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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会儿,跟他说:“我也脑补不出来你和聂亦聊这种问题是个什么画面,从前我觉得,谢少你一个霸道总裁,恋爱游戏随便玩儿一玩儿太正常,哪里会和人讲真爱。你和聂亦又都这么忙,哪里有时间聊女人。”谢仑这次是真的笑了:“你没说错,我就是这样的。聂亦也的确不和我聊女人。”他目光移到我身上。“不过他和我说起过你,”口吻好似怀念,“从以前到现在,他只和我说起过你,所以他和你结婚我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我怔了一瞬,笑说:“我和他今年五月才见第一面,之后紧锣密鼓就开始忙结婚,哪里有什么太从前的从前,谢少你太爱开玩笑。”他挑了挑眉:“是吗?”我还是有点好奇,问他:“聂亦他都和你说我什么?”谢仑道:“他说你是他做过的最好的选择。”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聂非非,你怎么不说话?听到这个你居然不高兴?”我说:“是啊,你说他对我的情话为什么不和我讲要和你讲呢?”谢仑惊讶:“我觉得这不太算是情话。”又摇头:“看来Yee在讲情话这方面真的不怎么样。”他同情我:“聂太太你真辛苦。”我还在纠结:“聂亦不太会说这些,可他觉得我好,他应该和我讲啊。”谢仑被我感染,也开始和我认真探讨:“因为我问了他你怎么样,你没问过是不是?”我说:“谁会那么问。”他诚恳建议:“今晚你试试看,当面问问他这个问题,他不和你讲,一定是因为你没问他,你要是问他,他当然会回答你,男人通常都比女人坦率。”我摇头:“这不行,这就像我主动跟他讨好听话似的。哎,不对啊,我怎么会和你讨论这种问题,要讨论也是该是谢明天讨论。”谢仑叹气:“你们女人真麻烦。”又笑:“因为我是情圣,你跟我讨教恰好是找对了人。”送走谢仑和谢明天时,聂亦和褚秘书已经去了书房,代林妈送茶过去时看到他们正开视频会议,电子屏幕上有谁在陈述工作:“......最新一代的口恶唑烷酮类药物依然存在给药剂量太大的问题,而且已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2楼2017-06-16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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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有细菌对它具有耐药性...... ”聂亦靠在转椅里,褚秘书坐在书桌的另一边,山里风大,树枝时而敲打窗玻璃。放下茶杯时我顺势悄悄问褚秘书:“还要忙活多久?”褚秘书还没回答,聂亦已经偏头道:“你先睡,不用等我。”我看了眼座钟,自个儿在一边嘟囔:“不是说从今天开始能休息挺长一段时间?”就发现聂亦的目光移过来,他撑着头:“不用去清湖就算是休息。”屏幕上研究员仍在做汇报,我小声:“嘘,聂院。”褚秘书笑着说:“没关系,他们听不见。”我就胆大了一点,指着眼睑处和聂亦说:“昨晚就没有好好睡吧,今天又这么累,你看,已经有了黑眼圈,做什么这么辛苦?”他依然撑着头:“因为要赚钱养你。”我木着脸说:“怪我咯?”他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非非,别影响我听报告。”我顺势做了个鬼脸,转头悄悄问褚秘书:“我怎么记得是他先搭话的?”褚秘书笑着点头:“是啊。”又促狭道:“不过看在这么晚他还在给你赚钱的分上,你就别和他计较了。”想了想,我笑着说:“您说的是。”洗完澡,帮聂亦放好热水准备好睡衣,吹干头发我就去了放映室,挑挑拣拣半天选了张碟片,抱着毯子窝进沙发里看电影。醒来时看到聂亦正站在沙发前用毛巾擦头发,身上穿的是之前给他准备的那套丝质条纹黑睡衣。电影还没放完,看来我睡着的时间不长。屋子里的光线随着电影画面时明时暗。那是2015年的片子,讲的是美洲大陆上一个猎人的荒野求生故事,导演酷爱使用长镜头表述细节,整部片子色调暗沉,气质蛮荒又凌厉。大概是因为台词太少,才让我看着看着就睡过去。那时候萤幕上正呈现出一个广角镜头,镜头下是洛基山脉的壮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3楼2017-06-16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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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风光。聂亦擦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下来问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将小腿蜷起来,带着鼻音和他说:“你坐过来一点,那样坐着不舒服。”说着干脆将腿屈起来,留给他足够空间。他看了我一眼,坐过来时单手捞住我的小腿,我咦了一声,小腿已经被他放到他膝上。我有点清醒过来,本能地要将腿缩回来,嘴里问他:“你膝盖不难受吗?我这么重。”他一边用左手梳理半干的头发,一边按住我的腿:“你这时候是不是就想让我夸一句你不重?”我瞪他:“嫌我重也没用了,我们家都是这样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概不退货。”