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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无水】不负天下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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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因为原文改的混乱所以我觉得我需要重发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4-14 21:06回复
    楔子
    夜,细雨纷纷洒在窗棂上,听的人心慌。杜怀瑾拍了拍身旁冰凉的床榻。他想不通,平素待自己温软绵和的沈轻负怎么可能忽然离开。
    离开便离开,为何连一个字都不曾留下?
    “沈轻负,你真是帝王心机,连我,都要瞒着啊。”
    他懂,一直都懂他。
    做帝王的,哪个能自在?
    一如自己,站在武林的巅峰,一身傲骨,冰冷似这云峰上的雪,积年不化。
    眼下夜雨皇朝虽说已经稳定,可四周依旧有一些贼心不死的附属国正在窥伺着,预备着等到夜雨皇朝内部动乱时重新挑起战火。
    杜怀瑾铺开地图,看着苍苍莽莽的大地。
    属于他沈轻负的大地。
    夜雨皇朝的占地面积,达到了四分之三,周边的附属国,东方有东莱,西方有西祁,南方北方,皆是蛮荒之地,异族作乱。
    沈轻负帝王心思,卧榻之侧当然容不下这些人酣睡,他依旧意气风发疆场叱咤。说不定这次离开,是要酝酿一次边境之战。
    手指轻轻划在地图上,杜怀瑾在南方标示着“司”的地方,静静停下。
    放下地图叹口气,他提起宝剑出门去。轻盈地行走在云峰的各个机关暗道之间,闲庭信步,温润翩然。作为武林第一人,杜怀瑾自然有与自己超然地位相符合的恐怖实力。江湖第一门派云雾庄一如它的名字,其中实力总是叫人捉摸不透,犹如云雾缠绕。锁寒山上九座山峰,云峰作为主峰一直都被其它八峰拱卫着,清冷肃立。
    云峰的执掌人,正是武林盟主杜怀瑾。
    杜怀瑾人如其名,面相温润如玉,而作为武林的盟主,作风自然清冷酷厉。而当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在云峰之巅,整个人更是带上了不知多少的清冷决绝。
    这才是他杜怀瑾原来的模样,在遇到沈轻负之前,杜怀瑾一直都是傲立于世的谪仙。无人敢对他起哪怕一丝半点的亲近,更别提那些希望得到他青睐的花柳们,个顶个都是极有姿容的,只是杜怀瑾却依旧如同一座冰山,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他按照本朝素来的规定,去夜雨王朝的皇城西华觐见的那天。
    从此,他开始了自己也从未想过的转变。
    夜皇,真的拥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2楼2015-04-1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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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轻佻自在永成王
      沈轻负真的说到做到,折腾了一下午后便传杜怀瑾去偏殿陪同自己用膳,而后留他歇在了宫中。
      杜怀瑾并不是睡眠习惯很好的人,被安排在宫中他更是难以安枕,心中想的都是白日里的花园,那重重香味搅得他心神不宁。
      闲闲地走出宫室,杜怀瑾抚着自己怀中的笛子,忽地记起自己家传的音律修炼法已经好久不曾用过,眉目柔和下来,横了笛子在唇边。
      远处的竹林里停着一位锦袍玉带的男子,眉眼之中透出无穷邪魅:“啧啧,在自己的地盘上也得跟做贼似的,还真是……”
      与沈轻负那凝而不散的霸气大相径庭,他的一言一行气质动作都透着一股子轻佻的味道。狭长的眉眼中多是机警伶俐,长发随意地束起,却依旧随风飘逸。
      他就是沈轻负的胞弟,永成王沈执樽。
      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握着笛子临风而立的杜怀瑾,沈执樽再次咂起嘴来:“啧啧,皇兄你这可是越来越挑剔了,这是谁啊,这么精致。”
      “精致?”身侧的沈轻负弹了他一指头,“听说过‘冰封千里云雾寒’这传言吧?你看他表面这么人畜无害,内里却可怕至极。真不愧武林第一人。”
      “哟,皇兄你这么欣赏他干嘛这么为难人家,整成现在这样,你自己也收不住了吧?”
