光。
台上一下子站了十个人，各个都是现在的一线。
李易峰坐在台下很迅速的扫视着整个会场——没有陈伟霆。
“看什么呢？”坐在李易峰身边的乔振宇直笑，“不是很确定的说了陈伟霆不来吗？还是你自己说的。”
李易峰笑：“这你也知道。”
乔振宇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
歌舞表演很顺利的过去了以后，就是记者会的问答。所有的好戏都在这里。尽管记者们的提问都犀利得很，但台上的艺人回答的很顺利。
“能请问为什么李易峰不在台上吗？”
记者群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李易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确定声源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D报社果然还是聪明人多。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一下子炸开了所有的话题。
“听说李易峰也出席了，能不能让他出来一下？”
“他三年前为什么离开？”
“什么时候回国的？”
台上的艺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题。主持人笑着出来解围，声音却完全压不过整个会场的询问声。公司的上层都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发事件，只好临时通知让李易峰上台。
李易峰上台的那一刻所有问题一下子全爆了出来。
“大家，请安静一下。”李易峰顺手的接过话筒，扫视着全场，“有问题的话一个个提好吗，时间有限。”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李易峰看着人群笑道：“我刚回国不久，嗯，也就几个星期前。不过这么快就得到我的消息也是很厉害啊，你们。”
“你还打算出国吗？当年出国是为什么？真的是报道那样的原因吗？”
“啊，这个。不出国了，这次就一直呆在这里了。重新和朋友们聚了一下，就前天的事情。和马天宇啊、陈伟霆，还有其他的好朋友一起吃了顿饭，玩到凌晨才回去的。很久没有这么聚过了，酒量差的那个还直接喝醉了最后睡在我家了。那天，很开心。”李易峰状似无意的把话题转了出去。
坐在台下的乔振宇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传闻你出国是因为和陈伟霆的关系闹僵，是这样吗？”
李易峰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愣，这是他永远绕不开的一个问题。
“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
李易峰在台上尽可能的笑，因为在这个闪闪发光的舞台上，除了笑以外，任何的情绪都是多余的。
然而这个答案在他的耳朵里，却充满了讽刺。
后面的问题李易峰很巧妙的躲了过去。至于三年前出国的原因，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结束后，乔振宇在后台找到了靠在椅子上滴眼药水的李易峰。
“你没必要做到这样。”乔振宇看着李易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恨不得给他一拳。
李易峰笑了笑，眼药水在眼眶里打转让他的眼睛有些难受：“是你让我好好照顾他的。”
“本来事情就很麻烦，你这样是在趟浑水。”
“他不肯做的，我帮他做。”
李易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台上灯光太亮，晃得我眼睛疼。”
一晚上没有睡觉，李易峰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不算好。不平的道路增加了颠簸的感觉，像是一叶小舟一样不平稳的行驶着。视线随着车子的颠簸上上下下，景物不断的变换，让李易峰有一些疲惫的感觉。
“累了就休息会。到了我喊你。”
Season姐有些心疼，看着李易峰略带红肿的眼睛说着。
李易峰笑着点了点头，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
可根本就睡不着。
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就像是一个个冲击一样让李易峰即使是在安睡的情况下也会突然惊醒。这样的滋味比三年的国外生活更难受。好歹，那三年自己知道该做什么，有着活下去的目标，没有任何人明着的指示。而现在……自己站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纵然知道无论是陈伟霆的新闻，还是姜雯的死，对方直指的都是自己，可却无能为力。
就像是受人摆布一样。
下车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新闻记者围在了车门边。
“戴上墨镜吧。”Season姐好心的提醒。
李易峰摇了摇头，我已经回来了，就无所谓出现在别人的镜头里。
更何况，这场戏，我是主角。
据Season姐说，这个聚会是ASCAN公司和自己公司一起举办的。两个公司从三年前开始联手，到现在，规模、利益是市场上任何一家公司都望尘莫及的——而这次聚会，不，准确的说，是记者招待会，名义是三周年的庆典，实则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投资者的目光，为公司的野心打下更厚实的经济基础。
看着闪烁的闪光灯，李易峰暗笑。
A country does not have permanent friends, only permanent interests.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如此。利益为先。当更多的利益摆在眼前的时候，私心会驱使人们获取利益的最大化——而不再是约定中的分配方式。
双方公司显然都不再满足于现有的利益——在邀请的名单中，除了本公司的重要人物，还出现了很多竞争公司的上层，以及一些大牌明星。
无论如何，这不过是一场野心的角逐。