他单手按摇控器调整电影音量:“我觉得硬退还是退得了。”我说:“硬退就得分走你一半家产,你可想清楚了。”他转头看我,仿似发自真心:“你怎么这么贵?”我说:“我哪知道,自从嫁给你就这么贵了。”说完忍不住笑了,看着他:“都怪你吵醒我,怎么办,我现在完全清醒了。”他将毯子拉下去一点,盖住我脚背:“那正好,谢仑刚刚发短信过来,忠告我做人要坦率一点,我们可以用这个时间来探讨探讨,你在院子里和谢仑都聊了什么。”我说:“啊......”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两杯冰水:“水我都给你倒好了。”我心里呻吟道谢仑真**啊,嘴里却急智道:“没啊,就是谈谈你的工作。”他逻辑严密:“我的工作有什么好聊?还扯到了我坦率不坦率的问题?”他跟我确认:“坦率的意思,指的是的诚实直率,是吗?”糊弄一个科学家有多难我早有领教,其实我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糊弄他,但大脑已经先行一步给出糊弄他的指令,我说:“你从来没告诉我你居然在十四岁就克隆出了一只萨摩耶,我实在是很......”我挑选了个词语来表示内心感受:“实在是很震惊,谢仑和我说这个时我简直觉得自己在听科幻故事,他说你该更坦率一点,可能就是指这个。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多了解彼此,你看我的工作你全部了解,可你一个搞克隆的生物学家,你媳妇儿一听克隆这两个字就觉得是在听科幻故事,这合适吗?这不合适啊!”一说到这儿我不禁义愤填膺,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4楼2017-06-16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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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还躺着,结尾这个设问平白少了很多气势。他微微垂着眼,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像是在认真倾听。“对这个你感兴趣?”他问我。我给他一只手说:“你先拉我一把。”他就拉了我一把。借着他的手我坐起来,在背后垫上枕头和软垫子摆出长谈架势,我说:“说兴趣......我大学时虽然念海洋生物,可现在生物知识已经忘得差不离了,关于克隆只知道那只小多利的小山羊......”他说:“绵羊。”我说:“......?”他说:“多利是只绵羊,它的基因母亲是只芬兰多赛特白面绵羊,线粒体母亲是只苏格兰黑脸绵羊,生育母亲也是只苏格兰黑脸绵羊。”我说:“......哦。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他思维清晰:“你说关于克隆你只知道那只叫多利的绵羊。”我说:“你再帮我倒一倒,我突然忘了我为什么和你说多利了......”我抱着毯子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你也知道我是个搞艺术的,我们搞艺术的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逻辑,说话说着说着就容易跑题......”他毫不吃惊,宽容道:“我已经习惯了,说多利之前,你在和我谈兴趣。”我倒了一会儿才理清,我说:“哦对,兴趣,你问我是不是对这个感兴趣才会问你,不是的。”我舔了舔嘴唇:“可能我想得比较远,我就是觉得,要是有一天我招待你的朋友或者同事,你们谈起你们领域的前沿研究,我什么都不懂,你们无论说个什么我都要大惊小怪半天,那不是让你丢脸吗?”我摊手:“你看,关于克隆的最新知识库还是谢仑帮我升级的,他说现代生物技术已经能克隆好多生物,连和人类最相近的灵长类动物猴子都能克隆。”他递水给我:“人也可以。”我惊讶地握着水杯:“什么?”他说:“人也可以被复制。”我说:“人?可以被复制?现在?”谢仑说得没错,聂亦可能真觉得我这样无知挺可爱的,嘴角浮出笑意:“早就可以。”我愣了三秒钟:“......你一直就是在研究这个吗?”一时异想天开,我问他:“或许......还试过?”他的笑容退了下去,冷静地看着我,半晌,他说:“如果我说试过,你会觉得我可怕吗?”我也看着他。电影已经结束,萤幕定格在最后一帧,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充足。他靠坐在沙发里,头发半干,身上穿着我为他准备的睡衣,目光平静,右手里握着一只水杯,安静地等待我回答他的问题。我其实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他们都要问我这件事可怕不可怕,难道对这件事的确应该害怕?我真正地疑惑起来,坐过去接近他,脚背贴住他的膝弯。他僵了一下:“聂非非,你的脚很冰。”我凶巴巴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5楼2017-06-16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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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凶巴巴说:“所以让你帮我暖一暖,不许拿开啊。”