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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And White】透骨生寒 宁致远X殷白雪 (梅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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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中国香港1楼2015-02-03 19:56回复
    大家好~楼主如期而至~再次来到爱豆的贴吧感觉自己萌萌哒~
    本次为如意/白雪与宁少爷之间的一系列故事~仅为苏雪衍生~
    本文更新长度,时间随活色生香每日播出时间,集数而定~
    大家看文愉快~


    IP属地:中国香港2楼2015-02-03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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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宁府。
      “爹,我已经娶了雅琴,你也该遵守承诺,放如意走。”
      宁致远一字一顿,凝望着桌案上已然枯萎的一束茶花,只觉得字字如刀,心如刀割。
      “好,我答应你,我会让如意,活着上前去葡萄牙的船。”宁老爷沉默了半晌:
      “致远,我骗如意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才会……”
      “致远,不该爱的人,不能爱……”
      “我知道……”宁致远猛地开口:“我都知道。”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不走,就活不了。只有亲手送你离开这片土地,只有放开你,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就算让我死,我也义无反顾。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这个誓言,这个心意,这个约定。
      我为你保留一辈子。
      “如意,我们黄昏的时候就会开船。”军阀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如意,蓦地想起了宁家少爷嘱托自己好好照顾如意,却要自己什么都不要告诉如意的场景,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如意,我不会逼迫你。到了葡萄牙,你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可以养你。只是,你怀着宁家少爷的孩子,这孩子,一辈子见不到爸爸……”
      如意漠然一笑:“我早不是当年的如意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接受。”
      “他忘了我,也好。”
      不能爱的人,不能相守的感情,注定错误的缘分。
      留给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十二.
      夕阳薄暮,暗红的光线为船桅渡上苍茫而低沉的光影。
      “夫人,都准备齐全了。”管家看着静默的卧在船舱内的如意,递过一束新鲜的茶花:“有人要我将这个交给夫人,说是海路漫漫,只盼夫人平平安安。”
      如意身子狠狠一颤,茶花枝桠饱满,清新宜人。
      眸子泛起一片水光,船身微微一晃,她再顾不得其他,猛地起身跑向了甲板。
      宁致远站在岸边凝视着泪流满面,扑到船栏上寻找他身影的如意,她一身白兰色翠竹盘扣的旗袍勾勒的她身姿绰约,茶花玉佩泛着淡青色的光芒。
      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或许是天色已暗,或许是泪水使然,面前愈行愈远,已然嫁作人妇的她,在他眼里,还是当年茶花从中,一颦一笑都让他坚信,若得如意,不负此生的少女。
      他缓缓合上眸子,再复睁开之时,面前只剩了一望无垠的海面。
      心如玄铁,难得如意。
      番外
      天气难得好,即便是夜晚少了日光指引方向,船依旧行的平稳。
      女子的指尖轻抚着颈间茶花玉佩的轮廓,一朵茶花在发间点缀。
      纵身一跃,溅起少许水花,海面随即恢复平静,再不见如意。
