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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短篇/BL】开到荼蘼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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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颜路×张良


IP属地:上海1楼2015-05-02 11:02回复
    【文案】
      他将他带出国破家亡之后的寸心冰雪地,将他带进红尘万丈里,至死不忘予他双翅,助他向宿命星辰而去,一转身,与世长辞。
      他将一颗心束之高阁,将山河为局苍生为子,谋得天下风清月明,一转身,抛功名家业,遁出尘世,数年相守,盼君重回人世。
    --
      颜路说,或许不会有人料到,一个人可以是温润君子的同时有不死不休的固执,而既然已经开始,如何避得开最后的落幕?
      张良说,他的世界一度成灰,如今有人告诉他,焚成灰的城池还能重生,要他如何放手?
      安瑶问,他已经谋得了天下,是否还记得那个千般绸缪用以成全他的人?
      赤松子叹,未料到他隐忍数年,以为早磨尽锐气锋芒,原来始终固执如此,放纵如此。
      故事开始于结束之后,而不管是以前还是当下,他们都用着自己的方式,来完成对深爱之人的成全。
    --
      ps:
      作者尽力衔接秦时明月动漫和秦汉历史了,但是bug总是会有的(—.—|||
      有仙侠元素。


    IP属地:上海2楼2015-05-02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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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花事】
        昔日青石板筑成的台阶,因经年荒废不用,几乎已经被野草彻底掩盖,且青苔遍布其上,张良自己险些都忘了路径。
        但五步外的那个红色影子,径自抬着头朝山上走,竟然是对这条路熟稔于心。
        心中疑惑再起,张良却也只能暂且压下——何况,他现在紧张多于防备。
        这女子在客栈之中,只告诉他:“在下想带大人去见一个人,不知大人愿不愿意?”
        没说是谁,也没说原因,但当张良随着女子走到山下,遥望高处那座早已破败却隐约可见的庄园时,一路叠起的心潮简直难平。
        想问,却不敢问,红衣少女更是沉默无言,只是前行。张良忽然觉得自己今日何其荒唐——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就孤身一人随她而来,甚至下意识地没打算告诉韩信。
        女子带着张良一直攀到山顶,直至站在了小圣贤庄的大门前。朱漆的木门已经被风雨侵蚀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随之被时光遗弃的,是“唯大人可进此门”的规矩。
        ——如今,他也算是“大人”了……
        张良心底滑过这样的念头,唇边却不自觉地牵起一股冷笑。
        庄内一片死寂,昔日的富丽堂皇化为枯败,张良一路前行,记忆深处模糊的光影不断自脑海中闪过,在意识到女子所走的路通向何方时,更是无法抑制地呼吸急促。
        近乡,情怯。
        终于停步,抬头时,入目的赫然是被灰尘重重掩盖的“洗尘轩”三字。
        指尖不自觉颤抖。
        女子丝毫未觉察到张良的异常一般,推开院门,走入。张良深吸一口气,咬牙跟上,却在看到院中依旧生机勃发的那株荼蘼时,有什么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捕捉不及。
        走到一处假山旁,女子抬手不知动了哪里,一块半人高的山石忽然发出了声响,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旁边移开,一个洞口出现在张良眼前。他想也不想,跟着女子便俯身而入。
        拾阶而下,张良扶着湿滑而不平的石壁小心翼翼地走着。洞内光线昏暗,前方那抹红色身影始终在五步外,看去仿若氤氲着一层雾气,空气中浮动着诡异的气息。
        越往下走,空气越发干燥,却也渐冷。
        台阶的末端是一处狭窄的地面,一眼看去像是封闭,但女子在前面石壁上记下触碰,旁边又有一块看不出轮廓的石板移开了,有银白色的幽光自洞中闪现。当张良看清洞内情形时,他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
        从洞顶开始,粗壮的灰褐色长条状物体向下延伸,一路分岔,却一根根将一个硕大而透明的球状物体紧紧缠绕。球是空心的,里面躺着一个人。
        衣冠整洁,紧闭的眉目可见安然恬淡,唇角仍是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弧度,刚好的温然。
        那个人睡着了一般静静躺在其中,只是脸上失了血色。
        “师……兄……”张良像忘记了如何言语,半天只能吐出这两个音,心口却无法自制地钝痛。不能自已地,一步步往前,每一步,像迈过了一道轮回。
        过去的那些语笑嫣然,那些谈笑风生,那些相视无语间的默契相生,破闸的潮水一般,几乎没顶,不能呼吸。
        颤抖的指尖触到了凝固的冰冷,张良才意识到,包裹着颜路尸身的这个球,竟然是冰凝成的。再细看,缠绕着冰球的那些长条,居然是树根!
