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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冷了，睡觉时也该换厚被子盖了。都暻秀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平时喜欢粘着朴灿烈，但是也知道没事要多陪陪老人，留在朴灿烈家睡觉的次数少了，于是这两个连体婴在都暻秀家过夜的次数又多了起来。写完作业都暻秀就帮奶奶扯个线认个针，朴灿烈就和都暻秀一起帮都奶奶做事儿，帮不上什么别的忙，就扫扫线头，给奶奶烧个茶端个水什么的，还把自己家里的一个小台灯拿了过来，老人用的小油灯又昏暗又费眼，哪有电灯泡来的明亮。
都奶奶一连声的说着好孩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做起活儿来也飞快。到了这个年纪，那个老人不想享受含饴弄孙的欢乐？她高兴啊，自己没能养出个好儿子，可是眼下有个好孙子孝敬她呢，不，再看看灿烈，说两个好孙子都不为过。
朴灿烈理所当然地睡在都暻秀家。都奶奶拖出一床新拆洗好晒好的厚被子盖到两个小孩儿身上，把被脚掖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进去冷气儿。其实老人家她不知道这样没多大用处，前脚一走，两个小孩儿就开始在被窝里扑腾把热气儿都放没了。其实也用不着什么热气儿，小孩子一打闹完身上自然暖烘烘的。
朴灿烈特别喜欢挠小孩儿痒痒，挠的小孩儿咯咯笑，脚腕上的铃铛扑腾得叮当响，然后喘着气儿跟他求饶叫着灿烈哥哥。小孩儿的声音软糯糯的，叫自己的名字像在撒娇，特好听，朴灿烈百听不厌，总喜欢适当地欺负小孩儿一下，听他叫自己灿烈哥哥的声音。
闹够了，就把被脚再次掖好，伸手揽过小孩儿，睡觉，明天还上学呢，不然都暻秀又得赖床，小孩儿哪里都好，就是赖床是个毛病，得改。
第二天都奶奶一叫，朴灿烈就起来了，麻利地套好外衣，再去被窝儿里揪都暻秀。小孩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往被窝里缩，不愿出来。这阵子天冷了，被窝里成了最舒服的地方，也难怪小孩不想起。朴灿烈没有再揪他，自己穿好衣服跳下床，蹬上鞋才开始又去掀被窝。见小孩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干脆把小孩拖起来，拿过他的衣服就开始往他头上套。
“唔唔……”小孩被粗鲁地套完一件上衣，终于清醒了，开始自己动手穿裤子，朴灿烈也不催，等小孩儿穿完，两个人就着厨房的水龙头洗脸刷牙，然后坐在桌旁吃早饭。
早饭是稀粥咸菜，还有都奶奶自己烙的葱油饼，香喷喷的一桌。吃了几口，都奶奶又用小锅热了牛奶倒给两个孩子喝。都暻秀喜欢喝牛奶，老人就在村头小卖铺订了牛奶，每早都按时送过来，塞进门口的小铁箱里。不过朴灿烈不喜欢牛奶的味儿，总觉得膻。见都暻秀咕嘟咕嘟喝完了，便把自己剩下的小半杯又倒给了都暻秀，“命令”他替自己喝了。小孩又被迫喝下了小半杯牛奶，撅着嘴连奶渍也忘了擦，抱着肚子说撑。
朴灿烈拎起两个人的书包，拽着小孩上学去了。
在路上朴灿烈问小孩有没有人又欺负他，小孩挺高兴地说没有。朴灿烈见小孩嘴上还有一圈干了的奶渍，像白胡子一样，一下子乐了，从书包里摸出水瓶来，倒出点水给小孩抹干净，一边抹一边问：“那个叫李什么的有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听小孩说那个李昊敏转学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朴灿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管他什么原因，滚的越远越好。
朴灿烈送都暻秀到了教室门口，给小孩儿说快进去吧好好上课，然后直奔自己教室，远远地回头见小孩还在原地目送着他，朴灿烈摆摆手让小孩赶紧进去，心里却喜滋滋的。他的小孩只对他好，那是他一个人的小孩。
都奶奶一连声的说着好孩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做起活儿来也飞快。到了这个年纪，那个老人不想享受含饴弄孙的欢乐？她高兴啊，自己没能养出个好儿子，可是眼下有个好孙子孝敬她呢，不，再看看灿烈，说两个好孙子都不为过。
