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噩梦醒来，才发现那就是现实
一夜无梦——才怪。
钻进被子里之后，原野久久不能入睡。不知道是战争的原因，还是因为在战场上死过一次，曾经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躺下就睡的藏剑二少，如今，有些认床。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也是。过了好几晚之后，他才可以安然入睡。
而如今，换了一个新环境，他又睡不着了。
其实今天同意跟卡卡西回到这个“旗木家”的时候，原野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了。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卡卡西对他的态度从最初抗拒的状态就发展成了了如今这种兄友弟恭的模式。他当然不会回绝这种善意。这种从一个十三岁孩子身上展示出的笨拙的温柔，甚至让他觉得温暖。
是的，原野看卡卡西跟他上辈子看自家师弟师妹的心境是一样。不管卡卡西的外在是一个怎样强大的忍者，在原野眼中，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倔强别扭少年而已。私生子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流言。而旗木这个姓氏怎么看都是有头有脸的存在。所以对于卡卡西的毫无怨恨，原野反而很感激，至少不需要他再另行接洽。
不过今后的日子还得走一步看一步，对这个分外陌生的世界，尤其如此细心的卡卡西，他不能漏出破绽。在完全准备好之前，他决定少说话，少办事。不管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大唐，他至少需要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而不是在被认定是一个怪物后凄惨的死去。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原野无法概括。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在医院的时候，配合着这个身体残存的记忆，默默的观察和学习了很久。从自动出水的管子，到可以被冲水的如厕，从插在墙上可以亮的灯光和可以按下去的按钮，他都不得不慢慢去适应。总之，他不会放弃再次获得的生命。
脑中思绪翻腾，但原野还是慢慢的调整了呼吸的频率，不再翻身，假装已经熟睡。身旁的卡卡西的呼吸也渐渐均匀，似乎完全没有压力的进入了梦乡。
事实当然是，不可能的。
卡卡西的心里比原野的更乱上几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这个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一人。
在任务频繁的时候还不明显，当闲下来自己面对一大间空屋的时候，自身的现状和孤寂的事实就显露了出来。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还会有一个人跟他继承一样的姓氏，流淌着相同的血脉，能够在寂冷的夜晚，躺在他身边，安然入睡。而且还是在他完全没有排斥的情况下。
大概就是血脉想通吧，虽然在开始有些抗拒原野的存在，及其存在背后所代表的的事实，但他永远无法真正的拒绝一个怎么看都是自己亲人的孩子。他无法拒绝一个亲人，一个家庭，哪怕他曾经耿直了脖子表示不需要
好吧，这个曾经离现在也已经六年了，在他父亲刚去世的时候。
他不得不承认，原野的长得和他实在是太像了，除了眼睛。
五岁的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儿子这个称谓在他这个年龄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长兄为父，老师把他带到自己面前，不也是这个意思么？
卡卡西无声的歪头看向了原野已（jia）经（zhuang）熟睡的脸，再次确定——
原野是旗木家的血脉，毫无疑问。而旗木卡卡西会照顾好这个孩子，尽己所能。

右手的表皮被搓的通红，隐隐发热，却又被水龙头里冰冷的自来水冲到彻骨冰凉。如此往复，折磨着卡卡西的手和心。
“卡卡西，你……”一开始就被吵醒的原野终于忍不住叫道。他看不到卡卡西的表情，但对方一系列慌乱的动作让他很不安。
“！”卡卡西洗手的动作顿住了，他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原野的存在。努力的收起自己的不应有的慌乱，卡卡西还算镇定的关闭了水龙头，转了过身，勉强的笑笑，“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时间还早，你继续睡吧。我去买早餐。”说完就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原野仔细盯着卡卡西的背影，没再说话。直觉告诉他，事实绝对不像卡卡西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不过他还是没揭穿，默默的钻回被子里，假装浅眠。