      “哼,偏你知道的多!”
      杜怀瑾终究没有吹笛子,收起笛子回身,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啧啧,真是可惜,这么个妙人儿,听不着这曲子才可怜呢,改日一定要听听,”沈执樽摇了摇头,“对了皇兄,你这么折腾他,按照臣弟对您的理解……你嫉妒他!”
      一拳砸在嬉皮笑脸的沈执樽背上,沈轻负冷笑着:“呵,我沈轻负掌管天下生死,从来不会嫉妒谁,我只会把他毁了!”
      “诶哟……那岂不是可惜了这么个绝世佳人!”
      “你心疼?只怕他强得连我也动他不得,你这心疼还是留给你那些红粉知己吧!”沈轻负心里闷得慌,呵斥了他一声,自己甩袖离去。
      沈执樽觉得,自己这位皇兄可算是沉不住气了。
      就因为这么一位,自己连相貌都没有看清的武林第一人?
      “有意思……皇宫从来都死气沉沉的,这回可算有点意思了,我没白回来一趟。”轻轻扯了一朵白牡丹,放在手中观玩许久,沈执樽嗅了嗅那香气。
      “真像刚刚的他。”沈执樽不由又起了遐思。
      两人一同用过早膳后沈轻负斜斜地瞥了杜怀瑾一眼,起身离开,临行前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不愧武林盟主,一夜不曾安枕还这么精神抖擞。既然如此,便继续替朕分忧去吧!”
      天色此刻是墨蓝的,正是露水重的时候。杜怀瑾想想自己这状况,也撂下饮食茶点出了房间。自有宫娥将残羹冷炙收走。
      杜怀瑾再度行走于那药园子中的时候,嗅到的气息比正午黄昏都有不同。
      “百草交杂培育,不懂其中玄机的人一旦到此……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杜怀瑾想不透沈轻负费尽心思这么做下的大手笔为何要自己轻易破去。
      “哟……”张扬上挑的声音,以及身上各种脂粉的味道已经显示出了来人的身份。对于嗅觉灵敏的杜怀瑾来说,来人无时不刻不再告诉自己他的身份。当下杜怀瑾便旋身避过,稳稳站住,伸手整了整微乱的发丝,脸色依旧霁和,微微做礼:“敢问前面莫不是永成王?杜怀瑾冒犯了。”
      “盟主果然有过人之处。”随着声音,人已走近,抬起手叫起,他动作自然,带了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大方。
      踱着步子背着手在杜怀瑾身前停下,打量片刻后,沈执樽嘿嘿一笑:“啧啧……杜盟主难道已经丑到了不敢以面目示人的地步了不成?放心,本王……不会在意的。”
      “杜怀瑾从不做本心不愿做之事。”扬起手拂落那眉间的一枚花瓣,他也不多停留,回身便走。
      身后他能听到的,是比沈轻负轻薄十二分的笑声,这笑声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双手在自己耳际稍稍画了个弧形隔离了那轻狂的笑声,径自走上另一条小径。
      “佛瓮隔音……杜怀瑾,你真是太清冷了。”沈执樽摇了摇头,眯着眼透过那叶子投下的细碎斑驳,注视着白衣渐行渐远。
      今日比昨日不同,杜怀瑾细细想了一夜,对于沈轻负的用意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在想明白的瞬间饶是他身在武林早就习惯了猜忌暗算却还是打了个寒战。挥了挥手叫来附近的花匠吩咐一番后自有人开始忙活,他抬头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色,走到一株紫罗花架下静坐下来。一夜不安,也是时候该松泛一下了。
      沈执樽尾随到此,见他竟然安逸自在地坐在那里丝毫不见忙乱,与忙成一团的花匠形成鲜明对比,遂笑道:“杜盟主好闲情,我皇兄吩咐你的……可都做好了?”
      又来了。
      杜怀瑾不欲与他废话:“这儿此刻只容我一人足矣,王爷难道不需要从旁相助陛下做些公务?”
