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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嬛福地】乙丑之殇——记纳兰容若最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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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心找一篇关于容若的小说,以史料为基础,相对客观真实的记录他的点滴,并且尽量用[url]http://明清小说[/url]的用语,还原当时的风俗人情。呵呵,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言情耽美,瞎编意淫,穿越畅想。。。。。
既然暂时没有佳作,与其看别人臆造,不如自己拿起笔来,写出心中的容若。不是传记,不是行年录,有创作,有情节,有想象,但是基本在合理范围之内。。。。。
文字力求模仿[url]http://明清小说[/url],但还生疏粗糙,写来自己一乐,抛砖引玉,欢迎吐槽,板砖。。。。


1楼2015-04-23 20:48回复

    明珠夫妇见爱子沉湎于丧妻之痛,或郁郁寡欢,或放浪疏狂,身体日渐羸瘦,不免忧心如焚。是以服期一年已满,卢氏葬入纳兰家祖茔,便张罗要为容若续娶。无奈容若早已心灰意冷,苦苦相辞,誓言终生不再娶妻。明珠夫妇未曾料到爱子竟是如此深情痴情之人,私下叹息不已,也就权且放下。
    看看两三年过去,容若心情并无一些好转,再娶之事更不容提起,但凡议起此事,便惹得他眉蹙双峰,烦恼顿生,并流露出皈依佛门的意思来。
    觉罗氏此时却拿定主意,再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只道如此贵胄世家,长子却无一房正室,无人主持中馈,成何体统,岂不要宅反家乱起来。明珠也不免恼羞成怒。容若乃是明珠最为中意的长子,自小到大一向行为得体,从未用强管教,此刻年已长成,才子声名远扬,又担任宫廷侍卫,除了高声斥责几句,却也毫无办法。
    觉罗氏则拿出慈母的手段,先是晓之以理,继而动之以情,先礼后兵,刚柔相济,又哭又闹,十八般武艺都使将出来,一时真个是阖家不得安宁。容若侍亲至孝,尤其看不得慈母整日价愁云惨雾,又恨又怨的形态,又深恐父母因此忧伤急怒成病,身为人子,可谓忤逆不肖之甚。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缴械投降。续娶之事但凭二老做主,他自己却落得个不闻不问,仿佛不干己事。
    明珠夫妇好容易劝得爱子回心转意,一桩心事暂且搁下,便四处物色起来。不到一年,便议定了满洲阀阅大家瓜尔佳氏家的小姐。此乃当朝权贵之间的联姻,一时京中官员纷纷前来庆贺,轰动了四九内城,风光一时无两。此时已是康熙二十年,距卢氏离去,已然过去四年。
    官氏娘家门第高贵,显赫一时,和明珠府可谓不相上下,父亲乃领侍卫大臣,一等公朴尔普,两个兄长皆任职御前侍卫,和容若乃是上下级和同事关系,彼此可谓相知已久。当初作为填房嫁到相府,原是看中明珠家的赫赫声威,嫡长子的尊荣地位,以及容若满洲才子的名声。


