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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赤龟/亮内/斗山]
By:cynthiacc(JC的ID,不确定作者到底叫啥OTZ)


1楼2008-04-06 23:15回复
    “快点,这边!”
    拐进了一个巷口,那人示意龟梨过来。挤进去之后,他适时地用旁边的藤制篮筐罩住了两人。
    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此时显得更狭小了,龟梨不得不紧紧地贴着他。

    如果现在面对这种处境的是一男一女,那么完全可以发展成一个带着戏剧性的爱情故事,可偏偏这么尴尬得蹲在这里的是两个年轻男人。
    让人头痛。

    “说吧,你干吗要跟着我跑?”那个人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呼出的热气打在龟梨的脸上,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喂,似乎是你拉着我跑的,先生。”龟梨动了动身子。
    “别乱动,会被发现的。”换来对方的一阵警告。那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龟梨突然发现同刚才在后巷呆呆傻傻的样子比起来,这男人认真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好吧,就算最初是这个样子,但明显后来的那群追兵是冲着你来的。”他一针见血地说。

    居然留意到了这一点,看来先前认为他傻是太过主观了。

    既然这距离密集到藏不住半点秘密,龟梨决定开诚布公地对他坦白。“我在逃婚。”他干脆地说。
    “哦。”这是回应。
    “你…不问点什么吗?”这下换龟梨疑惑了。
    “呵呵,我像是那么八卦的人吗?P说了,要少管闲事。”他佻了佻眉毛,一本正经得说道。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要逃婚?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在这里躲一辈子还是什么的…”
    兴奋得就像个采访演员的小报记者。

    龟梨感到他头上压下了一排黑线,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对了,那群人为什么要追你?”他猛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哦,那个啊,我不过拿了他们一些东西罢了。”他拍了拍身上的那个帆布包,不以为然地说。
    “拿?我看是偷吧。”
    那人耸了耸肩膀,“随你怎么认为吧。或者说‘抢’吧,这个字比较适合海贼。”

    “海贼???”
    如果不是那人及时捂住了龟梨的嘴,恐怕这叫声足以惊动全镇的人。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小声而坚定地说。
    “谁说我怕了!”龟梨推开他的手,再次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番。单从长相上来说,他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不,还要加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迷人;小麦色的肌肤、匀称的身材,的确是健健康康,阳光四射的样子;穿得虽然不是锦衣华服,但好歹也是上等的布料。
    这么推测下来,估计只是个做着海贼梦的富家少爷罢了。这一阵子不是一直有听说有个叫做Johnny的海贼团兴风作浪,在海上大肆风光了一把吗?说是什么个个长得英俊潇洒,只劫贵族的财,把海军耍得团团转,传得跟神话似的。惹得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小姐也时不时地感叹,倘若他龟梨和也不娶她,宁愿给Johnny海贼团的人抢了去。
    间接引发了一场人人想当海贼的热潮。
    真是无聊!

    但这么一思索,便有个计谋横空而出。
    的确,躲在这里也只是一时之计,他父亲的人很快就会把整个镇子翻个底朝天,到时候只有老老实实地回去订婚。还不如…

    “你说你是海贼,那么海贼先生,你有船吗?”一抹笑容爬上了龟梨的嘴角。
    “有啊。”那人答道。
    “在码头那里?”
    “嗯…算是吧。”
    “那么走吧!”
    “哈?去哪?”

    莫名其妙得就被龟梨拖了起来,还没弄清楚状况,这回又是被他带着向码头跑去。
    “当然是出海咯。”龟梨回过头,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要逃婚的话,干脆就彻底地离开这个镇子。反正同行的人只不过是个做着海贼梦的少爷,说不定会是个不错的伙伴。
    下一站是哪里,就让天说了算吧!

    “对了,我叫做龟梨和也,你呢?”
    港口处,金色的阳光落满他们一身的时候,龟梨问道。

    “我?赤西仁。”
    他响当当地说。


    3楼2008-04-0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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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子较矮的黑发男子率先发了话,却是对着身旁懒洋洋的倚在船杆上的卷发同伴,戏谑的语气不尽言表。
      “如果baga知道我们在找他途中还抢了一艘船,会不会气到吐血?”
      “呵呵,”那个男子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意外得让人觉得安定,“有可能哦。”
      金色的卷发在海风中张扬飞舞。

      然后他迈前几步,走到被制住的船长面前,优雅地行了个贵族的屈身礼,开口道,“船长先生,烦请您告诉您的船员以及旅客,只要他们配合地把钱财都交出来,我们绝不会伤害他们。”
      跟着在数秒的沉默后,与黑发男子一同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山下智久,你装贵族还真有一套啊!”
      他的同伴搂着他的肩膀,笑得前俯后仰。

      山下智久。
      东山船长生咽下一口唾沫,手紧紧攥着衣角,两鬓静静淌下一滴汗。
      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的确就是他在悬赏单上见过无数次的人,伴着那让人骇言的天文悬赏金。
      山下智久,一亿金币。
      锦户亮,九千万金币。


      ++++++
      贵族都是贪生怕死的人,为了保命,几乎所有的人都立即把钱财交了出来。
      除了内博贵。

      “不听话的话,可是会小命不保的阿,小美人。”
      站在内面前的海贼肆意地笑着。
      内扫了他一眼,别转过头去,不说话。
      “难不成是个哑巴?可惜了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不安分的手搭上了内的脸颊,却在下一秒被人打了下来。
      “横山,是要我砍了你这双手吗?”锦户冷冷得说道。
      “切,他是男人!”小声地啐了一声。
      “是男人就可以了吗?”锦户的话依旧冷得让人生畏。
      “好吧,没有下次了。”叫横山的男人勉强保证道,“他不肯交出财物。”他补充道。
      “哦?”锦户把目光对准了内,上下打量了一番,内偶尔与他的目光接触,急急忙忙地躲避开。他的眼神犀利地让他难受。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身无分文的人。”锦户的语气甚为轻快。
      “你们愿意的话,大可以杀了我。”内决然道,低着头,看甲板上自己的影子与锦户的交错在一起。
      “杀了你啊?”锦户漫不经心地重复道,“似乎很难办呐。Johnny从不滥杀无辜。”
      然后他笑,夹带着捉摸不定的味道。

      良久,内见到他从腰间取下了佩刀,定定得看着自己,一步步冲他逼近。
      “不是说不会滥杀无辜吗?”
      内轻笑了一声,毅然地闭上双眼。却在下一秒感觉到手上微微的凉意。
      他把刀柄塞在了他的手里。
      “但是既然你那么想死…”锦户的笑容在那一刻凝固在内的面前,让他恍然地有些睁不开眼,所以当内见到滴在脚下的那些红色液滴时,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亮,怎么了?”
      率先冲过来的是那个叫山下智久的男人。扫了一眼握着匕首愣愣发呆的内,与手臂上淌着血却挂着不明思议的笑容的亮,山下突然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先带回去当俘虏吧。本大爷要亲自结果了他!”


