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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拜吧挪文】凉城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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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空~
今天起算是正式入驻啦蹭蹭~


1楼2015-02-08 18:13回复
    我想,他应该已经长大了。而今,那个曾经青稚的孩子,应该早已经看穿了我当时所说的谎言。
    我终究要付出代价。
    也许你我父子缘分已尽,但你曾经的父亲,以你为傲。
    张良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冬天。外面有些许冷风,下了一层轻雪。
    那年我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光鲜与枯骨,荣耀与羞辱,都被看似轻薄的东西掩盖,不留一丝痕迹。就像人这一辈子,终究什么都带不走。一切都将被时间遗忘,青史也终将化沙,在几代人的记忆里流逝,在迷惘和挣扎中乞求着谁的不朽。
    我还记得不疑刚刚出生的样子。皱巴巴的小脸,身上有些发红。他的眼睛还闭着,也还听不到我说话,我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襁褓,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不疑,我是父亲。
    他的呼吸声那么清晰。就像是在提醒着我,我抱着的是我的儿子。我们靠的那么近,就好像从没有过距离。
    也许父子连心没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一般孩子刚出生时眼睛就应该睁开了。我莫名有些不安,抬头看了看产婆,她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孩子..别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像是感觉到我的无措,他往我怀里缩了缩,小手下意识的想勾住我的衣服,尝试无果后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眼睛也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像他母亲。
    每次出门前我都会去看看他。他多半是在睡的,睡得很沉,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但我想并不可能,因为这个时候,他对周围的事物只有一个模糊的映像,他还看不清我的样子,还听不到我说的话,是不会有梦的。就算有梦,应当也还没有我。
    有的时候我会和乳母悄声交谈,问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哭闹,夜里睡得俺不安稳,我想要护他一世平安,付出任何我可以承担的代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没再乐观过,也再未猜错。这是何种可笑,又是何种可悲。
    不疑大一点的时候开始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我不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或者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但我仍然感到欣喜。他会这样一点一点的长大,会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学会感受他所遇到的每一份美好。
    最后终究是要学会独自面对一切。
    不管是怎样的世界,终究只能一个人走。不疑,如果可以,请原谅你的父亲,原谅张良的无能为力。我会拼尽全力撑到你能独自面对的那一天。
    这是不是一个没能兑现的承诺。
    不疑喊我的第一声不是父亲,而是侯爷。他的发音不是很清楚,语调很僵硬,声音却带着小孩子惯有的软糯。我忽然有了一种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我以为我不再有的感觉。
    我的儿子,喊我的第一句话,是侯爷。
    我脸上的笑容好像僵了一下,我把他小心的抱在怀里,任他拽着我的衣襟,轻声对他说,不疑,我是父亲。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不疑抬起头看了看我,几次张嘴,却始终发不出父亲两个音节。
    原是我不好,你应该先叫母亲才是,可我没能做到。果真当得起这一生侯爷。


    2楼2015-02-0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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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日子于我而言算不上黑暗,但我着实不想去回忆,往常乖巧的孩子不停地哭闹,进进出出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很难受,可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发出痛这个音节。似乎我全身的力量都被我拿来维持所谓的冷静。
      但我清楚,我依然保持着冷静。
      不疑,是父亲不好。是我的疏忽。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活下去,好不好。
      “你不必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只会是那一个。够狡黠,更够胆量的那一个。
      他应该已经了解了所有事情,用最短的时间。
      “借陈中尉吉言。”
      “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留侯清净的人,必定是胆大妄为之辈。只是没想到,那女人的胆量更甚于平。”
      “不知中尉说的是哪位巾帼?能得您如此赞誉的一定是位奇女子,可否引荐?”
      “你我之间何必拐弯抹角,莫不是留侯觉得平乃是无知白丁之辈?”
      “子房不敢。陛下亲口所言陈中尉是大汉肱骨,我亦认为陈中尉是不世之材。“
      “能听到留侯的嘉奖还真是平有幸。齐王已到长安,留侯可知道了?”
      “算是知道。”我抬手给他填了一杯热茶,“即是如此,陈中尉应当去同齐王叙旧才是。”
      “齐王的娇妻美妾个个丽色无双,只怕他左拥右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顾及于平。”
      “子房确实比不得齐王坐享齐人之福。”
      “子房觉得齐王的嫡妻可够貌美?当年初遇的时候就是个美人,现下出落得越发精致了。”
      陈平是故意提起他的,在他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晓他的来意。他眼里的试探小心地加以掩饰,但眉间的锋芒已经昭示了一切。
      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么做的人有很多。但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两个。如果我对苏絮下手,就势必与韩信反目。如果我们相争,你们会得到什么。你们想得到什么。
      如果我能够留住不疑,那么我们慢慢清算这笔账。如果我没能做到,那么我也不再有冷静下去的理由。
      “忽然想到许久未与留侯下棋,今日天色尚早,不如一较高下?
      “自当奉陪。“
      我知道他想看看我那份虚伪的冷静能支撑我到什么程度。整个留侯府笼罩在紧张之下,大夫们进进出出,地上的血迹还没干,打碎的杯盏还没有人清理。我的儿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知,而我坐在这里下棋,招招深思,步步帷幄。
      张子房果真冷心,着实冷情。这留侯府也确实冷清。