    5楼2015-04-23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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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氏逝后,虽然每年正月十五,明府仍聘请京城巧匠制灯,并市面上买来花灯装点花园,只是今非昔比,盛况难再。虽顾及容若的心情,无人敢当着他的面,提起往日景象,但私下里却免不了追忆一回,叹息一番卢氏夫人当年的慧心巧思。明珠夫妇也不免感叹爱子福薄,娶了这样称心如意的媳妇,绝好的一段佳话,却只得短短三年的缘分。
      众人在湖边水榭里猜了一回灯谜。韫儿年岁不大,却是敏慧灵秀,且今日难得陪父亲游玩,已是开心不已,便格外用心。容若随口问的几个灯谜,略一思索便都猜中了。颜氏笑着打趣道,“韫儿真是聪明,这几个全猜中了,得了好彩头,做父亲的要厚厚打赏才是。”
      容若扭头笑问韫儿要什么赏赐,韫儿静静望着父亲,眼珠灵活一转,甜甜笑道,“别的赏赐也不稀罕,只要把那个宋朝有铭文的端砚赏给女儿就好了。”容若不由大笑,“呵,瞧瞧,人虽不大,眼光却还高。那东西可是个宝贝,等你长大一些再赏你吧,如今可不能。”
      悦儿初进园子,尚有几分雀跃,不断地叫指点发问,容若也耐心的一一告诉。看了一会儿,便有些困了,趴在容若肩头,两手紧搂父亲的脖子,不断哈欠连天。颜氏摸摸悦儿的头,,笑道,“这孩子,念叨了好几天,让阿玛带着来看灯,临了又这么没长性儿,下次要想和阿玛一道看灯,可要等明年了。”
      容若紧搂着女儿,笑道,“她才多大点儿小人儿,就知道赏灯?不过是借着看灯,和我撒娇罢了。这小花园的灯也没啥好看的,明晚是元宵正日子,你们若有兴致,可带着孩子坐车去灯市口看灯,不过多叫几个家人陪着罢了。听说那儿今年尤其热闹,灯也扎得好。”
      颜氏答应一声,见悦儿把脸埋在容若肩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便从容若手里抱过孩子,又交给奶娘抱着,口里催道,“天不早了,又冷,大爷一会儿还要出门,略转转就回吧。”一行人又慢慢的顺水边的小路往回绕。两个小丫鬟提着灯在前面照路,却见那黄色的光影里,隐约有细小的雪花纷纷飘落。
      容若将颜氏一行送回西院,便叫颜氏拿出雪天穿的衣服。颜氏扭头叫彩箫赶紧去找出来,一件石青色的大毛披风,一领银灰色的貂绒帽子,帮容若一一穿戴起来。又把几件出门更换的衣服 装在衣包里,叫彩筝拿出去交给跟随的小厮,还有几句交待的话,无非是不许偷懒,别让大爷喝太多酒,早些回来等等,吩咐彩筝转告。


      10楼2015-04-2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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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氏送容若出了房门,想到夫君阖家团圆之日不能在家,共享天伦之乐,心里颇有些怨言,又觉惆怅万分,深深叹了口气,闷闷的倚床坐了一会儿,直到彩箫过来请示,才想起还有行李要理,便缓缓起身,叫上彩筝,一起收捡容若明天出行要带的东西。
        彩箫一旁低声道,“奴才看大爷今天一直闷闷的,提不起精神来,方才酒席上也不肯多喝,这会儿要出门了,脸上才有些喜色,当真是有些不同。”颜氏听了,嗔道,“别背地里嚼舌根,议论主子。大爷一直待你和和气气,连句重话也没说过,你可倒好,反说长道短的,可不反了天了。”
        彩箫笑道,“奴才能有多大胆儿,就敢说这些。不过是偶然见到了,前后一想,为奶奶有些不平罢了。”颜氏一笑,啐了一口,“我还并没怎么样呢,哪儿就轮到你来闲操心,吃干醋?快别嚼这些没用的,听了叫人心里起烦。”彩箫也扑哧笑了起来,知道主人此刻心里不自在,便手里忙着收检,不再吭声。
        容若今晚意欲何往,颜氏心中明镜儿似的,只不便说破就是了,叫丈夫面儿上不好看。容若也觉出颜氏的隐忍,大度,心中颇为感念。二人仿佛有了默契一般,晚间刻意回避此事,以免彼此尴尬。
        还是去年秋末,颜氏就听得容若禀知老爷,要娶江南来的的沈姓歌姬进门,被老爷一口回绝。觉罗氏问清这歌姬的身世,及二人的相识,也训斥道,咱们这样门第人家,长子居然要娶汉人歌姬为妾,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给老祖宗丢脸不说,旁人会怎么看?既然有心纳妾,天底下好人家女儿何其多,怕不挑花了眼,何苦痴心要定这一个,可不是失了心,昏了头么。
        容若恳求了几次,和父母也闹了几回,之后也就不再提起此事。只是不久,颜氏的心腹丫鬟彩箫便悄悄来说,大爷已经告知官氏夫人,在外面租了宅子,纳了沈氏,就住在南边儿不远,柳巷胡同,只是不许让老爷太太知道。
        那官氏正烦心娘家的事,和容若不过情面上的夫妻,只冷笑两声,也懒管此闲事。合府仆从,或敬重大爷为人,或有心讨好,也就相帮瞒下了。想着过一阵子,生米煮成熟饭,即便老爷太太知道了,不过责骂一番,也翻不过天去。
        颜氏咋一听闻此事,不免有些心烦意乱,肚里微微含酸。想到自己嫁来相府这么多年,侍奉老,照顾小,与夫君也称得上相敬如宾,有情有意。最近见他几番欲言又止,却原来是为了此事。想自己也不是那种嫉妒含酸之人,纳妾一事何苦单要瞒着我?虽则身居侧室,论理不与知道也可,可毕竟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当真就我行我素,只字不提?”
        颜氏心中虽然有些不平,毕竟是敦厚贤良之人,视夫君为天,忠心不二。此后见了容若,一如往日,温柔平和,尽心周到,把此事绝不提起。见夫君两下里兼顾,未免顾此失彼,渐渐有些力不能支,露出马脚来。毕竟是十年的夫妻情份,心里反而担忧起来,便又放下早先的妒忌,帮着丈夫在老爷太太那里遮掩支应。