朴灿烈理所当然地睡在都暻秀家。都奶奶拖出一床新拆洗好晒好的厚被子盖到两个小孩儿身上，把被脚掖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进去冷气儿。其实老人家她不知道这样没多大用处，前脚一走，两个小孩儿就开始在被窝里扑腾把热气儿都放没了。其实也用不着什么热气儿，小孩子一打闹完身上自然暖烘烘的。
朴灿烈特别喜欢挠小孩儿痒痒，挠的小孩儿咯咯笑，脚腕上的铃铛扑腾得叮当响，然后喘着气儿跟他求饶叫着灿烈哥哥。小孩儿的声音软糯糯的，叫自己的名字像在撒娇，特好听，朴灿烈百听不厌，总喜欢适当地欺负小孩儿一下，听他叫自己灿烈哥哥的声音。
闹够了，就把被脚再次掖好，伸手揽过小孩儿，睡觉，明天还上学呢，不然都暻秀又得赖床，小孩儿哪里都好，就是赖床是个毛病，得改。
第二天都奶奶一叫，朴灿烈就起来了，麻利地套好外衣，再去被窝儿里揪都暻秀。小孩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往被窝里缩，不愿出来。这阵子天冷了，被窝里成了最舒服的地方，也难怪小孩不想起。朴灿烈没有再揪他，自己穿好衣服跳下床，蹬上鞋才开始又去掀被窝。见小孩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干脆把小孩拖起来，拿过他的衣服就开始往他头上套。
“唔唔……”小孩被粗鲁地套完一件上衣，终于清醒了，开始自己动手穿裤子，朴灿烈也不催，等小孩儿穿完，两个人就着厨房的水龙头洗脸刷牙，然后坐在桌旁吃早饭。
早饭是稀粥咸菜，还有都奶奶自己烙的葱油饼，香喷喷的一桌。吃了几口，都奶奶又用小锅热了牛奶倒给两个孩子喝。都暻秀喜欢喝牛奶，老人就在村头小卖铺订了牛奶，每早都按时送过来，塞进门口的小铁箱里。不过朴灿烈不喜欢牛奶的味儿，总觉得膻。见都暻秀咕嘟咕嘟喝完了，便把自己剩下的小半杯又倒给了都暻秀，“命令”他替自己喝了。小孩又被迫喝下了小半杯牛奶，撅着嘴连奶渍也忘了擦，抱着肚子说撑。
朴灿烈拎起两个人的书包，拽着小孩上学去了。
在路上朴灿烈问小孩有没有人又欺负他，小孩挺高兴地说没有。朴灿烈见小孩嘴上还有一圈干了的奶渍，像白胡子一样，一下子乐了，从书包里摸出水瓶来，倒出点水给小孩抹干净，一边抹一边问：“那个叫李什么的有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听小孩说那个李昊敏转学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朴灿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管他什么原因，滚的越远越好。
朴灿烈送都暻秀到了教室门口，给小孩儿说快进去吧好好上课，然后直奔自己教室，远远地回头见小孩还在原地目送着他，朴灿烈摆摆手让小孩赶紧进去，心里却喜滋滋的。他的小孩只对他好，那是他一个人的小孩。
第六章
都奶奶星期天一大早就去上集，摆摆摊卖自己缝的鞋垫。带了干粮什么的中午就不回家了，孙子寄放在朴家也放心。老人的鞋垫卖得还不错，赶集的很多都是县城里的，图个新鲜便宜来买鸡买鱼买肉，看到老人的摊子，鞋垫做工精美耐用，还绣着富贵吉祥这类的东西，再一问价格不贵，就一顺手买走好几副。大中午人渐渐少了，老人从布包里掏出凉了的饼吃，想着这样下去下午不晚就可以买玩回去了。都奶奶没想到的是孙子竟然来给自己送饭了，热腾腾的饺子，在保温饭盒里装着。小孩帮老人把和盖打开，然后惊呼一声：“呀，没拿筷子。”
“笨蛋，在我这。”朴灿烈拿着塑料袋包着的筷子递给老人：“奶奶，今中午我妈包的饺子，牛肉的，现在还热乎着呢，快点尝尝，别吃饼了。”
“好好。”都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孩子孝顺啊，没白疼。饺子吃到嘴里热乎乎的，咽到肚子里也热乎乎的。剩下几个，让老人有轮流喂给了两个孩子。其实朴灿烈和都暻秀中午都已经吃饱了，但是看着奶奶乐呵呵的样子，也忍不住扫老人的兴，咂吧着嘴都给吃下去了。