“李易峰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三年前出国的原因真的就像报道的一样吗？”
……
李易峰的耳边充斥着这样的问题，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到了会场，李易峰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旗下的大牌艺人大多会到场，而二流、三流的艺人也可以趁此机会露个脸。
“李易峰，好久不见了。”乔振宇看见李易峰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
“嗯，大忙人也是难得见我一面。”李易峰调侃着拍了拍乔振宇，他知道他的惊讶，“是公司让我来的。”
乔振宇点了点头。
“伟霆呢？”乔振宇对这一段时间的事情略有耳闻，一把揽过李易峰的肩膀关心道。
“我从片场赶过来的，没有和他一起。”李易峰笑着回答，“估计还在睡觉吧。”
乔振宇看着李易峰笑，心里却有些担心：“这里记者很多，你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放心。”李易峰笑着回应，“陈伟霆估计被公司压得不行，今天可能不会到场了。”
话刚说完，突然一个人插了进来。
“是李易峰吗？”
李易峰抬眼看，是一个记者。
李易峰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我这么不出名啊，长得不像李易峰吗？”
记者没有对李易峰的话产生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李易峰说：“能采访一下吗？”
“记者采访有专门的时间。”李易峰笑着回答。
“可不是所有的时间都是用来采访的。”
这个回答让李易峰很感兴趣，李易峰顺眼看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工作牌，D报社。李易峰愣了愣，又迅速恢复了神色。
记者显然知道李易峰在看自己的工作牌，接着说道：“只需要一些时间。”
李易峰摇了摇头：“如果待会记者会上我的回答不能让你满意，你可以单独和我谈谈——不过不是采访和被采访的关系。”
记者有些不明白李易峰的意思，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易峰就和乔振宇走开了。
所谓的“记者招待会”，一方是公司为了宣传自己旗下的艺人，一方面也是为了吸引投资者的目光。
台上一下子站了十个人，各个都是现在的一线。
李易峰坐在台下很迅速的扫视着整个会场——没有陈伟霆。
“看什么呢？”坐在李易峰身边的乔振宇直笑，“不是很确定的说了陈伟霆不来吗？还是你自己说的。”
李易峰笑：“这你也知道。”
乔振宇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
歌舞表演很顺利的过去了以后，就是记者会的问答。所有的好戏都在这里。尽管记者们的提问都犀利得很，但台上的艺人回答的很顺利。
“能请问为什么李易峰不在台上吗？”
记者群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李易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确定声源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D报社果然还是聪明人多。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一下子炸开了所有的话题。
“听说李易峰也出席了，能不能让他出来一下？”
“他三年前为什么离开？”
“什么时候回国的？”
台上的艺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题。主持人笑着出来解围，声音却完全压不过整个会场的询问声。公司的上层都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发事件，只好临时通知让李易峰上台。
李易峰上台的那一刻所有问题一下子全爆了出来。
“大家，请安静一下。”李易峰顺手的接过话筒，扫视着全场，“有问题的话一个个提好吗，时间有限。”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李易峰看着人群笑道：“我刚回国不久，嗯，也就几个星期前。不过这么快就得到我的消息也是很厉害啊，你们。”
“你还打算出国吗？当年出国是为什么？真的是报道那样的原因吗？”
“啊，这个。不出国了，这次就一直呆在这里了。重新和朋友们聚了一下，就前天的事情。和马天宇啊、陈伟霆，还有其他的好朋友一起吃了顿饭，玩到凌晨才回去的。很久没有这么聚过了，酒量差的那个还直接喝醉了最后睡在我家了。那天，很开心。”李易峰状似无意的把话题转了出去。
坐在台下的乔振宇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传闻你出国是因为和陈伟霆的关系闹僵，是这样吗？”
李易峰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愣，这是他永远绕不开的一个问题。
“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
李易峰在台上尽可能的笑，因为在这个闪闪发光的舞台上，除了笑以外，任何的情绪都是多余的。
然而这个答案在他的耳朵里，却充满了讽刺。
后面的问题李易峰很巧妙的躲了过去。至于三年前出国的原因，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结束后，乔振宇在后台找到了靠在椅子上滴眼药水的李易峰。
“你没必要做到这样。”乔振宇看着李易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恨不得给他一拳。
李易峰笑了笑，眼药水在眼眶里打转让他的眼睛有些难受：“是你让我好好照顾他的。”
“本来事情就很麻烦，你这样是在趟浑水。”
“他不肯做的，我帮他做。”
李易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台上灯光太亮，晃得我眼睛疼。”
36.