果然，第二天清晨，噩梦如约而至。而早在卡卡西开始梦魇的时候就醒来的原野，终于听见了卡卡西呼喊出的那个名字——“琳！”
从床铺上掀被而起的卡卡西这次终于记起了原野的存在，没有像头一天一样，肆无忌惮的冲向洗手池。
但这次更糟，刚从噩梦中清醒的卡卡西甚至无法抑制自己颤抖的身子。就在他强迫自己的大脑开始运转，用以思考应对原野的措辞的时候，那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似乎看透了他的窘迫，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的攥住了他的右手，把自己小小的身子靠了过去。
原野似乎还没彻底睡醒，眯着眼睛靠在卡卡西手臂上垂着头，仿佛下一秒便能睡着。
偏头看着原野跟自己一样不肯安分的头发，卡卡西被噩梦虐的遍体鳞伤的身体竟然意外的放松了下来。暗自舒了口气，轻轻推了下原野，卡卡西低声说道，“我去买早饭，你先自己睡。
原野应该是听到了，因为他非但没松手，还攥紧了卡卡西的手臂，“不要，一起睡。现在还好早。”
卡卡西又轻轻推了下原野，发现如果想挣开必须先弄醒原野之后，放弃了挣扎。噩梦醒后，有个人暖暖的陪在身边，似乎比一个人去醒悟所谓噩梦就是现实要来的轻松。
经过人神交战，决定躺回去的卡卡西，发现原野竟然已经在他手臂上睡着了。无奈，卡卡西只好把动作放的更小心，不过名为原野的臂部挂件非常妨碍这一工作，最后卡卡西干脆把原野抱进怀里，侧着身躺下，确定自己没压着这个孩子，才盖上被子同原野一样闭上了眼睛。
所以卡卡西没看到被自己按在胸口的原野，红了脸颊。

挽尊哦~没想到记忆搬过来了2333，超级赞。。。

推脱无果，原野最后还是享用了火影级别的工作餐。一套餐点没什么特色，但味道的确不错。
遵循在长辈面前食不言原则，原野安安静静的用完午餐，才在这位年轻的火影鼓励的目光中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过来是想知道卡卡西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至今还会做同一个噩梦。”
“一直在做噩梦么？”四代眼神有些黯淡，他担心的事情果然还在发生。
“嗯，一个叫做琳的噩梦。”
叹口气，波风水门解释道，“那个女孩叫野原琳，是卡卡西的同伴，也是我的弟子。她在一年前被卡卡西亲手杀死了。”
在原野惊愕的目光中，四代给他讲述了神无毗桥的战斗，讲述了另一个弟子写轮眼的秘密，也讲述了那个自愿死在千鸟之下的那个女孩的故事。
听完之后，原野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只是跟四代道谢，并为此耽误了火影午休表示抱歉。
“要道谢的是我。”四代起身，笑着说道，“谢谢你肯为卡卡西了解这么多。如今我的班只剩我和卡卡西了。虽然也很难过，但现在的我还有村子和自己的家庭，可卡卡西之前一直妄图把所有人死亡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我真的很高兴有人肯为他分担，我也很高兴这个人是你。原野，卡卡西能有你这样的家人真是太幸运了。”
“我们是兄弟。”原野第一次这样承认，“跟他会把我带回家的原因一样。”原野抬头，冲着闻言表情有些惊愕的火影大人笑了笑，便礼貌的退出了火影办公室。
出了火影塔，望着木叶一如既往的晴天，午后的焦阳晒得人有些晕眩，原野短暂的思考了几秒，便向打听好的木叶书店走去。
听完卡卡西的事情，原野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上一世，他参与的战争也有着鲜血和死亡，也有刻在心口上的创伤，也有失去挚友后那生不如死的梦魇，但这一切都不及卡卡西被两人的死亡所压抑着的愧疚让人彷徨。
原野非常理解卡卡西把带土和琳的死归结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如果是他，他也会承担起“害”死同伴的全部责任和罪恶，这是原则问题。
而且事情发展的过程中的确有他的失误，虽然只算失之毫厘，但谬之千里之后的结果，却是两位重要同伴的死亡。
以卡卡西这种自虐和自责的态度，他没有选择自我了断已经是心智坚强的结果了。
但这不代表原野打算放任卡卡西再这么消沉下去。
原野一直不擅长安慰人。上辈子，在他妄图安慰一个师妹却让那女孩哭的更凶了之后，他就放弃这项技能的修炼了。不过那个师妹最后还是破涕为笑了，代价是一串酸甜诱人的糖葫芦。
但很可惜，卡卡西不爱吃甜食。
不过食物的确是宽慰人心的良品，原野在前世实践了不知道多少次——至少他的钱包为此大出血了很多次。不过这里没有西湖醋鱼、白斩鸡，没有糖醋排骨、东坡肉，没有杭州酱鸭、龙井虾仁、八宝豆腐、板栗烧肉，所以为了弥补卡卡西受伤的心灵，他能想到的，也只是去学习本地的菜谱！
书店的菜谱倒是一应俱全，选了两本看着眼熟的，原野决定去找掌柜付账。然后发现——他！没！带！钱！
他竟然身无分文！面对老板的询问目光，原野瞬间羞红了脸，“我忘带钱了，我马上回去拿。”说完放下菜谱，转身就跑。