      5楼2008-04-0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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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


        这片海域的中心,是海军的临时基地。

        早几年这里是被荒置闲用的,只零星驻扎了几十个低等兵,偶尔有个高级军官出现,也是因了他的战舰途经此地进行补给。

        突然热络起来是近两个月的事情,成批成批的海军被派守进基地,还时不时出入有面目严肃的长官,胸前挂着的那排军章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知情人说这与Johnny那群海贼有关。传闻他们总在这附近活跃。
        更有甚者曾亲眼目睹Johnny的船驶入了基地的射程范围内,并且颇为神奇得从一片枪林弹雨中全身而退,直把当时的最高军官小原裕贵气歪了嘴,愤而离职。

        新上任的军官叫做生田斗真,是个非常英武的年轻人。
        关于这个人,有很多传闻,说得最多的是他的生世。
        据说幼年时生田居住的村庄曾遭到海贼的袭击,他是仅有的几个幸存者之一,被当时前去救援的香取上将带回了海军总部。见其聪明好学,收了做义子。
        在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时就加入了海军,并且逐年立下大功,军衔生得飞快。
        这次小原辞职,刚刚20出头的生田斗真立马就自动请了职,给的理由很简单——
        铲除Johnny,他有必胜的决心!


        ++++++
        现下在生田的办公室里,情报员手越一边汇报着刚收到的电报,一边忐忑地打量着这位新长官。

        第一感觉是很温和的人,脸上始终保持着处事不乱的神情。
        听着汇报的时候,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的食指无节奏地敲击桌面,偶尔低头,似是沉思的样子。
        他的桌上放着一打悬赏单,铺开来的有三张,手越认得那是Johnny的三巨头——他今天汇报的内容里的主角。

        “报告里说他们带走了一个人?”
        手越汇报完,生田开始针对一些细节提问。
        “是的,长官。是内伯爵的儿子内博贵先生。”
        “知道是为什么吗?”
        “听说是进行了反抗,刺伤了锦户亮,长官。”

        生田点点头,目光落在某张悬赏单上,黑发的男子看起来一脸张狂。

        “长官,他的下场会不会很惨?”手越突然小声地问道。
        生田一愣,抬起头望他。
        手越知道说错了话,暗骂自己多嘴,忙站直军姿,“对不起,长官!”
        大声道。
        却没想到生田反而弯起了嘴角,“是新人吧,入海军多久了?”
        这样问他。

        “回长官,三个月了!”手越心里害怕,回答的声音就愈发的大,反而是显得更纯朴了。
        “三个月?难怪呢…”仍然是温温和和的语气,但调子认真,“以后要记住,有些话,不是想到了就能说出来。你是个军人,与其去设想人质的处境,不如多花点时间去考虑怎样尽快营救他。”

        一番话,让手越松了一口气,“明白,长官!”
        心里对生田的崇敬又多了一分。


        回到报告的内容。
        “你刚才说,这次负责指挥的只有山下智久和锦户亮?”
        “是的,长官。东山船长亲口所说,悬赏单上的人物,只有他们。”
        “那以后,他们往东边去了?”
        “是的,长官。”
        生田问罢,手指在三张悬赏单上来回敲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这几天东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情…”手越回想了一下,“啊,有一件。两天前胜运镇镇主的儿子被人绑架,中丸上校已经下令四处搜索。”

        绑架、东边…这些词串起来,生田隐隐觉得能联想到什么,但又混乱地少个实质性,乱在那里,理不出头绪。
        这新官上任还不到一天,周围的海域就频频生出事端来,尤其是Johnny在这个时期又抢了一艘船,分明有些挑衅的意味摆在那里。
        生田表面云淡风清,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恼火。
        这第一把火要如何烧,才能烧得漂亮烧得旺,看来是要好好花时间考虑考虑。

        于是他吩咐手越,“你传令下去,就说经过这附近的船只,都要停下来检查,特别留意那些小型船。”
        “遵命,长官!”


        言闭离开,开门的时候掀进一阵风,吹散了桌上的悬赏单。
        生田手快,接住了迎面的一张,瞧着那上面倾倒众生的笑颜,喃喃道,“山下阿山下,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你…”

        而另外的某一张,却从敞开的窗口处飘了出去。
        那上面的悬赏金,是更骇人的一亿四千万金币。
        


        6楼2008-04-0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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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时不时地同他说些此类的事,伴随着爽朗的笑声。
          龟梨心说太假了吧?!
          可见赤西一幅认真的模样,不管他爱不爱听,都会在那里激情澎湃地说,好似当自己是海贼王一般的存在感,也就索性闭起眼睛随他去。

          反正内心已经作了决定,一旦靠了岸,就永远和这个人说再见!


          ++++++
          但显然他的好运降临得早了一些。

          “喂,喂,你看那是不是一艘船?”
          龟梨用脚猛踹对面的赤西,指着前方的手指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他原本是坐着的,现在突然站起身来,船体便因为他的动作而开始不安稳地摇晃。
          赤西背转过去,看到一个逐渐清晰的小黑点。
          “和也,你眼睛很好啊!”笑着称赞完,从包里取出望远镜,刚举起来,便正了脸色,突然说,“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已经晚了。
          龟梨正大幅度地挥舞着手臂,“喂!这里!这里!!我们需要帮助!!!”
          大声喊着。

          赤西眼看那船朝他们的方向驶来,无奈之下,不及细想,整个人朝龟梨扑了上去,要制止他的动作。

          那船怎么经得起这一折腾?
          非常干脆的,翻了。


          被救上船的时候,龟梨一直在哆嗦,心里对赤西的怨愤又多了一分。

          船的主人是个外国人,叫做Jimmy,精通各个国家的语言。
          他说这是艘货船,要往南方运货。
          龟梨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赤西不明思议地笑了一下。他决定从此刻起彻底与这愈来愈古怪的人断绝一切来往。
          于是同Jimmy称兄道弟起来,询问他南方的情况,寻思着要不要逃去那里。

          他们围坐在内仓温暖的火炉旁,Jimmy招待了丰富的食物,龟梨大快朵颐,聊得甚是投机时,偶然发现赤西不见了踪影。
          “和也,我去甲板上透透气。”——似乎是有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的。
          但实在记不大清了,Jimmy热情地不断给他倒酒,龟梨恍惚地觉得这船也开始摇晃起来。


          “Jimmy先生,你这次去南方,做的是什么生意?”
          “大买卖!一笔飞来横财。”Jimmy起身坐到龟梨身旁,搂着他的肩膀说道,“一定能大赚他一笔!”
          “那就先祝贺你了!”
          “呵呵,干杯,干杯!”

