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最让人欲罢不能，如毒品一般令人迷醉的地方就在于，通过健一这个人物深切地表达出人不可能完全靠理智生活，人终究是不愿意舍弃美好的感性去残酷生活。人变得无情了,故事便也不再是故事、再无可写了。影片戛然而止，实在完美。作者的取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那么地打动人心，让观者雪中送影。象征着纯洁的白雪，在建一与小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温泉的时候，是作为莲的寄托而出现。她说，泡一次温泉这样简单的愿望她一次也没实现。他给她了。她说，要是还在下着雪，就好了。她的愿望单纯而美好。而末了，在一个北风狂簌的晚上，生死桥头，他用枪顶着她的腹部，听见她说，下雪了。他答：真好。砰！
很多年后，歌舞伎厅，当繁华还未褪去锈迹，风云还没有忘记际会，惟他不再记得她脏兮兮的房间，她布满内衣的箱子，她送自己的礼物，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谎言，她的笑。他已经变成曾经的她，绝对的无情，是夺权者口中理想的伙伴，他甚至骗自己不记得复仇的理由，刻意模糊了记忆说不清那时的夜晚究竟是下了雪，还是没有，那个女人是爱过了他还是一切只是噩梦般的一厢情愿？但，即便如此，没有人知道，还有雪知道。
他骗不了自己，蝙蝠，在黑暗里终究只能依靠本能去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