      看他这么清清冷冷,自己一向好的人缘也被拦在冰霜外,沈执樽有心挑他:“啧啧啧,皇兄他哪里需要我呢,再说皇兄哥长得也不及你有吸引力呀。”
      “吸引力……”冷冷嗤笑一声,杜怀瑾借着困劲儿在花架子下的榻上侧躺着,很快便睡熟了。
      看着安宁入睡的他,沈执樽竟然吃了迷魂药一般站在哪里挪不开步子,一个劲儿地看个不停。即便杜怀瑾的面目被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可通身清冷孤高的气质却引得沈执樽好奇心大起。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竟然睡眼安然……他不愧与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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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轻负下朝后进了园子,远远地见连自己的三弟也被那武林盟主吸引,有心破坏这安逸:“朕吩咐下来的事儿看来盟主是都做完了,看盟主睡得这么沉酣,朕本不该吵醒你的。只是朕等不得要验收盟主的成果了。”
        一句话将沈执樽吓了一跳,急忙跳开去小心赔笑着:“诶哟皇兄,他可是刚刚睡着,别这么不厚道嘛。”
        沈轻负本也只是想无关痛痒地折腾一下杜怀瑾,却因为沈执樽的一句话好似火上浇油一般,再不肯软语挑拨,朝着沈执樽瞪了一眼:“我和他之间的事儿还用不着别人插手,你也不行!”
        看着沈轻负那喷火的眸子,沈执樽依旧吊儿郎当:“皇兄,这好歹是皇嫂的不二人选,要是到时候你们关系闹僵了你追不到手可麻烦了。”
        沈轻负最是受不了沈执樽这么挑拨,面容一肃:“胡说,我宫内佳丽哪个不比他来的顺眼。”
        沈执樽哪会不懂兄长的意思,只是嬉笑:“啧啧,也可能顺着皇兄惯了,皇兄更喜欢寻些刺激呢。”
        沈轻负的火气又蹿上来了:“沈执樽,说话的时候别这么放浪轻佻,一点王爷的样子也没有。”
        一摆手,沈执樽呵呵一笑:“我本来还不想做王爷呢,样样都是皇兄安排,我这做弟弟的,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你还不满意了?”跨步上前,沈轻负就要揪住沈执樽衣领。
        不着痕迹地后退一小步,沈执樽依旧抬杠:“哪敢呢,皇兄还不知我这性子,只是顺口说说。皇兄给的都是心疼我这弟弟选的上佳之物,我要是再不懂事,那才……诶,不说了,仔细吵醒了皇嫂。”
        “哼。”沈轻负背着手走到了花园各处查看,果然见这布置起了变化。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眼里闪了闪惊异的光芒。
        这布置……果然是命不成?
        “朕不信命!”冷冷地将手上的玉佩捏得粉碎,沈轻负抬起脚步。
        “执樽,他醒了之后就叫他来见朕!”
        沈执樽目送着沈轻负远去,看了看合着血水掉在地上的玉佩粉末,眼里也起了一层幽幽雾气,与方才的轻佻不羁判若两人。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要妨碍我皇兄,你就得死!”
        沈执樽小心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注视着榻上的人,脸色阴晴几遍却还是收回了手。
        便鬼使神差地,也希望这事儿只是自己的捕风捉影。
        久后,日头已然无法被藤萝遮挡,杜怀瑾终于从榻上慵懒起身:“陛下方才来过。”不是在问,而是在复述。
        “皇兄唤你去见他。”沈执樽不再赘言。
        “有劳王爷告知。”站起身,杜怀瑾皱了皱眉,停下身仔仔细细地将身上的褶皱和落在身上的灰尘花瓣都扫开,这才迈开步子走去。
        “等等!”
        杜怀瑾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停下脚步。
        “这布置的方法,就只有这么一种?”
        “当然不是。”
        他回答的平和。
        “那你……”沈执樽的问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这个布置才是他想要的。”
        “嗯?”
        “能保护他和他在意的人,清除他的敌人,便只此一种布置。”
        沈执樽正体味这句话时,杜怀瑾的身影早已去远。
        信步走到议事大殿,只一眼杜怀瑾便看到殿外早有太监等候着。外面手执拂尘的公公打起帘子来:“盟主,陛下可等了您许久了!”杜怀瑾稍稍躬身算是道谢,随意走入。
        沈轻负的眼光还停在折子上,淡淡问了:“这一觉可睡饱了?”