          被Jimmy灌下这最后一杯酒后,龟梨彻底地不省人事。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还做了个离奇的梦——
          这好客的船长突然变成了贩卖人口的海贼,面目狰狞地把他绑了起来。他挣扎地很厉害,而赤西适时地出现,迈着悠闲的步子。
          跟着那张分辨率极高的脸,逐渐朝他逼近…

          一下子惊醒。

          果然赤西就在他附近,蜗扶手椅里睡得正香。
          那Jimmy却不见了踪影。
          再瞧瞧自己的手腕,确实有被绳索绑过的痕迹。
          莫非不是做梦?

          “和也,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他的酒很烈呢,原本以为你还会睡得更久一些。看来P说的醒酒药确实有效。”
          说罢舔了舔嘴唇,龟梨下意识地照着做了。
          有些苦,还带有点腥味,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嘴唇会和赤西一样,看起来带些绿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Jimmy先生呢?”他有一肚子的疑问。

          “那个啊,他和他的船员似乎对他们的逃生船情有独钟,坐那个去南方了。”
          “那这船…”
          “现在是我们的了!”赤西笑得耀眼。


          ++++++
          心里却在想,和也一头雾水的表情还真可爱。
          先前他用望远镜观察这艘船的时候,就清楚地看到他们悬挂着的海贼旗。
          那个标志很明显,专做贩卖人口的生意。
          上了船之后,他确定那船长已经打起他和龟梨的主意了,把一切隐藏起来,装成好客的生意人,但那种把戏也只能骗骗龟梨这种涉世未深的人而已。
          因为他还不知道,海上,其实有太多未知的恐怖。

          趁Jimmy忙着迷倒龟梨,对傻乎乎的自己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先去把那些藏着的海贼船员们搞定。
          花了他一些时间,毕竟以一敌十,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把他们扔进逃生船里,再回去对付Boss。
          果然见到狐狸已经显露了尾巴,正在对他的同伴动手动脚。
          大概也不舍得放弃享用这到口的美餐。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迈着悠闲的步子,冲他们走过去,看到Jimmy抬起的脸一点一点绿了,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
          然后在他拔刀之前,一个反手迅速制服他。
          “其实你不是戏演得不好,只是碰巧遇上了个同行而已。”
          很抱歉地送他上了逃生艇,然后意料中见到那人脸上恍然的表情,“你…你是那个…”
          “赤西仁。”他替他说完,然后利索地劈断了绳索。

          回去给龟梨醒酒。
          海藻+生草,P说过非常有效,捣碎了加水调匀,粘粘稠绸的一大碗绿色物质,看起来很恶心。
          要怎么让他服下去呢?
          都醉成这样了,软趴趴地伏在他怀里,额头上渗出汗珠,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嘴唇微张着,含含糊糊地喊着“热…”。
          赤西也开始觉得,这房间的确很热。

          于是便自然而然的,凑了头上去,采取很原始的喂食方法。
          原来这醒酒药,还是甜的。
          回去要和P说。

          想到这里,又舔了一下嘴唇,冲龟梨笑着。
          却见对方蹙起了眉,用从没有过的严肃表情上下打量着他。
          突然开口,幽幽地问,“赤西仁,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外头,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又一个夜晚,降临海上。


          8楼2008-04-0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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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Johnny的船并不大,每次出海带不过50人。

            是一艘远航用的三桅帆船。
            当初造船的人在前、后、主三桅高帆的基础上,加建了高支索帆,并且扩展了横帆,有效地提高了纵横两帆的操作性能。
            但由此就造成了回旋速度的不足。

            为了弥补这一点,造船者改小了舱室的容量,反倒使得船更加轻便起来。
            速度很快,这一点对于海贼团来说很受用。

            船的构造并不复杂。
            龙骨选用的是耐久度极高的紫檀木。
            主板上一共有三门炮,船头一门,两侧各一门。
            往下一层是炮室与活动区。
            再下去就是船员的房间。

            现在内博贵所在的,是右侧靠里的一间房。

            房间很暖和,火炉在他身后噼啪作响。
            映出来的红光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使他看起来愈发地像是一个瓷娃娃,稍一触碰就会碎,该是捧在手心里保护着的。

            他的正前方是一张宽大的床,铺着天鹅绒缎面的床单,蓝色,如同汪洋。
            床上坐着的男人此刻并没有正眼瞧他,而是缓慢地在给自己包扎右臂上的伤口。
            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这件事——绷带缠得乱七八糟。
            用来清理伤口的纱布染上了殷红色,零落地散在床单上,调和成了刺眼的对比色。

            气氛很是诡异。

            内十分清楚地记得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这是一艘什么船,他又是如何上来的。
            但显然这里不是一个关押俘虏的囚禁室,他的手上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束缚。相反地,那男子取下来的佩刀正摆在房间中央的桌上——内只要移动几步就唾手可得的位置。
            左侧的房门是由里向外上锁的,床上的男子正全神贯注地同纱布进行着“斗争”。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容易。
            似乎只欠缺了那么一点点名为“勇气”的东西。

            内摒住呼吸,轻轻移动了几步。

            “别再往后退了,这壁炉烧不死人!”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内吓了一跳,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毯上。

            见此情形,锦户亮轻笑了几声,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内的面前,蹲下身来与他平视。
            “说吧,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
            刚才的那个跌倒引起的他的嘲笑,已经让内羞愧到无地自容。此刻若要他告诉他说,他只是想要离墙近一点,好让内心稍稍踏实一些,换回的笑声一定会让他有死的念头!

            于是内抿紧了嘴唇,低着头故意避开锦户的视线,他的眼神似乎总让他有无措的感觉。
            然而锦户亮显然不愿意给他抗拒的机会,他托起内的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的脸。
            “我不是在问你为什么想要离墙近一点,”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绞诘的笑,“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想死?”
            一句话,问得内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瞬间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声来。

            “我很好奇。你这般年纪的贵族,应该是只知道享乐的白痴才对。”
            “公然反抗我们的人我不是没见过,但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头一个。”
            “还有,你似乎没有权力不说话,别忘了,你是我的俘虏。”
            言至此,语气里已满是由不得内抗拒的味道。

            “我说过了!”内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亮,“你最好快点杀了我!海军的船可能很快就会追过来,倒时候你们就麻烦了!”
            “啧啧啧,”锦户轻笑了起来,“你倒是很关心我们的处境。”
            “不过麻烦的是,”他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我似乎也说过了,某个baga不让我们滥杀无辜。”
            “更何况,我没有觉得你的身份会尊贵到让那群蠢蛋为之劳师动众。很显然在那艘船上,你连个贴身的下人都没有。”
            锦户一针见血地说道。

            内垂下了眼眸,放弃了最后的一丝挣扎。
            他痛恨自己现在内心的感觉,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去为自己的命运作任何的改变。
            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各种情绪,内幽幽开口道,“我不想去东边。船靠岸之后,我会属于菊间…”
            “那个喜欢凌辱少年的变态老头?有所耳闻。这么说,你是被人拐卖了?”
            “不…”内低下头去,双手攥紧了两边的衣角,关节泛白,“他给了我…我家人一笔大买卖…”
            “原来你是谢礼。”锦户冷冷哼笑了一声,了然道,“所以你就选择了死?还真是胆小鬼的做法!”
            


