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世间最无耻,则是一张生气的脸和一张刻薄的嘴,而最下流的则是把这张生气的脸摆给别人看,把这张刻薄的嘴留给别人听。
试想,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有一块宽厚的额头,额上留着如黄包车盖蓬的几根凌乱的头发,额下一双如鼠目般的双眼,想必也是极好的。再加上一张尖酸刻薄的满是黄牙的且有如女人般的长舌的嘴,那这个人就完美了,也可以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但只是如此,还是不够的。我敢说,再加上一个满脑子孔教伦理道德的思想,啧啧,在旧社会也可以是一位老爷了。
这位老爷清晨总要哼两曲的。从车上——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位老爷头角峥嵘了——迈下干瘦得如枯柴的双腿,大步向衙门迈去。老爷们不都是大腹便便的么?那你就孤陋寡闻了。大腹便便的都是坏老爷,都是靠着人民们省下来的粮食填起来的,。而他呢?当然也是不是一个好老爷。如今的读书人不都是吃不上饭的。这老爷为了当个文化人,当然舍得那一“残羹冷炙”了,这老爷的思想也是进步的。西方人都讲究营养,讲究吃食平衡,早上往往不吃早餐,要把牛奶面包丢给阿猫阿狗。相必这位老爷也是如此的吧。而那些阿猫阿狗也像吮着母乳的在他脚下啊呜啊喵的叫着。
他当然不是一无是处,可是辛苦哩,哪个手下没穿官服,哪个手下打了瞌睡,或是去迎春楼寻了个女伴,都收到他那一双眼珠子乱转的鼠目里了。想必那些个阿猫阿狗的饭食也不是白吃的嘴吧,说的冠冕些,也可以称之为“自食其力”了。
上面的不讲也罢。这位老爷在周围的几个乡里可是出了大名了。老人们都唯唯诺诺,青年们也都“敬畏”着他。若是谁家的孩子不听话了,女人们都提着这老爷的名字,小孩子都没了哭声。且不谈这些,这也不算坏事,一是铁面无私,再一个显得有纪律。管理的连只老鼠也散了去了。大有“贞观之治”的遗风。可这位老爷并不满足,太乱了,太脏了,太差了,我的百姓太苦了。看看隔壁小县城,他就捶胸顿足,太乱了,太脏了,太差了,我的百姓太苦了。而后就把男丁们聚集起来养着,土地收过来种着,赋税再多上两成,待上级检查的时候,交点油水,称赞他一番:嗯,这是个好官啊。这是就自豪的笑了起来,哪里哪里,百姓干得好。还不独占功劳哩,嗯,这真是个好官啊。
衙门气派了,手下官服整齐了,上堂时便一人一手一个烟具——鲁迅先生称之为国粹——分下些英国产的鸦片云里雾里了。这也是有讲究的,可要站的端正了,站的得像梁子一样,显得精神,举着烟枪的手也要优雅,让人一看就是天朝上国,站的笔直了,站的精神整齐了,上面一检查,不错,挺精神,这老爷就拍拍肩膀,表示站的不错。
可就有这么一个倒霉鬼,不知老爷从哪听得——大概是那些阿猫阿狗吧——到了周末,这倒霉鬼去迎春楼寻了个姑娘,找人询问后便给他加上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帽子。后来就询问这倒霉鬼,当然没有头目的事,不知是哪只猫狗谣传的,这倒霉鬼肯定要反驳,可这老爷便认定了他定是去了。这可苦了这倒霉鬼了,可又能说什么,便就此作罢。
可就如此了,这老爷却记下了,临走不忘安慰一下,人之常情,早也淡忘,可没过多久,这老爷便告知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了。这还不作罢,另一个手下偷喝了两瓶酒,这老爷便把他七大姑八大姨叫到县太爷府,狠狠训斥了一通,离时还不忘再讲那倒霉鬼去寻女伴的事。这倒霉鬼当然气愤,没有的事不讲,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也是不该讲的。直到整个衙门都知晓了,任凭他解释,这老爷都无动于衷,一副“本官自心知肚明”的表情。这倒霉鬼自认倒霉,也没太大的动静了。
