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006
彼岸亦苍苍
上个周末去 Monterey 开会. 这是个旧基地, 老美惯爱到别人家里打仗. 但一洋之水, 对岸却有些古战场. 看到海, 常会浮想联翩… 因为, 这澄蓝盈翠的海水, 总会让我想到 Leslie. 我甚至可以确定, 他一定来过 Monterey - 离旧金山只一小时车程. 说不定, 还来过很多次..
Monterey 开会. 这是个旧基地, 老美惯爱到别人家里打仗. 但一洋之水, 对岸却有些古战场. 看到海, 常会浮想联翩… 因为, 这澄蓝盈翠的海水, 总会让我想到 Leslie. 我甚至可以确定, 他一定来过 Monterey - 离旧金山只一小时车程. 说不定, 还来过很多次..
当初在 bbs 说起他的生日, 按子平四柱, Leslie便是秋天的壬水, 金白水清, 聪慧美秀. 心思坦荡,.. (后来有网友私下告诉我, 日子有些歧义, 差了几天, 未必正确, 不过除非他家人说 我们还是当 9/12, 其实论性情差不多的). 壬水乃江河湖海, 渊碧浩荡, 气象万千.
所以他住香港, 温哥华,… 也喜欢上海. 都是靠海的城市.
我在海边凝想. 看著海獭将人餵食的鱼双手环抱著一一列在岸上, 心中忽觉怆然 . 阳光在水面洒金, 沙滩上红紫斑烂. 岸边有各色小花…. 一个浪头翻过来. 一页历史翻过去..... 但有些灵魂, 每一次来所留下的痕迹, 却令人永难遗忘.
(卜算子)
此岸自苍苍, 遥想将军垒.
烟影模糊漫史诗, 獭祭清清水.
丽日卷春风, 沙砾敷朱紫.
弹指萧萧送好音, 漠漠悲无始.

3/5/2006
可敬未可哀
断背山刚在美国上片很久了. 我早就看了书, 却还不是很想看这电影. 因为 --
---- 想到春光.
能好过春光麼. 我喜欢李安. 不是很喜欢王家卫. 但不得不承认王才气纵横, 李的才情一般. 虽然 我看过他之前多数作品, 是个称职的导演, 形象好, 谦冲又带点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羞怯. 很让西方人欣赏. 英文讲的不错, 用字比在西方影艺圈知名的一些华人导演或演员都要来的典雅, 很给中国人争面子. 但 Leslie若在这样的国际场面站了出去, 绝对更加亮眼…
---- 想到 Leslie未竟的导演梦.
奇怪, 我每次看别人得奖, 就想到他. 於是就看不下那些大拜拜式的影展颁奖节目了.
---- 想到可能有人会拿断背山那两人来比他跟唐……
我知道这论坛上一定会有人提到断背山. 一定会有人因此想起张唐.
到与唐有关的栏目一看, 果然.
可以理解. 我也如此簌忽联想. 不过, 张唐跟电影故事里的两人, 我想…. 没有可比性
李安说, 每个人心中, 都有一座断背山. 他错了. Leslie 不需要. 唐也不需要. 他们有自己的家. 世人都知那是他们的家. 不须逃避到断背山.
因为, 他们. Leslie and Daffy 他们 - 用一句他临去的话: 没有作错事. 没有伤害任何人. 而断背山那两人, 到底在那婚姻里, 也无法避免的, 不得不然的,…伤害了另外两个无辜的女子. 虽然, 除了他们的妻子儿女, 没人有资格论断. 究其情, 亦是在爱欲中煎熬, 在尘世里低头的两个软弱灵魂. 可悯可哀. 尤其是那个年代, 他们也无从选择, 也无从自我认同, 也不知自己的爱有如此之深... 因爱情而来的对自己对别人的伤害, 世人何忍苛责. 但张唐的幸运在於: 可以选择, 有所取舍. 终能俯仰无愧, 说一句: 没有作错事
张唐可敬.