        11楼2015-04-23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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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砖马上要来了,楼主介意吗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4-24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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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容若我男神~


            IP属地:北京13楼2015-04-2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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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有个写容若的小说《西风独自凉》还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4-2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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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有种红楼的感觉


                15楼2015-04-2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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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喜欢楼主文章的那种感觉,加油


                  16楼2015-04-2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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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见沈宛病病恹恹躺在床上,花容失色,玉貌减损,屋子里绿窗深闭,药炉半烬,好不心疼难过,深恨自己受制于人,对心爱之人疏于照看。沈宛见容若心急如焚,日夜呵护,一时也是沈腰清减,潘鬓消磨,心里反倒过意不去,只得强打精神,装出笑容,苦劝容若不必尽在此耽搁,恐家里知道,又是一番累赘。
                    好在沈宛病了一个来月,也就慢慢痊愈了,只是人依然憔悴,有弱不胜衣之状。容若此后尽力安排,以便和沈宛更多相会,悉心照护。奈何家务公务两厢缠绕,不免两地之间,疲于奔波。虽仍是聚少离多,但二人欢好如初,相聚时只谈些高兴的事,万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至于今后该当如何,何时能名正言顺,也只得暂时丢开不去想它。
                    新年里,恰好轮到容若御前值守,加之各种来往应酬,只到这里来过两次。容若见新年各家都热热闹闹,串亲会友,高堂满座,觥筹交错,只有沈宛孤孤单单的困在宅院里,没情没绪的过此佳节,心里大为不忍。虽明早即要出行,他决定还是来此看望沈宛,便只见上一面也强似这样两相牵挂。
                    来到胡同尽端院门口,容若和松儿翻身下马,门房见了正要大声通报,容若却摇手制止,微笑轻声道,“别吵了她们,我自己进去。”说罢让松儿牵了马,自己却蹑手蹑脚的走进二门,打算给沈宛一个惊喜。进了内院,但见满地银霜,寂然无声,正房里亮着几点灯火,透出融融暖光来。刚迈步上了台阶,却见沈宛的贴身丫鬟枝儿,一撩门帘走了出来,抬眼看见容若,不及行礼,回身脆生生叫道,“沈姑娘,大爷来了。”
                    容若正嗔她嘴快多话,沈宛却三步两步出了房门,见果是容若,真个是惊喜万分。容若见沈宛聘聘婷婷立在门前,笑道,“本想给你个惊喜,不想枝儿这丫头倒是嘴快。”遂携了沈宛的手,二人一道进了东书房。沈宛问,“这么晚了,怎么悄没声儿就来了。”脸上却带着一团喜气,遮掩不住。灯下细瞧,但见容若身上帽子上,带着片片雪花,脸色白里透红,眉眼清俊疏朗,一身雪天装束,更衬得姿态皎皎。心里不由得又怜又爱,忙叫枝儿快去泡杯热茶来,又动手给他卸去披风帽子,脱去外褂,除去靴子。
                    见容若有些咳嗽,沈宛忙上前摸摸容若的手,觉得冰凉,皱眉道,“手这么冷,不要着了凉。何苦黑黢黢的大雪天出门,摔着了可不是玩的。”容若微微一笑,调侃道,“怎么,我这不速之客,今儿好容易来了,反觉多余似的,倒惹得宛卿抱怨个不了。。。”沈宛望着容若柔婉一笑,脸微微一红,也不答言。枝儿过来请示,沈宛吩咐叫厨房备几样酒菜来。


