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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漠然地赤足从满地破碎瓷中踏过,足犹如金莲般小巧,绯红丝袖遮掩她破瓷般细腻的青白色细足。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为洁白无暇的颜色,即使冬日里的雪也抵不过她肌肤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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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娇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慕黑如夜色的青丝凌乱散落披于她纤弱的细肩,窄小的裙衫罩在她纤细的身上,却仍嫌虚大,领襟处绣着的浅绯花色,繁复细致,但这一切如同那破瓷,终是映不进她的眸底,那倾世容颜上,有的只是漠然,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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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冬至,窗外月湾如镰,院落里的梅花迎着风雪傲骨迎开,那夜,我归无忧阁,阁殿里,烛光下映入我眸子里的,便是她清冷如雪,傲骨如梅的姿影。
她已然被情伤透了心,被恨意蒙蔽了心智,无忧阁里忘忧愁,但无论我怎待她千般好,她仍忘不了那负她之人,原只是临睡前来看她一眼,却未曾料及她竞将自己置于这凄凉境地,破碎的瓷,散落阁中各处,她足划过破碎的瓷,婴红的血迹随着她的步儿在阁殿里映下一朵朵血腥的梅花。望得此境,终隐耐不住,对其嘲讽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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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不自爱,苦苦的伤害自己他看得见吗?你若真忘不了,放不下,便去寻他吧,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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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他吧,这样年年月月日日,不知白天黑夜,不知春冬秋夏,不知冷暖,如东瀛那些只识笑不识悲的木偶娃娃有何区别。
呜....一声低鸣抽泣自她紧咬的唇儿溢出,望着她纤弱身子媛媛倒坐在地上,葱白的十指紧紧的握实双臂。虽见尤怜,但三年了,我的心还怜悯得了她吗?嘱咐婢女,待她平静下来,在替她疗伤上药,但却没想到,那日离阁时深深的回眸一望,竞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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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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