乔振宇看着李易峰拼命闭眼去适应眼药水，眉头被皱成川字，也总算忍不住笑：“你永远有你的理由，并且可以说服其他人。”
乔振宇还记得三年前李易峰临走前找过自己。
“你有什么打算吗？”乔振宇听了李易峰一番话，并没有想试图挽留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将来的路都是他们自己走的，外人无法干涉。但在放手让自己的兄弟走之前，乔振宇还是希望对方能明确一下将来的打算。
李易峰抿嘴笑，没有回答。
“那这么问，你还会回来吗？”乔振宇拿他有些没办法。
李易峰低头想了想：“会。我家人都在这里。”
乔振宇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直愣愣的坐着看着对方，一个字都不说，一句话都不说。他们两个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很相像，耐得住性子，显然是适合冷战的人群。可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那样的爆发也同样让人觉得畏惧。
“陈伟霆呢？”乔振宇有些尴尬，毕竟这一个多月来李易峰和陈伟霆两个人基本没有任何沟通。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易峰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
乔振宇显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别扭，可不想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们，没什么事啊？”
李易峰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听到他这么回答，乔振宇有些明白他们最近是怎么回事了。点了点头靠在靠椅上，乔振宇打量着李易峰。
自己比李易峰大了几岁，这些事情也明白一些。和李易峰认识时间不长不短，从第一次合作的电视剧算起，已经四年多了。至少在自己面前，他年纪还小，性子也热，不太了解怎么去收敛自己的性子。这个在圈子里是一个大忌。
“和他吵架了？”
李易峰摇了摇头。认识这么就以来，一直是自己在闹性子，他永远是包容自己的那个人。
乔振宇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安慰道：“临走之前还是别留什么遗憾比较好。”
那个时候李易峰点了点头，可到走之前，也没有和陈伟霆联系过。
乔振宇想到三年前的那个孩子，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对不上号。
或许真的是三年的经历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改变，现在的李易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孩子——他比以前更适合在这个圈子里生存。走一步观三步，甚至是前面的很多预测，他能够一步步做好。圆润而又自然。
李易峰随手抽过纸巾把流下的药水擦去，笑着说：“如果我真的可以这样，就不会多出来这么多事情了。”
聊了一会儿，会场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也一起走出去。
一路上人少的可怜，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在那边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该散的都散了。
“今天早点休息吧。”乔振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乔振宇在岔路口转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李易峰才转身走去自己的车子那里。天气冷得不可思议，或许是时间越来越逼近春节，如果现在下雨，那雨滴就会在半途结成剔透的结晶。李易峰穿着一身西装，尽管已经加厚，但还是冷得够呛。
加快走去车子的步伐，李易峰却看到在车子前停了另外一辆车。
靠在车子上的，是陈伟霆。
李易峰有些吃惊，因为据他所知，陈伟霆并没有收到邀请单。好在这个点记者和摄影师已经回去的差不多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在地下停车场逗留。
“威廉。”李易峰收拾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加快了走到他身边的步伐。
陈伟霆看着冻得鼻子发红的李易峰有些心疼，从车子里拿出一条毛毯就裹在了他身上。
“这么冷不多加点衣服？外套呢？Season姐怎么没陪着你？”
“和振宇哥聊了会儿，怕太晚，让他们先回去了。”
李易峰冻得有些颤抖，陈伟霆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塞进了车子里。
把暖气开到最大，坐在副驾驶座的李易峰总算缓了过来。手脚开始变得温暖，像是个温房一样让人留恋。
“我不来接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回去？变成冰块吗？”陈伟霆伸手帮李易峰把安全带扣上，在这之前，先把这个人冰冷冷的手全部塞进毛毯里。
“你这样像是在绑僵尸诶。”李易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陈伟霆用安全带把自己的胳膊都绕在了里面，忍不住抗议道，“很危险的。”
陈伟霆笑着揉了揉李易峰的头发：“我会开得很小心的。”
“喂！发型乱了！”李易峰想伸手阻止，无奈自己的双手全都困住了，只好拼命甩头试图逃出对方的魔掌。
“这样比较乖。”陈伟霆按住李易峰的脑袋，用手把他的刘海全都顺了下去，“就像三年前一样乖，看起来。”
说完，陈伟霆笑着满意地打量了一下李易峰的造型，顺毛才是乖乖的样子啊。
李易峰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