      5楼2015-02-08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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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离开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
        府内已经挑起了晚灯,明明灭灭的灯光使棋盘无故染上一种单薄,也着实隐了几分肃杀味道,冲淡了黑白两子不死不休的凄惶。
        或许陈平与我,也是这般不死不休。
        没人能够说出理由,也根本不需要理由。不管于我而言是否有所必要,终究躲不过这一番厮杀。其实与张良一争高下,于他而言本也没什么必要。
        也许我根本未曾有过抗拒,也不必再强辩。就算我不是嗜杀之人,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只是陈平,黑白两子无论如何搏命也离不开这方寸之地,本就固有性命之虞,又何必你死我活。两方相争,只有棋手才能最终获利。我们剩下的,只有斑驳残局。
        不过这又如何呢。陈平,一定会如此选择。就和张良不会一样简单。
        “这孩子已无大碍,侯爷不必忧心,请容老朽告辞。”
        “有劳老先生。”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礼,下意识的控制我的情绪和表情。下意识的祛除内心中的恐惧。也准备好了迎上老大夫看似不经意的一瞥。
        哪有这样的父亲。这样不近人情的父亲。
        我走到床边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可又像是根本没有办法动弹。这是不是自己本身对自己的抗拒。
        陈年的伤口开始作痛,就像是一阵阵无声的抗议,我听到有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身上开始冒汗,指关节也已经发白。一阵阵的刺痛刺激着我的神经,就像在提醒我还有痛感。喉咙开始发甜,头也开始疼,胸腔像受着威压,呼吸越发困难。我像是用尽了力气才打开们走出去,保持着还算平稳的步子走进书房,勉强倚在书桌旁,然后意识开始原来越模糊。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快到我来不及再看看不疑就佯装冷静的逃离,又好像过了那么久,久到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又经历了过去的一切。
        看来今晚,他是见不到我了。