            9楼2008-04-0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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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再一次强迫内将视线投向自己,略带着戏谑的表情说道,“你似乎还不清楚我们的身份。”
              “Baga虽然禁止我们滥杀无辜,但是包括他自己,所有的海贼从来都不是救世主!”
              “我们不会轻易错过一场好戏,同样的,对送上门来的美餐,更不会开口说不。”
              他捏紧内的下巴,舔了舔嘴唇。
              “横山说得没错,你的确很美。但可惜是个草包。自以为能够用死来逃避魔鬼。”
              “可你显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死亡并不能为你解脱痛苦。很多时候它所能带给你的,往往只是一次送你去地狱见更多魔鬼的机会。”
              说罢,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在寂静的夜里,让内的呼吸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害怕了?”
              明显地感觉到内在发抖,锦户此时的笑容几近残忍。
              “…没有!”
              竭力压制住颤抖的声音,内不想在锦户的面前流露出一丝懦弱的神情。

              “呵…”他不再讥诮他,站起身重新坐回床上。
              “你也看到了,这间房间只有我们两个。这里放着我的武器。”锦户冲着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现在我给你两条路。”
              “你可以选择用这把匕首来同我搏斗,嬴过我的话…”他耸了耸肩膀,“立刻放你走。”
              “或者…”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内看了半晌,眼神充满欲望。

              有那么一瞬间内博贵感受到绝望。
              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让他想到了“海贼是海上的魔鬼”这种说法。
              用死亡来逃避命运的安排,最终不过是把自己带入了地狱而已。

              不,等等,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是他带他来的!
              那么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成了他的猎物?
              为何自己的命运,注定是这样的安排?

              然而,也仅仅是一瞬间,内便为自己作好了选择。
              只要上前几步,拿起那把匕首,冲着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进去,所有的一切就可以结束!
              不再会有任何的痛苦!
              那是真正的死亡,不会带他去地狱,而是进入天堂见到母亲的真正的死亡。

              这么想着,心情突然变得无比轻松起来。
              站起身,然后向前走,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伸手就可以触到的希望。
              很近了…
              很近了…

              “我改变主意了!”
              指尖触到匕首的一刹那,锦户按住了内的手。
              “现在删除第一项选择!”他霸道地宣布。
              然后不由内作出任何的反应,打横抱起了他,轻轻丢到了床上。

              匕首回到了锦户的手里,此刻正作为另一种工具沿着内的上衣领口一路向下划去。
              衣扣断裂发出啪塔啪塔极轻微的声音,内听不到,满脑纷繁紊乱的声响盖过了它,眼底朦朦胧胧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内承认他在害怕,没有恨的情绪,没有怨的情绪,此刻只有恐惧。
              有一些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是第一次么…你…放轻松…”


              嘭嘭嘭!
              嘭嘭嘭!
              突然插进来的急促的声响把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是敲门声,大力地能把人惹恼。


              10楼2008-04-0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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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薮宏太是在Johnny海贼团里长大的,船体主杆上那一道道木刻的痕迹见证了他的成长。
                宏太眼见着它们一点一点超越了锦户亮的,一点一点超越了山下智久的,一点一点达到了同船长在一条水平线上的高度。
                满心欢喜。

                宏太对于Johnny的现任船长,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怀有崇拜的心理。
                他的父亲是Johnny老船长的部下,于是顺理成章的,在老船长带着部下们归隐之后,如同现任船长继了他父亲的位一般,宏太也成为了Johnny的一员。
                其实像他这般年纪的大小,驰骋汪洋对他来说理应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他不像锦户亮那般有胆识,也没有山下智久般过人的机智,空有一颗渴望冒险的心,渺小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算了啦宏太,我们还是乖乖呆在岛上。过几年再和船长大人他们一起去冒险吧!”
                八乙女光可以满不在乎地说着这样的话,宏太却做不到——尤其是每当看到一船水手满载着战利品,欢呼雀跃地跳下船时,宏太内心的羡慕就发了疯一般地猛长。

                “我…我也想出海!!!”
                不记得是哪一天终于鼓起勇气站到船长面前,毅然坚定地说出如上的话。
                换回的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那…你有什么能耐?”一旁专心地擦拭着他的匕首的锦户亮冷不丁地发问。
                顿时把宏太将在了那里。

                能耐么?
                航海术、格斗技,或者是修修补补的能力,这些他都只是略通皮毛而已,且不说这里的三个人,船上任何一个经验老到的水手都能够在此些方面盖过他。

                然而不想认输,不想就此放弃,不想再在岛上漫无天日地呆下去!
                “我,我有勇气!!!”脱口而道。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这回开口的却是船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明明是平视,却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勇气?这里每个人都说自己有勇气!是吧?”他回头,向着身后的两人,“小亮,你有勇气吧?”
                锦户亮哼了一声,不屑作答。
                “P,你也有吧?”
                山下智久笑得温柔,却也没有开口。

                船长的头凑得离他很近,语调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小子,那我问你,你敢杀人么?”
                宏太后来庆幸当时他并没有被这个问题吓怕,而是直截了当地脱口,“我不想随便杀人,但如果那人的确该死,我就敢!”
                原以为船长还会用别的问题来刁难他,却见那张上一刻还严肃认真的脸上立时绽开了花——是的,没错,绽开了花——如同那种生长在小岛后山上,大片大片向着阳,茁壮成长的花。
                他重重拍着宏太的肩膀,声音洪亮,“好小子!我喜欢!!像我!!!下次出海就带着你吧!!!!”
                虽然身后还是传来了诸如“像你就完蛋了…”“有勇无谋…”之类的感叹,但宏太还是觉得他渐渐开始明白了——为什么如此出色的山下大人和亮大人会死心塌地地担着船长左膀右臂的角色——
                这个男人,的确是个连笑容都有着让人无可抗拒的魔力的人!