陈伟霆以为李易峰忙了那么一天累了，抿嘴笑着轻声说：“想睡觉的话可以，不过醒来说不定就不是在你的床上了。”
“滚。”李易峰的声音很低，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有些压抑。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他的哪一句。
看着风景在自己眼底迅速的溜走，李易峰有一种错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是眼前迷离的灯光，会在一瞬间消失，眼底什么都留不下。
“你还生气吗？”
李易峰的语气有些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不确定现在的陈伟霆还能像三年前一样无限制的包容自己。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陈伟霆看着自己握紧方向盘的手，戒指完美的遮住了手指上的纹身。他不会告诉李易峰，在他离开后的那一天，他在“W”上新纹了一个“F”。两个字母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陈伟霆感觉到莫名的难受。
明明在一起了。代替我们在一起了。
这个戒指从他走后就没有再摘下过，三年了。
他们说，每个拇指上的戒指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生、死、订、结、离”。
陈伟霆笑着：“因为感觉峰峰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依赖我了，心里有些失落啊。”
——我后悔当初没有把它纹在正确的位置。
“笨蛋。”李易峰笑着伸出左手搭在陈伟霆的右手上，他的手和自己一样冰冷，没有温度。
陈伟霆顺势反手，没等李易峰反应过来就一把牵住他的手，和李易峰的手指十指相扣。
“李易峰，让我感觉到你需要我……多依赖我一点。”
陈伟霆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李易峰听得有些心疼，却说不出话。
不知不觉中，原来自己已经变了那么多。以前即使是取快递都会假装很累拜托陈伟霆帮忙，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这样了——如果假借以“想要好好保护你”这样的话语，相反看起来，更像是在伤害你吧。——从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心这一条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而你只需要为我鼓掌和喝彩。
可是我也忘了，有些路应该我们两个人一起走才对。
李易峰苦笑着，沉默着握紧了他的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做好很多事情了？
乔振宇看着李易峰拼命闭眼去适应眼药水，眉头被皱成川字，也总算忍不住笑：“你永远有你的理由，并且可以说服其他人。”
乔振宇还记得三年前李易峰临走前找过自己。
“你有什么打算吗？”乔振宇听了李易峰一番话，并没有想试图挽留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将来的路都是他们自己走的，外人无法干涉。但在放手让自己的兄弟走之前，乔振宇还是希望对方能明确一下将来的打算。
李易峰抿嘴笑，没有回答。
“那这么问，你还会回来吗？”乔振宇拿他有些没办法。
李易峰低头想了想：“会。我家人都在这里。”
乔振宇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直愣愣的坐着看着对方，一个字都不说，一句话都不说。他们两个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很相像，耐得住性子，显然是适合冷战的人群。可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那样的爆发也同样让人觉得畏惧。
“陈伟霆呢？”乔振宇有些尴尬，毕竟这一个多月来李易峰和陈伟霆两个人基本没有任何沟通。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易峰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
乔振宇显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别扭，可不想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们，没什么事啊？”
李易峰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听到他这么回答，乔振宇有些明白他们最近是怎么回事了。点了点头靠在靠椅上，乔振宇打量着李易峰。
自己比李易峰大了几岁，这些事情也明白一些。和李易峰认识时间不长不短，从第一次合作的电视剧算起，已经四年多了。至少在自己面前，他年纪还小，性子也热，不太了解怎么去收敛自己的性子。这个在圈子里是一个大忌。
“和他吵架了？”
李易峰摇了摇头。认识这么就以来，一直是自己在闹性子，他永远是包容自己的那个人。
乔振宇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安慰道：“临走之前还是别留什么遗憾比较好。”
那个时候李易峰点了点头，可到走之前，也没有和陈伟霆联系过。
乔振宇想到三年前的那个孩子，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对不上号。
或许真的是三年的经历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改变，现在的李易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孩子——他比以前更适合在这个圈子里生存。走一步观三步，甚至是前面的很多预测，他能够一步步做好。圆润而又自然。