眼看着下午了，集市的人又多了起来，都奶奶就把两个孩子往家里赶。两个孩子不走，非说要陪着奶奶一起。老人拗不过就同意了，俩小孩坐在一边帮忙看摊，乖巧的很。有来往的人停下看鞋垫就忍不住问老人，你家的孩子啊？真好，又乖又俊的。老人自豪地说是啊是啊，再看着坐一起的俩孩子，一个俏生生的，一个俊生生的，越看越喜欢。这阿秀啊要是个女娃就好了，就让他长大了嫁给灿烈，这样也不用担心自己入土了之后孩子的归宿了，只可惜阿秀是个男娃儿啊。
下午的光景过去一大半，都奶奶说要收摊回家了。两个孩子麻利地帮老人收好摊，朴灿烈抢着扛起布袋一溜烟窜到最前面，都暻秀叫着灿烈哥哥跟上去，跳着去揪朴灿烈肩上的布袋，要帮他去扛，朴灿烈把布袋举得高高的就是不给他，两个小人儿又蹦又跳，后面的都奶奶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亲热样子，心里高兴得很。路过一个摊子，在卖大红公鸡和下蛋的芦花鸡，老人想了想挑走了一只会下蛋的芦花鸡。外面买的鸡蛋怎么也不如自己家养的鸡下的蛋有营养，小孩子现在的营养能跟上一点就是一点。
吃晚饭的时候朴灿烈一直听着隔壁院子里咯咯的鸡叫声，心想这鸡是怎么了怎么叫个没完。把碗一推去了都暻秀家，一进门就乐了，小孩正努力把芦花鸡往屋里抱，都奶奶说鸡就是养在院子里的不能养在屋里，小孩不听说小动物就是要养在屋子里的，要给铺个小窝，这样它才能睡着。那鸡不领小孩的情啊，两只鸡爪子乱挠，脖子一缩一缩的，屋里屋外一地鸡毛。
朴灿烈笑得快抽过去了，上前从小孩手中把可怜的芦花鸡解救下来，说那不一样，睡在屋里的是小猫小狗，那叫宠物，这鸡养来就是给人吃的。小孩撅着小嘴，虽然不喜欢这鸡养来就是给人吃的说法，但还是听话地松手了，因为那是他灿烈哥哥说的。
芦花鸡虽然头一天晚上受了惊吓，但第二天还是不负众望地下了个蛋。小孩从城里来的，从来没见过鸡下蛋。看那鸡窝里热乎乎的一个，捧在手里好奇地把玩着。从此小孩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去鸡窝里拾蛋，直到有一天发现热乎乎的鸡蛋上还粘着同样热乎乎的鸡屎，恶心的差点没把蛋摔了，从那以后他知道了原来鸡屎和鸡蛋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这还一度影响到了小孩的食欲，看见鸡蛋就恶心，最后还是朴灿烈眯起了眼睛，小孩才一口一口把蛋吃完。朴灿烈监督都暻秀吃蛋监督了好一阵子，直到小孩习惯性地每天都吃一个鸡蛋才罢休。
一转眼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快过年了，面临着放寒假，期末考试也来了。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早早地就下雪，考试前在下，考完试还在下。朴灿烈带着小孩儿回家，一不留神就能摔个屁股蹲儿，落得一身雪和泥巴，别提多狼狈了。
见小孩儿看着自己笑得直不起腰，朴灿烈坏心眼儿地推了小孩一把，在小孩踉踉跄跄的时候再拉住，看着小孩惊魂未定的样子，哈哈笑着再拉进自己的怀抱。小孩头闷在朴灿烈胸前，郁闷地想，灿烈哥哥坏死了。
领了成绩就正式放假了。朴灿烈和都暻秀都考得挺好，是班里的三好学生，还拿了奖状。都奶奶把孙子的奖状贴在墙上，自豪得不得了，逢人来就夸孙子出息。朴灿烈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天一天和朴灿烈黏在一起，写寒假作业，然后跑出去玩，打雪仗。和小胖鹿晗他们打得不可开交。都暻秀现在也和院里的还小孩子熟络起来了，能一起打打闹闹放得开了。
要说朴灿烈护短大家可都是举双脚同意，这护都暻秀简直就是在护犊子，谁敢用雪团子砸都暻秀一下就得做好被他们烈哥用雪埋了的准备，所以当所有小孩身上湿漉漉白花花的时候，只有都暻秀身上是干干净净的。
小池塘结冰了，上面还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鹿晗跳到冰面上踩着雪滑着玩，看得都暻秀心里痒痒的，也想下去可是朴灿烈不允许。朴灿烈斜着眼看着鹿晗吓唬小孩说：“他掉下去死了也没人管，你掉下去要是不死我就把你揍死。”印象中第一次这么恐吓小孩，是为了让他远离危险。果然小孩哆嗦了一下，看着小池塘的小眼神儿都带了恐惧。
