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一声:“不知是哪位佳人能作此舞,小王佩服。”
我方一转首,心下了然,携紫玉笛,风度翩翩,不是来去自如的玄清又能是何人?他一见是我,惊了一惊,诚然是十分意外。便道:“原来是皇嫂,方才是臣弟失礼了。”说罢又看向抚琴的甄氏,亦向她点了点头。
我置之一笑,道:“王爷有礼。”
玄凌亦抚掌道:“六弟一向爱玩笑,洒脱惯了的,你可别在意。”
连甄氏也在旁笑说:“等王爷何时娶妻了才好呢。”
一时间觥筹交错,又接着抓阄行令,确实欢喜。端妃素来体弱,在我舞完后便暗自离去了,我亦悄悄退下,到一旁小阁更衣。
绘春和染冬一早便是在那候着的了,舞衣繁复,穿着也实在累,她们见我如此,忙替我更了衣,染冬多少沉不住气,开口问道:“娘娘素日是不爱舞的,不知今日娘娘为何独选了这《霓裳羽衣舞》?”
我本不欲答的,倒听绘春开口斥道:“娘娘虽不爱舞,但昔日在府里时,大小姐多少是有指点一二的,娘娘多少还是懂得些的。”
听她言语又提及纯元,我依然是没有答话,就这样望着她,她倒是唬了一跳,忙跪下道:“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错了。”
我蹙了蹙眉幽幽道:“有些事知道就好,何必挂在嘴边,否则到时候本宫也保不了你们。”
凝神又想了想,对着她们道:“绘春,染冬,你们父母尚安好吧。”
她们自是明白我的心意,接连道:“奴婢誓死效忠娘娘,绝无二心。”
我见提点的差不多了,便道:“你们随我一同回去吧。”
果不其然,一回大殿,便见华妃哭得梨花带雨,又诵起了《楼东赋》,任谁都起了怜惜之意,汝南王也劝,玄凌果真便将华妃移去了慎德堂,我仍是不发一言,华妃复起,本就是意料中事,曹琴默慧黠,自然是有这个能力。沈眉庄盛装华服地坐在前侧,我端起茶盏细细品了品,离那个夜晚确实很近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