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鬼话网络小说吧 关注:3,337贴子:52,395

《苗疆道事》一 第九卷 黎明年代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18 20:30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二章 实力受人尊敬 为金钻70700加更
    我待着的这个地方,是东营市局定点医院的一个特殊的禁闭室,徐淡定之所以将我放在这里,就是担心苏醒过来的我发狂,然而当确定了我并没有魔化之后,立刻解开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缚,就在我们重逢之时,房门被敲响了,我扭头过去,却正好瞧见赵承风和黄养神走了进来。这二位都是总局下属特勤组的领导,也是我的同事,赵承风满面堆笑着说道:“老陈,你醒了啊,怎么样,还好么?”
    我看了徐淡定一眼,而他则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便晓得他并没有将我魔化之事讲给别人听,于是也就平静地说道:“还好,两位什么时候过来的?”
    “前天夜里!”赵承风笑容满面,与黄养神走到跟前来,仔细打量着我,然后说道:“这边的事情闹得有点儿大,连总局许老都受了伤,我们哪里还敢待着呢?你还好吧,我昨天来看了你一眼,听说你当时跟孔府的那个胖老头子发生了冲突,还动了手,后来给弄昏了。我瞧你师弟将你给捆得扎扎实实,感觉没必要吧,那孔府一直都不受上面待见,这般负荆请罪,实在是有些过了吧?”
    他这般说着话,我也晓得他恐怕所知不多,不过言语之间忍不住撩拨了一下徐淡定和我的关系,却也是笑里藏刀之辈,反而是黄养神在旁边,默然不语,问过好了之后,也不多话,反倒显得实在。
    我这里有许多秘辛,倒也不想与赵承风多聊,随意聊了两句,便告诉他们,说我重伤未愈,就不陪他们多聊了。
    赵承风和黄养神也是听说我苏醒了,便过来打个招呼而已,见过了面,便也不多停留,大战过后,自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收尾,他们也没有闲暇时间与我磨蹭,当即也是告辞离开,而我则让徐淡定带着我,前去探望与我在同一间医院的布鱼。
    通过刚才的聊天,我知晓布鱼虽然显露出了原型,但是并没有被弥勒杀死,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至于胖妞,小白狐儿告诉我,说它最终还是跟着弥勒逃离了,她终究还是劝不回来。
    来到布鱼的病房,门口守着两个青衣道士,上前一问,方才得知他们是崂山掌门派过来保护布鱼安全的。
    这两个道士我曾经在潍坊见过,瞧见了我,与我行礼,当得知了我们的来意之后,点头说道:“余师弟今天才醒过来,精神不是很好,陈道兄若是探望,还请多控制一下时间。”
    崂山派的道士倒是蛮讲道理的,徐淡定告诉我,说布鱼之所以能够保住性命,全都是崂山二老拿出了压箱底的神丹妙药——金丹两粒,一粒护住了心脉,一粒回复了真元,要是没有这金丹,此刻的布鱼就算是能够活下来,只怕也是修为尽损了。推门而入,我瞧见了病床上的布鱼,他并不比先前被五花大绑的我好上许多,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着纱布,就跟一个木乃伊一般。
    布鱼的意识是醒着的,不过全身都被打了石膏,动弹不得,直到我们走到了跟前,他方才晓得了我的到来,我与他简单聊了几句,便不再多言,吩咐他好好养伤便是。
    看过了布鱼,我又到停尸房去看了张良馗、张良旭的遗体。
    再次看到手下弟兄的面容,只可惜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我盯着他们毫无呼吸的脸孔,手扶着床边,心里面痛得不行,一直在滴血,牙齿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久久不得言。小白狐儿在旁边扶着我,瞧见我这难受模样,安慰我道:“哥哥,别看了,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士难免阵上亡,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这样的结局也是正常的,怨不得谁。”阵木鸟巴。
    随我一同来到停尸房的徐淡定、林豪和张励耘都纷纷劝我,我环顾四望,除了回京养伤的赵中华和刚才看过的布鱼,原本人员济济的特勤一组,可就都在这里了。
    鲁东一役,我的副手和最亲密的好兄弟努尔神秘失踪,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我的师弟张大明白,张世界、张良馗和张良旭相继战死,赵中华和布鱼则身受重伤,留下来的诸人,个个身上都伤痕累累,特勤一组分崩离析,瞧见这副场景,我的鼻头发酸,难受得不行,徐淡定瞧见我一副兴趣索然的模样,劝我道:“大师兄,你别难过,那天在你的手下,不知道留下多少性命,有这些家伙狗命来祭奠,他们走得倒也不冷清。”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没有将弥勒那狗贼给留住,要不然这事情,也能算是圆满了。”
    徐淡定苦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连邪道最神秘恐怖的天王左使王新鉴都出现了,弥勒此人,命不该绝!”
    在停尸房中,我没有对着手下的尸体,许必报此仇的承诺,我晓得我与弥勒之间,日后必然还会有许多的交集,此事过后,我们两个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说得太多,难免矫情。我那天在停尸房待了好久,后来接到通知,说华东局的卢拥军得知我醒了过来,问我是否有空,他想要见我一面。
    宗教局除了各省各市之外,还按照以前大军区的编制,划有管辖数省的一级单位,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莫不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之选,而修为也都是一流之人。我与卢拥军的级别差得有三个台阶,听说卢拥军要见我,尽管心中并不是很情愿,不过却也收敛了悲伤的情绪,叫人带着,前去拜见这位管辖一方的地方大员。
    卢拥军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市局小楼的一处偏僻角落,当我被人领到里面的时候,他起身走到门前过来迎我,表现得十分亲切。
    我与卢拥军并没有见过面,电话里面有过沟通,现场一见,才发现是个表情略微有些严肃、轮廓也极为硬朗的老家伙。卢拥军素来的传闻就是个极为苛刻和严肃的领导,手段铁腕,不苟言笑,不过跟我接触,倒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反而是有一种温厚长者的风范,先是了解了我身体的情况,接着又询问了我师父的身体近况,这才与我谈及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一开始并不明白卢拥军为何会这般的客气,但是后来,我才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了解到了一个情况。
    那就是在那天的河边一役,通过当事人的讲述以及事后的报告,卢拥军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我有着远超出旁人预期的实力。这实力并不是浮夸出来的,尽管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从我的战绩、以及被我所斩杀的无数之人那儿,却能够细细品味而出。而且当天我与孔府主人的交手,也有无数人看到了,素传能够与崂山掌门无尘道长并肩的孔连顺,居然被大战力竭的我给重伤,这样的实力,着实让人震惊。
    后面的事情有些诡异,徐淡定虽然并没有将我有可能入魔的事情披露出来,但是像卢拥军这样的老狐狸,自然能够闻出一些味儿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过硬的道理,那就是有足够实力的人,都是会受到人尊重的。
    不管龙虎山如何上蹿下跳,但是卢拥军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儿底的,这边找我过来,除了给我通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跟我联络一下感情,也多一些交流。面对着卢拥军这般的示好,我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他讲起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说起如何发现蝗灾生出,如何猜测弥勒有可能利用龙脉行事,在漫天蝗虫之中奋力前行,以及那天最后一站的诸般情形……
    对于我那天最后的超常表现,我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告诉卢拥军,说这是茅山一种秘而不传的神打术,修行十分艰难,而一旦请神上身成功之后,便能够有绝对恐怖的实力。
    唯一的后遗症,那就是极有可能走火入魔,伤及自己。
    虽然也曾经听过旁人叙述,但是却远远没有我亲自讲述来得更加惊心动魄,听完之后,卢拥军肃然起敬,起身与我握手道:“陈志程同志,你和你领导的特勤一组对这个国家,这片土地是有着大功劳的,很难想象倘若是要让敌人得逞,后果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晓得,你们拯救了这片土地上面的人民。我谨代表我个人,向你表达我最诚挚的敬意。”
    卢拥军的话语说得我心中激动,当下也是谦虚了两句,接着说起了失踪的努尔和张大明白,卢拥军表示他会尽可能地寻找,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谈话到了尾声,我突然抬起头来,不经意地说道:“我听说,当天临阵逃脱的王歆尧,似乎还在职,而没有收到任何处罚?”