凶完我就笑起来,主动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掌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温暖。我说:“不可怕啊,可能是因为我太愚笨,才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害怕,谢仑也问我害怕不害怕,可为什么要害怕呢?”“因为,”他回答我,“在他们看来,科学家们喜欢探索未知,而优秀的科学家们通常只信奉科学的理论。科学的理论就是科学本身,科学本身承认科学赋予人类探知极限和尽头的权利。这种权利超越人世伦理,大多时候它也悖于人世伦理。”我说:“......你这么说我也理解不了,我们文科生只有形象思维没有逻辑思维,你得给我举个例子。”他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皱眉道:“也许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重新复制一个你出来,然后把现在的你杀掉,但因为复制出的你基因序列和现在的你完全一致,所以谁也不会发现这件事,就算发现了,现行法律也无法给我定罪量刑,因为很难说新复制的你还是不是原来的你。”他看着我:“现在觉得害怕了吗?”我说:“......你为什么要重新复制一个我出来然后把现在和你说话的这个我杀掉?”他说:“心血来潮。”我说:“怎么可能有人心血来潮就去做这种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6楼2017-06-16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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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知道,可能他们觉得科学家就该是这样的疯子吧。”但这还真是激发出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他:“那克隆出来的那个我有现在这个我这么好吗?也会关心你,保护你,讲笑话逗你开心,还能比我更年轻貌美?”说到这里我自个儿先愣住了:“等等,年轻貌美?”他说:“这主要取决于细胞的......”我赶紧说:“打住,比我更年轻貌美这绝对不可以,绝对......”他就反握住了我的手,声音很轻:“非非,我没有试过,也不会去试。”我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没有试过去复制一个人类,也不会去试。我就看着他的手。良久,我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你们家的热带鱼玻璃屋里,那时候你站在散尾葵的阴影里,穿着白衬衫,袖子挽起来,手指点着玻璃壁问我那是什么鱼,我其实连你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但心里一直赞叹,这个人的手长得真好看啊。那时候可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这样握住我的手。”我抬头笑问他:“我又跑题了是不是?我只是想说,聂亦,就算你试过我也不害怕,我不觉得你是个疯子。你做什么都一定会有你的道理。”好一会儿他没说话,我问他:“聂亦?”他像是才回过神:“怎么?”我抿着嘴问他:“怎么不说话?”他将手里的水杯放回茶几,杯底接触桌面的轻响里,他表情似在思索:“所以那天晚上的事,你一直记得?”我卡了一下:“哪天晚上?”瞬间明白过来,我说:“啊,那天晚上。因为难得有人将白衬衫穿得那么好看嘛。”他弯了弯嘴角:“但你穿的黄裙子可不怎么样。”“那条黄裙子......”我想起来,的确,那天晚上我妈怕我被他们家挑上,特地让我穿了条丑得惊人的土黄色礼服裙。我说:“那你还来找我搭话?”他笑:“可能是眼神不好。”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佯作意兴阑珊:“今天晚上我一直夸奖你来着,可你就会打击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愉快地聊天了。”说着我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这样吧,我要去睡......”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7楼2017-06-16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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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断我,伸出右手递给我:“拉我一把。”我挑剔他:“看,打击了我一晚上还有脸和我撒娇。”其实我才是,所有的抱怨都是撒娇。要是让康素萝知道,不知道要嘲笑我多久,她一定说,聂非非,你那么酷,你居然会撒娇?可是聂亦他说想我,昨天晚上他在电话里和我那么说。管他是习惯还是什么,他说了那句话,简直让我想立刻送给他我所有的柔软温和,怎么纵容他都嫌少,如何珍惜他都不够。他的右手扔停留在半空,袖子挽起来,露出修长的手臂。