        这诡异的情形终于唤回了他被夺走的理智。张良霍然转身,目光盯紧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默旁边的红衣女子,语气森然:“你究竟是谁?为何二师兄的尸身会在此处?”
        被他这样的目光锁着,女子却仍淡淡笑着:“张三先生,你可记得,这上面是哪里?”张良被她的话问得一怔,继而凝眉思索,渐渐回忆起来:“这上面……是师兄所种的荼蘼……”反应过来,张良瞪大眼看着那硕大的树根,怔怔道,“难道,这是……”
        女子伸手拂过树根,笑容恬淡,不复先前的锐利:“这,是我的根……”
        张良呼吸一滞。
        女子转头,巧笑嫣然:“看来,张三先生并没有忘记安瑶……”
        忘?
        怎忘?
        那株不同寻常的荼蘼,颜路平生仅有的几样所重之物,甚至,因此,被自己取笑说”堂堂小圣贤庄的二当家,却像半个农家“。
      彼时张三还不能明白自己面对那件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物体时所有的情绪是什么,而颜二先生只能无奈而近乎宠溺地摇头:“你啊……”
        然后无言。
        却也不能怪张良说这话。小圣贤庄大半以上的人都知道,颜二当家的洗尘轩后院中,种着一株荼蘼——似乎,是颜路刚来时便种下的。如此多年,精心照料,青色的藤蔓攀着架起来的竹竿爬了满院——哦,竹竿么,是从张三先生的听风居砍来的。
      “子房,我不在时,你定要替我好好照料它……”第一次外出游学前,颜路拉着师弟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张良秀眉一挑,衣袖自那人指尖缓缓抽出,好整以暇地问:“师兄,倘若此处失火,良该如何是好?”
        未曾觉察,头顶上的枝叶无风自动。
        对面的清雅少年怔了怔,半晌讷讷:“自然,是要躲的。”
        答案尚在情理之中,张良却微微蹙眉:“师兄方才,犹豫了什么?”“路……只是可惜。”颜路看起来有点不安,“它毕竟不能自由活动,若是真有什么不测,恐怕只能毁于一旦了……”眼看自家师兄越拧越紧的眉头,张三先生更加不悦——师兄生性淡泊,何时对一事一物如此耿耿于怀过?
        话说回来,却也不能怪颜路对这东西上心。
        荼蘼不是稀罕物,但开红花的荼蘼,却是未曾见过的。何况颜路辛勤照料了多年,也只有这一株反常。
        张良心中念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指的是这花还是这忧,却是不明。他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二师叔,该启程了。”不知何时,一个弟子已经站在了几步外,对着二人恭谨道。颜路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便对师弟笑了笑:“路该走了。”“师兄……保重。”最终吐出的是这句话。
        不久后颜路归来,荼蘼依旧欣欣向荣,那一日的琐碎也被二人抛诸脑后。
        却不知,这世上最难料的,便是一语成谶。
      “你是……妖……”张良有些艰难地吐字,看着安瑶,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安瑶却泰然自若:“是,这株荼蘼,就是我的本体。”刹那间,张良想到了颜路生平对这株荼蘼的种种关切,心中竟然不合时宜地升起一股不快。
        “大人在想什么?”