    卢拥军沉默了两秒钟,这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王歆尧啊,总局来的苏冷巡视员很看重他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2-18 23:17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三章 病虎需露爪牙
      “哦?苏冷巡视员啊……”
      我眯着眼睛,眼神变得深邃而冷厉起来,平静地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却有个疑问——当我带着人奔走在东营大地之上,检查蝗灾的时候,他不在;我带着手下兄弟浴血奋战,为国赴死的时候,他不在;我被无数邪灵教徒围攻、身边兄弟或死或伤的时候,他不在;而现在,他们都来了——来干嘛,我真的有点好奇呢?”阵斤双巴。
      听到我用这种极度平静的语气,说着怨气十足的话语,卢拥军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仔细地盯着我好久,这才说道:“陈组长,冒昧问一句,倘若事后王歆尧最终还是没有被处理,你会怎么做?”
      我耸肩,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还能怎么做?不管怎么说,我相信领导总是能够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看问题的,我表示服从上级的安排。”
      卢拥军摇了摇头,一语道破我的伪装道:“是么?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腾腾的杀气呢,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晚上就会去将王歆尧给宰了?”
      我坐在卢拥军对面的椅子上,向后仰了一下,平静地笑着说道:“卢局长,我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诬陷我。”
      瞧见我如此作态,卢拥军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陈组长,你是总局近年来少数最能干事的年轻人,也是我们部门未来的希望,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些人很乐意看到你失去理智,不择手段地对王歆尧下手——事实上,我们都知道王歆尧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犯了大忌,但是总是有人想要将他留下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要恶心你,激怒你,让你发狂,从而获得扳倒你的机会……”
      能够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话儿来,卢拥军也算是尽到情分了,不过我却低眉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不过我死去的兄弟们,要是有一两个没有瞑目,找到他的,可怪不了我呢。”
      明人不说暗话,卢拥军既然都已经将话儿给挑明了,我也不给他猜哑谜,直接将我的态度给亮在这里。
      我素来崇尚和平,然而这并不代表我有多么软弱和好惹,恰恰相反,越是在特勤一组这般危急的时刻,我越是不能露出半分怯意来,因为我不知道别人在背后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倘若是有半分的退让,只怕在这些家伙可以杀人的刀笔之下,我以及诸位兄弟拼死拼活挣下来的功劳,就要给人全部吞下去了,而唯有强硬到极点的态度,方才能够让这些家伙有所畏惧。
      我能够将孔府主人这般的高手给弄成重伤,未必不会对那些吃相难看的家伙下手,到了那个时候,谁对谁错并不重要,关键就是看谁敢吃亏。
      都不过是想过来弄点便宜功劳,有谁愿意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我与卢拥军对视,清亮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意,十几秒钟之后,他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王歆尧先不要动,等过了这个关键的节点,我派他去卧底。”
      我诧异地看了卢拥军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要晓得尽管王歆尧将我手下的队员给抛弃到了河水里,事后不但并不承认,而且还临阵逃脱,仓皇离去,但是无论从哪里说来,他都罪不至死,顶多也就被开除公职而已。然而卢拥军却说事后派王歆尧前去卧底,这事儿可就有点奇妙了,要晓得,一般做卧底的,都是选择刚刚入行的新面孔,而且还是那种有着非凡意志的人,像王歆尧这样的前去卧底,那就只有一个结局,也就是死。
      卢拥军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诧异,刚才一直显得很严肃的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说道:“事实上,我也挺不喜欢这种抛弃同伴,临阵脱逃的家伙。”
      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善茬子,我不知道卢拥军的用意为何,不过却也很领他这一份情,当下也是起身,向他鞠了一躬,临走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事儿,问他说道:“孔府那边,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卢拥军摆手说道:“这事儿,你刚才不是解释过了么?请神上身,难免会走火入魔嘛,而且孔连顺那老儿自从崂山无尘道长被评为天下十大,而没有他的名字之后,一直都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总觉得自己是被屈了才,结果这回一交手,被你弄成重伤,顿时就没了脾气,灰溜溜地回去了。他就怕这事儿传出去呢,哪里还敢抓住痛脚不放?”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这是一件极为麻烦之事,毕竟是误伤了那般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不过既然人家想要偃旗息鼓,息事宁人,那么我自然是乐得其所。
      与卢拥军达成了共识之后,我离开了市局,返回了当初暂居的宾馆之中。
      房间依旧是当初我离开的模样,我的饮血寒光剑、小宝剑以及八卦异兽旗都给小白狐儿收拾好,放在了这儿,徐淡定等人在房间里等着我,询问我卢拥军见我的原因。我将我刚才与卢拥军的谈话告诉了大家,尽管这里面有着许多密不可宣的成分,但是我却晓得因为人员伤亡过重的缘故,特勤一组的军心基本上都散了,这两日想必众人都是心中惶然,也只有我醒过来,方才稍微安心一些。
      我告诉了大家,王歆尧此人现在动不得,有人想用他来做饵,让我愤怒,从而做出他们所期望的事情来。
      不过此刻不动他,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过上好日子,机关里面整治人的手法万千,倒也不是只有一种。
      我感觉到一阵疲累,徐淡定晓得这是服用了寒冰散的缘故,于是带着大家离开,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众人离去,连小白狐儿也没有在此停留,大白天,我拉上窗帘,将自己处身于黑暗之中——因为经费紧张的缘故,这个房间原先是我和努尔一同居住的,此刻他的东西依旧还在,但是那个一直跟在我身边、莫名信任我的哑巴大哥,却再也不见了人影。
      我躺在床上,蒙上被子,试图让自己尽快睡去,然而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幕幕我与努尔相识相知、生死与共的画面,我们在龙家岭认识,又在西熊苗寨重逢,接着同入巫山后备培训学校,又一同奋战于南疆,紧接着我们一同加入宗教总局下辖的特勤一组,领导着这个最具有战斗力的团队,获得了一件又一件让人叹为惊止的功劳。
      我本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并肩战斗下去,然而此时此刻,却感受到努尔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面,从此之后,世界孤单唯我。
      想到这儿,我的泪水就忍不住狂涌而出。
      别人都叫我黑手双城,叫我陈老魔,许多人都是我为依靠,为他们的主心骨、脊梁柱,却没想到我也会有痛苦,也会有悲哀,也会有那怎么忍,都忍不住的泪水,它一点一滴地落下来——努尔,我的好兄弟……
      如果有可能,请你一定要活着,今生今世,或者来生来世,我们再一起做兄弟,永无断绝。
      极度的悲哀中,我似乎感觉到内心深处有着一股轻蔑的气息浮动,我晓得这是我心中那魔鬼的不屑,当下也是驱动意志,将其压了下去,尽管我能够感受到它的不甘和愤怒,不过却也晓得,尽管这东西厉害如斯,但是我倘若因为过于迷恋那种强大而醉心于此的话,那么我离被这东西吞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魔鬼的诱惑最是甜蜜,但是我必须要把握住自己,因为这世间,还有我所留恋的东西。
      次日,我接到了直属上司宋副司长打来的电话,仔细询问过我的情况之后,问我要不要回京都来养伤,我在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同意了他的提议,一来鲁东这边大局已定,我再留在此处也无益,而特勤一组死去的同志也得赶紧运回京中安葬,并且举行追悼会。决定之后,我们次日就乘飞机返回京都,布鱼并没有回去,躺在病床上的他告诉我,说他过两天会去崂山,拜入崂山之中,一来休养,二来想跟着崂山派修行一段时间,学得真本事,也好不成为累赘。
      布鱼的事儿我十分赞成,虽然他拥有癫道人的传承,但是毕竟太过于杂乱,倘若能够在崂山派中学得一二,无论是对他,还是特勤一组,都是一种福分。
      我返回了京都之后,在总局做过报告之后,便一直都在忙碌三位手下的丧事,并且给他们申请烈士待遇。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十分晦暗,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整个人也变得格外憔悴下来,忙完了张世界、张良馗和张良旭的追悼会,一直等到三人下葬到烈士陵园之后,宋副司长找到我,问要不要放我一段时间的假期,我点头答应了,然后带上努尔的遗物,准备前往麻栗山报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2-19 13:28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五章 因为爱所以逃 为金钻71700加更
        自从那日苏醒之后,我一直让自己处于一个很忙碌的状态,总是找点事情来给自己做,无暇多想,然而当师父这般温和说起的时候,顿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师父也不拦我,平静地看着悲恸无比的我,良久,方才温言说道:“过来坐吧。”
        我来到他跟前的蒲团前坐下,师父问我道:“老徐家的小子发了信回来,说起当日之事,谈到你当时以一人之力,与邪灵教无数人交手,甚至连风魔、孔府主人都在你手上吃过亏——这不是你的实力,那么,是它出来了,对么?”