                后来跟着船长出了海,宏太才明白自己踏出的那一步有多么正确。
                海的宽大无边,她的深邃惊险,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女郎,让你禁不住为她沉沦,即使因此而葬身,那也心甘情愿!

                “是男人就要出海!!!”船长立在船头豪迈地吼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宏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
                他们是海贼,他们抢劫钱财,他们逃避海军的追捕;
                然而他们又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海贼——
                “听着,从今天起,Johnny的人不许滥杀无辜!只准劫财,当然,必要的色还是可以劫一下…”
                “…好吧…我开玩笑的…P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说你们这都是什么沮丧的表情啊?!我们要做新一代的海贼!新一代的海贼懂不懂???!!!”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打着要成为“新一代海贼”的旗号,愣是把一个小小的海贼团扩大到了如今的规模。
                宏太视他为偶像一般的存在,他觉得,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下,干出点与众不同的事业来!


                ++++++
                然而一切,却看起来像要毁在他的手里。
                一周前的某个晚上——宏太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晚轮到他守夜。
                


                12楼2008-04-06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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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失去那一部分记忆的宏太不一样,光可是亲眼目睹了当时乱成一团的情形——
                  锦户飞一般地从他身边经过,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怖表情。飞速地从地上拾起一根散落的麻绳,一端麻利地系在主杆上,另一端往身上一套便冲向那处被风打坏的船侧。
                  若不是山下迅速地将他拦腰截下,光知道锦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先驶离这片区域再说!”
                  “山下智久!!!”
                  “我知道…他也希望我们这么做…”
                  这句话究竟有多么无奈,光想,他也许永远也忘不了山下当时紧咬着嘴唇的模样和锦户攥着麻绳的手上,渗出的殷红色。

                  后来天开始转晴;船侧的洞被修补完毕;海贼旗重新又挂了上去——似乎一切恢复如初。
                  但其实,整条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气沉沉的状态。
                  原本回岛的计划临时更改,他们掉头向东边的方向驶去,邻近的海域打捞过了无数次——什么都没有的结果——究竟是不幸还是值得庆幸?

                  宏太开始把自己囚禁在了望塔上,不眠不休地自肃着;
                  船员们的士气也每况日下,光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船长多半是死了...”这样直接的议论;
                  其实光他自己有时候也会忍不住产生这样的怀疑。
                  这种时候他就十分庆幸Johnny除了船长,还有山下智久和锦户亮这两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们似乎一直在鼓舞大家不要放弃希望——用各种各样的方式——
                  就拿劫无限号来说,这绝对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抢盗:一方面是为了补给,另一方面,他们太需要大干一场来振奋船员们的精神了。

                  所以光有理由相信——只要有这两个人在,他们一定能够找到船长!

                  “宏太,船长大人一定好好地活着呢!”
                  光把头凑到宏太的耳边,小声却坚定地喃喃道。


                  ++++++
                  赤西仁显然非常年轻的生涯里头同形形色色的人交过手,但从没有一个像眼前这般棘手。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十分地宽敞。
                  宽敞到——
                  赤西简直怀疑龟梨和也是否在用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来验证这一点。

                  此刻他正蜗在扶手椅里,咬着食指的关节,想破了脑袋,还是不明白。
                  自己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错,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刚才龟梨对他一连串的审问——没错,就是用那种审问俘虏的态度方式——已经让他很不爽。
                  不对,是非常地不爽!!!
                  想他赤西仁纵横四海那么多年,向来只有他大爷审别人,从来没人敢审他大爷!

                  那段对话赤西几乎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要知道这点很不容易——他打小对不感兴趣的东西都是过耳就忘的。
                  是这样的一段对话——
                  “赤西仁,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埃?海贼阿~和也你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哈…哈”
                  “你不是在开玩笑么?”
                  “哈?不是。”
                  “不是一个离家出走,做着海贼梦的富家少爷?”
                  “哈?和也,你真有趣…”
                  “赤西仁!我没空和你玩‘有趣’!!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是海贼???”
                  “好吧,和也我坦白告诉你:大爷我当海贼20年了。”

                  他的话音一落,便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龟梨同他的距离的确很远,但这并不妨碍他拿火枪指着自己。
                  “告诉你,我可是练过射击的!枪法准得很!你老老实实呆在那里,明天靠了岸我们就各奔东西!念在之前几天你没…对我怎么样的份上,我也不会把你交给海军!”
                  “…那个…和也…”
                  “闭嘴!你再多动一下我就开枪!!告诉你,我可不管你当了多少年的海贼!反正我不怕你!一点也不怕你!!!”
                  “…和也…”
                  “赤西仁,我们现在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你放心,隔那么远我也绝对能够射中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轻易尝试!”
                  “和也…我只是想说…你那把枪…”
                  “枪怎么了?枪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绝对上了火药!!幸好我当初带了一把火枪防身…哪知道还真让我碰上这种倒霉的事情…”

                  “明明就是你拉我上船的…”对话至此,赤西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想再多语。被人这么用枪指着还是头一遭,虽然不爽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但怎么说呢…他能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坐着,自己也觉得确实不可思议。
                  难不成当初被那木杆击中的时候,打坏了脑袋?以至于拿和也如此没辙?
                  不对不对,木杆明明是打中肩部的位置,至今还会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那…不明白!
                  不明白!!

                  我果然不适合思考!><b
                  赤西仁狂抓了一通头皮,无奈地得出了以上结论。


                  龟梨和也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快要炸锅了。
                  酒还没有完全醒。
                  再加上长时间的海上颠簸,他的精神开始呈现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不远处的油灯龟梨已然分不清究竟有几盏了。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保持镇定——毕竟,现在与他同处一室的,是个极端恐怖分子。

                  天哪!我居然还满心认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此时此刻的龟梨和也,真正体会到“自作自受”这四个字的含义。他突然分外地想念起家乡来——想他的父母,想他的床,想他的未婚妻——好吧…这个他确实没想…
                  但不管怎样,温柔贤淑的中丸信子的确要比眼前这个叫做赤西仁的海贼来的安全可靠的多吧?