        6楼2015-02-08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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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喉咙泛上来的腥甜味道逼着我一点点清醒,我开始不停地呕血,温暖而又腥气的液体染红了素白色的衣袍,硬生生衬出几分诡异的味道。
          如果让我用一个词形容现在的自己,那我一定会说,狼狈。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呕血,但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也没什么好追究。
          “您不能进去。”
          “若我偏进不可呢。”
          “大人何苦如此为难与我等,侯爷确实吩咐,您不能进去。”
          他终是来了。
          外面一时静默,气氛也显得紧张起来。我敷衍着包扎了伤口就听见吱呀一声,随即门又被狠狠的关上,他应该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形。
          “齐王殿下,我早知道您的威名,也自是清楚韩大将军国士无双,不过不论您怎么翻云覆雨,这留侯府也不是您想闯就闯的。今天没有侯爷的命令,我就算横尸当场也决计不会放您进去。”
          “你横尸当场与我何干。”
          “齐王殿下,我家侯爷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此刻不论是谁屈尊大驾也绝对见不到面,齐王殿下何须执着。且陛下已经说过,若先生身体不适自可安心静养,我看齐王殿下来的匆忙,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少不得劳心费神。若侯爷出了什么事情,齐王殿下岂不是背了不忠的罪名?”
          “你让开。”
          “齐王殿下稍安勿躁。我还有话没说完。齐王殿下今为何而来我并不懂,不过眼下侯爷身体抱恙,您硬闯侯府岂不是趁人之危?我实在想不到,您竟还是个不义之人。”
          “让开。”
          想是管家拖不了多久了,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一边,穿上外袍,试着站起来。
          “齐王殿下今日对一介布衣咄咄相逼,岂非不仁?”
          “张良到底想说什么?”
          韩信的语气冷了几分,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对这一切产生了强烈的抵触,国士无双的韩大将军被一介家丁挡着门挪揄,又偏偏想不出什么来回以颜色,自然是该生气的。
          他果然想到了,想到了张良,一个管家怎么想到用不忠不义不仁来压他。只是,张良绝不会说这样过于尖刻和直接的的话,不会,也不能。所以就只有让陈伯代劳。重言,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记住我最后想告诉他的话。
          “齐王殿下,您今日到底是为何来此我不管也管不了。只是我家侯爷生性温和,想必不会与将军计较,可是旁人又岂不会在意?将军自是来找侯爷就应该心里明白今日到底为何前来。既是求人饶恕,何必做高姿态?做人若锋芒太露只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望将军好自为之,也别白费了侯爷的苦心,陈瑜不送。”
          门外又陷入了静默。过了很久,我才听见有人缓缓离去的声音。
          “齐王殿下远道而来,想必有事与子房详谈,何不坐到前厅一坐再走?”
          韩信回头看着我,眼里带着锐利与死寂,却又毫不冲突。我懂以他的心性此时一定还不懂我的意思。他不懂,或不愿懂。我在赌,赌他肯放下一时的不甘与怨怼跟我谈一谈。如果此时他能放下,那么尚有一线生机。
          可是他没有。
          他向门口走去,步履飘忽又稳健。不过对我而言已经没意义了。自从他选择继续向前走的时候,我们的距离就已经不能丈量。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还是没懂我另有所指。
          既是如此,留侯救不了你,张良也言尽于此,齐王殿下好自为之。


          7楼2015-02-08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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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漆黑一片,迎面而来的空洞和岑寂提醒我,我还是怕,怕命数这种东西。甚至怕到忘记躲避和瑟缩。
            听到更夫的一声声小心火烛,我才知道已经三更了,而我案上的烛台也已经明灭。我吹灭了烛火想换一盏油灯,只是刚一起身,身子就一晃。看来是真的吃不消了。
            我按了按有些发痛的眉心,解下腰间的平安符,然后用左手抽出一卷空书简,开始抄写符文。
            小时候我经常生病,母亲总是为此担心,父亲也暗暗皱眉,偏偏九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找到的大夫都闪烁其词,明里暗里说着药石罔效。实在没了办法,母亲只得求了平安符为我系在身上,颇有听天命之感。
            我不是什么长命之人,我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自己抄了多久,甚至没有再听到听到更夫的声音,我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书简写满了,不得不拿出新的。
            最后打断我的,是突然熄灭的亮光。
            烛台燃尽了。
            四周完全陷入了黑暗,带着黑夜特有的寂静,带着黑夜独有的威压。回忆一点一点涌向我。理智一点一点被击垮然后重塑,我看见他们向我伸出手,听见他们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韩成,项羽,还有辟疆。我好像听见他们的呼喊声中夹杂着哭声,好像听见他们们说,救救我。
            我好像听见不疑的声音,他唤我父亲。
            这就是黑暗,但我并不想那么快迎来光明。
            我在怕,懦弱也开始叫嚣。我怕迎来明晨和煦阳光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彻底失了光明。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9楼2015-02-08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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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我抓住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2-08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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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是信良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2-0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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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3′○)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2-09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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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一首歌的歌词很像苏絮..查了之后才知道不是...但还是贴上来..我这什么鬼畜的理解方法...感兴趣的亲可以听一听~
                    佳人殇 W.K.
                    菱花楚楚兮 刹那飞霜
                    春秋序代兮 燕雁颉颃
                    何处笙歌兮 冕旒难望
                    垂拱一笑兮 酌尽千觞
                    岂善舞兮长袖狂
                    凤求凰兮娑罗涅盘香
                    湮(yān)散兮 风乱烛兮
                    孤影幢
                    死生契阔兮怅惘
                    芳踪杳兮旧红妆
                    怎溯流光
                    惊梦千回 一梦未央
                    九霄风云飞天舞肮脏
                    偃仰兮啸歌绝响
                    风华殁兮佳人归北邙
                    终成孤兮踽踽酹月光
                    平阴阳 再清量
                    十殿阎王账
                    今夕何夕兮 弱水汤汤
                    徒招英魂兮 旌旃穰穰
                    犹有少年兮 并辔封疆
                    干戈寥落兮 六合飞戕
                    聊逍遥兮愿离殇
                    问诸天兮大司命将往
                    祀神兮 登明堂兮
                    ]睥睨玄黄
                    黄泉碧落兮魍魉
                    紫微式微人为伥
                    青冥浩荡
                    初心渐忘 人心参商
                    孤枭逐鹿横扫修罗场
                    开皇兮国士无双
                    [04:54.52]锁钥安兮天下回执掌
                    思故人兮风尘满画廊
                    道寻常 最无常
                    正道最沧桑