李易峰随手抽过纸巾把流下的药水擦去，笑着说：“如果我真的可以这样，就不会多出来这么多事情了。”
聊了一会儿，会场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也一起走出去。
一路上人少的可怜，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在那边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该散的都散了。
“今天早点休息吧。”乔振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乔振宇在岔路口转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李易峰才转身走去自己的车子那里。天气冷得不可思议，或许是时间越来越逼近春节，如果现在下雨，那雨滴就会在半途结成剔透的结晶。李易峰穿着一身西装，尽管已经加厚，但还是冷得够呛。
加快走去车子的步伐，李易峰却看到在车子前停了另外一辆车。
靠在车子上的，是陈伟霆。
李易峰有些吃惊，因为据他所知，陈伟霆并没有收到邀请单。好在这个点记者和摄影师已经回去的差不多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在地下停车场逗留。
“威廉。”李易峰收拾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加快了走到他身边的步伐。
陈伟霆看着冻得鼻子发红的李易峰有些心疼，从车子里拿出一条毛毯就裹在了他身上。
“这么冷不多加点衣服？外套呢？Season姐怎么没陪着你？”
“和振宇哥聊了会儿，怕太晚，让他们先回去了。”
李易峰冻得有些颤抖，陈伟霆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塞进了车子里。
把暖气开到最大，坐在副驾驶座的李易峰总算缓了过来。手脚开始变得温暖，像是个温房一样让人留恋。
“我不来接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回去？变成冰块吗？”陈伟霆伸手帮李易峰把安全带扣上，在这之前，先把这个人冰冷冷的手全部塞进毛毯里。
“你这样像是在绑僵尸诶。”李易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陈伟霆用安全带把自己的胳膊都绕在了里面，忍不住抗议道，“很危险的。”
陈伟霆笑着揉了揉李易峰的头发：“我会开得很小心的。”
“喂！发型乱了！”李易峰想伸手阻止，无奈自己的双手全都困住了，只好拼命甩头试图逃出对方的魔掌。
“这样比较乖。”陈伟霆按住李易峰的脑袋，用手把他的刘海全都顺了下去，“就像三年前一样乖，看起来。”
说完，陈伟霆笑着满意地打量了一下李易峰的造型，顺毛才是乖乖的样子啊。
李易峰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
陈伟霆以为李易峰忙了那么一天累了，抿嘴笑着轻声说：“想睡觉的话可以，不过醒来说不定就不是在你的床上了。”
“滚。”李易峰的声音很低，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有些压抑。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他的哪一句。
看着风景在自己眼底迅速的溜走，李易峰有一种错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是眼前迷离的灯光，会在一瞬间消失，眼底什么都留不下。
“你还生气吗？”
李易峰的语气有些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不确定现在的陈伟霆还能像三年前一样无限制的包容自己。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陈伟霆看着自己握紧方向盘的手，戒指完美的遮住了手指上的纹身。他不会告诉李易峰，在他离开后的那一天，他在“W”上新纹了一个“F”。两个字母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陈伟霆感觉到莫名的难受。
明明在一起了。代替我们在一起了。
这个戒指从他走后就没有再摘下过，三年了。
他们说，每个拇指上的戒指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生、死、订、结、离”。
陈伟霆笑着：“因为感觉峰峰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依赖我了，心里有些失落啊。”
——我后悔当初没有把它纹在正确的位置。
“笨蛋。”李易峰笑着伸出左手搭在陈伟霆的右手上，他的手和自己一样冰冷，没有温度。
陈伟霆顺势反手，没等李易峰反应过来就一把牵住他的手，和李易峰的手指十指相扣。
“李易峰，让我感觉到你需要我……多依赖我一点。”
陈伟霆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李易峰听得有些心疼，却说不出话。
不知不觉中，原来自己已经变了那么多。以前即使是取快递都会假装很累拜托陈伟霆帮忙，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这样了——如果假借以“想要好好保护你”这样的话语，相反看起来，更像是在伤害你吧。——从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心这一条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而你只需要为我鼓掌和喝彩。
可是我也忘了，有些路应该我们两个人一起走才对。
李易峰苦笑着，沉默着握紧了他的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做好很多事情了？
37.