                  念至此,龟梨不由紧了紧手中的枪——他举着它好些时候了——手酸得几乎快断了,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的。
                  这可是目前,他能够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阿——尽管,龟梨潜意识里觉得有哪部分很不对劲——但他不能表现出慌乱的情绪。
                  他必须让赤西仁觉得,他龟梨和也,一点也不怕他!(作者忍不住- -|||)

                  对面的赤西突然动了动,龟梨全身的警报立时拉响!
                  “你,你干嘛?”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有气势。
                  “我腿麻,想出去走走。”赤西耸耸肩膀,干脆站了起来。
                  “不许去!老老实实坐着!”腿麻?我手还麻呢!龟梨心里念叨着。
                  可眼前的局面显然越来越摆脱他的控制。

                  “你干嘛?不许过来!赤西仁!!你再敢动一步我就开枪了!!!退回去!!!!听到没有?退回…”
                  最后一个“去”字还没来得及吼出口,龟梨手中的枪已到了赤西的手中。

                  “和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练过射击,但这把火枪…我之前就想告诉你,估计在我们落水的时候,它就已经报废了。”
                  然后,像是为了证实这一点,赤西举起火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砰”地开了一枪。
                  是个哑炮。

                  他得意地佻了佻眉毛,伸出双臂,撑在已是惊得目瞪口呆的龟梨的座位两侧,把他整个儿地圈在了自己的包围中。
                  “那么…”鼻尖贴着鼻尖,赤西声音低低,却满是不可抗拒的味道,“我现在要去晒月亮,和也,你要不要一起去?”


                  14楼2008-04-0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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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小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抓你来做俘虏果然正确的很!”
                    “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大爷我叫锦户亮,记住啦?!”

                    见内一幅委委屈屈的样子,才想起来他满嘴塞满了面包说不了话,锦户笑着拿起餐盘里某瓶浅黄色的液体,“呐,就着这个吧,能让面包变软。话说你们这些贵族还就是娇气!”
                    “在海上永远存在着下一顿没有着落的可能!你若是有过连续饿上好几天的经历,保准会把这面包当人间美食!”
                    “切!我怎么突然同你说起这个来了。”他没来由地小啐了一声,继而带着警告的口吻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挑食会饿死人!!”

                    内很想反驳锦户他没有在挑食,然而那些送入口中的浅黄色液体好味地让他可以暂时忘记任何的事。
                    ——好吧,内博贵最大的弱点——
                    也许就是对甜食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吧。

                    上船之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孩子眼角露出笑意,敏锐如锦户,立时猜到了一些,“你喜欢这甜酒?”
                    内轻微但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锦户不再多语,拿起餐盘里的另一瓶酒自顾自喝着,脸上的表情——估计山下智久看到会情不自禁觉得冷。

                    一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安静,静到当内主动开口同锦户说话的时候,亮大人几乎以为那是幻听。
                    “…你…少喝一点酒。”
                    “哈?”
                    “…你…手上有伤口…喝酒…不利于愈合…”
                    “埃?我没听错吧?你小子主动同我说话?”
                    “…我,我不叫‘你小子’,我,我叫内博贵…”


                    『好喝的甜酒、饥饿的感觉,这些,统统都是活着的证明吧。
                    轻易就选择放弃生命,也许,真的是一种很懦弱的作法。
                    然而,亲爱的母亲,对于经历着这种种不幸的事情的我来说,还能够见到希望的存在么?』

                    注视着对面的人将嘴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内突然觉得:
                    美好真的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东西…- -

                    但…
                    有句话不是说——
                    上帝在关上所有门的时候,还会为你留下一扇窗。
                    即使那扇窗的背后坐着一个魔鬼。
                    但至少…

                    它始终是一扇“留着”的窗!


                    ++++++
                    山下智久的房间在三层的最左端。

                    船长与锦户不常来他这儿——他们的聚会地点多数都在甲板上。
                    偶尔遇上刮风下雨,退而求其次三人一番商讨还是宁愿选择去锦户亮的房间,至少那床足够大——请不要想歪——床大,坐着舒服。
                    “P你满屋子的书看得我头疼!”船长大人的话总是有着代表性。

                    的确,山下的房间里最醒目的莫过于那满书架的航海书以及差不多贴满了整面墙的航海图。
                    而且全部都是手绘。

                    闲来无事的时候山下就喜欢画航海图——这似乎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幼时的山下常常跑去村里的酒吧,躲在墙角听那些来村里进行补给的水手们讲述他们的冒险故事。
                    然后在脑海中一点一点描绘着大海的蓝图。
                    内心充满了向往。

                    有时候不幸被酒吧里凶恶的老板娘发现,就听得一声“快跑!”,于是山下就被牵起了手,不要命似地往外边跑去。
                    一直跑到海边才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同那个牵着他的手的孩子相视着大笑。
                    海岸上的浪潮温柔地轻抚着他们的脚丫。
                    那个笑起来眉眼眯成一条缝的可爱男孩握紧了他的手冲着大海喊道,“山下,我们长大以后一定要一起去征服大海!!!”
                    山下重重地点着头,笑容明媚晃眼。


                    16楼2008-04-06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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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话]


                      这是一个崭新的早晨。
                      立在船头能感受到拂面而来的清新海风,吸一口是沁入心脾的干爽滋味。
                      偶尔有硕大的海鸟掠过海面,振翅高翔飞往等待着它们的下一站。

                      这样舒爽的时刻适合享用双人早餐,适合绘制航海地图,适合与同伴吹吹海风谈谈心。
                      ——它应是宁静而祥和的。

                      然而某条航道上那艘正扬着帆高速航行的海船上的人们却不这样认为。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
                      海贼们纵情狂欢着!
                      圆木酒桶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嘹亮的歌声激荡在海域上空。
                      光着膀子的年轻水手跳着一种轻快的踢踏舞,抡着手中的上衣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圆弧。
                      他们的笑声如此豪迈,他们的欢呼如此整齐,让这白天充满生气。
                      他们振臂高呼着“船长!船长!!船长!!!”


                      那英俊的船长手握长剑,立在甲板正中央,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底泛着自信的光。
                      他的正对方,隔着不足五米的距离,同样持剑的男子有着不输于他的俊朗。甩甩那一头黑发,他笑得一脸张狂。
                      “老规矩,点到即止。”一旁的散漫声音,宣布着一场精彩对决已经开始。

                      没有丝毫的迟疑,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挺剑而上。
                      这是一场速度与力量的较量,他们全神贯注地投入于战斗中,频繁变化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
                      都是进攻型的剑手,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剑与剑不断地在空中相碰,迸发出的火光四溅着。
                      喧嚣的甲板即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激战正酣的二人身上,屏气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那船长一个挺剑,朝着对方的右侧攻去。见对方侧身拿剑来挑,猛地改了主意,反手向另一方刺去。
                      那对手又岂是省油的灯?迅速后退,果断地右手挥剑挡去。
                      “裆”。
                      两人皆是用了大力,剑与剑碰撞的声音煞是巨响。
                      对视着一笑,异口同声道,“再来!”