        我点头,毫不隐瞒地说道:“对,它出来了。”
        师父问:“为何?”
        我低下头,眼睛不敢看师父的脸,接着低声说道:“因为恨……”阵土名圾。
        简简单单的对话,便将当日之事说出了个大概,师父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问我说道:“你茅师叔的弟子,和你的好兄弟努尔,听说是消失到了一个闪烁着黑色光芒的圆形风口之中?”
        我点头,然后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师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崂山派无尘道长的判断应该有很大的可能……”
        听到师父的话语,我心中猛然一跳,下意识地坐直起了身子,然后对我师父问道:“他们,能够活下来么?”
        师父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也许吧,不过是与不是,当真都是看各人的机缘和造化吧——志程,以后的你应该能够发现,当我们知道得越多,便越能够明白自己的无知。这个世界之上,的确有着很多我们所不能够理解,也到达不了的地方,有的甚至没有一个人类能够抵达,不知道,并不代表着不存在,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保持对这个世界的期待,或许会比此刻浑浑噩噩要来得积极一些……”
        师父说的话语太过于玄奥,我听懂了一些,但是还有许多东西却是把握不住的,而他瞧见我脸上露出了颓然的表情,于心不忍,点头答应我道:“好吧,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师父的承诺让我喜出望外,要晓得他可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乱许承诺的人,既然这么说了,自然还是有办法的。
        谈完了这件事情,师父又问我,说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当着自家师父,我也没有太多隐瞒的心思,对他说出了我这些天来的困惑和不解,以及自我反省的思索,听着我的心路历程,师父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充当着一个倾听者,等待着我将自己所有的心思给剖白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上,你当初横冲直撞的行为,反而是最合理的,倘若遇事畏首畏尾,只怕那人便已然成功了,而后面的所有人在利用了龙脉力量的弥勒面前,恐怕都不能得活——只是委屈了你……”
        特勤一组用自己的鲜血和性命成就了东营大捷的胜利,也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然而事后论功行赏,那功劳必然要分出一半,落到别人的头上。
        当然这也还是其次,失去了众多成员的特勤一组,此刻已然名存实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已然再也形不成战斗力了。
        面对着师父的提问,我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对他说我想要出去走一走。
        是的,到处走一走,没有以前到地方做任务的目的性,而是遵循着自己的心灵,游历天下,用脚去丈量这天地之间的山山水水,用心去体会生活在这天地之间的碌碌人群。
        因为我发现,唯有如此,我方才能够忘记心中的伤痛,不会每日每夜都在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听到了我的想法,师父先是有一些诧异,继而抚须而笑,点了点头说道:“何为道,自然乃道——自然为本,天性为尊,法天心而无心弗志而为,以为无为而使人退欲消妄,削其物性,以己之虚无澄他人之妄心而为。你能够想到这里,也算是一种明悟,这些年来你在朝堂之上奔波忙碌,虽然并未有落下修为,但是我们修道之人,一为术,一为道,唯有将自己对世间规则感悟提升到一定的境界,方才能够不弱于人!”
        得到师父的支持,我终于感到了一些舒心,询问师父,谈及了我自己对于修行之上的许多疑问,问他同样是一具身体,为何在那魔头用来,能够大杀四方,而我却在那些高手面前,显得那般无奈。
        师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世间万物,在于一个‘悟’字,你能够修得临仙遣策,触摸天道,已是机缘,然而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这是事物的规律。师父领进门,我唯能教你走上这条道路,然而世间的很多事情,只能感悟,而不能交予、不能说,这事儿你以后便会明白,也能够体悟——我期待你有着那么一天,也希望你能够扛起我茅山的大旗来,继续走下去……”
        这是师父第一次对我讲起日后之事,我总感觉他的话语里面有许多意味索然,连忙劝他,说师父正值盛年,何须多想?
        师父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而是看向了远处,我循声瞧去,却见到李师叔祖竟然就在前方不远的山洞前盘坐,此时的他相比当年,已然显得无比衰老,眉头垂落下来,给人予仙风道骨之感。李师叔祖闭目不厌,盘腿而坐,而我连忙站起来向他施礼,不过他并无反应,反倒是我旁边的师父对我说道:“他入定了,神游太虚,你叫不醒的——志程,你李师叔祖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不过你都不知道而已,希望你日后再次请魔上身的时候,一定要谨记自我,要不然,你会很伤他心的……”
        李道子,这个素来沉默冷峻的老道惯来严肃,对我也不假辞色,不过我却晓得他对我还是抱着很多期待的。
        这种期待,并不明显,然而去无处不在——宛若父爱。
        那天我与师父整整交流了一夜,事后数天之内,我一直都在师父闭关的山洞之中,聆听教诲,李道子在旁边,他偶尔会醒过来,不过仅仅只是翻了翻眼皮,紧接着再次闭目入定而去,并不与我交流,不过我却能够感到他是知道我回来了的。这几天里,我从师父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是所谓的道经或者剑招、手段,而是对于道的感悟,对于这个世界,以及整个自然架构的存在和理解。
        这样的经验,方才是最为宝贵的,有这样一个天下间鼎鼎有名的人物做师父,当真是让无数人感到羡慕。
        我在茅山待了整整七天,除了头几日与师父交流之外,其余的时间里,我见过了许多师兄弟,以及熟人,然而我唯独没有去见小颜师妹,甚至她数次过来找我,我都避而不见。
        我并没有变心,也没有移情别恋,之所以不见,是因为我在恐惧。
        努尔以及特勤一组的四张皆因为我而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很难想象倘若小颜师妹也被我牵连到,红颜薄命,英年早逝的话,我是否能够不崩溃,再坚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我不知道,所以恐惧,所以害怕,害怕我身上的灾祸会带给小颜师妹一点儿的麻烦,所以选择了狼狈的回避。
        在我没有想通之前,我不敢再见她。
        尽管我爱她。
        此时的我,一想到小颜师妹,脑海里面并没有浮现出她甜美可人的笑容和温婉的性子,若是无数血淋淋的鲜血,以及苏轼填的那曲《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我不愿“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于是顾不得旁人的诧异,仓惶离开了茅山,返回京都,宋副司长瞧见我这么早归队,有些惊讶,问我事情都处理完了没有?我回答说基本上可以了,然后宋副司长还与我寒暄两句,接着办公桌的电话铃响起了,他接过来,听了两声,顿时变得十分严肃,背也挺直了起来,挂了电话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志程,王总找你……”
        所谓“王总”,自然是总局的影子局长王红旗,这位被我师父称为有可能稳定天下第一的强大修行者要见我,着实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要晓得,别说是我,就算是总局四个司的领导,也未必能够瞧见他老人家一回。
        接到总局的召唤,我自然不敢懈怠,来到王红旗办公的红色小砖楼,这儿保卫森严,外紧内松,第二次见到王红旗,他依旧还是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光头老头儿,招呼我坐下之后,并不与我多聊,而是直接对我说道:“陈志程,两件事情,第一件,鲁东那件事情,干得不错,我代表总局向你道谢;第二件事情,特勤一组,今后该何去何从?”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2-19 23:10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十三章 桃花树下藏尸 为金钻73700加更
          这两人瞧见李老板就跟看到鬼一般地慌张,二话不说就朝着屋子那边跑去,我便立刻感觉到有一些问题,当即扭头喊道:“尾巴妞!”
          听到我的招呼,小白狐儿脚尖一踮,人便宛若一道利箭,跑得比这两人还要快,一把就堵住了那房门口,那妇人瞧见小白狐儿这细胳膊小腿儿的,浑身除了胸口之外,也没有几两肉,直以为她好欺负,于是就嚷嚷着朝小白狐儿冲去,结果那小妮子可没有这般的好脾气,直接一脚飞踹而来,正中那妇人坦荡的胸口,“哎哟”一声,人就跌到了院子里面去。
          那矮个儿男人瞧见自己媳妇被打了,顿时就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嘶吼,朝着小白狐儿大骂道:“哪里来的小浪蹄子,敢惹我屋里头的,看我不弄死你!”
