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对天生的尤物我们要求繁盛
麦考夫自愿替老师到仓库抱篮球,这是他逃避“肉体折磨”的最好的方式,否则他才不会主动服务其他人。和他一起来来数篮球的Nathan 是个金发的小伙子,为人幽默又有点讨人喜欢的小聪明,相比之下麦考夫简直就是一本晦涩难懂的书,板着的脸就像让人望一眼就失去兴趣的数学书。
“麦克,我问你问题你说实话。”Nathan首先打破沉默,从来他都是先开口的那个。
“你想问什么?”麦考夫故意慢吞吞地数着篮球,看起来就像掰着手指头算加减法的小学生,这种没必要的认真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你家里是给你订婚了吗?”
麦考夫的肩膀僵硬了一下,“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给自己找一个,要知道我们可都......"
麦考夫懒洋洋的挥挥手打断Nathan的话,”我们是男校,条件不允许啊。“
Nathan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喜欢一个人的话无论男女都是可以的。“
麦考夫数篮球的食指定格在半空中,Nathan很奇怪不是吗,说这样的话害的自己都忘了球数到多少个了。
等麦考夫拉着长长的影子来到体育老师面前的时候,同学们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了,数什么球能数十五分钟。出乎意料的是老师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他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弯弯曲曲盘踞在眼角,就波浪,麦考夫知道出现这种”波浪“的时候,自己就要做60个引体向上了.。
当太阳在金黄和蔚蓝色的薄暮里沉沉睡去的时候,麦考夫和Nathan终于获准离开操场,两个人累的恨不得手脚并用爬回宿舍。
学校里的学生总是分为三类:一类长相英俊,有各种可以再聚会上博人眼球的技能,这类人通常是学校的风向标,他们喜欢什么,做什么总有一群人跟风。
第二类,长相不佳,学习能力超强,类似于科学怪人,此类生物在学校极少,且不修边幅。
第三类,就是平庸普通的学生,不见得有多大建树,但为人安分守己。并且是群居动物,和旁人相处融洽,恨不得做什么都拉上另一个人。
Nathan是第一种,麦考夫是第四种。麦考夫虽然有一个不错的长相良好的家世,但是他和谁都不太亲近,让人总觉得他一脸嫌弃的包容着其他人。
11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了浓重的寒意,路灯的灯光似乎都清冷了几分,照在麦考夫脸上让他本来就白暂的脸显得惨白。
迎面走过来的男生让麦考夫第一次体会到了长得黑点的好处,灯光下的皮肤不会那么惨白,反射出健康的小麦色的光泽,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只照亮了半边,另半边藏匿在阴影里,即使是这样麦考夫还是看到了他漂亮的眼睛,在初冬的小道上凭空觉得温暖了一些就像喝了一杯热巧克力。
麦考夫觉得这个人好看的让人高兴,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笑,不像他和弟弟看上去就那么冷冰冰,一张嘴更是刻薄讨厌,让人不能亲近。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英俊,不这个词已经不合适了,应该说这个长得很美的男生。
Nathan用手肘捣了捣麦考夫,”对于天生的尤物我们要求繁盛。“
”以便美的玫瑰永远不会枯死。“麦考夫接了下句。
”你最近有点奇怪啊,麦克。“
”你今天在仓库不是更奇怪。“麦考夫用反问堵住了Nathan问问题的嘴。”也许过两天你就觉得我恢复正常了。“麦考夫补充一句。
”我理解,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嘛。“Nathan狡猾的眨眨眼睛,获得了来自麦考夫的一记卫生球。
麦考夫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看星星,忽然想起了一段话
”好,别再起誓啦
我虽然喜欢你,
却不喜欢今天晚上的密约,
它太仓促太轻率,太出人意外了
正像一闪电光,
等不及人家开一声口,
已经消隐了下去。
但愿恬静的安息,同样降临在你我两人的头上。“
为什么会想起这段话?麦考夫想:一定是因为Nathan提起了其中的一句。合上笔记本之前麦考夫写下今天的日期——1939.11.4 (德国入侵波兰两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