因为可敬, 更加可怜 (令人怜惜), 却不可哀.
事成灰
心未灰
流转共度第几回
三春花事都一梦
寂寞无闷谁相陪*
不上断背山
可敬可怜未可哀

( 越爼代庖为唐先生解说一下. 不在那栏留言, 怕伤心的荣迷唐迷要揍我. 其实 - 你们误读了他.
我看到唐这句 “ 是寂寞, 不是闷”, 真要为他喝采!
寂寞, 是个人的选择. 他可以选择不寂寞. 唐清寂澄明. 所以,不闷. 之前之后, 他的感情世界, 他的生命, 何尝有过别人. 为甚麼 Leslie 倾心这样一个人? 我说过, 他是有洁癖的. 唐这样寂而净的人, 简直世上少见.
这一系列, 其实是要给Leslie 致敬. 本想少说唐. 很难. 他们真是互相成就相对精采.)

3/6/2006
才命两相妨
http://www.leslietong.com/lovehouse/dispbbs.asp?boardID=267&ID=10821&page=1
Leslie在这些角色里所倾注的是他自己的体验和情感，他在电影里“复制”着自己部分的生命。
重温一下 chenqi 旧文. 这篇实在精采. 咦 - 这 chenqi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年来绝无消息. 不打扰他, 看文章罢.
到底一个专业演员应该是诠释者还是创作者? Leslie 所赋予角色的面向, 往往超越了剧本或导演或观众之前既定的期待. chenqi 或认为 L的姿貌魅力, 成就了这个香江二十世纪末的神话. 然而若 quote 他此文中 quote 林沛理 的话, 其实 Leslie的特质又是超越形貌的...
………..Leslie“是香港影坛上罕有的演员作者（actor-author）。他在银幕上最动人遐思、耐人咀嚼的演出，或纤柔、或华美、或椎 心刺骨、或惊悸哀恸；都有一种真的假不了、来自生活与扎根於痛苦体验的真情，一种感情的浓度，及一个活生生的（我）在。”，林沛理同时指出，“这种演戏方 法得之於真，这类演员可以成就最动人的演出，但也要冒最大的险。”，因为“演员必须入世尽俗、俯仰天地、投入生活、面对自我，对一切都坦坦荡荡。对他们来 说，唯一的防御就是不设防。”
演戏其实是个假. 他却在这里度出个真. 真真实实的在每个角色里活过一回, 这角色便有了生命. 这样的演员, 潜质其实是个创作者. 然而他到底仍受制於导演与剧本. 唐先生唯一公开谈话. 说起 Leslie 后来念兹在兹的导演梦 - 是这样吧. 我们每一世都在追求与完善. 但愿他, 来生能圆今世未竟的梦想 - 不一定是当导演. 而是, 作一个真正能发挥其才的创作者.
加一段 :　没看电影现场转播, 倒在网上看了得奖名单.　这次奥斯卡,果然是大拜拜, everybody gets a piece of the pie*.　李安抱回了 -　应该是 L最想要,却连一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的..　最佳导演奖
Leslie若在,他必会,　啊…　随喜李安. 第一时间跟他道贺.
才命两相妨
看他擅胜场
仙姿心琬琰
揖让自泱��

( *This time I must say, sadly though - Leslie*s fate is repeated on the film bbm and Ang Lee - the Best Director Award does not compensate Lee*s desire to accolade this film with the Best Film Award. BBM未得最佳影片, 却是令人扼脕. 李安此次未能无憾. 然而影剧圈内, 论该得未得的奖项之多之憾, 未有如 Leslie 者. 李导算是命不错的啦. 过几天看电影去. 奇怪 - 书太好了, 我倒一直不急著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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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006
花雨飘香屑
昨天下午把 key 留在车里, 也没熄火, 就锁了车出来, 屋子也进不去. 雨里站了半小时, 才等得人来帮忙…. 病歪歪没力气骂人或批评这指责那, 心中倒反柔软. 只有思念...