李易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有些哭笑不得。
“峰峰。”陈伟霆的声音把李易峰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易峰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对方，对方却沉默了很久。
“怎么了？”李易峰有些疑惑，陈伟霆说话从来不会犹豫这么久。
陈伟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李易峰说：“姜雯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的清冷。
“我知道。”李易峰点了点头，此刻除了这句话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安慰他？不，没必要。
李易峰看到在迅速变换的灯光下，陈伟霆眼中有一些不明的闪烁。
其实很难过吧？
李易峰自嘲一样的笑了起来：“陈伟霆，人死不能复生。”
这样压抑的笑声在这个时候显得很突兀。
“不是你，对吧？”陈伟霆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尽管这句话的语气明明很肯定，可还是让李易峰的笑声一下子卡住了，然后，他又尽力的扯出微笑：“我？”
陈伟霆心里明白，不是李易峰，绝对不是。但似乎是不确定，或者……不安。
只是确认而已。
他隐隐的觉得，姜雯的死，和李易峰是有关系的。
但当他看到李易峰的反应的时候，他后悔自己说出了那句话。
“峰峰……”
“陈伟霆，带钥匙了吗？”李易峰笑了笑。
陈伟霆放慢了车速，看着李易峰。
“我家的钥匙。”李易峰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难受，看着对方一脸错愕的表情，心里也堵的慌。
“李易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伟霆急着想解释，李易峰挥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相信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李易峰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情绪压抑住，就像是刚刚那个问题他根本没有听到。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这条路上路灯一直很昏暗，逆光让李易峰的神情更加看不清楚。这个时候，一切安静到只能听见寒风从缝隙里扭曲的声音，刺耳，细长。
“可是到我底线了。”李易峰的眼睛里明明暗暗看得深邃，就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问你，陈伟霆，你吸_毒吗？或者贩_毒吗？”
陈伟霆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这里，李易峰自嘲：“我知道，可我还是那么做了。”
李易峰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陈伟霆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姜雯是和LEO关系很近，她死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这是从我的角度来说的。不过，看样子……对你来说，不是这样的。”李易峰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十指的老茧到现在还很清楚。
“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李易峰。你离开的那三年，她一直在照顾我妈。”陈伟霆对李易峰说出那样的话很火大，但还是耐着性子说。
“嗯，对，我知道。”李易峰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现在的陈伟霆。
两个人这样僵持着不说话，车子在路上飞驰。很快，到了李易峰的家门口。
下车前，李易峰坐在车子里没有动。
“峰峰，对不起，我刚刚……”
“没什么对不起的。”李易峰握住了陈伟霆的手，他理解。
一个多年的好朋友突然那么走了，身为恋人居然说是件好事……换成是自己，也会生气。
车子里的暖气打得不低，两个人握住的手开始出汗，可李易峰紧紧的攥住，不松开。
“峰峰，我们下车吧。”陈伟霆反手牵住对方的手，才发现李易峰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陈伟霆，你让我多依赖你一点。”李易峰看着两个人紧握住的手，一下子笑了开来，“可是你都不愿意相信我。”
当初LEO用你来威胁我的时候，即使我知道是假的，可我都不愿意让你为此冒风险。好不容易你有了当时的一切，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被打压到最低谷？
可是现在，你问我，“不是你，对吧？”
如果是我呢？
如果是我，陈伟霆，你要怎么做？
陈伟霆心里一下子冷了许多，一把抓住李易峰想抽走的手：“李易峰，我只是怕你做傻事。”
李易峰摇了摇头：“这一辈子我走的都很好，可就是败在了一个点上。”
尽管，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姜雯口中的那个“点”，是什么。
“在我走之前，我要说明白这件事。”李易峰推开陈伟霆的手，看着对方的角色逐渐变白。
“姜雯不是我杀的。”李易峰推开车门，外面的风一下子涌进了车里，像是野兽一般发出了嘶啸声。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走出去，衣角被风吹的卷起，在这样一个狂风肆虐的夜里，他就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
“晚安，威廉。”
他听到李易峰在临走前笑着说完这句话。
TBC.