        张良被这声音叫回神志,才意识到安瑶正紧盯着自己的双眼,想必是注意到了刚才的不对劲。
        他忽然觉得耳根有点烧热,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淡定地回答:“没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料到这是安瑶的手笔,但他总不可能猜出个中玄机。
        ——重点是,这般,竟然像是等待着什么……
        “当年,我先困住了无繇魂魄,再趁你们不备,将棺中的尸体换出置于此处,以妖灵保他尸身如故。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让他复活的方法。只是……我修为不足,妖又是逆天而生之物,有些事做不到。”安瑶眼神黯然,微有些苦涩。
        “你带我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让我见师兄一面。”
        闻言,安瑶抬头,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男子,不由轻笑:“留侯大人果真智谋无双。不错……安瑶是妖,但你不同。你是承苍龙一脉房宿之力的人。”
        “要如何?”张良负手,淡笑,眉目间尽是安然自若,安瑶一瞬间恍若看到了传说中那个运筹帷幄的无双谋士,然而思及过往,眼底又是一暗。
        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以命,祭命。”
        


      IP属地:上海7楼2015-05-02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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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一刻】
          安瑶瞠目结舌地看着张良与赤松子战在一起,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疯了吗?
          然而下一瞬,她突然想明白了赤松子的逻辑——所谓“命祭”,其实是要拿祭者的命格来祭,换言之,一旦命祭完成,张良的苍龙房宿命格就会被祭阵夺走,而命祭阵法极为霸道,如无意外,房宿将和张良的魂魄一起长隐千年。但如果张良现在死去,魂魄入轮回,最多不过一百年。
          想到这里,安瑶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这样的决然,这样的超然。
          ——果然,都是凉薄人。
          这样一个想法滑过脑海,安瑶心中莫名,但紧接着,空气中突然加重的血腥味让她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是张良!
          虽然张良是不世出的奇才,但那仅限于谋略。纵使他武功并不弱,却并非绝佳,何况,对上的是赤松子……
          如安瑶所料,张良右肩已经被赤松子剑气所伤,本就处于弱势,这般更是节节败退。
          他还在咬牙死撑,安瑶看着,心如明镜——不管赤松子到最后是把人重伤带走还是真的杀了他,安瑶一定是逃不过的。这样一来,不仅前功尽弃,颜路更是再无复生的可能!
          ——那么……
          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赤松子的方向,安瑶的目光中透着古怪的笑意——赤松子吗?如果我没记错,修的术法,是水属……
          张良也根本料不到赤松子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刚才出手防御全凭天生直觉,此时正一边对战一边苦思对策,忽然觉察到某一个方向上出现了强大的气场,心思迅速一转——这个方向……
          赤松子也发现了旁边的异常,两人几乎同时分神去看——
          悬浮在空气中的阴阳八卦图,散着灰黄色的幽光,隐隐有吞云吐雾之势。
          气流不断轮转,飞沙走石一般,形成一道屏障,屏障背后,安瑶墨法飞扬,脸上带着决然笑意。下一刻,气流挟带冲天之势向赤松子飞掠而去!
          张良瞳孔一缩,果断地收拾招数撤离赤松子身边,下一刻飞落在一丈之外。
          安瑶在刚刚重伤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发出攻击,这一点不单是张良,赤松子也震惊了——而且安瑶发动的攻击如此决然狠辣。好在赤松子即刻反应过来,手中木剑一划便形成一道天然水障,阻隔了安瑶的攻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冲击得往后一退。
          安瑶没有留给赤松子反应的时间,一跃而起又发动了攻势。赤松子顾不上其他,只能专心应战——虽然安瑶发动土属之术对他的水属之术存在抑制作用,但优劣转换关键还是在于实力强弱。
          迎战的间隙,赤松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按理,花妖应是木属,但此妖居然能操纵土属之术且威力这般强大……
          这边张良正愣神,一声暴喝当头对他砸下:“一刻钟!带他走!”
