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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得要命，似乎是要下雨了，似乎又不是。格策的双手抱着膝盖，瑟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微微颤抖。他的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光脚踩在白色的瓷砖地上，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马尔科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但是格策的心里是清楚的，他的离开是必然，自己从跟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离开；而不说再见，则是对方一贯的行事风格。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再见。
格策想起一个同样阴郁的午后，他靠在罗伊斯的怀里，两人同看一本书。有个故事讲的是魏玛的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有时候再见，是为了再见；而离别，则是为了别离。
格策只看懂了前半句。
窗外喧嚣的雨声打断了格策的遐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屋子里更冷了。格策动了动脚趾，终于还是起身去穿厚外套。他颓丧地将自己团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个圆球。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罗伊斯那套颓废不羁的做派真的一点儿都不适合他。
然后他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格策急忙拿起来看，可惜只是无关紧要的推送通知。格策叹了口气，把通知中心清空。他这是在期待什么呢，明明知道那个人不会发信息给自己的。
他打开手机，翻出两人很久前的一张合影，看着马尔科温柔却疏离地弯起的唇角，看着他深埋在眼底的倦怠。一年前他们相遇时马尔科眼中闪动的火花，早已被他自己亲手浇灭。
气压似乎更低了，压得格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背上一阵粘腻汗意，只觉周身发冷。
然而雨还是没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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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特蒙德远远地看着贴在黑板旁边布告栏里的成绩单，那张纸前人头攒动，其中一抹皇家蓝明显的不得了。
“哎呀呀呀，考砸了，真是的，我爸晚上又得骂我。”
沙尔克扯着嗓子故作心痛地嚷嚷，那声音撞进多特的耳廓刺得他耳膜生疼。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抬手理了理头发——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嘛，全班第四至于不至于的。
拜仁慕尼黑稳稳地坐在第二排做他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连头都懒得抬。他跟多特是少数还坐在座位上而没有去看成绩的人，因为他们不需要。而不同的是，拜仁是懒得跟别人挤，反正他总是第一名；而多特，纯粹是因为那排名太触目惊心，他没有勇气面对。班主任已经找过他了，如果这个成绩保持下去，他就会被调到乙班。
多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眉毛紧紧地蹙着，身边的气压低的要命，吓得他后桌的斯图加特远远地站在过道里，连座位都不敢回。
“你爸是不是还拿挖煤镐的镐把子抽你屁股啊小矿工。”
一个熟悉的纯白身影走进门，讥讽地挑着眉毛。皇家马德里的眼神对上多特，冲他露出会意笑容。
沙尔克见了皇马，想起上次全校知识竞赛时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撇撇嘴走开了。皇马冲多特伸出手，将他拉到了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