      “宁致远……”
      “你为什么……要想起来……”


      IP属地:中国香港5楼2015-02-0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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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 FOUR--透骨生寒 Part three之 前去听戏
        宁致远并未回头,只是回了一句:“劳烦烟玥小姐,好生陪伴安少。”
        这就是了。他终究,还是看不见自己。
        因为殷白雪。
        烟玥怔怔的看着宁致远和白雪的身影消失,蓦的冲下楼去。她站在楼梯上瞧着宁致远轻柔的将大氅披在殷白雪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额上几缕不安份的秀发,而她则安静的合着眸子,平稳淡定的接受他给的所有温柔。
        “我走了。”他轻轻一笑。
        “我不冷,宁少穿着大氅再走。”她的眼眸清澈见底,像是小鹿般不安而担忧。
        宁致远一把握住白雪欲解大氅的柔荑:“不必。三日后,我接你去听戏。”
        雪香阁不大,只是无论前园,后楼,内宅,都装饰的极其考究。沈遃的房间在内宅朝阴的一面,夏日潮湿冬日苦寒,连收拾屋子的丫鬟都叫苦不迭,偏偏沈遃似乐在其中一般,一住,就是十年。
        白雪站在门边悄悄看着跪在沈遃房里的烟玥。她伸出手像是触摸着沈遃房里的空气一般,又似乎是被寒意吓了一跳,匆匆便收了手。她看着身体已经有些打晃的烟玥,贝齿轻轻咬下。
        “头发都不擦干,便四处乱跑。”沈遃低沉的声音蓦的在背后响起,白雪身子轻微的一颤,却顺从的回身,扬起清澈的眸子望着他:“主人。”
        沈遃从她手中接过缎巾,大手温柔而细腻的帮她拭起长发来。白雪朱唇轻启,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她知道烟玥为什么跪,为了谁跪,她想求情,却知道自己不该张口,也张不了口。
        沈遃瞧了瞧白雪身上素白的寝衣,零星的蝴蝶纹绣也破不了她一身的淡然。他从怀中取了一对儿湖蓝色的珊瑚镯子套在白雪有些纤弱的手腕上,幽幽的嘱咐:“宁少吃软不吃硬,你乖巧些,莫要再一副表面迎合实则抗拒的僵硬样子。”
        白雪扇了扇睫毛:“是。”
        “还有,尉迟公子会出现在宁少要带你去的地方,你聪明些,帮着尉迟公子说些好话。”
        “是。”
        “去吧。”
        白雪离开的脚步带着些许迟疑,她侧眸看了看已然因跪不住而满头大汗的烟玥,有些无奈而被动的接受了她尖锐的目光。自从宁致远三月前现身雪香阁,她和烟玥的牵扯就蓦的变得粘稠而繁杂,宁致远来一次,自己陪一次,烟玥对自己就疏离一分。
        想到宁致远,便又想到他那双凄哀的眼眸。白雪至今不知自己何处吸引了宁致远的注意,叫他舍得掷出大把大把的银两和时间,只为自己陪他喝茶赏花,有的时候他甚至只是叫自己坐在他身边,或是依偎在他怀里,或是朝他展露笑意——每次的要求,都简单的莫名其妙。
        可是,自己能问什么呢。自己一身风尘,他则是高高在上,犹如踏足云端,他的心思,她猜不透,也没资格猜透。
        三日后。
        今日天气难得好,虽然冬日难免干燥,却没什么凛冽的寒风,所以街上的人就比平日多了些,熙熙攘攘的交杂在路上。
        车不急不缓的行着,白雪像有些不安一般将手中小巧的暖手炉递给身边沉默不语的宁致远:“宁少暖暖手。”
        宁致远抬眸瞧她精致的侧颜摇了摇头:“不必,你拿着吧。”
        白雪举着手炉的手便有些尴尬的僵在了空中。她的手极美,纤细的手指柔润的指尖,饱满的指甲染着不浓不淡的红,衬得皮肤更加细腻莹润,唯独像是气血不足似的,手背有些苍白的透明,透着隐隐的寒意。
        宁致远看着白雪的手,眸子里刚升起的温存便迅速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模糊不明的焦灼和思考,要看穿什么,又看不穿什么的梗塞。如意的手也是极美的,虽然干过些茶园的粗活,如意的手仍是温润如凝脂般让他爱不释手。
        想着想着,他便被带回了那段回忆,如意的体温让他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去,轻轻覆上白雪的手背,却一瞬被冰冷扯回现实。
        不一样。
        宁致远有些失落,失落多了就变成了烦躁。瞥见白雪仍有些僵硬的身体,他嗤笑一声:“怎么,跟我出来很不自在?”
