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先说明我可是不会在这留宿的]凉平在过道回头过去[不,只是,让我送你下去吧,你等等,我去拿外套,对了,你穿那麼少不冷吗?]庆太说著,才发现凉平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毛衣外套[不冷…]凉平回答,却被紧紧地围上了原本挂在过道上,衣帽架的厚围巾,[至少围上这个吧,多少也温暖点]庆太替他围好围巾,笑了起来[穿那麼少还说不冷,你神经到底有多粗啊][…]凉平傻傻地拿起围巾的一端.一时说不出话,很久才吐了句,还要带著很温柔的眼神摸著围巾[刚刚一直抱著波子,不觉得冷…现在被你这样说.真的有点冷了…谢谢]庆太愣了愣,在心里多希望自己正是他看著的围巾,妒忌完了就呆呆地应了句[不用…][你可以不用送我下去的…]凉平”抚摸〃完围巾,抬头看他[这个借给我就好][不,只少到楼下吧]庆太少有地在凉平面前露出强硬的一面[…]凉平奇怪地看著他,接著想就让他邀一下英雄吧.就不多说话,只是笑著走到玄关.
走了出来以后才感觉到冬天的寒气,真得冷得人直发抖,连凉平不怕冷的体质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可这仅仅是初冬,连雪也没下过一场,这时候脖子上的温暖更明显,他不自觉地抱了抱围巾的末端,幸好庆太高,围巾也长得要凉平绕了几圈才勉强厅让围巾到自己大腿[很冷吗?]庆太问道,想伸手搂著他,可手伸到一半又止住,只是往他身边挪了挪,[嗯,有点]凉平这次很诚实,直接就靠到他身边,一直走到了停车场,庆太有点兴奋,让他拉著自己走,[上车吧]庆太掏出车匙,凉平却站著不动,庆太回头看了看他,他还是不动[不管怎麼说,那麼冷的天气要员工在三更半夜走那麼远还只有一个人回家,绝对不是一个有人性的老板该做的][…]凉平听著.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摸著手柄,打开车门.上了车,庆太看著他的举动,笑了起来,然后,在车子发动到行走,里面的气氛…只有沉默.沉默还有沉默,一个不爱说话,说出来一语中的言简意赅,一个专心行车毫不介意车厢的沉默.
凉平在想刚刚的事情,下意识用手背顶了顶下唇,他不是神经粗,更不是笨,他听得懂他的暗示,只是不知作什麼反应好,就装笨,想起了在他没回来以前,自己在厨房拿著刀时想起的一幕,他第一次感到犹豫,庆太喜欢上了自己,但是,自己是杀手,身边不能有太多的亲友,所以,十多年前才选择背上叛徒的罪名离开,所以,不可以重蹈覆辙,不可以!但是,只有他,会是唯一一个例外吗?患得患失这词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还冷吗?]终於舍得开口的庆太,看见凉平紧紧地搂著围巾,以为他还冷,就伸手把暖气调大点[不.]凉平回过神来,看见已经驶到了宠物店所在的街道…他很容易走神,而且一走就可以完全无视了周遭的东西只是这些走神的时间都未尝令他遇上危险,这就是为什麼右典说他是外星人的原因之一[喔,那就好,快到了…]庆太有欲望想把车子慢驶,又或者直接就停在这里,一会也好,他想和凉平多待一会[嗯,在宠物店放下我吧]凉平看著静穆的街道,淡淡地说[诶?宠物店?那麼夜?]庆太奇怪地说,边悄悄减速,他真的那麼斗胆做了![有点东西想回去拿,]凉平说[哦…]直觉告诉他,不能再问,也许这直觉是今生中唯一一次准确的了
[那就这样]凉平开了车门,侧身出去,可在出去以后又把茶色的脑袋伸了进来[围巾我迟点还你,伤口要好好消毒知道吗?][哦…]庆太吓了吓,又温驯地点了点头[围巾你喜欢什麼时候还都可以的,我还有一条][嗯,…]凉平没马上退出去,却停在门口顿了顿,咬了一下下唇[那伤…对不起,因为太突然我反应不过来…][不要紧!]庆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凉平咬下唇的动作简直是!!!!!!!那个的性感啊!![嗯,那明天见吧…]凉平目光浮游似的左看右看,退了出去.这次没有再退回来,车门被[砰]的关上了,庆太停在那,看著他进了店,才恍然地驾车走…却没看见那个靠在玻璃窗用手指抚著下唇的人影…
冷风和被血溅成暗红的风衣在寂寥的月夜下共舞,刀子闪著银光,眼前是模糊的残骸,流淌的血河,再看多一秒,眼睛彷佛也会跟著变得鲜红的场景,慢慢变得模糊的理智,变得空洞的眼神,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只有手臂上的一道深刻的刺痛提醒著,我…的确活著,看著眼前肢离破碎的残渣,迷茫的心情盘踞在心头,我在做著你所憎恶的事情…庆太,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