光线极暗,从那个方向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没有移开。我笑着摇头,站那儿伸出左手递给他。“来吧,”我说,“怎么跟我撒娇都没关系,这一阵都很累是不是?”他握住我的手:“是啊。”正要将他拉起来,手却被猛地一拽,那力道太突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跌进了沙发里。跌倒时带倒了矮几上的水杯,啪一声响,冰水溅上赤裸的脚背,可能还弄湿了睡衣裤腿。惊魂甫定时我看着他的手,又看自己被那大力一拉整个人都趴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真的累了?”光线虽然暗淡,这样近的距离已经足够看清他的表情,似暗潮汹涌又似波澜不惊,他微微仰头问我:“你觉得呢?”我说:“我觉得......”但那其实并不是一个问句,他对我的答案毫无兴趣。腰部在那时候被他揽住,整个人被那手臂的力度逼得紧贴住他。他练跆拳道,玩儿越野,从来不是文弱书生。丝绸的面料极薄,全身都被另一个人的温度所包围,我脸腾一下就红了。但大概我从来就想亲近他,还想轻薄他,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反而顺势撤了撑着沙发靠背的左手,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抚上他的肩背,将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然后就感觉到他的嘴唇覆了过来。我跨坐在他腿上,这姿势虽让我低头就能看到他的发顶,似乎让人稍微镇定,但那一瞬我的大脑其实是空白的,完全没办法游刃有余。只是感到温柔亲吻缠绵过我的锁骨,停留在下颌,辗转至脖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8楼2017-06-16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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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不知道那算是轻擦还是吻,当我意识到那是聂亦的嘴唇,以及那动作称得上爱抚时,和他肌肤相触的每一处都激起撩人的轻痒,还有雪化时冷到极致的灼热,令人无从分辩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接触。睡衣似乎被撩了上去。我们有过很多次亲吻,在亲吻中也有过拥抱,可从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样。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房间里温度调得很高,我记得落地窗稍微留了一丝缝隙。山风里似乎夹杂了夜鹭的鸣叫,辗转踱进室内,角几上的书页轻声翻动。这是入冬的山夜,时光柔软安静。我想起来,那时候他问我蜜月想去什么地方,其实我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像这样的地方,只要是我们两个人。这一切都是我所想象,是我所渴望,可这一切是否也是他所想象,他所渴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里压抑着喘息,我说:“聂亦,你想清楚了?”他的手指握住我的下巴,让我能低头同他接吻,吻也和从前不同,像是场精密定位的风暴,侵略性十足,却温文尔雅地步步为营,在嘴唇暂时离开的间隙,他问我:“你说......想什么?”声音极低,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这种时候更是惑人。我拼命保存着理智把要问的问题问完整:“你不是说过,试管婴儿就可以吗?和我,你真的可以?”他的动作滞了一下,突然停下来,半晌,手也从我的腰际撤出,留我一个人伏在他肩上剧烈喘气。如同将我拉到他腿上时一样,这停止也是猝不及防。我拢着被解开的衣领,平复了起码十秒钟,那期间他一直单手扶着我的腰,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眼底的神色很难辨认。良久,他问我:“我想清楚了,你呢,你想清楚了没有?”他的表情冷静,声音却有些沙哑,扶着我后腰的手掌温度并不寻常。也许是此时的我不寻常,我不知道。夜鹭的鸣叫变得遥远,风在林间的呼啸声也变得遥远。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我衣衫不整,极不像样,他的睡衣居然还穿得整整齐齐。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滑到他的锁骨,大概是我手掌的温度实在灼人,他的呼吸那一瞬有些不稳。我靠近他,吐息都是灼热的,我说:“我不知道什么事需要想清楚,什么事不需要想清楚,聂亦,我早告诉过你,你有很多界限,可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9楼2017-06-16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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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所以这个问题是给你一个人的。”