          他说得狠厉,结果刚刚一冲上前去,就给小白狐儿伸出脚来飞踹了一脚,跟着那妇人一同跌落了院子的泥地上。
          这两人满地乱滚,而我则和李老板以及他的伙计李大昂一同走进了里面来,妇人一看我们这架势,顿时就撒起了泼来,坐在地上,也不跟起身,扯着骂街的嗓子哭嚎道:“哎哟,我的天啊,快来人啊,外乡人欺负我们这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呢,来人啊……”
          大清早的,除了鸡鸣狗吠之外,村子里勤快些的人也都有起床下地干活了,陡然间听到这么一嗓子嘶嚎,房前屋后的村民就都围了上来,这些人手上还都拿着扒犁锄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过来打群架的一般。
          瞧见这般场面,李老板就有些发虚了,他这走村窜巷的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以和为贵”,如此这般身陷重围,着实有些不明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便拉着我,低声说道:“陈大师,这情况有点儿不对劲啊,这些村民要是都冲上来,我们谁都招架不住呢,不如先离开吧,回头再想办法……”
          我瞧着陆陆续续围上来的村民,却微微一笑道:“不怕,这事儿不怕人多,就怕没人。一会儿要是出了事你就往后站着,我这边来应付就是了。”
          这边说完话,我蹲在那个在地上撒泼耍横的妇人和矮个儿男人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嘿,两位,我身后的那个人,你们都还认识吧?”
          矮个儿男人扭头说道:“谁认识你们啊,大清早的,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你们真的当俺们董家村是没有爷们了是吧?各位大哥大嫂,叔叔伯伯,乡里乡亲们,你们看看,这大脚印子给踹得——哎哟,哎哟,我肚子疼,肯定是踹到内脏了……”
          他在地上打滚装病,可把李老板给气坏了,拿着手上装着瓷罐的纸盒,打开盖子来,大声说道:“好你个董老二,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两个星期前我花了八百块钱从你家这里买了那个瓷罐子,你还请我吃了一顿馒头加大葱,怎么了,现在就忘记了?”
          李老板说得有板有眼,那妇人见瞒不过,便硬着头皮说道:“是我们卖给你的,那又怎么样?做生意嘛,买定离手,要是茶叶货儿,也是你自己的眼光有问题,这找上门来算是怎么回事?”
          她瞧见这院子里聚拢得有二十来个村民,只觉得有了靠山,底气也充足了一些,跟矮个儿男人董老二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瞧见那房门推开一点儿,露出了一个十岁小男孩的脑袋来,一对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往外瞧来,顿时就指着那孩子痛骂道:“瞅什么热闹呢,出来看鬼么?给老娘死回去,把门关上,别让人冲到房间里面,将我们家翻个底朝天……”
          那小男孩似乎很怕这妇人,赶忙缩回了去,而她也跟着自己男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来,非要讨一个说法,至少得赔一点儿医药费。
          李老板被她这泼辣的态度弄得哑口无言,朝着我无助地看来,我朝着点了点头,示意不用紧张,接着越众而出,将我那一面临时弄出来的算命照片给挑起,朗声说道:“诸位乡亲,诸位朋友,在下姓陈,江湖人称铁齿神算陈,吃得是掐指算命的买卖,不过我师从茅山,倒是懂些捉鬼断妖的本事,今天过来呢,不为别的,而是因为董老二卖给我这位朋友的那瓷罐里面,有鬼,所以就寻过来瞧一瞧了……”
          这一番话儿,倘若是在城市里面,必然是要给砸臭鸡蛋的下场,不过在农村,人们对于鬼神之事还是抱着很大敬意的,一听到我说的话,都不再往前挤了过来,而是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反倒是将场面给缓解了下来。
          妇人瞧见这般模样,赶紧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家的这瓷罐可是从老董家祖祖辈辈那儿传过来的,大家伙儿也有人瞧见过,何时可曾闹过鬼?”
          听她辩驳,我也不着急,不急不慢地将李老板这两个星期以来所碰到的怪事儿给大伙儿说了一遍,接着朝着四周拱手说道:“诸位乡亲,我们这次过来呢,倒也没有准备退回那八百块钱——所谓买卖,正如刚才那大姐所说的,是叫做买定离手,这事儿没的说;不过你们想想啊,李老板梦里面的那老奶奶不断地跟他将述冤屈,我们要是不过来瞧一瞧,调查一下,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我说得和气,旁人纷纷都说有理,一个瘸腿大爷张开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说道:“哎呀,小伙子,你刚才讲的那个老奶,可跟董老二家的老娘有几分相像呢。”
          他这一说,那妇人顿时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跳起了脚来,指着老头骂道:“拐子罗,你可别咒俺家婆婆啊,我家婆婆好得很呢,她现在可是在跟俺们家的大伯那儿住着呢,城里头,可比咱这又穷又破的村子里面强多了。”
          “哦?”我皱起了眉头,对着妇人问道:“是么,这么说你家婆婆可是跟着你男人的大哥那儿住去了?既然如此,那你把董老二大哥在城里头的地址给我们,我们过去看一看,没事就行了。”
          瞧见我穷追不舍,妇人和董老二直翻白眼,气哼哼地说道:“你谁啊你?一破算命的,充什么警察啊,凭什么说你要看,就告诉你?”
          这两口子气呼呼地说着,我却不理会他们,而是转头朝着刚才说话的那瘸腿老头作了一个道揖,然后说道:“这位老伯,我想问一下,董老二他老娘,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个村子啊?”
          瘸腿老头刚才被那小辈指着鼻子骂,心中自然恼怒,本来畏惧董家婆娘的凶悍,不想多说,不过我这一问,态度又好,话头便打不住了,对我说道:“两三个星期吧,我们都不晓得,昨个儿还瞧见出来晒太阳呢,第二天就听说人被接走了——董家老大听说一直在南方那边打工,也没听说有什么出息,怎么就将人接走了?这可真的有点儿奇怪呢,再说了,落叶归根,外面再好,可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么,老二他娘是个半瘫子,临到老了,何必跑出去过活?”
          听到这老伯说的情况,我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走到这对夫妻的跟前来,沉声说道:“之前也没有啥风声,怎么人说没了就没了呢,再说了,接自己老娘去城里面享福也是件好事,你家大哥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了,怎么偷偷摸摸的,好像是怕人知道一样?”
          两人被我问得理屈,憋了半天,董老二愤怒地骂道:“我们乐意咋地就咋地,你管得着么?”
          我哼声冷笑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你才对了,这事儿,我还真的管得着——我怀疑你们两口子对自己的亲娘下了毒手,要不然一个老人是不会有那般的执着和怨念,一直都不肯离开人世的……”
          听清楚了我口中的话语,董老二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带着惊恐地大声叫道:“你在说什么?”
          我挥了挥手,小白狐儿便开始直接冲到屋子里面开始搜寻起来,而这对夫妇想过去阻拦,我却挡在了他们跟前,推推搡搡之后,他们发现并不能懂我分毫,于是朝着旁边的村民招呼,结果那些人却纹丝不动,显然也是心中惊异。很快,小白狐儿凭着自己的敏锐的嗅觉,一路找到了院子里靠着土墙边的一颗桃花树下,看着地上的浮土,对我说道:“哥哥,应该就是在这里啦……”
          我左右一看,问瘸腿老伯旁边一个抽旱烟的老兄借了锄头,说要挖开来看一看。那人倒也不拒绝,递给我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董老二像疯了一般地朝着我冲来,我毫不留情地伸手一个擒拿,将此人给制住,接着三两下锄头,那浮土下面便有动静了。
          紧接着我从那桃树下面的浮土里,刨出了一具尸体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2-22 22:51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十七章 河沟旁边出手
            小白狐儿乃洪荒异种,天生自视过高,能够入得她法眼的,自然都是不错的高手,经历过了刚才孙敬逸的结交之后,我便也晓得这处处都是江湖的道理,当下也是顺着她指的地方瞧去,却发现那儿空空如也,除了一面墙,啥都没有。我以为是小白狐儿耍我,当下也是拧了一下她滑嫩的脸蛋,故作恶声地说道:“敢骗我,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我和小白狐儿常常开玩笑,也习惯了,然而此刻的她却并不承认,而是坚持说道:“真的是一个很有气势的青衣老头,佝偻瘦小,面无表情,看过去的时候好像是虚影一样,这样的家伙,只怕是很厉害的角色呢。”
            我打哈哈笑道:“好了,真的很厉害呢,行了,这武侯祠也逛过了,香也烧过了,咱们走吧,离开这里。”
            小白狐儿见我不相信,顿时就气哼哼地说道:“我去找给你看。”
            她说完这话,便朝着前面的转角追去,她走得破快,眼看着人就不见了影子,我感觉追了过去,结果过了转角,却瞧见刚才说有急事的孙敬逸正背着手在那儿呢,小白狐儿在跟他说着什么,不过他直摇头,我走上前去,却听到小白狐儿冲着他说道:“我哥哥来了,你跟他讲一下,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一个青衣老头走过去?”