        白雪仍陷在他覆上自己手背那一刻,肌肤上传进心里的灼热感里。他的手像是滚烫一般,只是灼伤的不是皮肤,而是心。她怔怔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他冷漠又讽刺的声音想起,她才匆忙放下手,微微垂下头,规规矩矩的答:“宁少带白雪出来,是白雪的福气。”
        宁致远的长眉蹙的更深了一分。如果是如意在,她会怎么答?她一定会因为自己嘲讽的语气而不高兴,或是别过头去不理自己,又或者好不服气的找些话来反击,又或者……
        又或者,如果此刻是她,自己,就不会说出那样不好的话了。


        IP属地:中国香港31楼2015-02-0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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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 ELEVEN--透骨生寒 Part Ten 叩心泣血
          宁府,后堂。
          宁致远拿起桌上的青瓷盖碗喝下一大口茶,看着医生从药箱里翻找工具和药材。
          白雪裹着宁致远的大氅乖巧的缩在椅子上。从雪香阁到宁府的路程着实远,即便是开着车也足足要小半个时辰。她脖上的伤已经停止了疼痛,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是漂亮的亮红色,而变成了诡异而苍老的褐色,看上去十分碍眼。
          “白雪小姐并无大碍,敷上半个月的药伤口便能痊愈。”医生陪笑着:“那我便给白雪姑娘敷药了。”
          “嗯,多谢。”白雪看到医生手中荷纸包的药粉和纱布,主动侧了侧头让出脖颈,方便医生上药。
          医生的手还未触到白雪,手中的纱布便被人大力夺下。宁致远一扬眉,冷冷的瞥了医生一眼。
          “我来。”
          医生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粉拎着药箱讪讪的退下。白雪看着瞬间纷纷退下的仆从有些发怔,随即因药粉溶进伤口的疼痛轻轻嘶了一声。宁致远不急不躁的解开白雪旗袍的盘扣,眼眸里全是心疼。
          “你抓伤自己做什么?”他口气带着责怪和无奈:“如意,你知不知道,你伤了,疼的是我?”
          白雪的眼脸缓缓垂下,她的唇发着苍白的颜色,身体也瞬间变得僵硬而寒冷。可她的血液还是流动的,只是貌似流动的方向和平时反了过来。所有的血液都欢快的,不可阻挡的,势如破竹般涌向头顶,叫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开了口。
          她说,我不是她。
          她紧张的静待着他的反应——或是勃然大怒,或是一抬手扇自己一巴掌,又或者,又或者他会一把撕开刚刚固定好的纱布,让她丑陋的伤口重见天日。
          可是他没有。
          他笑着替她整理着额前的刘海,靠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意,以后,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他正给她系盘扣的手。
          “宁少。”她看着他满是欢欣的眼眸:“我是殷白雪。”
          撕拉一声,他大力扯着盘扣手一提,旗袍便被撕裂,布料无力的垂下,任凭她凝脂一般的上身暴露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她吓的一哆嗦,合上了眸子便忘记了反抗,顺从的被他抱起。瓷器碎裂的声音,砚台撞击地面的声响,书本撕裂的噪音混杂在一起就像极了哭诉,他一把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到地面,将她狠狠的丢到了桌上。
          她怕极了,只是闭着眼哆嗦着,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她的手用力的扯着下身幸存的布料,直大力到旗袍被扭出了褶皱。她以为抓住了布料就能避免被强迫的命运,于是顽固而执着的祈祷。
          下身一凉,她像是被硬生生拉伸开来的弦,承受着一次一次被压弯又被展平的命运。她同时又像一具漂亮的空壳,被填满又被掏空。他连她的衣物都懒得褪下,连抱她到床榻的耐心都没有,只是分开她的身体便不打一声招呼的冲入,用力撞击她早已脆弱不堪的身体和灵魂,直到最后她一度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撕裂成两半,而灵魂则破碎成纸片落在燃烧的炭盆里,化成灰烬,飘起,又落下。
          她麻木,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体里的温度和动作。她能感受到他强硬的存在,却一点疼痛都捕捉不到。她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叫出声音,再点燃他又一次的怒火。
          他匆匆的开始,却迟迟不肯结束,直到他看到她呆呆看向屋顶的眼神太过空洞,才又一次发力将她重重带向自己。她的嘴唇被咬破,有了血液的润滑,她的牙齿一滑便没阻拦住这声绝望的呜咽,他留给她的所有太滚烫,像是给她身体里打下了无情的烙印。
          宁致远埋在白雪受伤的脖颈,不知是他的侵犯还是她身体的紧绷,原本止血的伤口又裂开,殷红透过药粉和纱布蔓延,他的面颊上就沾了她的血。他的心猛烈的跳着,额头上的汗珠不时的滴落,混合着他面颊上的血液——她的血液——滑落下来,滴在紫金牡丹地毯上。他离开了她的身体,看着一动不动,满身红痕的她,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
          “对不起……”
          他喃喃的重复着,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他把脸埋进手掌,脊梁微微颤抖。
          “我不是她。”白雪轻启仍淌着血的唇。
          “我不是她。”


          IP属地:中国香港80楼2015-02-1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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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 THIRTEEN--透骨生寒 Part twelve 违心为心
            二十多天的日子一转眼便过去,天气愈加冰冷,连西域最严实最厚重的皮毛大衣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寒风。
            天光微亮,白雪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真冷,她不禁缩了缩身子,将赤着的双足缩进被子。她动作急了些,便触碰到了身侧男人的双腿,一瞬便感受到了霸道的,暖意融融的包裹着她的热度。
            “醒了?”宁致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懒的侧过身子,一把将白雪裹进怀里:“冷不冷?”
