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少年面对镜子，画着他滑稽的妆容。他的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眼神却十分空洞。他的手不听指挥死的在脸上乱画，整幅场景真是十分的滑稽。画坏了，他就用手指沾点水把那一片抹去，抬笔再画；又有一笔画错了地方，就沾点水抹去，抬手再画……如此重复着，似乎是被设定好了的机器。在那昏暗的室内，似乎只有那面镜子亮得晃眼，镜子里的少年用与平常无异的语音语调向来访者说话：“阿绮。”
“你来得正好。”
“能帮我吧这一块画一下么。”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紧。”
“我无论怎样都画不好啊。”
“阿绮。”
她冲过去，夺过他手中的眉笔，打翻他面前的劣质颜料，用拳头砸碎那该死的、晃眼的、可憎的镜子，对着一直如同胞兄长般的少年大吼着什么……她想冲过去，最起码让他看见他的脸都成什么样子。
——阿绮。
多么滑稽啊。
她走过去，用着水的指尖小心地抹去少年脸上一塌糊涂的脸谱；从他打颤的指间抽出那支笔，重新沾了颜料，一笔一划地把丑角那经典的白色倒三角画上去，铺上两抹绛色的腮红。少年始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镜子。直到她终于落下最后一笔，镜子里的少年又是那个小有名气的小丑了。“小丑”突兀的微笑起来：“阿绮。”
小丑微笑且无声地向她道谢，微笑且无声地与她擦肩而过。除了椅子拖地的声音和衣料的摩擦声之外是完美的沉默。她保持着站在椅子旁的姿势，半抬着手臂，连那颜料未干的笔都没放下。没有转身目送小丑走向台侧的背影，甚至不敢将视线移到身侧那无光的镜子上，去确认自己究竟是哭是笑。
身后传来听曲儿人的嬉笑声。
——多么滑稽啊。

等等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恩对是“他”……老实交代你想虐谁啊~
嗯好虐点……【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