春天的天气, 非常不稳. 忽而晴光丽日. 忽而气温突降.
几日稍暖, 树树繁花; 一阵风雨, 纷纷飞落.
雨偶然停个片刻. 一样的蓝天. 阳光有一时灿烂; 春雨却依旧缠绵.
秋天生在金辉丽水里的花仙子, 挑个属於他的季节, 走了.
(梧桐影)
天雨花,
飘香屑.
飞到鬓边沾满身,
纷纷不忍说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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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006
但愿他没说
李安认为被作掉个最佳影片奖, 气得睡不著.
Leslie被作掉的奖项, 还能少麼.
说奥斯卡最佳影片爆冷门的结果跟同性恋题材无关, 我是不信的.
说 Leslie 坦荡荡的站出来给大家介绍他的唐先生, 从此世界对他一如以往, 我也是不信的.
我一直认为诚实是做人唯一的法则. 不容有second thought. 但回顾 Leslie 的人生, 这几年来, 我细思再三, 真是动摇的很. 跟他同一世代演艺圈中的许多男星, 欺骗瞒藏劈腿 …到了这年岁, 在媒体前依旧喋喋不休, 俨然意见领袖, 也没人说他们老而无德, 最好闭嘴 , … 这里头最诡异的是 - 许多事情, 有些人横了心, 一概不认. 等到铁证如山, 也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奇的是, 记者们对这些人, 报一些捧一下, 下笔行文, 似颇艳羡….
世上有不得不说的谎言. 是吧.
败德滥情, 当然只好谎言遮盖. 其实私感情的事, 再浮滥, 也是私事, 尽可不理. 但也更显得 Leslie 实在难得
至於性取向, 能不能说? 说一句老实话, 他真是太老实了. 即使亲人了解, 接受,.. 世人并非都如亲人.
以他后来所遭之横逆种种, 我…. 但愿他, 没说. 这样说, 好像自我矛盾, 前后不符. 只是这个议题太复杂. 今早有个年轻男同志跟我说, " 还是永远别跟父母说吧?" - 这还是个非常西化, 拥有美国高等学位的 - 我想了想,... 如果我是你母亲, 你不说我也能感能知道. 不说, 其实并不好. 至於真正出柜, 那真是非常个人的决定. 不出柜 - 要不要跟异性恋一样, 走传统婚姻的路? 此所以对父母坦白, 还是需要的. 至於对世界坦白, 以前我赞成. Leslie 走后, 我不太赞成. 代价太大了. L 以自已生命做注, 我所读出的意涵, 是: 1. 不要伤害人, 2. 要保护自己
他从没学会, 如何保护自己.
举世滔滔
谎言如毛
举世渺渺
谎言如刀
嗟彼赤子
入尔笼牢
嗟彼赤诚
献祭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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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电影舞台, 那是演戏. 下了戏演员也有平常的生活. 把角色拟想到私领域, 其实是观众自己纠缠不清. Leslie 跟何宝荣, 有何可比性. 那不过是他所演的, 演的很成功的一个角色罢了.
还有, 甚麼叫做”小我的好”? 人能如此便不容易. 更何况是在环境如此复杂的演艺圈. 小我不能完善, 且说完善大我, 是虚伪. 自己 hopping from one bed to another, 还夸夸其谈感情啦甚麼相处之道... 作为公众人物, 是很不好的示范. 即或不然, 大我的好, 通常有时代背景相衬, 且绝大多数有某种政治的指涉. Leslie 跟政治似乎是个不沾锅. 这个, 我还真替他庆幸. 大体来说, Leslie 很真诚的完善小我, 很多人却好虚假的妄谈大我. 喜欢 Leslie 的人, 多数单纯. 做人,还是老老实实, 从 " 小我的好" 做起吧.
