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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一些死掉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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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扶的病越来越重,从太医颦蹙的眉目和剂量加重的汤药里便可窥出一二。沉睡似乎变成了一件常事,睡梦中有什么东西如蓬勃的春生的葛草覆盖住了她的身体,又如新生的藤蔓缠绕上了她纤细的脖颈。死似乎只是一步之遥的事情。
然而元佐来看她时,樱扶却是难得的清醒。她脸上仍带沉睡时留下的红晕,裹着被子坐着,望着最远的一盏宫灯出神。
元佐的身上犹带着受他宠幸的美人的香气,裹挟着殿外磅礴的大雨的水汽。他笑了笑,坐到樱扶的身边去,“皇后再这样病下去,今年的长秋节是没法过了。”樱扶听了咯咯地笑起来,“是没法过了,以后也不用过了。”
元佐伸手理了理她的温和地说:“皇后病糊涂了。”樱扶也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是命不久矣了。”


1楼2015-04-24 21:49回复
    政之见到容珩时,他身量小小的,个子还未拔尖,站在樱树下。脸苍白的,看起来不是长命的主。承平宫的樱花渲染了天际,政之穿过樱林,语笑宴宴伸手捏住了他消瘦的肩,“陛下好啊。”却别容珩以少年的蛮力甩开,却因用力过度,拼命地咳嗽,脸上晕开绯色一片。却仍用戒备的颜色看着政之。政之知道这是自讨无趣,摆摆手,“陛下虽然不喜欢我,却大可不必作践自己。”
    上元佳节,花灯如昼。
    一路上容珩骂声不绝于耳,政之乐不可支。隔着竹帘,政之依旧能看见他扭捏的样子,绯色罗裙,明艳照人。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容珩忿忿。
    “陛下,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妾身也是为了您着想。”政之义正言辞。
    他说话时,发间步摇叮当,花灯柔和的昏黄的光在脸上缠绵,政之腹诽,这小子扮起女人来,竟比女人还漂亮。
    京都景象繁华锦绣,天际遥遥撒满一把星子。衣香鬓影,人影憧憧,政之牵着容珩下了马车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轻声吩咐,别跟丢了。少年的手透着寒意,汩汩与政之的温度融合在一起。政之曾听父亲说起过,容珩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能活下来全靠命数。彼时容珩捏着一串糖葫芦,政之大呼,“小娘子真可谓秀色可餐呐。”被容珩以嫌弃的眼光回敬,政之哈哈大笑。
    小厮送上两盏河灯,并不是很漂亮有的完全是市井匠人的匠气。政之一手提一盏河灯,笑眯眯地问:“容小娘子可要去放盏河灯赠与故人?”
    “只怕我故人太多,等不及我渡他们。”


    2楼2015-04-24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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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日初过,梨花清明。
      鹤龄醉酒归来,扶着长墙寻归路。他的衣袖上仍残留着酒香淳淳,那是贪杯醉酒所致。绯红的茑萝爬满了他院子里的矮墙,鹤龄呼了一口气,索性扔了那探路的圆纸灯笼挨着矮墙坐了下来。
      月亮很明亮,鹤龄半睡半醒间打了个喷嚏,转了个身子。却有人影罩住了他,小小的影子。鹤龄低低一笑,“小姑娘夜不归宿可不是好事。”
      娇小的少女,梳着双髻穿着对襟襦裙歪这头看着他,在她身后是梨花被夜风吹落漫起漫天雪色。
      她蹲下身子,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鹤龄的微微发烫的脸。鹤龄只觉得冰冷入骨,冷不丁地打了的哆嗦,接着腾身而起。少女负手,笑嘻嘻地看着他,“活的。”
      鹤龄惊骇,问道:“足下何人?”
      少女眨眨眼,“杳杳。”
      “杳杳是谁?”
      “杳杳就是杳杳。”


      5楼2015-04-2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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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磅礴,许昌城中升起雾气腾绕。
        一辆马车向城门飞驰而去,马蹄声沉稳而有力。软帘在风雨中摇摆不定,雨水不断地溅进来。却在城门处被拦下,执金吾张墩中午喝了不少酒,现下酒劲上头脸烫的厉害。他骂骂咧咧地拦下马车,问道:“干什么去?”马车夫跳下车辕,赔笑道:“家中老主人突然去世,我家小主人急着回去奔丧。”说罢又递上银两。张墩笑着接过,说道:“好说、好说。”一面说一面去掀软帘,马车夫面露难色正想阻止。却听见马车内少女轻软的声音:“
        我将他装在麻袋里,用竹签戳死的,如此便不是不见天不见地,就算是冤鬼也无门了。