        杜怀瑾也不介意:“陛下挂怀了,花园布置可还满意?”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沈轻负就控制不住地将手上的茶杯朝他扔过来。
        轻轻接住茶杯,杜怀瑾的眼中有一丝异色。
        “若陛下不喜欢,草民再布置就是了。”
        沈轻负总算转过身:“说得轻巧啊……可你知道么,已经晚了……而且,朕不得不说,朕很喜欢!”
        杜怀瑾对沈轻负的神色变化没有太多探究的心思,只是微微作礼:“既如此,草民已经做完了这些事,可否出宫了?”
        “朕想知道,”他的眸子忽然起了一道电光,“你为何独独选择这样布置?”
        杜怀瑾眯了眯眼:“能够不妨碍陛下和陛下在意的人,却为难到陛下不喜欢的人,这就够了。”
        “好……好啊……”说了这三个字,沈轻负的指尖轻轻搭在了书案上敲了敲,“那你便回去吧,先皇的事情,还得你大力相助。”
        “不敢,草民只是尽力罢了。”
        “朕真是期待你能给朕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不会让陛下失望就是。”
        一丝玩味在沈轻负眼底闪动着:“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朕再阻拦你可就是不懂人情了。日里若闲着,还进宫来陪着朕吧,少不得你。”
        杜怀瑾叹了口气:“查了这件事,草民就要回山去了,断没有在京都流连之理。”
        剑眉一挑,沈轻负一字一顿:“这是圣旨。”
        “云雾庄少不得草民。”他避开了沈轻负的目光。
        “你手下的人难不成没有一个得力的?要不要朕指派人替你打理?”
        “草民不敢劳陛下大驾。”
        杜怀瑾做了一礼,还是退去了。
        “别在那儿猫着了,你这么鬼鬼祟祟的还有没有一点点王爷该有的气质了?还是你以为,这样他便发现不得?”扬声,沈轻负对着大殿的角落喝道。
        从大殿的柱子后走出来,沈轻负打开折扇摇了摇:“啧啧,皇兄你也不给人留点面子,好歹我们是兄弟呢。”
        “帝王家有兄弟情谊这东西么?”
        他这一句话原不过是顺口,说了之后两人都怔住了。顿了片刻后,沈轻负终于还是开了口:“执樽,你也知道……皇兄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沈执樽浑不在意地收了折扇,扇柄敲敲手背:“执樽与皇兄一母同胞,自然信兄长。”
        即使是皇帝,沈轻负仍然能够感受到重重的危机,这也让他格外地偏重了沈执樽。方才一句,不过戏言,可沈轻负有必要打消沈执樽的疑虑。
        想到此处,他便接了下去:“若我一日里有了什么,这身后……你就可坐拥这江山,毕竟是一样的血一样的骨。”
        “皇兄!”沈执樽知道,沈轻负这性子的,说出的话绝对不是在试探,他忍不住便跪了下去。
        挥了挥手叫起,沈轻负的眼里充满了墨色:“东西,权力,都要在自己手里握着才好,免得被人暗算。”
        沈执樽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轻佻:“臣弟还是觉得红粉胭脂的香味更有吸引力,臣弟告退。”
        “执樽,朕还没有你来的自在……”
        身后的沈轻负站在大殿之中,四周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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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暗潮汹涌兵锋寒
          杜怀瑾知道拗不过祖父,打点诸事后即将便进宫向沈轻负辞行。
          “杜怀瑾,别忘了你答应了朕什么。”知道留不住,沈轻负还是在一句话中暗藏了一丝余地。
          “自然不敢忘记。”杜怀瑾的眼神早已幽暗而充满了冰封的寒烈。
          “如此,朕即便静候佳音。”冰冷的神光也在闪烁。
          无声的交锋,到此落幕。杜怀瑾出了宫门后才发觉,自己脚下早已是一片绵软。
          “当真处心积虑哪……在我母族最重视的天蚕丝袍中还要覆盖一层见者落泪的催泪草。沈轻负,做事太绝是没有好下场的。”