            孙敬逸一脸茫然地说道:“什么青衣老头,我刚才一直都在这里啊,什么也没有瞧见呢?”阵史助血。
            他说得很真实,看样子不似作假,小白狐儿又急又气,那小姑奶奶的暴脾气刚要发作,我赶紧将她给拦了下来,然后笑着对孙敬逸说道:“老孙,小孩子耍脾气,你别介意啊,我这就带她离开。”
            孙敬逸宽和地笑着摆手说道:“没事的,我刚才是去交代一下冬祭的相关事宜,现在忙完了,你们若是有兴致,我带大家游览一下武侯祠,亲自给你们讲解吧?”
            我摇头说不用,我们这就离开了,不劳烦。
            我扯着小白狐儿离开这儿,出了门口,小白狐儿气呼呼地对我说道:“哥哥,你也觉得我刚才在撒谎么?”
            这小妮子别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就关心一个信任的问题,我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然后说道:“先前呢,我自然是认为你在跟我开玩笑,不过后来孙敬逸矢口否认说没有的时候,我便晓得你刚才所说的应该并不会假,之所以刚才不让你说话,是因为我晓得孙敬逸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个人曾经出现在这里,又或者说他们之间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说起。”
            小白狐儿刚才还满腹的怨气,这会儿听到了我的话语,顿时就舒服了很多,问我说道:“哥哥,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我看了一眼旁边茫然不知的董仲明,然后对她说道:“为什么要撒谎,我刚才已经分析原因了,至于那个青衣老者是谁,有可能是黄家宗族过来的长老,也有可能是孙敬逸结交的高手,当然,也有可能是……”
            我一开始并没有往着深处想,然而这话儿都快要说出口来的时候,却被我刚才的那个猜想给惊到了。
            实力和气势,能够让小白狐儿看一眼就有种难以忘怀的人物,在黄家,有三个,一个是当代的黄家家主,也就是黄养神的爹,此人最是神秘,基本上没有什么消息能够外泄而出;再有一个,则是身处大内,民顾委的大人物黄天望,这人我认识,自然可以排除;而最后一个,则是……据说取代了舔菊右使聂武、成为现任邪灵右使的黄公望。
            荆门黄家之所有能够有今天的名声,靠的就是黑白两道路子都通,这白道自然是坐镇朝中、被誉为大内第一高手的黄天望,而黑道,则就是这位右使大人。
            倘若真的是这个人,孙敬逸自然不会将其人的底细告知我们。
            我将自己的猜测讲给了小白狐儿听,她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对我说道:“哥哥,右使唉,好大的官儿,你说我们要是把他给抓住了,送到宗教局去,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这小妮子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然而我却只有报以苦笑,对她说道:“你晓得邪灵右使在江湖中的地位有多高么?你知道那位传说中的黄门三杰之一到底有多厉害么?那样的人物,说不定随便伸出一根大拇指,就能够将我们给碾碎了。别到时候人没有抓到,反而弄得一身骚,而且还有生命之危,要真的如此,我们还不如错过算了。”
            小白狐儿瞧见我这般说,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他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我摇了摇头,冷冷笑道:“按理说这事儿咱管不了,也管不起,不过你努尔哥哥、大明白哥哥还有其余三位张哥哥的在天之灵可都在上面瞧着我们呢。这时候认怂,只怕百年之后,我们下去了,还真的有点不好面对别人——这样吧,你带着床单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搁下,而我在这里监视着,只要发现那个人,我就尾随而去,将人和落脚点都查清楚,到时候再行商量。”
            经过黄河入海口的那河滩一战,我与邪灵教早已是有着不同戴天之仇了,这路上遇到有可能是邪灵高层的右使,我又如何能够什么都不做,便将其放过呢?
            我这边吩咐着,旁边的小仲明倒是明白了,直接举手说道:“你们只管去便是了,放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这小孩儿倒也是机灵,我跟他说起路上经过的一庄子,让他在那儿等着我们,董仲明点头表示明白,于是我们三人便出了武侯祠,刚刚走过前面的树林子,便分道扬镳,我在东门,小白狐儿在西门,这是出入其中的必经之路,至于那小屁孩儿,当真也是听话,拜托过我们不要丢下他一个人之后,便往回路走去。
            董仲明这一点我挺喜欢,那就是懂得分寸,知道不麻烦别人,也难为他这么小的年纪,倒是有这么多的见识。
            估计也是在董老二家学会的察言观色,不过着实是一份不错的素质。
            我们离开武侯祠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钟,而后我便在暗处蹲守,一直观察着这祠内进进出出的人,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不过却并没有瞧见一个如小白狐儿描述的那样一位,着实有些郁闷。
            不过我这些年来,别的本事没有炼成多少,但是养气的功夫倒是颇有长进,此刻却也不急,缓慢等着,只当做是一场修行而已。
            时间继续离去,到了夜幕初上的时候,天空突然下去了冷雨,我瞧见孙敬逸送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出了来,浑身顿时就是一阵激灵,放目过去,却瞧见那人的脸容基本上都被斗笠给遮住了,不过瞧他的体型,倒是蛮符合小白狐儿刚才所说的话儿——不过那衣服却跟孙敬逸身上穿的一般,却并不是什么青衣。
            天色有些黑,而那人又习惯于藏匿身形,所以显得十分神秘,当瞧见他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朝着前方的小树林离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小白狐儿看守的西门,犹豫了几秒钟,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知会她,而是直接跟着这个蓑衣人的身后离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晓得倘若此人真的就是邪灵右使黄公望,而我又稍有闪失给他发现了,恐怕是凶多吉少,还不如不让她知道的好。
            这般想着,我便一个人跟辍在那蓑衣人的身后,两人隔得遥远,一前一后,朝着城区走去。
            大概走了十分钟,我突然发现前面的蓑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脚步开始加快了,当下也是奋力急追,然而那人远走越快,总觉好像整个人如同一道魅影一般,我心中一阵疙瘩,晓得自己很有可能被发现了,于是再也不藏匿身形,而是朝着前面猛跑而去。
            这时我旁边有一条河沟,就在我准备加速的时候,那河沟里面突然一阵异动,紧接着我发现自己突然跑不动了,低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脚下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七八只泥手,将我给死死缠住,不让我再次前行。
            什么鬼玩意?
            我心中一惊,当下也是猛然一跺脚,却发现这东西力量十分大,根本就没办法挣脱,我晓得此番算是遇到了高手,当下也是将身上背负着的饮血寒光剑给猛然拔出来,一剑朝着地上的那泥手切去。
            仿佛热刀划牛油,这增加到十数只的泥手全部都被我轻松切断,然而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愉快起来,因为我发现身前身后鬼影重重,超过五十多头的恶灵骤然之间将我四周的空间给填满,无数的泥手从我脚下的土地伸出来,而前面的那斗笠人也折了回来,将头上斗笠取下,朝着我这边甩了过来。
            他这一甩,却是对周围鬼灵下了攻击的指令,一时间无数呼啸之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宛如血狱浮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12-24 13:27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十八章 林边还有恶斗
              来人气势汹汹,一招鬼魄齐出,便将我给陷入了万劫不复之绝境,这样的态度着实让我有些怒火中烧,这般不明不白的下狠手,就算你是那传说中的邪灵右使,老子也咬着牙,跟你交一回手。
              如此决定,我当即一个箭步踏出,手中的饮血寒光剑冲天而起,一剑便将那斗笠给从中斩破,接着在落地的一瞬间,我将手中长剑抡起了十几个大旋风,不停地飞旋,将着周围汹涌而上的凶恶鬼灵给全数避开了去。敌人凶,我这手段倒也一般狠厉,倘若不是这些鬼灵颇为机敏,匆忙逃开,说不定那炼制许久的鬼灵便已然被我这长剑给直接泯灭了去。
              因为那长剑之上,却是已经被我灌足了满满的雷意——雷乃九天之上,至阳至刚之物,鬼魄这般的阴灵之体,但凡沾染上一点,就像是那火花掉进了汽油桶,可没有什么留守的痕迹。
              我这手段一出来,朝着我下手的那人却是“咦”了一声,紧接着快步走到我的跟前来,朝着举剑向他劈去的我大声喊道:“陈志程?”