            白雪埋在他的胸口,面颊贴着他右侧的心房,感受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他长腿一勾,便牢牢的缠住了白雪,生怕她有任何一丝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在宁府住了二十余天,她已经甚少再用梨花露,身上甜腻却虚假的香味便一天比一天淡了去,只剩下曾经如意的味道,只要他嗅到,心就是安定的。
            “如意……”他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他的声音体贴又缠绵,柔和的化成一滩春水:“有你在身边……真好……”
            原本在他温暖怀抱里迷迷糊糊又要再次睡去的她因这句话蓦的睁开了眼眸。她有些无奈,扇了扇睫毛轻轻答了一声好。
            ——“安排宁致远与尉迟珊见面,你便可得偿所愿。”
            沈遃居高临下,带着怜悯和命令的口吻,和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离开的背影,一遍一遍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伏在地上哭着求他,带她走,不要再让她接宁致远的客——其他人都可以,富商,高官,那些纨绔子弟,那些花天酒地,甚至那些喝醉了便会莫名其妙掴自己耳光的男人——都可以,只要不是宁致远。
            她承认,她接受,她动了情,她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给自己提供金银细软的冰冷物体的样子,她用心去看他,所以她知道了什么是疼。她的强颜欢笑,她的规矩本分,她的柔媚与温存,她的一切完美的伪装,都因为她动错了情而应声而灭。所以她祈求,若不能不爱,那便远离。
            沈遃终于应了下来,而代价,便是她留在宁府,讨得宁致远欢欣,伺机安排他与尉迟家的千金小姐,尉迟珊见面。
            她若能亲手安排,给尉迟家与宁家联姻的机会,自己,便可回到雪香阁,此生,再不见宁致远。
            “想什么呢。”宁致远抚了抚白雪的长发:“还冷不冷?”
            白雪蹭了蹭他的胸膛:“不冷。我们要不要起床?”
            “好。”他揽住她的腰身用力一带,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敲了敲他的胸膛:“好啦,今早我给你做早饭,好不好?”
            他不依不饶的蹭着她的面颊索吻,她只好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下床去洗漱。”
            宁致远跳下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长衣胡乱的套上,便拿过白雪前夜整整齐齐叠好的棉制青绿色长裙,蹲在炭盆前替白雪烤起衣服来。


            IP属地:中国香港99楼2015-02-15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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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 TWENTY-TWO--透骨生寒 Part 22 之 得知身世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这雪香阁门前的青石路,你睡在破烂到下一秒就要坍塌的担子上。买下你,你足足睡了三天,醒来,就记忆全无,自此,变成了我雪香阁的殷白雪。”
              “白雪,你恨不恨烟玥?她明知你心已属意宁少,还百般唬你和安少一同坐船离开。她明明不知你是不是梅如意,还编造那些胡话去哄宁少,让他相信你在骗他。她今日骗你走,是为了趁今夜献身宁少,只为今日是那梅如意的祭日。”
              沈遃瞧着泫然欲泪的白雪,终究是弯下身子将白雪揽进自己怀里,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脊,带着无限的抚慰和怜惜。他太了解白雪了,他心知肚明即便是烟玥做了再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白雪也做不到带着恨意去报复。她和这雪香阁里的其他女人有太多不一样了,她记忆全无却还带着骨子里那份倔强与柔情并济的奇异特点,像是一种另人牙痒的踏足云端的高贵气质,即便被折弯她也依旧面不改色。可就是知晓她连恨都不会有,他还是毫不留情的丢下最后一击,彻底粉碎她哪怕是刚刚建立起的一零星的对烟玥的抗拒与防备。
              “其实当初执意买下你的人,是烟玥。”
              “五年前你被人从水中捞出,狼狈不堪,面色惨白。你虽面容俏丽,却透着薄凉,实非我所需要之人。是烟玥,拿了她一副粉玉青梅琉璃耳坠,把你从别人手里买了下来,救活了你的命。”
              “她说,都是一样苦命的女人,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用一副耳坠换你的命,她无论如何,都是肯的。”
              “所以白雪,即便烟玥千方百计取替你成为宁少身边之人,即便你和宁少的无数嫌隙都源自她的计谋与动作,你都无法申诉——你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的命,是她给的。”
              沈遃直起身子,踱步到桌前妆台,从夹层里取出了一枚茶花玉佩。五年未经人触碰,这玉依旧发着圆润的光泽,可见这玉佩灵性十足,价值不菲。