作为一个（前）藏剑弟子，他竟然有一天没带钱就出了家门。他真的是对不起山庄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啊！
好在卡卡西之前交代过他家里的钱放在了哪里，匆匆拿着家里的全部家当去买了菜谱和相关的菜。大概了解的物价之后，才发现，卡卡西似乎还挺有钱。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到家之后，原野才发现卡卡西家的厨房，除了水龙头之外就是个摆设
　无奈，放下东西，原野又一次出门，去选购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不过这一采购严重耽误了他的做饭进度，直到夕阳西下他计划中的餐食还没做完一半。当然身体不够高，不管是生火还是切菜都需要踩上矮凳这件事也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进度。最坑爹的就连学习这种炉灶的使用，都让他在邻居家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会很容易，让母爱泛滥的邻家大妈放他走的难度太大）。
所以一完成看护任务就回家的卡卡西，看到的便是一个瘦小的孩子，映着夕阳的余晖，从矮凳上踩上踩下的忙碌身影。

当然，此思此想的原野忘记了自己也只有一副小身板的事实。
说上一句我开动了，原野就开始专心给卡卡西夹菜。他今天就做了两条热炙秋刀鱼，一道味增茄子，和一份牛肉酱汤。从过去卡卡西带回的外卖来看，他应该还是偏爱这些的。
“你太瘦了。”边夹菜，原野还忍不住说。
不过他马上遭到了卡卡西的还击，“看起来轻的只剩一把骨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是先天不足！”原野解释。
“我是家族遗传！”卡卡西狡辩。
最后兄弟俩谁也没说服谁，只要拼命的给对方夹菜以证明自己的正确。
把对方的“好意”全部塞进肚子里之后，卡卡西主动要求承担洗碗的工作。
原野在这件事情上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态度，果然，他看到了一场名为卡卡西与碗的杂耍。
不过在此不得不称赞忍者的身手灵活，尽管卡卡西浑身上下写满了与厨房的八字不合，但坚守到最后，他愣是没有摔碎哪怕是一个碟子！
晚饭过后，又是卡卡西的日常训练和原野的读书时间。不过这次原野并没有把目光局限于书本，而是走出了屋子，坐在了外廊上。
卡卡西停下来看着一反常态的原野，目光中带着询问。而原野坐定后也说出了他的目的，“卡卡西，让我看看千鸟吧。”
“老师告诉你了？”
“虽然谁都不想承认，但是我是你的弟弟，唯一的。也许我应该早点去问。”
卡卡西看着原野，眼神因为光线的缘故有些灰暗，但他没有拒绝。
简单的三个印之后，卡卡西的掌心出现了刺眼的白光，继而白光扩大，先前被压抑着的刺耳声响也因此倍增。耀眼的光芒划破了夜幕，仿若众千只鸟类的鸣叫也在原野耳边炸开。
这是原野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千鸟，鸟类特有的嘶鸣简直让他汗毛倒竖，那是一种能引起表皮和心脏颤抖的共鸣。冷色的光亮似乎冰冻了他和卡卡西间的所有温暖，但这依旧是黑暗里的光明。
就像卡卡西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千鸟与其说是一种一击毙命的招式，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虽然我觉得卡卡西的心智没那么软弱，在思考这个招式之前肯定想不到自我惩罚这一点，但是他还是没逃过心里的拷问吧。
卡卡西老师其实很可怜的，但又是那种扛住一切，让人无从可怜的状态，显得更加可怜！= =
本来我想让这对兄弟甜甜蜜蜜的下去的，但是越写越觉得，互相拆台才是他俩正确的打开方式…………但互讽完毕，继续搀扶着走下去才是旗木家兄弟的选择~

吹了蜡烛，被玖辛奈追问着许了什么愿望的时候，卡卡西才发现，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满脑子里都是原野微笑着的脸。
鉴于玖辛奈的预产期就在十月，在吃了一小块蛋糕之后，血红辣椒就被自家丈夫押着去睡觉了。而卡卡西二人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收拾了餐厅便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卡卡西还是没忍住又说了一次谢谢。
不过被原野一句“不客气，反正蛋糕钱花的是你的工资”搞得全无气氛了。
“回家吃什么？”反正气氛没了，卡卡西很朴实的问道。不要以为他兢兢业业的守了一天的班，一块蛋糕就顶饱。
“回去吃面！”
“能换一种么？”卡卡西不爱吃面！跟他师母热爱拉面的程度一样深重！
“不行。今天你生日，按照我知道的风俗来看，一定要吃碗长寿面的，这样才能保证长命百岁。”。2
卡卡西无奈的扶额，“你见过哪个忍者长命百岁的！”
“我允许你做第一个！”
“……”
在万家灯火前，兄弟二人越走越远。
玖辛奈看着二人的背影，笑得一脸幸福。
“鸣人出生之后，我好想再给他生个弟弟啊。”玖辛奈的表情有些可惜，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原野也没比鸣人大几岁，让他当鸣人的哥哥吧。”