鹿晗不乐意了，诶我说朴灿烈不带你这样儿的啊，凭什么我死了就没人管啊？还是世勋好，起码他不会看了我死不管。想着就站在冰上冲朴灿烈吼：“朴灿烈你丫个胆小鬼，自己不敢下来就不让都暻秀下来，小阿秀你别怕他！下来哥哥带着你玩儿啊~啊！我艹！”身上被朴灿烈丢过来的雪团击中，鹿晗跳脚，然后华丽丽地滑到，哎呦哎呦的。小胖看不下去了，嚷着要下去救他，咚一下跳到冰面上，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就听见冰面上传来“咔嚓”一声，顿时鹿晗和小胖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往岸上爬，一边摔一边爬，状况要多惨烈有多惨烈。都暻秀捂着肚子差点没笑疯，果然还是得听灿烈哥哥的，灿烈哥哥说的话都是对的。过年这几天，朴灿烈一家回老家过去了。朴灿烈老家离这里不是很近，走的那天都暻秀站在朴灿烈家院门口，一张恋恋不舍的小脸让朴灿烈忍不住捏捏，然后哄他：“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几天是几天。”都暻秀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眼巴巴的期待。
“大概……”朴灿烈也说不出个具体时间，最后只能说尽快。然后叮嘱都暻秀这几天要乖别跟着小胖他们到处跑，危险的地方别去特别是结了冰的小池塘，还要乖乖写作业，自己回来要检查。小孩是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不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朴灿烈都甘之如饴。
朴灿烈走了，都暻秀每天都眼巴巴地算着时间，灿烈哥哥走了几天了，灿烈哥哥说过几天就回来是不是就快回来了。都暻秀不爱出门，没了朴灿烈带着自己也不愿意和大家出去玩，连寒假作业都不能安心写下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又开始飘雪，都奶奶把家里的炉子烧的暖烘烘的，屋里破旧的小电视机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老人看得津津有味，都暻秀却看不下去，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黑乎乎又白茫茫的世界。玻璃窗上凝结着水汽，多了就一道道留下来，都暻秀觉得这玻璃窗跟哭了一样。
摸摸兜里，兜里有白天奶奶塞给自己的压岁钱，用红纸包包着，薄薄的一张数目并不大。奶奶给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头说阿秀又长大了一岁，再过几年就能长成大孩子啦，然后自己絮絮叨叨，说阿秀乖，不用自己操心，这是福气啊什么的。
都暻秀觉得奶奶对自己很好，可是自己也还是忍不住想爸爸妈妈了。妈妈也有一双温暖的手，会摸摸自己的头，牵着自己去游乐园。爸爸有点严肃，但怀抱很温暖，会把自己抱上车然后让司机载着自己去幼儿园。
出事那段时间爸爸妈妈都变得急急躁躁火气很大，都暻秀就很久没有被牵着抱着了。后来就来到了奶奶家，奶奶一见到都暻秀就把都暻秀抱住，那是一个又久又紧的怀抱，都奶奶颤抖着的身体让都暻秀有窒息的感觉，甚至有点害怕。
再后来，就是朴灿烈。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外唯一抱过自己的人。灿烈哥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胸膛并不结实，但却让自己很有安心的感觉。自己渐渐长大之后连父母也很少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抱了，灿烈哥哥却很喜欢把自己抱起来，让自己的头搁在他肩膀上。灿烈哥哥会紧紧牵着自己的手，比妈妈牵自己的次数还多，牵住了紧紧地就不放了。
灿烈哥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
都奶奶星期天一大早就去上集，摆摆摊卖自己缝的鞋垫。带了干粮什么的中午就不回家了，孙子寄放在朴家也放心。老人的鞋垫卖得还不错，赶集的很多都是县城里的，图个新鲜便宜来买鸡买鱼买肉，看到老人的摊子，鞋垫做工精美耐用，还绣着富贵吉祥这类的东西，再一问价格不贵，就一顺手买走好几副。大中午人渐渐少了，老人从布包里掏出凉了的饼吃，想着这样下去下午不晚就可以买玩回去了。都奶奶没想到的是孙子竟然来给自己送饭了，热腾腾的饺子，在保温饭盒里装着。小孩帮老人把和盖打开，然后惊呼一声：“呀，没拿筷子。”