              这声音颇为熟悉,我的剑在半空中陡然一滞,而我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容来,惊声喊道:“梅师叔?”
              这两方一照面,没想到竟然都是熟人,原来这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却是徐淡定的师父,也就是我茅山十大长老之中的梅浪梅长老。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当即我也是将剑给收了起来,肃然作礼道:“梅师叔,刚才没想到居然是你,出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梅长老也颇为惊讶:“我刚才还在想到底是谁在后面一直跟着我呢,本以为是仇家,下手难免重了点,没想到竟然是你——好小子,多年未见,你的身手竟然这般厉害的,再过两年,师叔都只能给你垫脚了呢。”
              他说着话,双手一抓,重重鬼影以及诸般泥手皆消散一空,风轻云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笑容满满,然而我却不晓得这里面到底蕴含着几层意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谦虚地说道:“梅师叔您过谦了,志程终究不过是晚辈,哪里能够跟您相提并论?不应该,真不应该……”
              梅长老瞧见我一副谦逊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摇头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你不必惶恐。好了,我这当师叔的也不逗你,你讲讲吧,刚才为什么一路尾随我而来,弄得我怪紧张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坑坑洼洼的地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下嘴——我这师叔刚才的反应倒不是紧张,实在是有些过激了,也就是我,倘若是别人,来不及防备,说不定当时就给那手段给弄死了。身为茅山长老,在山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茅山的形象,出手如此这般的不顾后果,着实是有些不妥当。
              不过这话儿我也就腹诽而已,可不敢当着梅长老的面说,只是将先前的猜测讲出来,说怀疑这武侯祠之中有那邪灵教右使的踪迹,于是就在此蹲守了一下,却没想到误会了自家人。
              听到我的话语,梅长老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问我道:“哦,志程,你这是在执行宗教局的任务么?”
              我摇头苦笑道:“哪儿呢,我现在已经卸任了,平头百姓一个……”
              梅长老这几年在外面游历,停留在茅山宗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我当下也是将最近的许多变故都讲给他听,当得知张大明白离奇失踪之后,他不由得摇头长叹道:“大明白这孩子,又聪明又好玩儿,可是老茅的心头肉,现如今不明不白地没了,那老东西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呢……”
              这话儿说得我一阵难过,不过他的语气陡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坏事,长年久居朝中,容易耽搁修行,既然脱离了,那天下之大,倒也可以任意行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当下也是将自己准备游历天下的打算给他提及,梅长老颇为遗憾地说道:“本来可以与你相伴一程的,不过前几日你师父传信给我,让我返回宗门之中,所以倒也不能如愿,不过你若是有什么书信或者东西需要带回山去的,可以让我代为转交。”
              我说这自然是好,不过我在武侯祠那边还有一个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地址,我找到她过后,再过来叨扰。
              梅长老说这自然没有问题,当下也是将自己在南阳暂住的地址给我留下,然后与我告别。
              我看着梅长老这地址,是南阳市内一处档次颇高的酒店,心中不由得一愣,我本以为梅长老这些年来游历天下,自然是与我一般,在山林乡野之中风餐露宿,修行意志,却不料衣食住行的标准这般的高,也不知道他这钱是怎么挣来的。阵投叨扛。
              不过这也不过是一念而过而已,一来我无权干预门中长老的权力,二来各人有各人修行的法子,条条大路通罗马,未必要每个人都如同苦行僧一般,当下也是不做计较,与梅长老辞别之后,我转头往回走,又重新回到了武侯祠,来到了西门方向,然而这儿并没有瞧见小白狐儿的身影,我围着这偌大的建筑转了两圈,却依旧没有瞧见她的踪迹,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此刻的小白狐儿不见,有好几种可能,一是见不到我,找我去了,另外一种就是发现了可疑的人,便一路跟了上去,再有最后一种,那就是她已然被……
              难道她下午瞧见的那人并非是我梅浪师叔,而真的就是邪灵教的右使?
              所谓“关心则乱”,我难免有些心慌,不过见惯了这么多的风浪,此刻的我心性较之于以前,多少也更加坚毅了一些,当下也是定下心神来,重新回到西门,然后沿路搜寻,终于在一处塌落的砖墙便发现了几滴血迹,我用力闻了闻,有小白狐儿那种明媚阳光的气息,当下也是循着踪迹,一路朝着左侧找了过去。
              我找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林子里,瞧见这儿曾经发生过一场打斗,凌乱的现场里,那碗大的松木给一脚踢断,显然这是一场高手之间的较量。
              这场面越是激烈,我心中的担忧越是沉重,当下也是面沉如水,继续追踪,深入林中半里多地,我骤然停下了脚步来,侧耳倾听,右边的方向似乎传来了打斗和喧闹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来,在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娇喝之后,当下也是不再犹豫,一个箭步飞走,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脚步飞快,很快就达到了那场中,但见小白狐儿在与一个穿着貂绒袍子的女子正在激烈地打斗着。那女子年纪约莫双十年华,青春正盛,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一品美色,不过脸色却颇为冰冷,让人觉得有些疏离。她与小白狐儿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十分激烈,但是我仔细一观察,却能够瞧得出来,那貂绒女子的手段,可比小白狐儿高出不止一线。
              事实上,场面上貂绒女子明显要比小白狐儿要高明出许多。
              这情况让我惊讶,要晓得小白狐儿这可是洪荒异种,自有顿悟的一套修行手段,此时已然修炼出了四尾之力,瞬间的爆发性恐怖无比,连我都有些难以招架,很难想象她为何能够弄得小白狐儿这般窘迫。
              前有那位能从天下高手眼皮子底下盗剑逃离的黑衣少女洛飞雨,后有这将小白狐儿给压制得死死的貂绒女子,天下间隐藏着的高手何其多也,当真是让人不敢小视,我瞧见小白狐儿手握着银箫,不断抵挡,却是有些吃不消那女子一双素手进攻,当下也是一跃而出,拦在了两人中间,大声喊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打了!”
              那貂绒女子颇为凶悍,见我插入场中,当即朝着我一套攻势碾来,我空手接下,感觉宛如千钧之力,陡然压下,不过我有深渊三法,临仙遣策,倒也不惧这个,三两下便将她给逼了回去,瞧见她终于停住了手,当下也是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
              那女子指着小白狐儿手中的银箫,气势汹汹地说道:“那是我娘的东西,我找她要回来,她不给——既然不给,那我就自己拿回来咯……”
              她话儿还没有说完,小白狐儿便气呼呼地对我说道:“哥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姑娘,上来就要拿你送给我的银箫,我当然不肯给,还想跟她好好说话呢,结果她就仗着自己有些手段,直接动起了手来——你这个臭女人,你说是你娘的,它就是你娘的咯,有什么证据,你叫它一声,它会听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12-24 20:13
              回复
                快更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4-12-30 08:27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三十一章 藏经阁中买卖
                  我果断而且坚决的态度让这位貌相威严的神池宫驸马陡然变色,他的双眼宛若一对利刃,赫然生光,似乎想要将我给扎死一般,不过他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温和地笑道:“年轻人,勇气可嘉,我听说老田在外面的绰号叫做北疆王,而且还是那劳什子天下十大高手之一,难怪你这般抱大腿,不过他是否跟你说过,当年的他,不过就是我龙家的门下走狗而已?”
                  门下走狗?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北疆王,他面色淡然,似乎并不为所动。
                  虽说都不过是虚名,但是能够成为天下十大,从来没有一个是轻易为之的,莫不是走过一段艰辛到极致的路途,但是这并不能抹杀他们的聪慧与悟性,天下间的修行之士多矣,能够脱颖而出者有几个?
                  北疆王到底什么出身,我不明白,不过却晓得自己跟面前这个比我读书时那个教导主任还要严肃的男子,终究不是一路人,敛容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听到了我的这话儿,那神池宫驸马脸上露出了平淡的笑容来,叹了一口气道:“当我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天真啊……那么,你的这个小妹妹,就等着受死吧!”
