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cry(哭)
曾小贤很少能看见一菲。
哪怕他们隔得很近。
他太了解一菲了,他知道她几点上学几点放学,知道她什么时候做值日,什么时候他们怪可恶的英语老师会来抓人留堂。
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说他们为什么不是一对。
可是胡一菲在学校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甚至在老师眼里就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在学校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那是绝对要绕道而行的。
哪怕自己曾经那么喜欢她。
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线,最后硬是被别人拉开了,从此再无交集。
胡一菲不知道她在尝试忘掉曾小贤的同时,有人还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下雨不喜欢打伞,隔着她的一把伞里,就站着一个人,待她走远了,他就把伞狠狠地扔在地下,望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淌在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有时候会徉装路过一班门口,看见她转着笔,却写不出题目的窘模样,他会后悔。
不相交的直线,永远都是不相交的。
哪怕其中一条线作了让步。
而另一条线却绕开了。
从此仍没有交集。
诺澜每天都会来找曾小贤,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永远装着用不完的情愫。
曾小贤每天都对着诺澜那张零瑕疵的脸颊,不知不觉就厌了。
厌了又能怎样。
就像咸鱼永远翻不了身。
那是根本逃不开的,他们仍然还是男女朋友。
小巷里掩藏着清晨仅有的雾气。
确实比平时浓郁不少。
一菲像往常一样走着,路面的清晰度很低,走着走着,浓重的雾里便是突然隔了水,从天上降下来。
一阵突如其来的中雨如是来了。
胡一菲不想打伞,可又不得不打伞。
毕竟还是回学校。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头上,手中是雨水冰凉的触感。
走着走着,地面上忽地出现了一把伞,直挺挺地躺着,躺在雨水里,湿了表面。
胡一菲把它捡起来,四处望了望,望见了一个黑糊糊的背影。
雾在雨中散了些,那道背影压低着伞檐,像是在等谁,站着一动不动。
看不清他的脸。
可胡一菲仍知道他是谁。
她手臂一个用力,把那把伞直直地甩了出去,砸到那人的伞上。
很大的声音。
“谁需要你的施舍。”
“要是想来炫耀的话,我不介意捂上自己的耳朵。”
她怕他刚说出话来,她的心就会碎。
耳不听为静。
眼不见为净。
她绕开了他,绕多了一大段路。
伞檐下是一张没有起色的脸。
遮挡的衣服下同样是一张满不在乎的脸。
又有谁知道他们的眼眶里同样浸满了眼泪。
只是没有东西愿意落下来。
眼眶周围是干瘪的。
雨还在下。
寂静得如同木头人。
忘我地站着,不悲不喜。
内心却是实心的。
填满了东西。
胡一菲绕着绕着,就绕失了路。
她心里默念该死,看了看手表,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学校了。
她如是放慢了脚步,随意地逛着,悠然自得。
既然都会迟到,不介意慢些。
她不经意间瞥见一个小街口里有一家挺奇怪的当铺。
反正闲来无事,她拐了进去。
突兀的声音,却非常悦耳。
“欢迎光临。”【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