                      “停!”却有人意外出声制止。

                      他踱步到两人中间,“唰唰”摘下他们的剑,抓了一人的右臂,拧了另一人的肩膀。
                      “喂喂!你干什么!”皱着眉的两人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极为相似。
                      “果然同我预想的一样。”他先是冲着个子稍矮的那个道,“你还真是没处理这伤口。”
                      然后不顾那男子一脸嫌他多事的怨愤表情,硬是掀上他的袖子。

                      被匕首划出的那道口子其实并不深,但由于处理地太过简便,伤口已经显现了化脓的迹象。

                      “阿!小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哪个家伙干的?本船长要好好跟他比一场!”同样被夺了剑的船长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没自觉性地叫道,同先前专注比剑时几乎判若两人。
                      “你很烦!”锦户亮抽回手,冲山下,不以为然道,“这点小伤,不管它自己会好。”
                      “‘这点小伤’可是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出剑速度。若不是这家伙…”“旁观者”山下智久冷不妨重重拍上赤西仁的肩膀(“好痛!P你下手轻一点!!”),“肩膀上有伤,力量变弱,你恐怕早输了。”
                      “哈哈!所以说小亮你始终是我的手下败将啊!”船长看待问题总是直观地让人牙痒。
                      “不过船长,”山下扭头,拾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你刚才可是好几次失去平衡,真要上了战场,刀剑无眼,这肩伤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切!对手不是小亮的话,我一招就能搞定!”赤西甩甩头,一脸不爽的表情,“不比了不比了。原想同小亮痛快比一场,提提大家的兴致,现在全被P你的话扫完兴了!”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人群里望进去,搜寻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怪了。刚刚明明在这里…”张望了几圈,他嘀咕道。

                      “你的那个俘虏么?”山下眯着眼问道。
                      “和也不是俘虏!”赤西立时脱口的反驳,让山下一愣。
                      “那他…算是什么身份?在这船上只有船员和俘虏。”
                      “…”赤西歪脑沉默了许久,“客人!”他自认为找了个合适的词。
                      “哦?”山下仍旧眯着眼,“那么,你的‘客人’似乎挺受欢迎。”
                      “埃?”
                      “你们比剑的时候好象有人带他去了船舱。”
                      “什么?”赤西明显生了气,“山下智久你怎么现在才说!”
                      听不得解释,便急匆匆地拨开人群向舱内而去。


                      “干吗不说清楚,”赤西才离开,锦户便挨到山下身边,“明明是你叫人带那小子去的。”
                      “难得见到baga如此紧张的表情,”山下扭过头,一脸玩味的笑,“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有趣?不觉得。”锦户笑不出来,“我只是想弄清楚那小子的身份。”
                      “客人。”山下撇撇嘴,学着赤西的语气说道。
                      “什么?”锦户惊叹道,“baga疯了么,他难道忘了Johnny从不欢迎外人?”
                      山下望着锦户的眼神意味深长,他轻笑了一下,悠闲地迈开步子,甩给锦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忘了这一点的,又岂是baga一个人?”

                      风吹过,甲板上的海贼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欢。

                      ++++++
                      船舱内很安静。

                      海贼们几乎全在甲板上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宴会,任何一丝轻微的响动也会立时被这环境放大成无限。

                      贵族少年紧紧贴着门板,咬着下唇,神情凝重。
                      他能够感觉到有人在外面,喘着粗气,与他的距离仅仅一门之隔。
                      那喘气声中夹杂着哀嚎,伴随着时不时衣物与地板摩擦的淅簌声,直觉告诉他门外那人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要不要开门看看呢?
                      他的大脑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两天以来有人不止一次叮嘱过他“呆在这房里是目前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做法。”
                      他也知道倘若门外那人不是在经历着他所认为的那个痛苦的话,他的下场会难以想象地糟糕。
                      然而时间不允许他再犹豫下去。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某只还装有乳白色液体的酒瓶子,猛地打开了门。


                      20楼2008-04-06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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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找我?”赤西大松一口气的样子让龟梨犯了糊涂,不明不白地问道。
                        被提问的人点了点头,“阿。P那家伙同我说你被人带走了。我怕你被…被…呃…”


                        赤西本是想说“我怕你被人侵犯。”
                        然而目光顺着龟梨的脸向下移去,停留在某一处之后他的大脑便立时嗡嗡响成一片。
                        瞬间语塞。

                        这些日子以来的辗转颠簸早已让龟梨的那身衣服有了破损。昨晚再加上今日的那几次跌打碰撞,更是让他上衣领口的那几粒扣子不知掉去了何处。
                        此时龟梨敞开的领口下那裸露的肌肤白皙透亮,纤细锁骨的线条异常优美。
                        如此画面让赤西禁不住咽了下口水,满脑便只剩下一个想法——这样的肌肤抚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龟梨似乎说了些什么,可赤西听不清实质内容。
                        那两瓣水润的嘴唇看上去很诱人,一张一合的频率下,赤西不禁想起了昨日下午那醒酒药的味道——

                        甜的。
                        叫人禁不住想再尝一下。

                        很想…


                        于是探身上前,无视对方夹杂着迷茫与惊讶的表情,将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冰冷但却是柔软的触感,像极了他第一次接触海水的感觉——
                        并非无助,并非孤独,那一次他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契合感,似乎他本就属于她,她也需要他。
                        他们是那么天生的一对。
                        她等着他将她征服。

                        心里有一处被托了起来,上升到他难以控制的高度。
                        深栗色的头发轻轻舞动,赤西明白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情不自禁,甘愿深陷其中。


                        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似乎仅仅只是一瞬间,龟梨狠狠将他推开,惶恐着向后退去,踩到脚边的酒瓶,滑倒在地上。
                        “和也…”
                        他伸手去拉他,被甩开。
                        龟梨颤抖着,表情因为生气而扭曲,“赤西仁,我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代表了什么。但你让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我没有那个意思!”赤西急急,愈加解释,“真的没有!”
                        “我知道你是赫赫有名的海贼,你完全可以痛痛快快一刀杀了我,但是赤西仁,”龟梨的表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严肃认真,“我是一个男人,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践踏我的尊严!”

                        赤西的表情突然黯淡了下去,“和也,你讨厌这样么?”
                        “难道你会喜欢被一个男人…亲吻?”龟梨忍不住反问。他确实很生气,但也没有发火,甚至在说到“亲吻”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不自觉有些弱。
                        “可这很正常…”赤西一脸无辜,坦然而言,“在我们的世界里男人与女人并无不同。因为需要而彼此结合,是常有的事情。”
                        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我刚才不是因为需要!是…是…”
                        他说不清,无奈抓了通头皮。

                        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龟梨一时无言以对,沉默着与赤西四目相对,忽而听到他说,“和也,我绝不会伤害你!”
                        单纯的表情让人无法质疑它的真实性,龟梨抽了抽嘴角,“我说,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嗯,”赤西竟是点头,由衷道,“我不想被你讨厌。”

                        龟梨怔怔,半晌他开口,声音很低,“我并不讨厌你。”
                        “真的?太好了!!!”