我更贴近他,开口时简直要带上蛊惑了,我问他:“你说你想清楚了,是想清楚了什么呢?”他低声:“你希望我想清楚什么?”我希望你爱我,赶快爱上我。但我没有说出来。他看着我。“非非,”他说,“我想和你有个孩子。”我的手一颤,不小心按到沙发靠背上的摇控器。突然从音箱里传出音乐声,就像是应景似的,歌手沙哑吟唱:“...there is no turning back.”我头脑发热,逼近他:“听到没有,可没有回头路。”“你不想吗?”他问我,声音随着那歌声也轻起来,低起来。无论是歌手的唱词也好,还是他的话也好,都和旖旎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房间里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颓废性感起来。想啊,当然想。但我完全忘记了回答。脑子整个烧起来,我攀住他的肩就吻了上去,吻得凌乱且毫无章法。左手压住他的手臂,不想让他动,当然无论是体力还是体格,我都没法制住他。他保持着右手被我制住的姿态,自由的左手也完全没有动作,我想那纯粹是为了配合我。我没有经验,只是凭着本能亲他,用空余的手指抚摸他,一时也难以顾及这青涩的亲吻和抚摸会不会让他觉得好笑。我居然还曾经和他夸海口,说我是什么本能动物。他任由我动作。可就在右手探入他的睡衣抚上他的脊背时,他突然咬住了我的下唇。紧接着是猛烈的回吻。被他压在沙发上时我才发现,屋顶的遮光板并没有完全合拢。被那么突然压下来我居然没吓到,还撑着身体要去攀他的脖子。那时候他笑了一下,一只手压住我,微微直起上身,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睡衣扣子上。我着魔似的看着他,看他背后天幕似墨,布了星光。女声仍在沙哑吟唱。闹钟响了好一会儿,才模糊醒过来,闭着眼睛去够手机时,三角铁的声音却突然停住了,勉强睁眼,看到床头处留着一盏极微弱的床灯。反应了好半天,突然清醒过来,许多画面一齐涌进脑海。我愣了半晌,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把聂亦给睡了。然后我的脑袋就空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0楼2017-06-16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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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上原本有一组枯木灯,隐在暗淡的光线里,仿似盘踞了一条长蛇。窗户没关好,空气里有冷意,也有清晨山林里特有的新鲜与湿润。鸟叫声攀附着湿润的空气偷偷溜进来。轻微地打破静寂的晨鸟啼鸣,反而令这黎明更加宁静。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腰上环着另一个人的手臂,这种感觉很新奇。我将整件事快速地总结了一遍,然后在心里跟自己说:“赚了啊,聂非非。”停了两秒钟,发自肺腑地继续跟自己说:“居然真睡到了,能干啊,聂非非。”克服了晨起后眼睛里习惯性的涩意,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面对聂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勇气,完全没觉着紧张娇羞胆怯,手一个没忍住直接就摸了上去。床灯被我挡住,投下一小片阴影,阴影下其实不太能看清聂亦的模样,只能感觉到他平缓绵长的呼吸。我靠近他,动作小心地整个人都贴到他怀里更深处,感觉他身上的热量一点一点渗入与他相贴的每一寸我的身体。有谁说过那么一句话,最开始只想要一个拥抱,结果不小心多了一个吻,然后就想要一张床、一套房、一个证......这是爱情的贪心和野心。人生的所有欢愉都可以归结为求到了,人生的所有痛苦都可以归结为求不得,求不得的根源是不知足。我们家家训是知足常乐,每天我都恨不得提醒自己八百遍,红叶会馆的那个吻之后,和聂亦的额外一切,全是上天的恩赐,每一件恩赐都要珍惜,而且要知道这恩赐总有尽头。聂亦依然睡得很沉。日程安排需要早起,我贴了他一会儿,下定决心侧身起床。做贼似的穿好衣服,又做贼似的撩开帘子将放映室的窗户关上,回来时将床头小灯也拧上,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才折去客房洗漱。06.计划中这一天会异常忙碌,拍摄任务将要安排得像九宫格填数字游戏,不仅满,且一环扣一环。出门时我已然给自己设定好了战斗模式,就没想过今天不跟工作战斗我还能干点别的什么,以至于几个小时后百无聊赖地窝在康素萝办公室椅子上时,人还有点恍惚。康素萝很是好奇:“怎么你们家游泳池今天突然就要换水?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得准时开拍吗?再说了,那游泳池不是个天然水湾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1楼2017-06-16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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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水来着啊,还要换水?”