          张良浑身一震,瞬间明白过来——安瑶帮他拖住赤松子,而他需要现在就回去,提前半个月完成命祭,让颜路醒过来,并且带他离开——一刻钟内完成。
          不需要犹豫,张良收剑入鞘之时已决然转身,朝小圣贤庄飞奔而去。
          此时,忽然下起了暴雨……
        风声从耳边刮过,雨滴越来越密集,不断从头顶砸下,衣服开始由外而内地浸湿,强行运动加快脚步以及雨水的作用使得伤口处血流得更加欢快,黑暗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远离,寒凉透骨的感觉重回心口。
          张良却没有放慢脚步。
          ——安瑶……你等着他……
          路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张良直奔颜路所在的石室,毫不犹豫举起凌虚在腕脉处一划——鲜血飞溅。他的身体稍微晃了晃,随后立即将手掌连同伤口贴在了冰球上。
          红色的光芒瞬间一亮,像黑暗中嗜血的猛兽看到鲜血时兴奋的眼瞳,冰内的红色纹理也越发清晰,甚至隐约如血管一般跳动。
          张良的身体在发抖,却将额头抵在了冰上,依靠寒意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到血液朝外奔涌的感觉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疲软地滑到了地面,而后勉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变化。
          冰球上的红色纹理一闪一闪盛放着诡异红光,一次比一次强烈,而终于,红色光芒瞬间暴涨,张良下意识抬手一挡,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颜路的尸身已经浮了起来,红光自他体内向外散发,像是有红色的气流在他体内运转,而那光芒渐渐地转成了银白色,最后又缓缓弱化,直至消失。
          颜路安然躺在石板上,那个包裹着他的冰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了无痕迹。
          张良扶着剑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踱到那个人身边,心绪空茫。
          慢慢地,那双他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
          依旧是黑曜石一般的色彩,只是大抵由于刚刚清醒,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但他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水汽便散去,露出久违的清澈见底的眼瞳。
          “师兄……”张良喃喃低语,已然失神。
          颜路看着张良的形容,有一刹那的困惑——比如他的小师弟怎么会是这么狼狈的样子?比如自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看到他?
          ——等等!他……死……了……
          颜路瞬间一震,猛地坐了起来,扫视四周,才注意到光线的昏暗,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认知——他死了,他在地府,而张良……
          “子房,你……”颜路紧张得立即去拉张良,张良刚想微笑一下,告诉颜路让他先在这里呆着别问,等他解决完最后一件事情再回来解释,不料颜路那一拉力度并没控制好,加上张良受了伤狂奔回来又完成献祭,力气早已耗尽,直接就被颜路拉趴下了。
          “砰——”
          张良晕倒在颜路身上。
          而颜路手下触到张良冰冷的身体,更是印证了刚才自己的臆测,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
        几乎就在张良晕倒的同时,山道上,安瑶也已经力量透支。
          一刻钟将至……
          忽然间,赤松子看到眼前的女子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心里突地一跳!
          “完成了……”安瑶低低道,一瞬间,撤掉了自己所有的招数。赤松子心中一震,却收势不及,安瑶被送出一丈外,顺势跌坐在地上。
          大雨如注,及腰长发乱糟糟地贴在安瑶身上,早已脏乱不堪。女子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赤松子心底忽地闪过一丝奇异的情绪,但这情绪很快就被哀伤淹没。
          天空遍布乌云,但他看得到,房宿,隐了。
          ——终于,来不及阻止。
          他想叹气,不料耳中却传来了安瑶的浅笑:“呵……总算……了却……”赤松子直觉得这话不大对劲,朝安瑶那边一看,顿时呆住。
          红衣女子周身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竟然是——元神尽毁,即将灰飞烟灭!
          “你……”赤松子瞪大了眼,脑海中突然一个劈裂——难怪,她会在重伤之后还能发动那么强悍的攻击,原来从那时起,就已经决定不惜一切,毁尽元神……
          “哈!”安瑶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抬头望着天空,明明即将消逝,脸上却满是欢快的笑意,连声音都是喜悦的,“无繇!无繇!”
          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妖,护你至此!一如你护他至此!
          而张良那个笨蛋,从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对我起了杀意——可我知道,至始自终,你都只是他的……如今,我终于,将你还给他……
          ——只是……有一点委屈呐……若不是修为撑不住,也不至于要摄食几个镇民的神智……张良告诉你的话,不知你会不会怕呢……
          安瑶轻微一叹,仍旧笑着,苍白的脸却在黑暗中渐渐变得透明。
          一直盯着安瑶的赤松子,忽然间浑身一颤——那张渐渐透明的脸,隐隐约约,浮现出了某个印记……
          下一刻,他飞掠过去,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安瑶,却死死盯着那张脸上越来越清晰的符号,欲语不能……


        IP属地:上海10楼2015-05-02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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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为师父顶个贴x~然后一脸崇拜+花痴~再然后...师父我会说我是良颜党么嘤QAQ虽然师父文笔妥妥的,可还是逆了cp【哭】只能说,还好师父不污,没有写完全体现分明cp之事xQWQ


          14楼2016-01-23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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