这个作者很厉害老辣. 我在意的倒不全是他对 L 的寓贬於褒, 而是从那文字里看出了个滴翠亭的薛宝钗,不寒而栗. cher 把他在网易原来那栏转给我看..... 在现实世界里, 若遇见此等人,我大概只有沉默, 绝不会跟他辩.　这是个阿伦的迷. 其实 Leslie 这样走, 阿伦的迷或幸灾乐祸, 或做贼心虚, 或略有愧疚, 或稍感婉惜 … 因为这里头, 有些人早些时对 Leslie 做过很不好的事 (年轻不是藉口. 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 怎会有人迷偶像迷到对另一个人做出那些伤害). Leslie 走后, 再来说些欲盖弥彰的话, 我,… 算了, 让 Leslie 宽恕他们吧. 喜欢 Leslie 的人哪, 切记, 不要伤害他人.
近来看了些跟忧郁症有关的东西, 深觉有些人遣词用字, 深文周内,… 真会把忧郁患者逼上绝路. 想想, Leslie 走了也好. 不要再看到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了.
忧谗削骨自伤神
俯视人间病惑深
此去上清求绛雪
燕来蝶舞已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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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2006
( 这是台湾中时一位编辑的断背山随想. 是我看过最好的几篇之一. 虽跟 Leslie 无关, 但是好文舍不得错过, 贴此与大家分享. 这文章道出了幻灭的真实. 我希望年轻朋友别太早体会到这个. 这里有许多我想说却不愿多说的. 聪明的Leslie 必然也想过. 虽然, 他可以谈笑反驳作者, 他们携手同行二十年. 不过对於人与人生, Leslie 必然思考的太多太澈... 不懂也没关系. 只记著他的: 没有做错事情, 没有伤害人. 就够了.)
引用：http://blog.chinatimes.com/xletter/archive/2006/03/10/45751.html
说真的，我已经好久没为爱情电影流泪了。为什麼？不知道，就是「不好哭」呀！
我发觉每个人的「电影哭穴」不大一样，像我浮世绘版同事、兼任周日动物伴侣版主编的陈斐雯，她的「哭穴」在狗，只要有狗狗受苦受难的画面，她就完全不行；而我，最招架不住那种有小孩挨饿挨冻、无依无靠的画面，或者那种父母儿女生离死别的。只要来这套，管它是几流电影、肥皂剧、儿童卡通，包准能赚我几把眼泪鼻涕。 这样一个自以为已对爱情电影「催泪菌」免疫的我，却在看＜断背山＞的时候「破功」了！
我怕人多的地方，时常在家看电影，很少上戏院。但上星期五却赶绝色影城早场，去看了＜断背山＞。因为本周日（3/12）浮世绘版的【浮世绘电影俱乐部】（每月第二个星期日刊出，上个月新开张）广邀读者朋友投稿谈＜断背山＞，为「编辑工作需要」，我不能不去。 还好去了戏院，＜断背山＞景色壮丽，不看大萤幕真辜负；而且那天整间戏院不过十来人，如今李安得奖，恐怕连平日都要客满了。再说，戏院那一片漆黑空旷，正好让我独自与那久违的爱情电影之泪，静静相处。 我讶异自己竟流泪了。我对同性恋并没特别的好奇或成见，而除了同性恋之外，＜断背山＞的爱情故事其实普通。站在家庭角度，简单来说，那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婚外情」；站在个人角度，那是「理想浪漫之爱」冲撞现实责任压力的老生常谈。＜断背山＞全剧张力来自主角恩尼斯的压抑挣扎，就这点而言，差不多是另一部＜麦迪逊之桥＞。＜麦迪逊之桥＞的主角同为女性，梅莉丝史翠普演技又那麼好，我都没掉半滴泪，怎麼却把泪流在断背山了？ 走出戏院，沿著泪河逆溯，我找到一些自以为是的原因。