“好，回头就跟卡卡西打声招呼。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扣他工资。”天大地大老婆的最大的四代火影分分钟把自己徒弟卖了出去。
“就这么说定了！”玖辛奈的笑容更大了。
很久很久之后，卡卡西都记得这一天的生日，每个人都幸福美好到不真实。
而所谓悲剧，就是无法将美好延续。

抱紧了帕克，原野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假装自己还在家，即将进入美好的睡眠。外面巨兽的吼声即使远到渐渐听不到了，但是那种邪恶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那只红狐狸不知道什么来历，但从那个个头来看就不是好想与的。”原野忍不住小声的嘟囔着。
“卡卡西应该很厉害的吧，应该不用担心。”鼬看着原野着急的要哭出来（大雾！），别扭的宽慰到。
快被挤死但不能说话的帕克也在拼命点头以示存在感。
　终于再次意识到了怀中这只忍犬的重要性，原野直起身子，松开对它的桎梏，问道，“帕克，那只讨厌的红狐狸到底是什么来头？”
帕克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它的禁言还没被开放。
原野拍了下他的爪子，并顺手抓着它的软垫不轻不重的按着，“说吧，明天晚上还有草莓布丁。”
“那是九尾妖狐，九只尾兽之首。”对于原野的识时务（草莓布丁和按软垫），帕克很满意。
听到九尾的名号，鼬皱起了眉。‘果然是九尾。’
但一人一狗却对上了原野满脸不知尾兽与九尾为何物的无知面容。
看着原野无辜的眨巴着他的那双大眼睛，想扶额却没有爪子（一只在原野手里，一只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帕克只能黑着线继续解释道，“所谓尾兽就是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形成的一种拥有巨大的查克拉的集结体。总共有九只，按照尾巴数量的不同，分为一尾到九尾。九尾的形态就是一只狐狸，牙尖嘴利的那种。”说完，帕克亮出尖爪，呲出犬牙，声形并茂的进行描述。
原野了然的点头，原来就是一个九只尾巴的大妖怪。这里跟大唐果然不一样，他之前一直以为九尾妖狐这种妖怪应该是那种柔如无骨、是靠迷惑人心来害人性命的，而不是山一样的体型、只会强行拆迁的侩子手。
“那这个妖怪会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木叶？”原野表示不解，那么大的体型，甩一甩尾巴地动山摇的破坏力，怎么看也都是凭空出现的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帕克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放弃了帕克这个突破口，原野望向鼬。却没想到身边的少年突然对佐助胎发起了浓重的兴趣，完全不接受原野的眼神暗示。
嘴角不自主的抽搐，按耐住膨胀到要爆炸的好奇心，原野打算回去再对帕克进行威逼利诱！

“嗯。”卡卡西的话音从胸腔传到原野耳朵里，嗡嗡的，但能听清。
“那就快点把我送回家睡觉，帕克留给我就好了。”说完原野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真的窝在卡卡西怀里闭上了眼睛。
卡卡西低头看着呼吸变得平顺的原野，想说什么，但只是默默的加快了速度。暗部那边的召唤，可是不等人的。
原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家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帕克果真就睡在他旁边，在原野起身的时候动了动耳朵，抬了一只眼皮，但没打算醒。
原野坐起身，睡得有些头疼。他昨天竟然真的在卡卡西怀　里睡着了，在那种高速的运动和不算长的距离下——想起这个，原野头更疼了。
卡卡西果然不在，应该是一夜未归，被褥都没铺出来。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自己。
这就是卡卡西7岁到13岁的清晨日常吧。原野漫无目的的想到。
起床，收拾被褥，热饭，盘问帕克！
盘问过程无比的轻松，本来就是人尽皆知只是不宜到处宣扬的事情。帕克说完了尾兽、人柱力、人柱力的待遇、国家间势力平衡等事情后，原野沉默了一会，然后该干嘛干嘛。
有些事情虽然难以接受，但并不难理解。
原野整理书本的动作顿住了。
帕克跟卡卡西说话的习惯是一样的，属语不惊人死不休型。
短短一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让原野的心突然紧缩起来。
而帕克吃着草莓布丁毫无愧疚感的补刀，“人柱力一旦失去尾兽，必死无疑。”
原野握紧了拳头。
他真的挺喜欢玖辛奈的。温柔大方的女子，她的微笑和她的发色一样，时常洋溢着火一样的热情。
最重要的是，她也尽着最大的努力，关怀着卡卡西。