                  我毫不客气地回嘴道:“她若是有任何闪失,一定会有人为此陪葬的!”
                  我和神池宫驸马两人针锋相对,原本的主角北疆王反而成了局外人,而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娇笑着走了进来,一双雪藕般的玉臂缠住了神池宫驸马的胳膊,甜腻腻地喊道:“哎哟,龙爷,您来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害媚娘到处好找呢,您别生气,我哪里来了几个俄罗斯的姑娘,带你瞧瞧去……”
                  龙驸马哼然一声,接着甩手离去,留下一脸诧异的我和北疆王面面相觑,过了好久,北疆王愤然骂道:“这个狗日的,现在居然这么肆无忌惮了,真的不知道小银为何这般纵容他……”
                  而我则被刚才那老鸨所说的“俄罗斯姑娘”给震撼到了,这个美如仙境的地方,居然也有那种产业啊,真的是……岛圣冬扛。
                  刺激!
                  北疆王愤愤不平,一墙之隔的小白狐儿倒是说了话:“田伯伯,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恐怕跟那神池宫的宫主夫妻生活并不协调吧?而那宫主,也就是您老人家口中的小银,跟你又是什么关系,我好想听啊,你能给我们讲一讲么?”
                  北疆王那黝黑的脸孔给小白狐儿弄得有些红,气呼呼地说道:“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泡你的温泉就是。”
                  这边说着话,突然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满面笑容的掌柜,对着我们说整个温泉客栈被人包场了,让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听到这话,我便晓得是那龙驸马在使坏,想着他跟自己那侄子龙小海倒是一个德性,做的事情着实让人恶心。
                  我正要发怒,北疆王却从池子里站了起来,伸着懒腰说道:“我也泡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北疆王并不据理力争,这让我有些诧异,旁边的小白狐儿也是不满地说起,那掌柜十分礼貌,还说给我们免单,但态度却十分坚决,北疆王回过头来,低声对我说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小陈,不要在这种小细节上面与人争斗,这口气,我们以后再出。”
                  北疆王带着我们离开了温泉客栈,回到了住处,特地给小白狐儿带来了一小壶酒,供她夜里驱寒,十分体贴,我也不再多言,闭目睡去。
                  次日清晨,我早起修炼,在院子里面练了几个回合的套路,热气腾腾,北疆王也出了来,对我说他需要出去一趟,办些事情,而我若是无事,便去到处逛逛,不过需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人钻了空子,给骗到些什么。
                  至于客栈之中,他已经跟掌柜老尤和走马队的统领阿史那将军交代过了,应该是不会有人过来找麻烦的。
                  北疆王离去之后,我摇铃要了两份早餐,青稞炒面和一种奶制品,风味独特,吃过早餐之后,我想要出去看看,打听一些消息,以及参观一下神奇的修行秘境,然而小白狐儿却显得十分慵懒,就是不肯出门。我足有为难,她却笑着对我说道:“你去呗,这客栈里安全得很,你总不能把我当做一件饰品,绑在裤腰带上面对不?”
                  我想想也是,让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这里的掌柜老尤,那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高手,跟北疆王又是朋友,都能够帮着解决的。
                  与小白狐儿告别了之后,我出了客栈往中心大街走去,一个人漫步在这神秘的修行秘境之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品,颇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效果。
                  大街上面有许多店面,除了日常生活、衣食住行的项目之外,最多的就是那与修行相关的店铺,有符箓、炼器、丹药、功诀、兵器……种种而立,让人惊叹这里的修行文化如此繁荣昌盛,我有意去找那医馆,一共去了四家,不过在我询问过小白狐儿的病情之后,他们纷纷摇头,表明这是唯有内宫嫡传方才可以传承的冰魄精元,若是想解,只能求助于宫主,或者大长老。
                  然而这两位都在百米冰窟之中闭关修行,寻常是不会见外人的,除非能够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动心的东西。
                  这说法让我一阵郁闷,想着也只能等到神姬回宫,与她相换了。
                  这条路走不通,我便也不再纠结,到处逛了一下感兴趣的店面,发现了许多很有意思的东西,譬如有储物功能的法宝囊、能够日行八百里的纸甲马、驱邪防妖的水银镜、捉鬼聚灵的宫灯……诸如此类的,不过这些不但有着诸多限制,而且功效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有吸引力,并不是完全的法器。
                  真正的好东西,估计要等到明日的交易会上,方才能够出现,然而我根本拿不出什么可以置换的东西,着实有些遗憾。
                  等等,这儿是不是有收购功法、秘诀的地方?
                  天山神池宫素来都已盛产精品而闻名于世,我此番前来,若是不买点东西回去,着实有些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的感觉,我当然不能那茅山的诸般秘法来置换,但是刘老三给我的《圆灵掌心雷秘解》和师父下山时传授给我的《神池大六壬》,两者我都已然熟记于心,而且也不担心太多的问题,倘若是能够拿出来换点小钱花花,岂不是十分划算?
                  这般想着,我便开始有意寻找这样的去处,很快我在交易场附近找到了一处颇为宽敞的店面,叫做“藏经阁”,琢磨着相去不远,便走进了去。
                  一入其中,果然瞧见店子里有密密麻麻的木牌挂在货架上面,明码标价,而且价格不菲,我扫量了一圈,那原本出产自天山神池宫的《神池大六壬》居然没有,着实有些惊讶,而逛了一圈之后,我心中也有了些底,找到掌柜,说要跟他谈一笔生意,对方倒也客气,恭敬地问我有什么,我便将那两样功法的名字报给了他,《圆灵掌心雷秘解》他倒也是面不改色,但是《神池大六壬》一说出口,他顿时就瞪圆了双眼,左右一看,将我拉到角落,低声说道:“客官说的可是真的?”
                  我将这两本册子拿出来,沉声说道:“是不是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那掌柜瞄了一眼,赶紧将我请到了内间去,接着又去叫人,没过一会儿,走出一个脸色焦黄的老头子来,与我见礼,说是这藏经阁的老板,再次将两本书检查了一番,确定之后,询问我准备出多少价钱,才可以转让给他们。
                  我本来只不过是想换点小钱,然而瞧见他们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当下也是不着边际地说道:“这东西呢,你们也见着了,什么价钱,你们估一下,若是可以,咱们就成交,若是不成,我另找别家就是了。”
                  听得我这般说,黄脸老头和掌柜对视一眼,接着那掌柜试探地问我道:“十万贝币?”