后来这老爷便开始了,一张刻薄的嘴如长满了痔疮一样合不上了。
试想,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有一块宽厚的额头,额上留着如黄包车盖蓬的几根凌乱的头发,额下一双如鼠目般的双眼,想必也是极好的。再加上一张尖酸刻薄的满是黄牙的且有如女人般的长舌的嘴,那这个人就完美了,也可以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但只是如此,还是不够的。我敢说,再加上一个满脑子孔教伦理道德的思想,啧啧,在旧社会也可以是一位老爷了。
这位老爷清晨总要哼两曲的。从车上——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位老爷头角峥嵘了——迈下干瘦得如枯柴的双腿,大步向衙门迈去。老爷们不都是大腹便便的么?那你就孤陋寡闻了。大腹便便的都是坏老爷,都是靠着人民们省下来的粮食填起来的,。而他呢?当然也是不是一个好老爷。如今的读书人不都是吃不上饭的。这老爷为了当个文化人,当然舍得那一“残羹冷炙”了,这老爷的思想也是进步的。西方人都讲究营养,讲究吃食平衡,早上往往不吃早餐,要把牛奶面包丢给阿猫阿狗。相必这位老爷也是如此的吧。而那些阿猫阿狗也像吮着母乳的在他脚下啊呜啊喵的叫着。
他当然不是一无是处,可是辛苦哩,哪个手下没穿官服,哪个手下打了瞌睡,或是去迎春楼寻了个女伴,都收到他那一双眼珠子乱转的鼠目里了。想必那些个阿猫阿狗的饭食也不是白吃的嘴吧,说的冠冕些,也可以称之为“自食其力”了。
上面的不讲也罢。这位老爷在周围的几个乡里可是出了大名了。老人们都唯唯诺诺,青年们也都“敬畏”着他。若是谁家的孩子不听话了,女人们都提着这老爷的名字,小孩子都没了哭声。且不谈这些,这也不算坏事,一是铁面无私,再一个显得有纪律。管理的连只老鼠也散了去了。大有“贞观之治”的遗风。可这位老爷并不满足,太乱了,太脏了,太差了,我的百姓太苦了。看看隔壁小县城,他就捶胸顿足,太乱了,太脏了,太差了,我的百姓太苦了。而后就把男丁们聚集起来养着,土地收过来种着,赋税再多上两成,待上级检查的时候,交点油水,称赞他一番:嗯,这是个好官啊。这是就自豪的笑了起来,哪里哪里,百姓干得好。还不独占功劳哩,嗯,这真是个好官啊。
衙门气派了,手下官服整齐了,上堂时便一人一手一个烟具——鲁迅先生称之为国粹——分下些英国产的鸦片云里雾里了。这也是有讲究的,可要站的端正了,站的得像梁子一样,显得精神,举着烟枪的手也要优雅,让人一看就是天朝上国,站的笔直了,站的精神整齐了,上面一检查,不错,挺精神,这老爷就拍拍肩膀,表示站的不错。
可就有这么一个倒霉鬼,不知老爷从哪听得——大概是那些阿猫阿狗吧——到了周末,这倒霉鬼去迎春楼寻了个姑娘,找人询问后便给他加上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帽子。后来就询问这倒霉鬼,当然没有头目的事,不知是哪只猫狗谣传的,这倒霉鬼肯定要反驳,可这老爷便认定了他定是去了。这可苦了这倒霉鬼了,可又能说什么,便就此作罢。
可就如此了,这老爷却记下了,临走不忘安慰一下,人之常情,早也淡忘,可没过多久,这老爷便告知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了。这还不作罢,另一个手下偷喝了两瓶酒,这老爷便把他七大姑八大姨叫到县太爷府,狠狠训斥了一通,离时还不忘再讲那倒霉鬼去寻女伴的事。这倒霉鬼当然气愤,没有的事不讲,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也是不该讲的。直到整个衙门都知晓了,任凭他解释,这老爷都无动于衷,一副“本官自心知肚明”的表情。这倒霉鬼自认倒霉,也没太大的动静了。
后来这老爷便开始了,一张刻薄的嘴如长满了痔疮一样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