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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山中井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着,她们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谈论今早的八卦,她问她要不要晚点去天天家玩,毕竟今天是礼拜五而雏田也正好不用补习,不过春野樱摇了摇头拒绝了,想起家里麻烦的老妈,她还是打算窝在家里乖乖度过接下的时间,不过等等倒是可以考虑和山中出去逛逛街。
山中井野晃着耳垂下的大挂饰,歪着嘴然后笑出一个好听的音节,那头天生的金长发在她背后晃呀晃,她突然说,要不然我们等等去发廊吧。
「你要干什么?」
「染了这头头发。我想染成红色,就是跟你一样蠢但更深的红色。」
「你发什么神经。又和鹿丸怎么了?」她隐约猜。
「……喔。嗯。嗯哼。」结果山中井野丢给了她这些奇怪的语助词。
她突然感觉也许她们正在愈走愈远也说不定。愈来愈忙的生活还有日子,她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圈而和山中井野也不在那么热络,也许,她们已经在生疏了只是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原来不只有一点不懂山中井野。
春野完全不知山中说的这些句子是什么鬼。
「总之等等在你家前会合吧。井野猪。」
山中井野似乎是愣了愣,接着转身就走,然后不回头,背离那些她与春野樱的过去并落荒而逃。
樱吸着刚买的冰红茶一边因为一下子灌下的冰凉而一个哆嗦,和山中井野在十字路口道别,她往右走而井野往左转,就像是两个背道而驰而往未来冲刺的勇者,两条路如此的遥远让她差点忘了其实终点都是一样的。
在等红绿灯时那些匆忙闪过眼前的汽车就像是夜里的猛兽,她想起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她还读小学时她和山中井野就是邻居,妈妈和山中阿姨是很久的好朋友了,她也曾和山中井野要好的不得了每天腻在一块,不过后来她忘了原因,老妈和山中阿姨闹翻了而她们也搬离了原本的家。
直到她就读这所木叶高中,再度遇见了山中井野,她们先是因为佐助的缘故在开学第一天打了一场架,平手,春野樱试着回到过去的关系但一切都是徒劳,她们之中隔了情敌这层关系,但她又隐约感觉并不是这个让她与井野变的陌生,毕竟井野也曾经对她吐露她很怀念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
是时光让他们变的陌生。
是流去的时光,让她认识了可爱的雏田以及哥们一样要好的漩涡鸣人,让山中井野结识了和奈良与丁次之间身后的友谊,其他人取代了她们之前的位子,她们不再互相说心事,更常的是她们是透过其他人才得知原来最近对方发生了什么大事。
也许还可以说她们已经熟悉到变的陌生?
往往就是太过熟悉,心事愈不敢和愈亲密的人说吧。
跨过被踩到快要磨损殆尽的斑马线,新铺的石油让她的皮鞋黏在地面上,每走一步都像要使尽力气。
三三两两的女孩子结伴一起出去玩,聊着梦想与她擦身而过,她冷着面而那头樱头发已经开始退色,变成了原本的金色。
她原本的发色是金色,遗传到了爸妈的关系并不是像井野那种漂亮的金而是土土灰灰的难看咖啡金,在初中时她就决定染发,以前所有人都笑她的头发而现在所有人都称赞她的发色是最美的,就像春天的樱花。
第一个不笑她头发的就是山中井野。也是山中井野让她有勇气面对一切伤痛,藏起来吧,山中井野总是用那笑容暗示着她,有任何的痛苦就藏起来吧,笑着笑着,全部都会消失的。
今天在路口道别山中井野没有笑,反常的。春野说了很多年不再说的称呼。
其实比起那句井野猪,春野樱一直想说笑太久也是会累的,就像是把病毒掩盖住但最后还是会爆发,为何她们不坦承一点呢?她们比那些大笨蛋少年都幼稚,懦弱的连开口与对方坦承相见的勇气也没有,只用小事与零碎的八卦塘塞日子。
她换上比较轻松的休闲衣,只和老妈说了句我跟井野出门啰接着便夺门而出,她好久没说过这句话也不想去听之后老妈怎么回应的,也许老妈会叫自己滚回家吃饭反正她不在乎,她飞奔朝着终点前进,回忆砸在她的额头上脸上眼睛上就连后车镜的反光都再显现那头有九条尾巴的大狐狸。
她以前叫那只狐狸,夜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