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州城的三月雨。
草木润泽。空中偷着万物更生的气息。
我再看见那孩子的时候，她像是丢了魂一样。她蜷缩在床一角，靠着窗口。呆呆望着窗外雨幕与楼阁。
“兰转，我好像忘了什么。”她没有看我，淡淡说着。“我想不起来了。”
“你太累了。”我勉强笑着，“我去向店家要些茶叶。”
“那些人全死了。”她继续说着，好像是说给我听，好像又不是。“哪里出了错，我是怎么来到里州的，为什么受了伤。甚至连在宫中的事我也记不全了。”
“阿辞，信我一句话。忘记是好事。”
“你还是不能忘记周先生。”
“不能了，这辈子都不能了。我要被关于这个人的回忆，刺痛一辈子。所以你能忘记，是好事。”
她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