        7楼2015-04-2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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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昭华殿见到了弥珍,彼时距离她的弟弟圣上唯一的皇子死于一场宫廷政斗刚刚一年有余。
          她画着梅花装,穿一件对襟襦裙,手执一把扇面绘着兰花的纨扇。说实话,我已经很少看见她这样的妆容了。她的父亲在唯一的皇子死去之后,便授意群臣将来的皇位将归属于弥珍。
          身份的悬殊在这一刻显现。
          我向她行礼,却被她止住,“我并无承继大统之意。”
          我默然,你没有圣上有。
          面上仍不动声色,接过侍女奉上的茶。雾气氤氲了我的眼睛。我隔着水汽说:“你不得不徐徐而图之,你的几个叔叔显然不满足于此。”
          她笑笑,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弥珍。”我仍试图劝说她,为了家族,也出于私心。
          残阳薄薄,照到面前的沉香案上,人影长短不一的落拓身后的锦色小屏上。
          她轻摇纨扇,再次复述:“拙言,我并无承继大统之意。”
          我知道她已经生气了,源于我的步步紧逼。
          第一次见到弥珍是她随母灵怀皇后归宁。
          鹤辇鸾车从御街一直行至英国公府,弥珍被一女御抱着。


          8楼2015-04-25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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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


            14楼2015-05-18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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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说自话刷几楼


              15楼2015-05-18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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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 o(* ̄▽ ̄*)ブ我还活着发的点图


                16楼2015-05-26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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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挂在樱树枝头的那盏白色圆灯笼又亮了起来。 刚下过一场雨,积在花叶的水沿着树枝留到灯笼里去,火苗跳了跳,燃得更旺了。水雾氤氲,昏黄的灯光蒸腾水汽,粉色的花瓣莹莹透亮,十分柔和。 漱紫坐在那张颇有些年头的黄花梨木制成的木椅上,打着算盘,算珠被打的啪嗒啪嗒的响。木柜上放的独活香快燃尽了,空气中充斥的满是淡淡的香味。 漱紫拿笔蘸了蘸墨,在账本上端端正正记上最后一笔,抬头看了看外边。 天色沉沉,风刮得樱树呼呼作响,粉色的花瓣吹得漫天飞舞。鸟雀停在门前的石阶上离着羽毛。香盘上的火光倏尔亮了一下,冒出最后一缕青烟后,香燃尽了。 忽然,天际炸开一个巨大的响雷,似乎像擦着房脊梁过去,震得人耳嗡嗡的响。漱紫腕边的青花瓷杯应声而碎,茶水在木柜的漆面上流淌。 巨大的黑影聚拢了起来,夹杂着粉色的花瓣。屋内,光线昏暗。 漱紫朝着虚空作了一个揖,开口,声音清清朗朗:“阁下即来,便是友。何须装神闹鬼?” 那黑影笑了笑,声音清脆若银铃。渐渐地缩小,最终变成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女。白净的面庞,右眼下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更显得媚态百生。 “我叫惜言。”少女介绍。径直走到一张高高的太师椅上,坐了上去。因为瘦小,脚够不到地,少女纤细莹白的脚踝去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5-29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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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鲁迅先生的《社戏》时候,想起来浙江乡下的盛事之一便是有戏班子搭台唱戏,我和鲁迅先生同为浙江的同乡,当然我的家乡是不划船出行的。交通工具落后的年头里,稍远的地方就要早早的吃过晚饭,然后早早的出发,以期找到一个视野好的位置。贫苦的年代里少有娱乐事,乡人们便很看重唱戏这样的盛事,总是能打听到哪里可以看戏。演的自然是地方戏,没什么名气可言,听家人说,我的外公曾经也是一位戏曲演员,唱的角色是老生,但是我却从没有见过他在戏台上的样子,从我记事起,印象中他就是一位地道的老农了,除了看是电视只爱看戏曲频道可以窥出一点端倪。小时候常常想象他穿戏服,画花脸的样子。听说那年岁,唱戏也是非常的辛苦的,仅仅是能不饿肚子罢了,后来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儿女也渐大了,想来便是他隐退的原因吧。
                    大概是去年的暑假回家吧,外婆说有戏班子搭台唱戏在邻村,虽说现在不缺乏娱乐工具,夏日暑气未退,而我却也十分乐意却挤一挤的。戏文我是不打听的,因为觉得咿呀咿呀没什么区别。只看演员们的妆容,脂光滟滟,很美艳。不管演的哪一出开幕的一段就一样的,先演上一段,就要点鞭炮,很响的一阵。最有趣的演他们在台上翻跟头,觉得灵活极了,很有趣。最爱看的他们的戏服,幼时的梦想之一,就是有机会可以穿上花旦的戏服,水袖飞舞,就入了戏,成了戏中人,可以过百种人生。
                    最吸引人的还是可以在场合中,买的不少的小吃。很粗略的小吃,做起来也简单,却因为味道重很能讨得小孩子的欢心,所以生意火爆。有时见到画着妆的演员也来买,会很惊讶,原来戏中人也爱我们这凡尘中的烟火吗?
                    祖母村子的旧礼堂没有改造之前,经常在这里唱,很老旧,连楼梯都是木头制的,踩上咯吱作响,小时候却能在上面飞快的走,好像不知道怕的。用的灯都是老式钨丝灯,暧昧昏黄的灯光,辐射到的地方很有限,一切都是灯影憧憧,人影憧憧,也许是记忆为其增色不少,回忆起来都是温暖的,极温柔的。


                    18楼2017-08-26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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