首先，对我来说，＜断背山＞并非「只是同志电影」而已。有人说＜断背山＞刻意合理化、美化同性恋，我觉得倒还好。戏中透过细腻描写恩尼斯的太太、女儿，也如实呈现了那段同性恋的自私任性与连锁伤害。不过，＜断背山＞会让人对同性恋多一些同情，我想这倒是真的。 有人因此认为＜断背山＞故事有鼓励同性恋、纵容家庭背叛之嫌，不能算是有益世人的「好电影」。然而，是这样吗？也许，故事并非关键，关键在说故事的方式。天地间没有所谓的好故事坏故事需要禁忌，故事只是故事，关於好坏、意义、价值，都是说故事的方式所赋予的。就像传说中上帝对泥偶吹一口气，泥偶遂有了生命；所有故事的生命，都是说故事的人用那一口气吹就的。 反纳粹、同情犹太、人道主义，这主题绝对够「正确」也够「普世」，但不少这类主题的电影，却让我看了心头局促难受。如果一定要站在所谓「利益世人」的角度来谈电影或其它创作的好坏，那麼，我的标准很简单，凡是能推翻不同生命间的壁垒、能解脱心灵束缚的作品，都是好作品；相反地，若让人间偏执更剧、对立更深，则那作品主题越是高贵神圣，作品本身将越虚伪、也越令人不安��

风翻书页响
良夜月清朗
一世未欺心
浮槎膺上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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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2006
幽微缦缦歌
王佩瑜说邓丽君的唱法借重了戏曲技巧. 这话我同意又不同意. 邓的东洋味很重, 她其实是在日本的红白大赛里脱颖而出, 才真正跃升为国际巨星. 但那种日式的"演歌"唱法, 却又与戏曲的讲究咬字与声腔不谋而和.
邓的唱腔, 柔婉动听, 时亦浓腻. 翻唱她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唱得最近似而又不全似的, 要算费玉清. 费本以模仿为秀场的 main attraction, 这是他看家本领. 不过他有个特色, 唱的清且静. 我曾因写一篇文章访问过他. 他说, “ 我唱过这麼多人的歌, 早已不带自己的感情. 导播要我多绕几个转, 我就多转几转.” 然后他当场示范, 我简直叹为观止. 费这种唱法, 在台湾早已难成主流, 他太中国. 我以前就认为, 他是雷海宗所谓 “无兵的文化” 之最佳诠释人. 然而, 他红起来的时候, 恰是台湾经济起飞之时. 现在他在大陆颇受欢迎. 这个转场的意涵, 也真值得深思.
Leslie唱 月亮代表我的心, 没有多少邓的痕迹. 邓唱的很有感情, 但未必倾注个人的真情. Leslie 唱此歌的场合太特殊. 他能好好唱完, 我都觉得大不容易.
然而, 他唱的, 实在是好.
好 - 有技术层面 (technical aspect) 与表达层面 (articulation) - Leslie是烟嗓. 但他不是没嗓子. 听他唱帝女花, 非常惊奇. 咦 - 他也能这样唱! 在港星里, Leslie 说普通话大概是最没广东腔的. 台湾国语, 广东国语,.. 都没甚麼不好, 这是地域特色. 但对一个表演者来说, 这就成为敬业与否的议题. 张学友歌唱的好, 咬字有时也不敢恭维.
Leslie此唱, 其实未放十分气力. 唱的很轻. 是一种倾诉的氛围. 在那样的场合, 我想不出还能怎样唱才能比这个更好 . 像邓丽君那样近似戏曲演歌的唱法, 会很隔. 卖弄演唱技巧也会很败味. 我想起日本男歌星平井坚. 他的情歌在日本独树一帜, 连我这最怕听老日唱歌的都还听听. 平井坚开演唱会, 喜欢小众式的, 限量只卖很少的票. 让他的歌迷, 可以坐的很近, 感觉他就是在唱给你听. Leslie 的舞台魅力, 却能超越场地大众小众…
我们都知道他这首歌为谁而唱. 只是我听荣迷 - 不论男女 - 谈起这场演唱会, 这首歌, 哪种如醉如痴,.. 恍惚是 Leslie 特特为每个听者而唱的, 一首极私密又最深情的歌.