                        这男人,究竟如何当上Johnny的船长的?
                        ——看着赤西惊喜的神情龟梨不免这样想。
                        喜怒哀乐完全显摆在脸上,天然地就像,就像…


                        23楼2008-04-06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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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田清楚地记得五年前,从他的养父——当时的少将香取慎吾那里无意看到了新一批的悬赏令——那青涩稚气的脸庞上依旧带着的熟悉笑容让他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哦,斗真阿,这一个年纪虽小,能力却不容小觑。还有这两个,你将来一定会和他们三人交手。好好记住他们的名字和现在的赏金吧。”
                          ……
                          香取还在说着什么生田没有注意听,甚至他递过来的另两张悬赏令他都没有伸手去接。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重复呢喃着那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唤出口的名字。
                          “山下智久…山下智久…山下智久…”

                          奔跑着冲回自己的房里,反锁了房门,攥着那枚已被制成项链贴身挂在脖颈里的绿宝石戒指,大笑大叫着,“妈妈!妈妈!他还活着!!山下他还活着!!!”
                          情绪像是失了控,笑完叫完生田瘫坐在地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啊?可是为什么啊?!
                          你活了下来,却走上了那样的一条路?!
                          那一刻狂喜、愤怒、悲哀…各种情绪彻头彻尾地浇下来,几乎要把还未成年的他逼疯。
                          原以为什么都被夺走了,原以为只剩下了他一人,但为什么,命运在带给他希望的同时,还要残忍地在那希望中夹杂了背叛呢?
                          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那一幅幅满郁着血腥气的画面不断从眼前闪过,他很想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家园是被谁毁了!!!

                          从此拼了命一般地学习各种技能,从此拼了命一般屡立功绩。每当捉回一个海贼,每当军衔上升一级,就感觉自己离那一天更近了一步。
                          不停用各种各样的猜测来催眠自己,或许他是被逼迫的?或许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然而随着对方赏金数的不断累加,生田终是明白自己同山下已经在两条背道而驰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了。

                          他是兵,他是贼。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新的赏金数发布的那一天,生田对着那面贴满了山下所有悬赏令的墙不断地挥着拳,直到鲜血淋漓的右手疼痛地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一道道血印子印在画纸上那人的脸上。
                          山井说得没错——那一幕他正巧路过看在了眼里——即使停战的初衷是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然而生田无法否认这其中也包含了自己在见到那人于炮火中倒下去后,内心隐隐的不忍。

                          只是想要捉住他,只是想亲口听一句他的解释。
                          不想要他死。

                          绝对,不曾想过!


                          ++++++
                          窗外的阳光夹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湿的气息,像是流水一般倾泻在龟梨和也的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推开窗,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早的空气。

                          来这个小岛已有数日的光景。
                          由于坐落在两条大洋的交汇处,小岛拥有了得天独厚的特点——气候宜人,物资富饶,淡水充足。
                          最最主要的是,由于光的折射产生的海市蜃楼的现象使得外界完全发现不到小岛的存在。
                          真正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很适合成为海贼团的藏身之处。


                          下了床龟梨一脚踩到地上的毛毯,卷成一长条挨在木床旁边,与昨晚它所在的位置比较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么说,他又是一整夜都陪在那里了?

                          心里突然有种很惆怅的感觉,就像此刻这间被整理干净的房间一样,空落落的,与泻入的阳光极不搭调。
                          龟梨于是决定离开,出去走走。


                          26楼2008-04-06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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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话]


                            “斗真,你拿着标尺站好了阿!动来动去的我都不能测量了!”
                            “你还动?!生田斗真,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斗真,笔断了…”
                            “我果然只用得惯斗真你削的笔啊!”

                            “斗真,听说村里来了一群很了不起的水手,明天我们再去小酒馆吧?”
                            “哈哈,放心吧!反正斗真你是绝对不会松开手的,即使被老板娘抓住,也不是独留我一个人啊!”


                            “斗真?斗真!你在哪里??你快点回答我啊!!”

                            “阿姨,阿姨!你醒一醒!!”
                            “阿姨,斗真在哪里…”


                            “斗真…”


                            “…还活着…”醒过来的时候山下喃喃着这三个字,朦胧的视线逐渐趋于清晰,最终定格在某只熟悉的毛茸茸的大脑袋上。

                            “你当然还活着!你同小亮偷喝本船长的酒,这笔帐还没算完你休想装傻给我睡死过去!”赤西仁双手按着他的肩,虎着个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嚷嚷着。
                            一旁的锦户亮无奈摊手,“没办法,这baga对自己所有物的数量清楚地让人惊叹,我就纳闷这床底塞了那么多东西他怎么轻易就发现少了一瓶酒?!”
                            “那是我珍藏多年的龙舌兰!!!你们这两个混蛋全喝光了,也不给老子留一口T_T!!!”一脸委屈抱怨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这男人海贼船长的身份。
                            同在小木屋里的内博贵眼见赤西与锦户将话题完全转去了酒上面,似乎已经忘了他们之前急速飞冲进来就是因为山下的苏醒,心中顿生疑惑——明明是那么担心他,明明连续多日彻夜陪守在他的床边,为何等他真的苏醒过来就要装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还真是像得很的逞强性格。
                            再瞧山下,却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在一旁浅笑着,轻轻叹了句“两个笨蛋!”

                            此情此景竟让内有了羡慕之感。
                            这几日同他们的相处使得内对于海贼的世界有了改观性的认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残忍可怕——至少Johnny的三头目带给他的印象如此。
                            从小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冷酷势利,被金钱与地位醺红了眼睛的贵族们唯利是图,为了利益他们可以不惜出卖一切——甚至“亲情”都不过是一件可供拿来交换的商品。
                            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感受,没有人会顾及你的死活。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们,难道不也是残暴的魔鬼吗?
                            甚至于——至少在重情重义方面,他们还不如那些被他们称作为“魔鬼”的人!


                            28楼2008-04-07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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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缥缈的思绪被山下的话拉了回来,“我身上的伤,是你治的?”那男人永远是这般温温吞吞的语调,比之赤西与锦户,内多日来对着昏迷的山下,有时会错觉那看起来像是凝神熟睡的人其实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或许更适合找个宁静的村庄,与相爱的人安安稳稳地渡过一生。

                              “咳咳,他也不是看上去那么一无是处。”内还未开口,锦户先抢话道,“他在你的那些医书上查到一种草药,对治疗炮击的伤特别有效。算你小子命大!我们小岛的后林里正好有!”
                              “是啊。P,我说你的船医位置可以让贤了,”赤西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面向内博贵,“我现在以船长身份邀请你加入Johnny,如何?”


                              29楼2008-04-07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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