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慢慢的,我和黄威住的这个编号为312的综合寝室住满了人,六个十六班的,四个十八班的。室友悉数到齐的那天晚上,我们312召开了一个集体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本来是自我介绍,以便互相认识。不料到后来因为有一人说名字太多,一时间记不住,绰号比名字形象好记。于是,这一会议立马变了性质,成为了自报绰号的恶心会议。
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半夜一点多,才最终明确十人的绰号。
睡在我上铺一号床的黄威,毫无争议的被叫作伟哥。当他自报“伟哥”这个绰号时,我不禁吃了一惊,立刻联想起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笑容,顿时感到这个绰号真是贴切。他的笑真是猥琐,当然,在这里我不是恶心他而这样说,确是有人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
二号床的我本来自报的绰号是小太爷,但是同样年少轻狂的他们根本不接受这么狂妄的绰号。
他们让我再想一个,而伟哥,也就是黄威,他却说:“小太爷虽然太鸟了,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嘛,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冲他会心一笑。
睡在六号床的是一个姓劳的黑壮小伙,满脸的沧桑。他叫道:“这绰号就是为了恶心人,彼此间的叫,那是感情好,就算再难听,也不会怪罪。可你这‘小太爷’的叫,让人感觉是地主老财,太庸俗了。”
其他人听着他的话,感觉头头是道,纷纷说:“这沧桑真不是装的,成熟稳重啊。”
我倒不以为然,咂舌看了一眼伟哥。伟哥冲我一笑,说:“那你就换一个,让他们接受的,而且还能恶心到人的。”
我想了想,确实不想找一个词来恶心自己。他们在七嘴八舌的为我找恶心的词,我一听就心寒,什么梨子啊,通货啊,痛经啊,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恶心我,我决定自己找一个。
可是,什么词既能不恶心而又能让他们接受呢?
这时,伟哥说了一句话,让我痛下狠心,找了一个较为满意的绰号。
他说:“我看李通这家伙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真是一个杂碎。不如就叫他纳粹吧。”
三号床的周胖子便问:“什么是纳粹啊?直接叫杂碎的好。”
我一听不妙,赶紧说:“就叫纳粹了。你们知道纳粹是什么吗?”我看了看他们,他们一脸迷惑。我暗松一口气,继续说:“纳粹是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希特勒创立的政党,现在一般的把凶残邪恶的人称为纳粹。”
他们一听纳粹是凶残邪恶的人,心里顿时有了安慰,勉强答应了这个绰号。
接下来该三号床的周胖子了,起先有人提议就叫他胖子,但我一看周胖子脸色,觉得有异,于是打圆场说:“这世界上胖子多如牛毛,既然绰号要恶心人,我看胖子不合适吧。”
伟哥知道我的意思,也跟着说:“胖子这个绰号实在不合适,何况人家也不胖,中等身材嘛。”确实,周胖子其实并不胖,一米七的身高,一百五的体重真的不胖,只是他的脸比较圆,而且一副眼镜被他架到鼻梁上,看起来显得臃肿了些。
经过我和伟哥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理,同意再找一个。其实,他们也察觉到周胖子的脸色不对,所以才这么干脆。毕竟,才认识不到一天,众人也不敢太过强人所难。
而就因为我和伟哥的拔刀相助,后来周胖子一直和我们走的很近。
这天晚上终究是没有给周胖子找到一个绰号,还是几天后,宿管老头给他取了一个绰号。
那天晚上,宿管老头在每个寝室门上张贴了人员姓名表,我一看,上面居然有个叫周公的,我百思不得其解,问谁是周公,都不知道。后来问宿管,他说:“周公不就是你们寝室的那个胖子吗?”
于是,周胖子绰号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