百劫春风迟
坐看明月墬
幽微缦缦歌
光影尽成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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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2006
天 仙 子 用张先 韵
弹指三春谁与听
侵晓霜寒人独醒
乘风御露到珠江
观海镜 依山景
星月碧波长记省
曲巷幽幽怜未暝
香送小楼兰蕙影
净几寂寞一茶盅
身心定 天地静
相约重来寻此径
Leslie必是成仙去了! 这词是步宋词人张先的韵. 不知为何一直打成张仙. 改了五六次, ....and my internet connection was even cut off suddenly...
写的很累. 其实我的工作 写论文时, 两三天写的比这都多. 却不曾如此像要呕心沥血.
跟各位告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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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2006
无言亦疯魔
想停几日. 却不能. 每日似有无形力量催促…
我不知, 这力量来自何处.
三年前许多在此聚首的朋友, 早已各奔前程, 不再回顾. 我在回顾甚麼呢.
其实, 三年前, 如果不是 Leslie 那样离去, 有许多他的迷, 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上 bbs 说话. 这里 有不少老荣迷 - 大龄的 ( 那时都至少有三十了), 资深的,… L 的歌声舞影, L 的独特气质. 那个年代. 他们成长的年代. 青春的注脚. L 在他们的青春的颂歌末章如此惊天动地的划下了休止符.
突然, 一切都沉静了.
沉静里似乎有一个渊深的宇宙之音十方涌现, 不绝如缕.
我似乎知道. 有一群人, 在那一刻, 三年前那些个日子里, 从世界各地聚集於此 . 然后, 许多人又 moving ahead, 慢慢就散了… 青春把他们抛远? 还是他们再也无心回顾青春?
我却又知道. 夜深人静时, 他们偶或想起, 便去看 L 的碟, 听他的歌… 那影像乐音忽然就把他们带回到少年十五二十时. 时光, 偶尔也在那里停格. 因为, L 在那里成了永恒. 怀念那几个不再现身的人. 短暂的交流, 发现这些人在现实生活里应多属寡言者流. 不是 L, 他们大概未必到论坛说话. 重来崔复, 只有桃花相迎, 不见旧时人面, 亦属意料中事.
然而, 我确切知道, 即使不来了, 年年岁岁, L 在他留下的光影里, 给他们问好. 而他们, 恒常亦有此一 问: L 现在在哪里? 他, 好麼? 那青春的最后一首颂歌, 在他们心里.
L , 在他们心里. 永远.
最后青春一首歌
无言相送也疯魔
虚空漠漠自兹去
岁岁知他可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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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2006
净水的观思
我们学校有次请了一个大修行人 来演讲. 美国学生说, 请师父加持 . 他笑说自己没有神通. 临了讲了几个很有趣的小故事, 忽说, “ Do not harm any sentient beings (不要伤害任何众生有情). 嗯, 每天就想想这个.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 blessing”
想约了有心人来做一件事
4/1 香港时间零时 (不同地区 各自换算) 取一杯清水, 对此水观想 3分钟
曰. 年年此日此时, 愿清净身语意, 不伤害任何有情
不同信仰的人, 说不同的祷词. 但那心念应该都是一样的- 无非是自净其意, 祈福他人.
观想闭. 可将功德回向给 Leslie
其实, 这样做, 对自己亦有莫大好��

3/21/2006
3/21/2006
月照千江水
跟 Natoma 在 Natoma street 附近的 tea house 见面, 女侍问我们要不要挑顶帽子, 像英国仕女那样, 细品下午茶. Natoma 说一口漂亮的英语, 很可爱的圆脸. 我简直惊奇. 喜欢Leslie 的, 很多是圆脸 - 啊, 还有那久违了的 xyz, 也是.
很愉快的下午. 回来后 病来如山倒, 足足病了几天. 我也正在思索 “ 病” 这个命题…. 难过啊, 几乎完全失声. 也是个吃开口饭的, 嗓子哑了怎办,... 还可以 show power point slides, 写黑板啊 ….. 上来写几个字吧.