原野感激她和四代对卡卡西的所有付出，他也打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报他们夫妇。可刚刚他却突然被告之，昨天那个暴走的凶兽肆虐的时候，这个女子就走上了死亡的不归路。
“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出生了么？”
帕克摇摇头，表示不知。但它心里清楚，九尾应该是被重新封印了，但具体封印在了谁的体内，却只能进一步推敲了。
原野没有在意九尾的归宿，他反而有些担心那个不知道是否平安出生的婴儿，以及失去爱妻却不得不按耐住悲伤坐镇大局的四代火影。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的担心太过多余了——四代火影夫妇为抗击九尾妖狐而壮烈战死的讣告，被送到了家门口。
“卡卡西现在在哪？”将手中的纸张攥满了褶皱，原野沉默了一会，问帕克的第一句话是卡卡西的去向。
帕克盯着原野看了半响，才说，“卡卡西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也没坚强到哪去。”原野一边开始收拾工具包一边说道。
四代的存在本就是卡卡西为数不多的慰藉。
在卡卡西最艰难的时期，四代火影真的对卡卡西照顾颇多。不管是安排他进暗部还是让他去看护玖辛奈，都是抱着最大的善意和拯救的决心。他是真的希望卡卡西能重新振作起来，希望卡卡西能感受到新生命诞生的幸福和美好。
也许在近十个月的任务里，卡卡西的确感受到了自己老师的幸福，他也在期盼自己师弟的出生。
但在这新生的美好真正到来之前，他的期待却已全部死去。

11、挣扎
原野是在策划卡卡西生日的时候知道了卡卡西的暗部任务的。
他当时只是希望四代能把任务结束后的卡卡西叫到他家里来，却没想到卡卡西执行任务的地方就在四代家里。虽然当时不明白这种任务存在的原因，甚至以为是火影的特权，但四代却告知他，这是三代的建议，玖辛奈也非常支持，希望卡卡西能感受新生命的诞生带来的愉悦和幸福感。
“这是在发现你之前决定的，我想，你出现之后，这个任务的意义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四代补充了一句。
原野微笑着接受了这种变相的肯定，不过心里却在摇头。“您对于卡卡西的意义是谁都无法替代的。”他明白，自己活在现在和未来，而卡卡西还把自己留在了过去的记忆里。
他晦涩的记忆宫殿里有两个牌位和一个十二岁的自己。唯一一个能够撑起这个空间的就是那个金发的身影。而这个高大的身影，却在昨夜突然崩塌。
在卡卡西在能感受新生的美好之前，要面对的却是金色闪光的消逝
有什么比期待了美好的希望之后，再面临遍体鳞伤的绝望更会让人崩溃。
唯一庆幸的是，这次的卡卡西终于没有参与到四代的死亡之中，但这种不参与让原野都不甘心，何况是卡卡西。
收拾好之后，原野问帕克，“有什么反通灵的忍术能让我找到卡卡西么？”
“有，但前提是你有查克拉以及卡卡西真的需要你到他身边，鉴于他的工作性质。”帕克果然和卡卡西一脉相承，默默的看他忙活一场、收拾完全，然后泼下一盆冷水。
关心则乱的原野也冷静了下来。
嗯，卡卡西是坚强的忍者，并没有一颗玻璃做的心。
任务比心情重要。
他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哭泣。
原野自己补充。
原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卡卡西想象的太软弱了。但一想起卡卡西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的可怜模样，他就没法把那个原则上是自己哥哥的人想的太坚强。
没有人能习惯死亡和失去，即使传说中坚韧成钢的忍者也一样。
那个下午过的格外的漫长。
在听到四代牺牲的消息之前，原野本打算去趟木叶医院看看。毕竟他刚到木叶的时候也帮忙采过一些草药，希望自己可以尽一份薄力。
不过他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了。
他希望卡卡西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他，或者说成他希望第一时间可以见到卡卡西。

12、真相
直到半夜，卡卡西才面色凝重的归来。
了解了木遁细胞的恐怖实验后，归家卡卡西发现原野已经熄了灯。但直到进屋，卡卡西才意识到已过了就寝时间的原野还没睡。
　很早就从三代那里出来，却在村里转了好几圈的卡卡西一瞬间有种被抓了现行的窘迫感。但身后的月光造成的黑暗很好的掩盖了这一点，“还没睡？”说完从容不迫的进屋关门。
原野打着哈欠答道，“在等着你刷碗。”虽然原野脸上满是困倦，但眼睛却被窗外漏入的月光照的亮亮的。
卡卡西看着已经半躺入被子中原野，有点猜不出这个孩子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在黑暗里一直等他回来的。最终，他只是答道，“太晚了，明天再刷。”。
“好。”原野对此没太过纠结，钻进被窝就打算睡觉。。
只要卡卡西还能回到这个家里，他总有一天会把这一切说出口的。
卡卡西开口的日期，比原野想象中的要早。