              “这是你来的那天,紧紧攥在手里的。”沈遃抓住白雪微微躲闪的手,摊平她的手心,将这玉佩轻轻放在她手掌。白雪右手的手掌心有几条淡淡的,不易发觉的痕迹,像是伤疤愈合后留下的,永远抹不去的痕迹。白雪的嘴唇有些颤抖,她看着玉佩上精细的雕刻纹路和自己掌心的疤痕稳稳的重合,便明白这痕迹是她当日紧握玉佩而玉佩嵌入掌心留下的证据。
              茶花玉佩,梅如意,宁致远。
              “宁致远怒气冲冲来找我,质问我为何利用你与如意一样的相貌去欺骗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反驳。所以,他一心一意的相信着你不是梅如意,只是个模样相似的人,利用他的心,达成自己的目的。”
              吱呀一声,沈遃打开房门,他侧眸,张口打破了她有些绝望又迷茫的思绪。
              “你走吧。你已不再是雪香阁的人,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沈遃走后这屋中蓦然回暖,白雪慌乱的抹掉满面的眼泪,拿着玉佩起身。妆台上已经被废弃的胭脂盒下压着一张船票,夜间,最后一班,去芑州。
              沈遃终究是不肯放过她的。在她放弃了跟随安逸尘离开,得知了她所有的身世,明白她本来就应该爱着宁致远之后,他又把她丢到了选择的漩涡里。夜晚的船票让她有了足足一个时辰去考虑去挣扎,是要躲离这纷繁复杂,还是留下,直面自己的过去与将来。
              理罢思绪,对镜淡妆。她卷发的弧度已经软下去许多了,拿着枣木梳打理两下便简简单单披在肩胛。素白的长裙轻薄,而长袄加上足上的长靴便厚实又保暖。白雪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梨花露,举到脖颈却迟迟未喷下。她一瞬间记起他似乎是不爱这种闻起来甜美却假惺惺的味道的,便放弃了香水,只是将其塞进皮箱里。
              白雪走后,屋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风大,吹的窗纸呀呀作响。床帷静静垂着,梳妆台上,已然不见了船票。


              IP属地:中国香港209楼2015-02-2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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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一直支持我文的大家,透骨生寒今日大结局了,但后续还会有四篇番外,再次感谢大家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IP属地:中国香港233楼2015-02-28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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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出殡
                  今年天气暖得格外的晚。纵然春节已然过去十余天,城中依然被阴冷的空气笼罩着,刺骨的寒风甚至更猖獗了些,直吹的刚刚染上些新绿的枝条又苍白灰暗了下去。
                  或许是今年是寡年的缘故,沈遃安排了雪香阁门面的整修,说是要冲喜。崭新的匾额和泛着亮儿的大红门槛极是喜庆,招惹了一群叽叽喳喳围观闲谈的路人在门口指指点点。
                  宁致远迈进雪香阁前楼的刹那,楼中沸腾着的宴席便瞬间安静。正举着酒杯往作陪的姑娘嘴里灌酒的富少和官员都一时间被宁致远带进的这股子寒冷惊到,一动不动的僵硬着身体看着宁致远面无表情的走过。
                  民间流传着“红白喜事”的说法,便是婚姻喜红,高寿之人殡天喜白。今日雪香阁的前后楼也是一幅红白交映的景致,跨出前楼,院子中赤裸裸的枝条上系着无数被风扬起而打卷的白色缎带,内宅的匾额上更是被雪色的白菊装点着,地上有意无意的就飘落着些细碎的白色花瓣。今日无雪,这白色便被凸显的更明显,直给人错觉,以为这天空都是被这满园毫不留情的白映得发亮。
                  “宁少来了。”
                  沈遃极少穿浅色的衣装,今日这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倒也称得他逸群而儒雅。他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怡然自得的看着大步走来的宁致远,他定定的盯着宁致远的步伐,蓦的笑了笑。
                  “沈老板相请,不敢不来。”宁致远也微微一笑,他今日穿着一袭颜色极少见的暗金色亮面长袍,即使大氅挡住了不少,胸前微微露出的小块布料也足以吸人眼球。
                  沈遃急忙摆了摆手:“不敢当。”
                  宁致远抬起眸子凝视着沈遃,沈遃则垂下头,瞧着自己的脚尖。风紧了些,温度便又骤降了些。宁致远身后的家丁急忙扯了扯身上的棉袄,恨不得将自己裹得半分空隙也没有,倒是本就穿的不多的宁致远和沈遃犹然不觉一般,只是维持着院中该有的沉默。
                  沈遃身后的地面铺着一块儿白色的丝绸布,罩着底下似乎是一块儿长方形的,巨大的盒子。丝绸布的四个角被四只青铜的小兽石压着,任凭风吹着布料呜呜作响。
                  “你……”
                  “一千两黄金。”
                  “什么?”刚开口便被打断的宁致远长眉轻轻蹙起:“你说什么?”