生命的命题 - 人生众苦, 生老病死. 生的苦 - 据说胎儿坐胎时甚苦. 只是那一部份我们谁也不记得, 所以一来再来…
思考 L 的生命, 到某一个程度, 会很艰难. 倒不如听他的歌看他的碟, 网上翻看他的照片与旧八卦, 其实是相对温馨愉快. 我尤其怀念他给黄百鸣拍的贺岁片, 亦庄亦谐, 在神坛前跟关之琳穿著古装翩翩跳起现代舞… 他的古装扮相 - 看过他, 你会觉得其他男星的都不够正. 我一直很喜欢他演的喜剧片.
然而他的人生不是喜剧. 大部分人的, 都不是. 老病死的命题, 对於接近知命之年的人来说, 不会陌生. 先是近距离看著父母走过, 然后自己开始揣想. 我认为, 母亲过世 , 对他影响很大. 虽然小时见过婆婆 (我起先以为是内祖母, 后来想起, 广东人呼外婆为婆, 忌讳那个外字.Leslie 自述中称婆婆 是外婆) 死时光景 - 他那样敏感, 还记得许多细节. 不过中年丧母, 对人生的体验更自不同.
然而, 我现在,.. 不是很愿意细谈这个. 因为再细想下去, 难免又绕到 - 为何这样选择? 这大概真是一个我们既想探究又想回避的终天大问吧.
夜飞鹊 病
春冰冻枝叶, 花落喧喧。 晨起不耐霜寒。 缠绵小恙去来骤, 昏腾谁记悲欢。 红尘厌离未, 念大千世界, 数十流年。 多情似我, 纵无言, 一样艰难。
病里澹然清简, 静杳透声微, 底事相干。何意萤屏探视, 命题几道, 天意多关。一勾素月, 照千江. 映影牵连。待徐烹茶暖, 轻敲键冷, 字字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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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2006
忽趁彩云飞
Leslie自己说, 并不只是个 artist, “ I am a star” 这话说得来顾盼自雄, 任何一个没他那样姿容, 才情, 或魅力的, 便不好说得.
这让我想起一个文坛享有盛名, 一支笔老而益健的朋友. 不但有实学, 且摆出来的pose 十足明星架势. 书每本都畅销, 到bbs 跟些号称学究的掐架, 就没人说的过他 ( 呵呵, 不能说出是谁). 我二十年前在报社初见他, 他跟我说, “人家都说我长的像张国荣”. 我不好意思接腔. 然而, 实在像, 尤其是年轻时. 不只是长相, 还有气质. 影剧八卦说甚麼陈少朋啊谢霆锋像, 我看- 是怎麼看怎麼不像.
唐人小说里蒋防说, “才子岂能无貌”, 这话我持保留态度.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 好看的, 狂傲的, 很多都没有甚麼才. 所以这几样都凑齐了便十分难得. 你只能说那是甚麼甚麼星临凡, 真正是个 star.
假星星太多. 难得一个出世 , 不论是在哪一行, 都要大放异彩. 而这样的人, 对於生命思考的深刻, 对於生死一事的旷达, 实非常人所能及. Leslie 走不久, 我看到一个平常颇敬重的写手赞叹, 他那勇气, 一般人就做不到.
其实, 我心理未尝没这想法. 一个真正的角儿, 下场的身段边式潇洒不同凡响. 这样来比拟 L 选择的exit方式, 有些 fans 会骂我. 但我私心认为, Leslie 若有知, 宁取这样的肯定.
事实上, 选择这样走的, 一般多是因病厌世, 或冤屈难伸, 令人伤惨. 然而, Leslie 是个 star. 我看待他这个谢幕的身姿, 无论如何, 总觉这是天边一颗亮眼的星星, 匆匆一程人间, 又归位了. 他, 何时再来呢?