第二天，卡卡西回家的时间就比平时提前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原野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还站在凳子上正跟晚饭奋斗。他今天打算做个番茄日本豆腐外加鸡肉滑蛋煮，配米饭吃。
对于卡卡西的提早回家，原野有点诧异，不过他用眼神探究了三秒后并没询问，等着卡卡西开口。
果然，进屋没多久，卡卡西就靠在碗柜旁边，状似随意的问了问原野，“你对三代火影印象怎么样？”
“很和蔼的一个老头。”原野煎着日本豆腐如实回答。。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被他和善的表象骗了呢？”。
将豆腐翻到另一面的原野看着滋滋作响的油锅，平静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卡卡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口的疑问，“那天如果我们没被关起来，老师是不是就不会死？”
把煎好的日本豆腐取出锅，原野似乎明白了卡卡西的意思，“你们不去参战是三代的意思？而他现在打算重出山，当火影？”。
卡卡西有点沉重的点头。不过他发现原野的注意力完全在入锅翻炒的番茄身上之后，只好又嗯了一声。
“过去给四代火影捣乱么？实力相差太多了。”原野的注意力果然在番茄上，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而且听说四代火影和那个大家伙战斗的地方离木叶挺远的，四代是故意避免过多牺牲的吧。”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结界，你冲出去我也不管，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冲出去。”没去管卡卡西的沉思，见番茄火候差不多，又将豆腐倒回，随时准备起锅的原野补充道。
直到原野开始切另一道菜的鸡肉，卡卡西才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人有力量控制九尾而没动用呢？”
“谁有力量？
卡卡西想了想，“一个十岁的孩子。他的力量是专门克制尾兽的。”

“不会太小么？好吧，你们忍者十岁不小了。”配好煮制的酱汁，原野拿筷子沾了一点，尝了尝咸淡适中，顺嘴更正了自己的错误观点。
“你未来也会是忍者。”虽然原野没表现出来忍术的天赋，但卡卡西理所当然的纠正。
“好吧。”原野还是不习惯以未来的忍者自称，“暂且不论他的力量是否成熟，哪怕是完全可以抑制尾兽，恐怕这种稀奇的力量他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奇用吧。这个孩子是三代手里的么？”
“不是，是另一个人手里的。”说到这，卡卡西得到了原野一个“既然如此”的耸肩。
而卡卡西陷入了自己的纠结中。
其实卡卡西早就想到了，团藏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而且真要归咎四代死亡的责任，那也得记团藏隐藏了有木遁能力的忍者这一笔。再者，如果是三代真的想□□，在这个风口浪尖，选一个小辈做傀儡，再伺机废除□□才是最稳妥的方式，而不是直接重任火影，让别人来猜疑。
望着陷入沉思的卡卡西，煮上鸡肉的原野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听医疗班的姐姐说，四代大人和玖辛奈大人都是微笑着死去的。为了保护村子、保护重要的人赴死的心情，卡卡西你应该也有过吧。慷慨赴死的人是没有怨恨的，哪怕留有遗憾和伤痛，那你的怨恨又从何而来呢？”关了火，原野猛地向前一步拉下了卡卡西的领口，让他不得不弯下腰与自己平视。原野盯着卡卡西近在咫尺的灰青色眼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记得四代刚刚去世的时候，你是没有这种情绪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么？”
卡卡西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不等卡卡西编造出什么搪塞的话语，原野放开卡卡西，转身准备端菜开饭。
对于原野的没有继续追问，卡卡西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正式开始吃饭之后，原野终于又想到一个不得不问的话题，“对了，那个在四代夫妇死亡现场发现的孩子呢？他不应该是四代的儿子么？如果不是医疗班的姐姐说漏嘴，我之前甚至都没听说他的存在。但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九尾，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吃饭。”心虚什么的早就抛在脑后的卡卡西义正言辞的回绝道。
“切，好心没好报。”原野不开心的直接抢了卡卡西夹起来的鸡肉。
理亏的卡卡西尴尬的收回举在半空的筷子，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默默的夹向了一块豆腐。
原野没再问卡卡西的后续。