                  “当日你许我一千两黄金买下殷白雪,自那日起殷白雪便不再是我雪香阁之人,一生为宁府效力,再无自由。”
                  “那又如何?”
                  沈遃看着眉宇间含着凌厉又疑惑的宁致远,蓦的一摆手。四角的兽石被家丁迅速撤下,一时间风猛烈的卷起白色的,巨大的丝绸布,将其缠成扭曲又撕裂的模样。地上静静戳着的柳州琉璃棺就在一瞬间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连思考和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连过渡和接受的余地都不留下,它就这样硬生生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琉璃棺是我花尽心思寻来的,造价一千两黄金。”沈遃叹了口气:“你说,卖了她,我得了一千两,她死了,我费了一千两。这一来一去,我是何苦呢。”
                  宁致远瞧了瞧沈遃身后的琉璃棺,懒懒的掸了掸大氅袖子上沾上的白色碎花,转身欲走。沈遃挺直了脊背,静静瞧着宁致远愈走的背影,猛地抬手狠狠抓住了宁致远的手臂。他一把扯住他,大力的,生猛的将宁致远甩到了棺材旁。宁致远脚下一滑便狠狠撞上了琉璃棺,他整个人伏在棺上,视线便落在了棺中沉睡的人的面容上。苍白却精致,美好又可怕的面孔,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白雪挺尸宁府门前,宁少也能面不改色,犹若未见般来来去去,只是沈遃唯恐白雪不得安葬,孤魂常驻宁府,只得替宁少做主,给白雪置办了后事。”
                  “此事是你自作主张,与我何干。”
                  “沈遃听闻,五年前宁少痛失爱妻,柳州最大棺商巧得一只雕刻精良的琉璃棺,便想献给宁少,安葬夫人。谁知,宁少不仅没有接受,这商人半月后,竟消失在商界。”沈遃笑看着宁致远的眸光一点一点变得狠戾,笑意就愈加浓烈:“如今沈遃好容易寻来了这当年被宁少拒之门外的琉璃棺,自是会不惜任何代价买下,以安葬宁少心中最疼惜之人。”
                  宁致远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狠狠砸到了棺材上,他一把揪住沈遃的领子,大力踹向沈遃的膝盖,只一脚,沈遃便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叫你用这个女人,亵渎我的妻子?!”宁致远的嘶吼让家丁们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一只枝条上的绸带松了,便随着他的话音幽幽的滑落到地面。沈遃的喉咙被宁致远狠狠扼住,他却似是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一般笑的愈加开怀。沈遃看着宁致远充血的眸子,轻声问,东园三月雨兼风,白玉的茶花玉佩交给她,你后不后悔?
                  半月后,雪香阁匾额被人取下敲烂,阁中姑娘和家丁皆被逐出。自此,城中再无雪香阁,再无沈老板。
                  ——她五年前刚来时候的模样我还记得一身白兰色的旗袍染着发阴的血翠竹盘扣被运她来的伙计扯去了两颗因为盘扣上的玉珠看起来值钱打紧她的指尖被海水泡的发白手掌里紧紧握着一枚茶花玉佩整个脸儿都是惨白的却高烧烧的滚烫她睁不开眼睛只是蹙着眉喃喃的叫唤唤着两个词儿如意和致远


                  IP属地:中国香港254楼2015-03-01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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