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
只望这寂寂桃林,风起叶落,他手中紧攥的那烫金帛子终轻落于泥,撩起一番尘埃,徐徐展开,忽的听闻似她唤他,回首只见空枝败叶,他的泪,落到那帛子上进士二字,隐于钦此之间。
一年前
他背着书箱行于官道上,手上亦不忘托书而阅,这方边城紧邻邻国,若要参加科考县试要过好些个镇子才到县城,再过两个镇子走个五里路大概就到县城了,离县考还余剩几日,也没什么急的,看着前头一片娇滴滴的粉红,原是片桃林,他寻思天黑之前定能到县城便加快了步子到了桃林里头,择了棵有阴凉地的树席地而坐,春日里头太阳晒得刚刚好,也有几分困意,想着打个盹就出发。
才放好书阖上眼静了一会儿只听一串银铃般的娇笑,睁眼一瞧看着几丈开外的一个女子,手执串桃花,衣角却频频被桃枝勾着,看那人整理过后抬眸,他恍若见着了神妃仙子,虽是粗布麻衣,却掩不住那纯真的芳华,他不禁忘了他是在窥她,倒教她见着了,她回头看他,愣了下,斥道“好生无礼的书生!”白他眼挎上满篮子的桃花儿快步离了。
人走远了,他才回过神儿来,想找人却不知往何处去。经了这番事儿也无心歇息,他叹了声,背上书箱往道上行去。走了没多远,前面一旗招展酒家二字,约摸时候晌午,摸摸荷包里银钱还足便入了店叫了壶酒和招牌桃花饼,里头个女声应了,等着的当儿心思又飘到那桃花儿仙子身上了。
直到双端着桃花饼的手映入眼帘他才回过神儿,他抬首顺着那嫩生生的葱指往上看,愣了,她……她是那桃花仙子!她也是怔了下子。
“你……”
“你……”二人一并开口,她脸红了,似那桃花儿一样。
“总……总共十一文,吃完了赶紧走”她偏头说道。
他看她防备意足就并了句话“方才桃林在下无意冒犯了娘子,还望宽心”说罢又添句
“在下一介书生,去县城县试路过,并无他心”
“什么娘子!好歹是读圣贤书的,先前那般不说,现在人家明明未嫁,你这翻辱我名声作何解释!“她听了便斥他。
“在下无心,只是见姑娘挽了发才………“
“日日都围着灶台转怎的不挽发!倒是你……问……问这些安的是那门子心?”她瞧他眼,红了脸,出口也结巴了。
“这……待在下考成归来定备……备厚礼登门道歉”看她山眉水眼愈发出神,本的将要脱口备聘礼登门求亲,顿了下才讲完这番话。
她看他这般,红着脸转眸掀帘子进了厨房。
个把月后,由本县案首的份儿入了殿试,满心欢喜接了进士的旨,指望着见她。
快马加鞭行于路上,路过驿站,寻思饱腹后再前行,便叫了阳春面,邻桌几个汉子高声言说着。
“前日那邻国来犯掠了我们两座城池的财物就跑了,平常和和气气,不知为何忽然就这般蛮横了”
“诶!听说……朝廷要和他们开打了!好像是因为谈崩了,咱又得交税了……唉……”
从他们口中听的氤氲不清,也隐隐担心着她。想着老天不会如此无情,用完面上路后心中惴惴不安更甚,叫人再快些。
三日后,至边城,他下了马车,眼前寥落景象叫他不敢相信, 原本明丽的村子如今空了,只余空房和几处烧成灰的草垛,他心顿时慌了,抛下身后华贵的马车不顾,后面车夫喊叫不管,手中攥着圣旨狂奔向那酒家。
至,大门紧闭,无奈叩门,叩了半晌无人应,无法只得问旁人,旁边拎着几家农户,只留了一户,这家的汉子被闯村子人的马踩断了腿只得与弟弟留下。
“这位大哥,你可知隔壁酒家的人去哪里了?”
“诶……不知道啊,那天一群人闯进村子抢了财物就跑了,大家怕他们还来,能走的就走了……你找的人估计也是……诶……”
又问了几家有人的,都言不知,他叹口气,落寞行于那日的官道上。
只望这寂寂桃林,风起叶落,他手中紧攥的那圣旨终轻落于泥,撩起一番尘埃,徐徐展开,忽的听闻似她唤他,回首只见空枝败叶,无奈阖眸,他的泪,落到那帛子上进士二字,隐于钦此之间。
又似闻桃花香,他贪恋这一刻的幻象,闭眼呼吸着,却更似真实。
他睁开眼,只见桃花树树,娇艳欲滴,风起吹的乱花迷人,香风过后,一身粉衣的她,就在那棵桃树下笑望着他。
—end—
灵感来自邓丽君歌曲《人面桃花》 崔护古诗《题都城南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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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
作词:陈蝶衣
作曲:姚敏
演唱:邓丽君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是对人常带三分笑,
桃花也盈盈含笑舞春风。
烽火忽然连天起,
无端惊破鸳鸯梦。
一霎时流亡载道庐舍空,
不见了卖酒人家旧芳容。
一处一处问行踪,
指望着劫后重相逢。
谁知道人面漂泊何处去,
只有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出处】:
中华诗词-唐五代-崔护
【注释】:
这是一首情意真挚的抒情诗。崔护考进士末中,清明节独游长安城郊南庄,走到一处桃花盛开的农家门前,一位秀美的姑娘出来热情出来接待了他,彼此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第二年清明节再来时,院门紧闭,姑娘不知在何处,只有桃花依旧迎着春风盛开,情态增人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