反正没过两天，卡卡西的一切负面情绪都平息了，三代大人也安然无恙的重新继任火影。
生活一切归于了正轨。
卡卡西也在成为了三代大人得力助手之后，跟原野交代了一声。顺便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作为四代直属暗部，在过去的一个礼拜，每天（早出晚归）的划水行为。
原野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之后，对此并没发表太多看法，只是默默的把第二天晚餐的所有食材炸成了卡卡西最讨厌的天妇罗。
食不下咽，又不敢不吃的卡卡西可怜巴巴的看着原野。得到的回应只是原野略带无辜的眼神。
吃完饭，痛定思痛的卡卡西最终没敢询问第二天的晚饭食谱，只是跟原野提议道，“明晚不用做晚饭了，凯他们都嚷嚷着要见见你。也是我之前疏忽了，你来了之后还没带你跟他们打过招呼。”
没在意卡卡西转移危机的笨拙，原野点点头同意了。之前是怕别人发现自己外来者的身份，于是一直低调，但现如今，自己已经恶补了这么多忍界常识，应该没问题了。不过为了应对不可避免的被围观的问题，原野还是问了句，“你跟他们是很熟的那种么？”他需要以此来判断自己对那帮人的态度
“应该算是吧。”为此卡卡西还认真思考了一会，“我们那一届的学生，活下来的还算熟的也只剩这么几个了。”
原野表示了解的眨眨眼。
以卡卡西的念旧尿性，尽管他不说，但这几个人应该也算是他很重要的伙伴了吧。
原野好心的决定在明天当一个乖弟弟，于是他微笑着对着卡卡西说，“去，洗碗去。”

被甜食俘虏的原野，完全没在意这种诡异的造型，迫不及待的期待之后的甜汤和青团。
“你弟弟竟然这么爱吃甜食，这点真不像你。”阿斯玛靠在桌边，望着来甘栗店连茶都不肯喝的卡卡西揶揄道。。
卡卡西抬起唯一露出的右眼，看了一眼阿斯玛，又低了回去，心平气和的评价道，“这种又……”。
“这种又粘又甜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叼着千本，说话还字正腔圆的玄间模仿着卡卡西的语气抢答出了他的后半句。
卡卡西不理会好友的嘲笑，微微一耸肩，表达出就是这样的意思。。
“卡卡西要来一串丸子么？”似乎没听到身旁的讨论，从三串丸子中终于得到些许满足的原野终于想起了他的哥哥，只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卡卡西漫无表情的盯着原野，突然就笑弯了眉眼，“呀，只要原野喜欢，原野开心就好了。即使吃再多，也不会吃穷我这个在舍生忘死、拼死拼活、努力赚钱的哥哥的。”
卡卡西笑得很温柔，温柔的原野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转眼，原野也眯起了眼睛笑得开怀，抱住卡卡西的胳膊，还不嫌腻歪的蹭了两下，“我就知道尼桑最好了，所以我提出的要求，尼桑不会拒绝吧。”说完，还抬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看了卡卡西一眼。在卡卡西来得及阻止之前，原野分外“大方”的掏出了钱包，反正里面都是“努力赚钱的尼桑”的工资，高声说道，“老板，再加三盘丸子，四份甜汤还有一份青团，所有费用，都算我账上！”
目瞪口呆的看完兄弟肉麻大战，夕日红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了突如其来的请客，还是因为卡卡西难得吃瘪的表现，笑得合不拢嘴的黑发女生举起手中的丸子，语调中的欢快毫不掩饰，“为了卡卡西的慷慨大方，我们用丸子干杯吧！”
虽然诧异他们干杯的内容，不过原野也从善如流的举起了丸子，加入了干杯的队列。
除了卡卡西，所有人都乐开了怀。甚至阿凯一边吃丸子一边嘟囔道，“原来这也是打败卡卡西的一种方法，下次可以试试。”
不过听到了他的话语的红笑的否定道，“这招除了原野之外，估计谁用都没用。”
一阵笑闹后，趁着卡卡西拿着原野拨的款去前台付账，红小声的问原野，“原野酱，跟我说实话好不好，卡卡西摘了面罩是不是你这个样子？”
原野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答道，“我觉得我长得比我哥好看，至少我没有他那只神烦的死鱼眼。”说完，跟店里的四人告别，转身去找顶着死鱼眼神烦的卡卡西去了。。
只留夕日红在身后摇头，还有旁边阿斯玛的劝解，“省省吧，喜欢吃甜食的旗木也是旗木，不是纯良的小白兔。”。
“但他还是比卡卡西可爱。”红不甘心的说道。
“嗯，附议。”
“+1”
“+忍者编号。”
假装没听见背后的吐槽，卡卡西头也不回的一手提着（原野）打包的红豆甜汤，一手拉着原野准备离开这罪恶之地。但在他们出门前，有人先掀起了帘子，走了进来。
来者是熟人。不过是原野的熟人——宇智波鼬。

14、再相似的痛苦也不是相同的人生
原野有些诧异会在这里遇到鼬。
鼬显然也没料跟原野的再次见面是如此的境地。。
“这是我哥哥，旗木卡卡西。”原野打破了两人相视无言的尴尬，首先介绍到。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宇智波鼬。”原野转头跟卡卡西介绍到，特意强调了“之前提过”这几个字。因为他之前，真的没提过。
“您好，久仰旗木前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鼬垂首弯腰向卡卡西行礼。