                    19楼2015-04-2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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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笑笑之间,枝儿带着小丫头,托着六碟南方细酒菜,两碟细蒸食,一壶黄酒进来。沈宛命枝儿调排桌椅,安放碗箸,二人浅斟细酌,边吃边聊。容若吃了几口,便夸厨子南方小菜做得精致可口。沈宛顽皮笑道,“大爷如此喜欢江南口味,何不今后搬到江南水乡去住,也免我思乡之苦。”容若一脸正色道,“如何不想?梁汾,绳孙他们也一直如是说。只是身不由已,勉为其难,想做的事永远是镜花水月而已。”沈宛听罢,低头默默不语。
                      屋里炉火烧得正旺,容若觉得浑身躁热,头上也渗出汗珠来,沈宛忙叫他脱了袍褂,换上一件绛色绉绸薄丝棉袄,外套一件月白色色缎子面儿的珍珠毛儿半袖,带着顶瓜皮小帽。见容若一副家常装束,随意坐在椅上,沈宛吃吃笑道,“这等装扮起来,俨然就是书馆里的俊俏书生,茶楼上的富家公子,谁会想到竟是堂堂相国公子,威风八面的御前侍卫。”容若低头看看身上,一笑而已。
                      二人饮了几杯方住,枝儿叶儿撤去残席,又烹了新茶端上来,为主人解酒。沈宛叫枝儿卷起帘幕,两个人舒服的偎坐在一张榻上。是时炉添兽炭,杯酌龙团,一缕缕轻烟断续,一片片细叶浮沉,两人一面品茶,一面清谈,一面看窗外雪花静静飘落,恍如梦中之景。
                      沈宛倚在容若的身旁,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不觉笑道,“今天来得恁巧,正赶上下大雪,此刻喝了酒,浑身发热,何不出去赏雪,别有情致。只可惜没有月亮,有些美中不足。”容若微笑赞好,“亏你想得出。到底是南人,见了雪天便欢喜不尽。宛卿既有此雅兴,敢不奉陪。”说罢便命叶儿把二人的披风帽子都拿来,又套上雪靴。穿戴好开了房门出去,见地下积雪有一寸来厚,天上的雪下得更密,片片大如鹅毛。二人同撑了一把油伞,携手在院子里慢慢走着。
                      雪天的空气清新湿润,投身其中甚是提神醒脾。沈宛仰头望天,见雪花通体晶莹可爱,不由伸出纤纤玉手接住几朵,看它在掌中慢慢化去,轻声叹道,“往日于江南水乡,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美的的雪花,这也是拜君所赐,平生头一回。”
                      容若搂紧沈宛,笑问,“莫不是想家了?又提起江南。”沈宛低头不语,半晌又道,“南方过年时,满眼树木花草,尽是绿意,不像这里满目萧条,只有雪天才变得美丽可观。”容若道,“我一向喜欢雪,洁白轻柔,孤芳自赏,顷刻散落尘世,似能化解所有愁烦。塞外旷野的雪景更美,浩如烟海一般,你若是见了,一定会欢喜的发狂。”