                    13楼2015-02-09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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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放亮,光透过窗纸照到室内驱走了阴霾,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躲避,指尖猛地一颤。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来。
                      我想到过很多结果,猜测了很多种可能,我试着说服自己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我真正站在门前的时候还是突然一顿。
                      自欺欺人。
                      我在下一秒打开了房门,快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也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快速地扫过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敢走到床边去,我已经用光了仅剩的勇气。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摇摇欲坠。
                      “父亲?”
                      呼吸好像慢了一拍,胸口又开始闷痛,我下意识打看向声音的方向,不疑躺在乳母怀里,眼里带了几分疲累和困倦,正在看着我。他伸出小手,好像要我抱抱,
                      我快步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那种感觉偏偏像极了失而复得。他依旧那样小,依旧那样软,依旧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香,依旧用手抓着我的衣襟,依然用这样软糯的声音唤我,父亲。
                      就像是一个奢侈的救赎。
                      “父亲,我刚刚,好像见到您了。”他用小脸蹭蹭我的肩膀,眼里满是欣喜,“您也像现在这样抱着我。”
                      是么,是你梦见我了么?
                      我对他笑了笑,抽出一只手将平安符重新系到他身上,然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他好奇地想问我这是什么,最后只是靠着我的肩膀重新睡着。
                      那就当是做了一个梦,把这一切都忘掉。忘掉那个暗如鬼魅的夜晚。
                      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再也不会。
                      父亲跟你保证。


                      14楼2015-02-09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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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插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2-0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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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发完忘了挪这边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2-09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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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就像一个插曲,无论有什么样复杂的插曲,事情总会再一次走上正轨。就像向平静的湖面丢一颗石子,不论溅起多大的水花,终究会归于平静。
                            只是石子已经就此留在了湖底,只能沉溺,无法自救。
                            不疑一点点好起来,他开始像从前一样扯我的衣袖,像从前一样喊我父亲。我有时会抱着他在庭院里走一走,他会兴高采烈的问我,父亲,这是什么花,父亲这只小鸟叫什么名字。
                            那个时候我清楚地知道,我愿意去赌,我只有他,所以我不畏赌。
                            有的时候他会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我,像是有话要对我说,但又从不进门。我把他抱进屋子里,握着他的手在书简上慢慢写字,他很紧张,有些不知所措,又明显带着兴奋,时不时抬头看看我,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清亮的像要滴出水来。那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才有的眼神,揉去了一切杂质,只留下真挚和美好。
                            但当我问他为什么不进来的时候,他只会摇摇头然后低下头不看我。
                            我实在不能从一个两岁的孩子脸上看出表情。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放任,还是因为他是我儿子。
                            极少数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去街上走一走,他会好奇的四处看看,会享受这一份轻松,但从来不会离开我身侧。他像是比同龄的孩子更加内敛,和当年的我如出一撤。
                            “父亲会在身后跟着你。”
                            他抬头笑着看我,然后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和我挨得更近。
                            他手心的热度,是我最想给与的温暖,也是给与我最柔软的救赎。


                            17楼2015-02-10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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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才看到!欢迎女神入驻!
                              收藏先,明天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2-10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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