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州上,八国并立,战火连年。
不是这家的粮食被抢,便是那边的庄稼被踩。
百姓们名不聊生,官士们倒是如鱼得水。
夜夜倚着楼台臂揽佳人,眼睛里映着的赤色,非战火非血流,却是那高挂的盏盏红灯,在河畔摇曳似美人腰。
“将军,您今儿个怎么来得那样晚。可让奴家好等。”那女子似是弱不禁风,一遇上那跨门而入着着戎装的男子便靠了上去。
“是吗,那你身上的烟酒气,是何人的?”胡欠弯着烟,语气倒是轻佻。
他随着那女子上楼,一步两步却停在了正中间。
“将军这是怎了?”女子回身,问。
胡欠示意她噤声,她便乖巧地止嘴了。顺着将军目光,是停在了楼上倚栏杆人。
“那红衣女子是谁?”胡欠手指着那儿,道。
“名唤南棠,阿妈昨儿个才刚收的。”这女子瞅见到手了的生意快飞了,语气也差了起来。
“哟,倒是新鲜。”胡欠挑了挑眉,于她讲,“叫她过来。”
南棠立在胡欠面前,如墨的眼眸中藏着许多。
一身红装,更显婀娜,风姿绰绰。
她嘴角一弯,开口:“小女子南棠,见过将军。”
近月来,坊间传言不少。
说是那胡大将军沉迷温柔乡,夜夜笙歌不断,酒醉的连回府的路都不识得。
上书弹劾参他一本的人不少,可那皇帝却视而不见,仍由他胡闹。
有人暗地道:“昏君昏君!”有明事人却说:“这皇帝,倒是能看清。”
“胡欠,你日日上我这儿来,就不怕民间对你的评说不好?”南棠直呼胡欠的名,一边煮酒,一边问。
“你怕吗?”他反问。
“怕?”南棠停了手,眼睛直直地看着胡欠,“要是不怕,我就不会从南卓千里迢迢而来,只为寻个能栖身之所。”
“你从未对我讲过你的身世。”胡欠接过一杯浊茶,道。
“将军也未向南棠诉过心事。”
胡欠看着她,大笑。
“我半月后出征,估摸得去四五月。”
“能回来吗?”
“呵,你就这么不信我?”
那日,是出兵之时。
南棠换了素衣,站在城中最高的楼阁上,望着一行士兵逐向城门去。
待不见军队踪影后,楼阁上也不见了倩影。
《尔州·八国》载,
胡欠将军所领军队大胜,收复边疆。却在最得意之时辞官离开,无人晓其行踪。
只有坊间传言,曾有人在南卓见过疑似将军身影。
其他,不得所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