                      21楼2015-04-28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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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宛忽立住身,正色道,“我记起有个大词家写的咏雪词来,此时念来最是贴切。”说罢含笑低声念道,“。。。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漂泊天涯,寒月。。。”容若微微一笑,打断她,“难为你记得牢,梁汾也赏识这首。”沈宛笑道,“君佳作何其多,只是我早已偏爱这首,非关君之声名。”容若看看沈宛,笑着摇头,“随口游戏之言,不可尽信。”
                        环顾四周,但见银装素裹,琼枝玉树,煞是赏心悦目,容若忽心中一动,便提议道,“元宵前夕,踏雪赏此美景,怎可无句。”沈宛道,“以君之意,还是赋诗,还是作词?”容若摇摇头,“都不好,不如联句,就此情此景而作,我先起个头如何。”沈宛忙笑着告饶,“作诗也还罢了,联句可万万不能,君之捷才我早已领教过了,万分不及。”容若笑着不依,“宛卿何苦不战而退。联句也不妨,若偶然想不起,我尽可代劳一二。”二人便携手一边漫步,一边娓娓道来,一时间如流星赶月。沈宛文思如何能及容若,一时接不出,便笑着要容若代劳,不一会早联成一篇。
                        二人回到屋里,抖落身上的雪花,相视而笑。沈宛忙叫枝儿备好笔墨,诗笺。容若遂俯身一旁,看沈宛走笔如飞,录下二人所联。容若接过毛笔,又填上一段记述,落下款记,一篇佳作,宛自天成。容若一手轻扶沈宛香肩,一手持淡红诗笺,轻声吟诵一遍,禁不住大声赞好,又微笑夸沈宛的簪花小楷书写得精致,优雅。
                        沈宛闻言回眸,真个是笑靥如花,婉约风流。容若见了,禁不住心神一荡,默默注视半晌,轻声道,“御蝉,你今日饮了酒,脸庞儿渐渐红上来,恰是好看,不信拿镜子你照一照。”说罢,去妆台取了一面手执镜,笑着递给沈宛。沈宛持镜一照,果然是双颊粉嫩含春,红艳欲滴。
                        二人此刻都有些心醉神迷,不能自持,遂携手迈入西侧沈宛的香闺。轻掩绣户,剔亮银灯。沈宛在妆台前轻轻摘去簪环,那头发约有五六尺长,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又用一枚精巧的小簪,轻轻绾了头发。如此简单的装束起来,倒觉比日间精心的梳妆,更为袅娜出众。
                        容若默默立在身后,只观其背影,便已销魂,遂微笑轻叹道,“饮香醪,赏名花,观雪景,已是人生快事,况又国色相对,各在芳龄,夫复何求!”一边说,一边替沈宛轻解盘钮,褪去罗衫,露出雪白的肌肤,细腻光滑若凝脂一般。见容若目不转睛,只管瞧着自己,沈宛不胜娇羞,忙伸手拉了一条锦被掩盖。真个是绣牀半倚,难描慵懒妩媚之态。


                        22楼2015-04-28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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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宛咋听此言,如坠冰窟,默默无言,只更紧的抱住容若。静默半晌,容若柔声低语,“怎不说话?莫非生气了?”沈宛忽披衣坐起,容若惊问,做甚?沈宛强笑道,“傻子,既明早当值,还不快些回去,况漏夜不归,家中必忧心悬望,何苦为我一人,搅得全家不宁。”
                          容若无奈起身,沈宛已拧亮床前油灯,为他拿来袍褂,见容若又咳嗽几声,催道,“快些穿上衣服,这里可比不得你们府里,火炕烧得热,穿得单薄也不碍事。”探手摸摸容若的额头,蹙眉道,“方才觉得你身子有点发烫,不要着了风寒,就有些不妙了。”容若笑道,“宛卿也觉过于小心了,哪儿有那么娇气。”
                          见沈宛也穿戴的衣衫齐楚,容若道,“真是罪过,又累你睡不安稳,你可不必起来,我自己叫枝儿送出去就是了。”沈宛瞟一眼容若,不悦道,“早是一家人,还说这种客气话,丈夫出门,我怎可不起?”容若默然,复又叹气,“总归是我的不是,无能之甚,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到府,给你一个。。。。“沈宛忙上前轻握容若的嘴,嗔道,“早前你我已对天发誓,再说此话,定要受罚,你今天不顾前誓,又来犯戒,是何居心?”
                          容若不语,上前紧紧拥住沈宛,把头埋在她的发间,恋恋不舍。过了许久,沈宛轻轻推开,笑道,“这么紧紧不放,如何了局。待我去叫枝儿点灯,去前面厢房叫松儿起来。”容若仍紧紧搂住不放,低声道,“不妨,松儿并没睡下,这会儿在门房守着呢,他知道我今晚回去。”
                          沈宛听了抬身,目视容若,颇有些委屈,“好个痴情郎,就瞒得我一个,欺负小孩子么。”容若抱歉解释道,“若一来便说要走,何其煞风景,一晚上尽是离愁别绪,岂不白白辜负这难得一遇的雪夜。”
                          停顿一回,又微笑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沈宛听罢脸色微微一红,将容若身子轻轻推开,半晌伸出纤纤玉手,以食指轻戳他的额头,叹口气道,真真你是我。。。。千年修来的冤家。


                          24楼2015-04-28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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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5-04-29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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