仰望一星辉
低头看紫微
徘徊於两赋
忽趁彩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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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2006
走不同的路
重新翻看 [张国荣亲自自述之自传1985全文翻译], 越看就越觉得, 这人真是坦白到傻气. 对自己个性上的缺点也一一开列 ( 他是很会批判自己的), 事业感情都曾经挣扎过挫折过. 好像也事无不可对人言. 他是自信的骄傲的. 他又是彷徨的自省的.
他对自己的家庭, 毫不矜夸. 其实以其父在他自己行业的地位, 家里几个佣人, 还能送他出国念书, 也就不只小康而已. 然而他跟父亲的关系, 跟世俗许多的父子纠葛到后来的终归平静, 看似相同, 却走了一程很不相同的路.
“我同他都不熟的。”（不自觉的又笑了）但是我爹地始终都没对这句话有检讨。我爸爸好“滚”的，知道半岛酒店在哪吗？就在尖沙角那边拉，现在就是叫做数一二的酒店拉！我爸爸常常在那里租了房间，常常有些美丽的女士聊天拉！（笑）但会有奇怪的事会有私家侦探去查他。象粤语片那样（笑）我有两个妈妈，两个一起住过，我的生母和我所谓的继母，两个女人去分割一个男人，肯定会弄到很不开心的，曾经因为妒忌的问题，我的后母曾经试过用尿淋我。童年好不开心就过了��

这一段大家都熟知. 虽然继母后母之称谓有些奇怪. 一般是离异再娶则子女称继母, 妻死后的填房就成了孩子的后母. L 的父母似乎并未离婚, 那麼这位就是妾, 二妈. 这对大妇非常残忍. 另一个女人也未必好受. 然而在半世纪前, 台港大户人家这种情况很常见. 以当时的环境, 很难说 L 的父亲如何不对. 但儿女年轻时没有不心疼自己生母的.
只是 他们 - 尤其是儿子 - 年纪大些, 见证了人生的吊诡以及自己人性的弱点, 对父亲也就谅解了, 因而有了一种奇妙的妥协.
我读中学时住一个新社区, 隔几家邻居是一个富商的外室. 但我从不知. 有日放学回来, 一片吵杂. 富商那个读台大的儿子, 带了一群朋友来砸烂二奶的家俬, 说是给母亲出气. 我听得那老邻长拉著年轻人说, “少年家, 别太冲啊, 你再过几年也会做差不多的事, 那时你会后悔啊…”
很多年以后, 我的男同学, 或朋友的丈夫里, 果然有不少人也包二奶, 离婚.. (其实他们都不想离婚, 只是现代的女子很少能容忍丈夫公然妻妾成群. 不过你也不禁怀疑, 可能大多数异性恋男子天性就不是 monogamous) 然后, 他们不再批评或怨恨自己那曾经对感情不忠的父亲. 父亲的秘密, 轮回到儿子的秘密里. 他们之间终於取得一个难以言诠的互谅. 儿子成了中年男子, 也开始缄默.
於是像 Leslie 这样, 几乎没有甚麼不可说的, 倒真是个异数. 他没有走父亲的路. 他走了一条非传统之路, 并且在自己的选择里忠贞, 这样一走下去就二十年.
他也原谅了父亲. 不是因为相同经验而妥协, 是他禀性中的善良及与年俱增的宽容, 让他对父母有了另一层了解. 他们, 是疏於照顾. 然而, 他知道, 父母是爱他的. 在较后来那篇好像是他自己执笔的 [哥哥自述], 他说出了这个 :

1983.2.16 张国荣应邀演出港台《临歧》之《女人33》拍摄完毕
感谢okradee提供资料【图片】一九八三年二月十六日　星期三　大公报　　郑佩佩初演剧剧集　　与港台合作愉快　　郑佩佩已拍完「港台」剧集《临歧》，这是她第一次拍电视剧。 　　她说，这次她拍得很开心，「港台」拍戏很认真，拍剧集手法如拍电影，他们合作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