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批判朱熹,那是西学东渐之后,在一个完全新颖的思想体制下对他进行批判。如果放在旧有的儒学体制里,那么套用钱穆的一句话“如果说中国前一千年的学术思想以孔子为中心,那么后一千年则以朱熹为中心。”
我们今天,是站在鸦片战争之后面对工业化文明而提出对压抑人性的批判,然而如果站在宋代行政手段商业化失败的基础上看,则朱元璋式的小农主义不失为解决方法。其思想核心即为朱子学。这套不甚高明的统治方法不能保证进步,但是足以满足士绅统治下的社会稳固,也可以说吃不饱但饿不死。所以满鞑入关,在士绅的认知中,并不严重,也是基于传统儒学思想的基础。
儒学的偏差,其实是一种必然。所谓大复仇大一统的没落,与理学的复兴,正是为了适应古代中国要求走向稳定保守的需要,这种需要的产现又和大量寒门地主的兴起而相伴。
思想本身是不足以造成伤害的,一样的朱子学到日本可以作为武士道的根基,成为一种侵略性与扩张性的思想,这就是说明,思想不过是工具而已,关键看人和利益怎样驱使。
至于朱熹道德败坏……我只想说,君子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