          杜怀瑾如此说,皆因他知道,那催泪草,药力凶猛,稍加不慎便可因泪流不止而致盲。但是沈轻负用接下来的行动告诉他,这不是最绝的。
          掌事太监随后赶来叫住他,递给了他一个包裹。从触感判断,是一颗毛茸茸的球儿。杜怀瑾躬身谢过,心里警钟长鸣。
          毛茸茸的……球儿?!杜怀瑾离宫门愈来愈远,骤然反应过来。他忍住了扯开包裹的冲动,清清冷冷地走回酒楼。手上的包裹在一阵白色雾气的缠裹下早已被收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如果此刻边上有老资历的江湖中人,必定能看出刚刚那不起眼的一丝掌中云雾,便是云雾庄的震门本事“云雾诀”。云雾诀,大,可以吞噬整个城市;小,可以储存一粒尘埃。传言中杜怀瑾的元祖曾用云雾诀将洪荒之中遗世独立的瑶山吞噬,但是传言毕竟已经过了太久太久,无从考证,众人宁可相信那只是一个传说。
          “可办妥了?”杜慎行见每进宫一次杜怀瑾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心中又是一阵疼痛漫过。
          杜怀瑾点了点头,将眼中的激流翻滚全数隐藏下来,对傅长歌招了招手。傅长歌知道杜怀瑾有话吩咐,低着头走了过来。
          “京师不可无人坐镇,我将京师所有的情报人员交由你管理,切记不可张扬,只暗中探查即可。”杜怀瑾一字一字地嘱咐着,傅长歌的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眼里,亮光逐渐熄灭。
          杜怀瑾浑然不觉,看傅长歌一字一句都听进去后才点了点头,顿了顿后微微笑着拍了拍傅长歌的肩膀:“京师虎狼之地,你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这一句,重新点燃了傅长歌眼中的亮光。衣袂翩跹,他跨出一步,消失在大厅之中。杜慎行走到傅长歌身边时低头说了些什么,直说得傅长歌脸上布满羞涩的云霞,他微微一笑,老神在在地迈开步子。
          “丫头莫要上了那老狐狸的当!”傅震看自家孙女就这样被杜慎行当枪使,以手加额。果然是女生外向么?
          杜慎行终于笑了,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傅震后微微转身消失在一片苍茫中。傅震虽说面上对杜慎行的做法不假辞色,心中却着实落下了一块大石,他最是疼爱不过自己的孙女,见她的婚姻大事有了着落自然也是高兴的。
          季蓝看到傅震眼里的笑意时,有心习惯性讥讽一番,却还是忍住了。毕竟两人吵闹归吵闹,较劲也是常有的,但是在小辈面前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傅长歌之前因为杜怀瑾对她不假辞色的不快在此刻烟消云散,送走了长辈们之后便着手开始打理京城的情报系统,在她的大力排查以及迅疾的手段之下京城的情报组织有了新的生机。
          杜怀瑾心事重重地回到云峰上后谴退了所有属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包裹。
          包裹里放着的,赫然是一只雪白的蚕茧,足足一人高的蚕茧轻飘飘地落在雪白的虎皮褥子上,杜怀瑾静静地看着它无力地滚动着,继而静止。
          他周身的气息已经融化了冰冷,炽热的愤怒几乎将他的理智燃尽。站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一尘不染的衣襟上,绘画的是艳红如火的梅花。
          云峰的大堂门上高高地悬挂着“闭关”的牌子,众多庄中弟子噤若寒蝉,谁也不知道到底杜怀瑾在这次朝觐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的积威下也无人敢问。
          几日之后的夜晚,杜怀瑾行走在一片苍茫之中。
          趁着庄中之人认定了自己在闭关的时候,把这蚕茧送回去才是上策。司族桑氏如有人发生意外化归蚕茧便必须归还故里才能够魂魄安定,这是族中遗训。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别人手中杜怀瑾也不会放心,干脆便亲自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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