实际上一大早在游泳池碰到许书然,我才知道关于换水的事,听说他也是深夜才接到褚秘书电话通知,且他以为我早已知道。确认今天拍不了时我立刻就打道回府了,结果听林妈说聂亦半刻前刚出门,估计公司临时有什么急事。康素萝手指敲桌子提醒我:“嘿,回神,问你们家换水是怎么回事呢?”我下巴搁在椅子背上回她:“哦,可能是净水还是怎么?”她按住手上的欧洲文献:“那你这是......放假了?”我点头称是。康二一脸吃惊:“咦,放假了你不是该陪......”她截住话头,瞬间大为感动:“非非,你这都结婚了,一有假期还第一时间来找我玩儿。”她面露愧色:“可我昨儿还在怀疑你嫁人以后会不会就重色轻友不爱找我玩儿了,我真是太惭愧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好哇,小康,没想到你......”康素萝打断我连连道歉:“非非,我不是故意那么想你的,我真的太惭愧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真是愧对我们的友谊,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我说:“......居然是这样聪明的小康。”康素萝说:“啥?”我安慰她:“不用惭愧,小康,你蒙对了。”我诚恳地对她说:“我是挺重色轻友的,因为聂亦上班了我才来找你玩儿的。”康素萝表情淡然地看了我两秒钟,顺手抄起手边的复印资料就扔了过来。我笑着避开,边从椅子上起来边问她:“哎,咱们学校新修给生命科学学院的学术报告厅怎么走的来着啊,康老师?”S大生命科学学院搞不好是全中国最爱搞学术讲座的学院,我读本科那会儿,院里每周就至少能弄出三场讲座来。其中以分子生物学方向的系列讲座最负盛名:每学期一个系列,一个系列十二场,每一场坐镇的都是国内外研究这个方向的知名教授。为了突显被邀来做讲座的教授们的盛名,还有学生给每学期的十二位教授冠了花名叫十二金钗,一来我觉得通过这名字就可以看出他们生命科学学院学生的文学水平之低,二来我觉得教授们没把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2楼2017-06-16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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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起绰号的学生给打死也是很有涵养。学生时代我去听过这讲座好几次,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可见金钗们水平之高。刚才在康素萝那儿突然想起这个,顺道一查,发现一晃五年,生命科学学院居然难能可贵地还继续保持着爱开讲座的院风,而且特别凑巧的是下午两点就有一场基因工程的系列讲座,正好能让我去补个课。由于近年来S大校舍改建凶猛,为防我迷路,康素萝一路送我到学院报告厅门口。探头一看,还不到一点半,五百人的大厅里已然座无虚席,这极大地激发了康素萝的好奇心,不惜逃班也要留下来听一听。时间还早,我俩依在走廊边儿上,康素萝满脸不甘:“上次我们学院举办的一个文学普及讲座才来了不到三百人,他们这儿五百人居然坐满了,我就不信了,区区自然科学它还能比塑形并指引整个人类族群精神的文学更具魅力?”我因为也不是很有文化,没法和她进一步探讨文学,只好肤浅地问她:“你们那普及讲座是普什么的来着?”康素萝一气呵成:“从效果美学角度探讨埃德加.爱伦.坡死亡主题作品中的艺术表现架构及其美学理解对法国前期象征主义的启发和影响。”话毕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你觉得这个主题怎么样?”我完会没听懂,想半天觉得有且仅有一个疑问:“......标题这么长宣传海报居然能放得下?”康素萝就开始讪讪地和我絮叨说他们文学院太穷根本没经费做宣传海报,也就是在校园网上通知一下算完,绕半天话题又转到文学讲座为什么会干不过生物学讲座这一茬上。我只好劝她想开点,不要因为自己热爱文学就看不起人家自然科学,大家名字里都带了个“学”字,相煎何太急是不是?康素萝显然不能认同我这歪理,正要辩驳,右前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叫我的名字,尾音里似乎还带了点疑惑,我禁不住抬头去看,康素萝也停了话头略转身。我俩的目光在距我们五六步远的一个套装丽人身上交会。丽人棕发微卷,齐刘海挡住眉毛,一张巴掌小脸妆容精致,走近了看着我笑:“果然是你,聂非非。”不等我回答又是甜甜一笑,露出一对惹眼梨窝:“好久不见,居然在这里看到你,这些年你好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3楼2017-06-16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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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4楼2017-07-0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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