没想到鼬竟然这么正式的行礼，卡卡西在吐槽宇智波宗家过于苛责的家教的时候，不得不还礼，“你好，谬赞了。宇智波家的大公子才是百闻不如一见。”
打了照面之后，又是相顾无言。接收到鼬时不时向后投递的目光，反倒是店家先打招呼了，“鼬少爷，您来了，今天还是三色丸子加甜汤打包么？”
　看来鼬是这里的熟客了，给鼬让开柜台前的位置，原野说道，“没想到你也爱吃甜食，今天我……”
就在原野打算依照先前的策略牺牲卡卡西的钱包的时候，他感觉被卡卡西拉着的左手上传来的力度，原野的微笑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只好改口道，“今天我第一次吃到三色丸子，真的很好吃。”
“嗯。”鼬难得笑了，“我这就准备买回去给佐助。”
“他现在能吃丸子么？”推算了一下佐助的年岁，原野有些诧异。。9
　“还不能，母亲也不让他摄入过多的糖分和盐分，不过可以让他先习惯着。”鼬这次笑得更温柔了。
原野的笑容有些僵硬了，饶是他脑内马力全开也没理解清楚鼬这句话里的逻辑。不过这不妨碍鼬拿到外卖之后准备付钱走人的节奏。
原野也微笑着跟鼬道别，无视背后四人组探究的目光，跟他哥哥一起离开这个神奇的甜食店。
睡觉之前，该说晚安的卡卡西冲原野说了句生日快乐。。
欣赏完原野无比震惊的表情之后，卡卡西心满意足的关灯睡觉了。
甘栗店一别之后，日子照常。
继续履行暗部职责的卡卡西又开始了新的忙碌，不爱甜食的他还是不喜欢这个聚会的地方，反而是原野跑了好几趟跟他们交流经验。
不过鉴于聚的时间跟他做晚饭的时间冲突，原野后来只是白天去买甜食了。在家还试着做了几次。甜汤味道还行，丸子的味道和口感就差强人意了。
中间还跟鼬撞到过几次，不过鼬都是来去匆匆。确定了那孩子的世界了除了甜食就是他弟弟之后，原野对此也不以为意了。
直到有一天，卡卡西归家之后面色有些奇怪，第二天就申请了休假在家——看小说。
一直没敢放松警惕的原野捕捉到了卡卡西的异常，在按兵不动和先发制人之间徘徊不定。

不过第二天，大蛇丸叛逃的消息就在木叶传开了。
自以为找到了症结的原野，踟蹰了半天，最终决定在睡觉前对卡卡西进行质问，“昨天发生了什么？”
“嗯？”心思全在小说里的卡卡西下下意识的回复。
“昨天你回来之后，有些不对，今天你还一反常态的请了假。说，跟大蛇丸的叛逃有没有关系？”。b
卡卡西挑眉，继续看小说，“没有。”
“骗人。”原野拉下卡卡西的小说，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后者。。
根本没在意原野原野的故作凶悍，卡卡西继续举起小说，辩解道，“既然发现我说谎，就不要拆穿啊，这是忍者的基本守则。”
不要欺负我还没上忍校，真的很可疑啊。”发现颜艺攻势没有作用，原野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部表情，自言自语说道，“你那种既感慨又满足，带着一点悲伤又带着回味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呀。”
　卡卡西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其实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原野能从他一直被称为死鱼眼的眼睛里读出这么多信息，“你最近小说看多了。”
“那是你带回来的课外读物，别扯开话题。”
“任务是村子的机密，无可奉告。”卡卡西拿出杀手锏。
“但你可以隐去具体情节，给我讲讲你的执行感想。对了，有个词叫做睡前故事吧，就这个吧。”原野不依不饶。
“明年你就7岁了，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成为中忍很久了。”卡卡西又开始了他的“言传”。
“我又不是你，而且我生日小，现在的我还是个未入学的可爱孩子。”说完，原野还眨巴眨巴大眼睛以此证明。
卡卡西嘴角有些抽搐，他一点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死缠烂打、步步紧逼的孩子哪里可爱了。
“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如果你是因为实力跟三忍差距太大而有了心理负担，我可找不到第二个四代火影来了解你复杂的内心世界了。”原野用上了夸张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真实的担忧。
闻言，卡卡西汗颜。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不过原野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呀？我在他心中就这么弱么？虽然在抵挡大蛇丸杀气这方面他的确败的溃不成军吧。
【不好意思，卡卡西老师，你还是别深究这个问题了，答案一定会让你伤心欲绝的。】
“好吧。”最终是卡卡西妥协了，“的确跟大蛇丸有关，但不是因为他。”
　理清了一下思路，卡卡西真的讲起了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