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碗筷时，义工与就餐者互相鞠躬
“噱头！”对于商家口中的“免费”，消费者有着近乎本能的不信任，我也不例外。所以听说市区首家免费素食餐厅开张时，心里并不“感冒”。
吃饭时不能交谈，连碗里最后的几粒剩米，也要就着温水吃掉……在雨花斋吃完这顿免费的午餐，回想起之前的诸多“怪诞”，发现心里并不排斥，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19日中午，我来到小白象购物广场。在一个小胡同里，隐隐听见有人在背诵《弟子规》，走近看到一条提示语：“免费素餐，请走前门。”原来，雨花斋设在小白象购物广场内部，共用一个入口。
我从来没想过哪家餐厅会让银发老人当服务员，迎面就给你一个90度鞠躬，但踏入雨花斋的一刻，还真就这么发生了。店里一些顾客排着长队等候领食物，另一些则安坐在桌子前，没有一丝嘈杂。空气中飘来纯净的音乐，不时夹杂着“感恩”“行孝”之类的诵读声。“这究竟是个‘神马’餐厅？”老实说，我有点懵，场面肃穆得让我不知道该向哪边挪动脚步。一位中年妇人迎了上来，点头一笑，几乎是挽着我，把我带到了13号桌，然后又返回了她先前的位置。
我开始悄悄地看、静静地听。
每个餐桌上都摆着一块号牌，听到“请××号家人用餐”，就可以起身去排队领饭。发碗筷的员工依旧是招牌式的90度鞠躬，发菜工低声提醒：“吃多少取多少，不够再取。”
也许觉得新鲜，同桌的一对年轻女子不时窃窃私语。一位面目慈善的老奶奶走了上来，微微躬了躬身，对她们报以慈祥的一笑，缓缓抬起左手，用手掌指向桌上的“止语”牌，举止有古风。
面对长者的谦恭，谁又忍心轻视？两名女子点头致歉后，我的心里也愈发敬畏起来。
偏巧右手抖了一下，一团米饭从碗里跳了出来，我连忙拾起，吞下，生怕老人看到。“每粒粮食来之不易，请您在用餐快结束时，用桌上的惜福水将碗里剩下的饭菜冲泡，一并用下。珍惜是福！”广播里劝诫，我都一一照做。在送还碗筷的地方，可以看到每套碗筷都格外干净。
老实说，雨花斋的饭菜谈不上可口，环境让人有些拘谨，甚至有点不像餐厅。可从进店到出店，我的心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我说不清，也许多去几回会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