                  我这几日根本不花钱,哪里晓得这十万贝币值多少啊,当下也是不确定地皱眉说道:“哦,似乎不多啊……”
                  听到我这略有怀疑的语气,那掌柜苦着脸说道:“客官,这《圆灵掌心雷秘解》虽说独辟蹊径,颇有参考价值,但是神池宫同类功法多不胜数,并不值钱,我给您出个一千贝币,算是公道了;至于这《神池大六壬》,我晓得它是内宫的不传之秘,历来只有宫主和大长老才能阅览的东西,但是风险太大了,我们出九万九,也算是足够诚意了。这笔钱,可是小店半年的收入,再多的我们也不敢出了,不过你放心,阁下身上有这《神池大六壬》的事情,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听到他讲完,我没有在说话,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唉呀妈呀,发了,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4-12-30 08:52
                  回复
                    第九卷 黎明年代
                    第三十二章 宫外林原凶险 为金钻79700加更
                    我即便再对神池宫的货币没有概念,但是当那掌柜的说起这十万贝币抵得上藏经阁半年的收入,我就晓得这一回算是赚到了,要晓得这藏经阁在城中同类店面之中,算得上是比较不错的,半年的收入,应该够我在明日的交易会中随意挥霍,采办足够的东西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的兴奋,要晓得这《神池大六壬》虽说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但是它本身确实内宫的秘典,我既然已经了然于心,拿来卖钱,也算是废物利用,想必我师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而兜里面有了财物,我也就能够直着腰杆子,不再劳累北疆王了。
                    毕竟情义是情义,也不能欠得太多了,总是要还的。
                    我心中笑开了花,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咱们就做了这份买卖吧。”
                    我的豪爽让那黄脸老头大为赞赏,他站起身来,让掌柜的去备足钱物,然后与我拱手说道:“1024,客人爽快,小老儿自当铭记,明日交易会上小店也有珍品展出,1024你若是有需要,一律九折。”
                    我刚才在外面瞧了一圈,有各种修行、炼器和炼丹的功法秘录,不过分有紫、蓝、白三级,分别对应内宫、外宫以及可以带出宫去的三种等级,而第三种我仔细瞧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太多吸引力,所以对他所说的承诺倒也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欣喜,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表示了感谢。
                    掌柜去而复还,带回来了一个钱袋,巴掌大,然而却能够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堆的纸币来。
                    这纸币足足堆满一桌子,让我晓得这钱袋也是内有乾坤,而瞧这纸币,也同样分为三种颜色,紫色的纸币为一百一张,总共九十张,蓝色的为十块一张,总共九百五张,另外还有白色纸币五百张,有零有整,掌柜的告诉我这是为了我在明日的交易会中方便,而这钱袋经过工匠妙手曲折,能够放下超出它体积五倍以上的东西,算是个小玩意,也送给我了。
                    对方的态度不错,也让我晓得了这专供内宫秘传的《神池大六壬》珍贵之处,不过所谓交易,就是互通有无,对方趋之若鹜,而我却不过是娱乐生活的一种小玩意而已,当下也是收起了钱袋,朝着两人一拱手,转身离开了藏经阁。
                    我大摇大摆地出了店子,来到了街拐角的一处角落,赶忙拿出了那钱袋,抽出里面的三色钱钞来看,瞧见这些所谓的贝币,的确是采用那贝壳研磨成粉之后绘制而成的,上面用了特殊的工艺,说是钱钞,反而更像是某种符箓一般,也是经过能工巧匠用某种模具印出来的,十分具有辨识度。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向来没有钱财意识的我终于在这一刻体会到了那种暴发户的感觉,先前胡乱逛了一圈,也没有留意那价格,这回再进店子,一问方才晓得物价之低,一块钱的贝币能够在馆子里面吃顿大餐,我们住的那个大院子,一天也不过两个贝币,至于这里的居民平日里都是用零碎的角子来买卖的,那是一种特殊的植物果实,只有内宫里面才有生长,一块钱的贝币,能换九十到一百个角子不等。
                    身上有钱,我倒也不在乎太多,去附近的首饰店里挑了一大堆的金银首饰,虽说没有什么法术效用,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样子货,但耐不住人家神池宫的工匠手艺天下闻名,精美之处,让人赞叹不已,然而不论做工,光那材质,在外面得卖个十几万块钱的金银珍珠,我拢共就花了两千多贝币。
                    这物价,真心是让人停不下来的节奏,我一直逛到了中午时分,有用的、没用的玩意买了一大堆,直到连我自己都感觉拿着吃力了,方才折返回了客栈里来。
                    我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兴冲冲地回到了院子里,结果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北疆王没有回来,小白狐儿却不见了踪影。
                    满心欢喜的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几秒钟之后,我就焦急起来,将东西给扔在房间里,冲出来,找到了客栈的伙计,一打听,才晓得小白狐儿竟然是跟着一个白衣女子朝着城外的方向离开了去。
                    白衣女子?
                    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要晓得这天山神池宫中的服饰并不算多,颜色也偏爱白色与浅灰两种,光听他说的一白衣女子,很难判定出到底是谁来,我问他认识不,伙计也直摇头。小白狐儿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跟着人出城去了,这事儿听得我浑身发寒,再一打听,方才晓得小白狐儿出去并给有多久,也就一袋烟的功夫。
                    当下我也没有久留,只是托付那伙计,倘若是北疆王回来了,将此事给他说起,完了之后,我便快速跑上主街,一路打听,跟着出了城。
                    我离开了巨大的水上冰城,来到了湖畔边,瞧见湖边田园处有人在劳作,走过去一问,得知在不久前的确是有我所描述的一个少女跟着人朝着林子那边走去了,不过两人之间似乎并不和谐,一追一赶的,跑得飞快,一点也不曾停留。岛圣爪号。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中更是寒冷,要晓得小白狐儿中了寒毒之后,修为受限严重,这般强行驱动劲气,很有可能就会让寒毒入体,提早发作。
                    而且两人似乎有所冲突,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想起昨日那神池宫驸马的威胁,我便再也无法淡定,朝着那农人指点的方向飞速奔了过去。
                    我此番前来,背着剑,心中杀气腾腾。
                    我晓得这或许是那神池宫驸马或者龙公子的阴谋,但是心中却并无畏惧,这并不是说我做事有勇无谋,而是因为我有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心,以及强大的信心和斗志。
                    天山神池宫久处神坛太久了,有点儿小觑天下英雄了,他们或许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行者,可以随意欺辱,不似北疆王那般难缠。
                    但是我想要用自己的剑和拳头,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晓得,老子陈志程,也不是那般好惹的。
                    老子不远万里地跑到这个修行秘境之中来,不是给这些坐井观天的家伙欺负的。
                    我脚尖轻点,健步如飞,很快就穿越了湖畔边缘,一直来到了靠近林子的河边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呼哨,接着一队人马从右边呼啸而至,我没有动了,抱着胸口往来人瞧去,却见领头那人,正是昨日与我有一面之缘的走马队头目迦叶,他立于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1024,对面是神池宫外的修炼密林,那里有很多猛兽,以及极不稳定的空间断层,你可不能过去!”
                    因为北疆王的关系,他的语气倒也还算客气,不过我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拱手说道:“迦叶老兄,那儿我不得不去……”
                    说完这话,当下我也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给他讲起,当他得知身受寒毒的小白狐儿被人诱拐到了那林子里去,也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下,他对我说道:“这件事情,有点儿复杂,我需要请示一下上面,才能够决定是否介入……”
                    他这么做,是程序,不过我可拖不起,拱手说了一声谢,然后一个助跑,直接飞跃了那五米多宽的河流,落到了对面的草地上,接着朝着林子里冲了进去。
                    身后传来了迦叶的喊声,是善意的提醒,言下之意,是表达林中十分危险,有许多凶兽蛰伏,不过我却也没有太多担心,一边朝着里面疾奔,一面大声疾呼小白狐儿的名字。
                    这密林占地颇广,可比那茅山宗的诸般山峰谷底还要辽阔许多,我一路疾呼,却根本听不到半点儿回馈,心中不时有些抽痛,恨意逐渐浓烈起来,然而就在路过一片荆棘地的时候,我心中警兆顿起,脚尖挑起一块石头,手掌一拍,朝着前方的矮树林甩了过去。
                    “哎哟!”
                    石块正中那藏在暗处观察的一人身上,那人痛呼一声,起身就朝着后面跑开去,我哪里能够放过这人,当下也是箭步冲了上去,贴着那人追了几十米,接着距离拉近了,一个飞身直扑,将那人给扑倒在了草地上。
                    被我扑倒之后,那人奋力反抗,屈膝来顶我的肚子,结果被我伸手擒住,直接一巴掌,抽得那人口鼻流血,脑袋嗡嗡直响,终于消停下来。
                    这是个昆仑奴,也就是个黑人模样的家伙,我揪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骂道:“你们引来的那女孩儿,在哪里?”
                    这人闭口不答,我也不客气,抬手就朝着他扇了好几个大耳刮子,弄得他终于崩溃了,无力地朝西面指去,口吐血沫道:“那边,两里地。”
                    我一个手刀,将那人给直接砸昏倒地,接着往西边快步冲了过去,很快到了昆仑奴说的地方,瞧见那儿站着几个人,一个白衣女子,还有一个身形如狼的家伙,而小白狐儿,正好被那白衣女子给擒在身下,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结果那如狼的家伙摆开架势,用怪异的强调说道:“黑鸦,见过阁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4-12-30 08:55
                    回复
                      小伙伴们…
                      2015快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4-12-31 23:30
                      回复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5-01-03 08:56
                        回复

                          胜算十分渺茫,若不是事涉北疆王和小白狐儿,以我的想法绝对会第一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弄成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只有跟随着这一行人,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这一行人里面,除了龙家兄妹之外,还有三人,皆作黑鸦那般精干打扮,显然也是龙在田的属下,天山神池宫到底是修行秘境,人员素质自然不错,我看着十分棘手,当下也只有小心翼翼地行走,然而没有百米,那白衣女子龙小甜突然回头,厉声喝道:“不对,有情况……”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5-01-03 23:00
                          回复
                            水一下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7楼2015-01-05 09:25
                            回复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1楼2015-01-06 09:2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