李易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有些哭笑不得。
“峰峰。”陈伟霆的声音把李易峰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易峰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对方，对方却沉默了很久。
“怎么了？”李易峰有些疑惑，陈伟霆说话从来不会犹豫这么久。
陈伟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李易峰说：“姜雯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的清冷。
“我知道。”李易峰点了点头，此刻除了这句话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安慰他？不，没必要。
李易峰看到在迅速变换的灯光下，陈伟霆眼中有一些不明的闪烁。
其实很难过吧？
李易峰自嘲一样的笑了起来：“陈伟霆，人死不能复生。”
这样压抑的笑声在这个时候显得很突兀。
“不是你，对吧？”陈伟霆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尽管这句话的语气明明很肯定，可还是让李易峰的笑声一下子卡住了，然后，他又尽力的扯出微笑：“我？”
陈伟霆心里明白，不是李易峰，绝对不是。但似乎是不确定，或者……不安。
只是确认而已。
他隐隐的觉得，姜雯的死，和李易峰是有关系的。
但当他看到李易峰的反应的时候，他后悔自己说出了那句话。
“峰峰……”
“陈伟霆，带钥匙了吗？”李易峰笑了笑。
陈伟霆放慢了车速，看着李易峰。
“我家的钥匙。”李易峰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难受，看着对方一脸错愕的表情，心里也堵的慌。
“李易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伟霆急着想解释，李易峰挥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相信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李易峰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情绪压抑住，就像是刚刚那个问题他根本没有听到。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这条路上路灯一直很昏暗，逆光让李易峰的神情更加看不清楚。这个时候，一切安静到只能听见寒风从缝隙里扭曲的声音，刺耳，细长。
“可是到我底线了。”李易峰的眼睛里明明暗暗看得深邃，就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问你，陈伟霆，你吸_毒吗？或者贩_毒吗？”
陈伟霆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这里，李易峰自嘲：“我知道，可我还是那么做了。”
李易峰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陈伟霆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姜雯是和LEO关系很近，她死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这是从我的角度来说的。不过，看样子……对你来说，不是这样的。”李易峰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十指的老茧到现在还很清楚。
“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李易峰。你离开的那三年，她一直在照顾我妈。”陈伟霆对李易峰说出那样的话很火大，但还是耐着性子说。
“嗯，对，我知道。”李易峰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现在的陈伟霆。
两个人这样僵持着不说话，车子在路上飞驰。很快，到了李易峰的家门口。
下车前，李易峰坐在车子里没有动。
“峰峰，对不起，我刚刚……”
“没什么对不起的。”李易峰握住了陈伟霆的手，他理解。
一个多年的好朋友突然那么走了，身为恋人居然说是件好事……换成是自己，也会生气。
车子里的暖气打得不低，两个人握住的手开始出汗，可李易峰紧紧的攥住，不松开。
“峰峰，我们下车吧。”陈伟霆反手牵住对方的手，才发现李易峰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陈伟霆，你让我多依赖你一点。”李易峰看着两个人紧握住的手，一下子笑了开来，“可是你都不愿意相信我。”
当初LEO用你来威胁我的时候，即使我知道是假的，可我都不愿意让你为此冒风险。好不容易你有了当时的一切，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被打压到最低谷？
可是现在，你问我，“不是你，对吧？”
如果是我呢？
如果是我，陈伟霆，你要怎么做？
陈伟霆心里一下子冷了许多，一把抓住李易峰想抽走的手：“李易峰，我只是怕你做傻事。”
李易峰摇了摇头：“这一辈子我走的都很好，可就是败在了一个点上。”
尽管，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姜雯口中的那个“点”，是什么。
“在我走之前，我要说明白这件事。”李易峰推开陈伟霆的手，看着对方的角色逐渐变白。
“姜雯不是我杀的。”李易峰推开车门，外面的风一下子涌进了车里，像是野兽一般发出了嘶啸声。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走出去，衣角被风吹的卷起，在这样一个狂风肆虐的夜里，他就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
“晚安，威廉。”
他听到李易峰在临走前笑着说完这句话。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