“笨蛋，在我这。”朴灿烈拿着塑料袋包着的筷子递给老人：“奶奶，今中午我妈包的饺子，牛肉的，现在还热乎着呢，快点尝尝，别吃饼了。”
“好好。”都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孩子孝顺啊，没白疼。饺子吃到嘴里热乎乎的，咽到肚子里也热乎乎的。剩下几个，让老人有轮流喂给了两个孩子。其实朴灿烈和都暻秀中午都已经吃饱了，但是看着奶奶乐呵呵的样子，也忍不住扫老人的兴，咂吧着嘴都给吃下去了。
眼看着下午了，集市的人又多了起来，都奶奶就把两个孩子往家里赶。两个孩子不走，非说要陪着奶奶一起。老人拗不过就同意了，俩小孩坐在一边帮忙看摊，乖巧的很。有来往的人停下看鞋垫就忍不住问老人，你家的孩子啊？真好，又乖又俊的。老人自豪地说是啊是啊，再看着坐一起的俩孩子，一个俏生生的，一个俊生生的，越看越喜欢。这阿秀啊要是个女娃就好了，就让他长大了嫁给灿烈，这样也不用担心自己入土了之后孩子的归宿了，只可惜阿秀是个男娃儿啊。
下午的光景过去一大半，都奶奶说要收摊回家了。两个孩子麻利地帮老人收好摊，朴灿烈抢着扛起布袋一溜烟窜到最前面，都暻秀叫着灿烈哥哥跟上去，跳着去揪朴灿烈肩上的布袋，要帮他去扛，朴灿烈把布袋举得高高的就是不给他，两个小人儿又蹦又跳，后面的都奶奶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亲热样子，心里高兴得很。路过一个摊子，在卖大红公鸡和下蛋的芦花鸡，老人想了想挑走了一只会下蛋的芦花鸡。外面买的鸡蛋怎么也不如自己家养的鸡下的蛋有营养，小孩子现在的营养能跟上一点就是一点。
吃晚饭的时候朴灿烈一直听着隔壁院子里咯咯的鸡叫声，心想这鸡是怎么了怎么叫个没完。把碗一推去了都暻秀家，一进门就乐了，小孩正努力把芦花鸡往屋里抱，都奶奶说鸡就是养在院子里的不能养在屋里，小孩不听说小动物就是要养在屋子里的，要给铺个小窝，这样它才能睡着。那鸡不领小孩的情啊，两只鸡爪子乱挠，脖子一缩一缩的，屋里屋外一地鸡毛。
朴灿烈笑得快抽过去了，上前从小孩手中把可怜的芦花鸡解救下来，说那不一样，睡在屋里的是小猫小狗，那叫宠物，这鸡养来就是给人吃的。小孩撅着小嘴，虽然不喜欢这鸡养来就是给人吃的说法，但还是听话地松手了，因为那是他灿烈哥哥说的。
芦花鸡虽然头一天晚上受了惊吓，但第二天还是不负众望地下了个蛋。小孩从城里来的，从来没见过鸡下蛋。看那鸡窝里热乎乎的一个，捧在手里好奇地把玩着。从此小孩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去鸡窝里拾蛋，直到有一天发现热乎乎的鸡蛋上还粘着同样热乎乎的鸡屎，恶心的差点没把蛋摔了，从那以后他知道了原来鸡屎和鸡蛋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这还一度影响到了小孩的食欲，看见鸡蛋就恶心，最后还是朴灿烈眯起了眼睛，小孩才一口一口把蛋吃完。朴灿烈监督都暻秀吃蛋监督了好一阵子，直到小孩习惯性地每天都吃一个鸡蛋才罢休。
一转眼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快过年了，面临着放寒假，期末考试也来了。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早早地就下雪，考试前在下，考完试还在下。朴灿烈带着小孩儿回家，一不留神就能摔个屁股蹲儿，落得一身雪和泥巴，别提多狼狈了。
见小孩儿看着自己笑得直不起腰，朴灿烈坏心眼儿地推了小孩一把，在小孩踉踉跄跄的时候再拉住，看着小孩惊魂未定的样子，哈哈笑着再拉进自己的怀抱。小孩头闷在朴灿烈胸前，郁闷地想，灿烈哥哥坏死了。
领了成绩就正式放假了。朴灿烈和都暻秀都考得挺好，是班里的三好学生，还拿了奖状。都奶奶把孙子的奖状贴在墙上，自豪得不得了，逢人来就夸孙子出息。朴灿烈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天一天和朴灿烈黏在一起，写寒假作业，然后跑出去玩，打雪仗。和小胖鹿晗他们打得不可开交。都暻秀现在也和院里的还小孩子熟络起来了，能一起打打闹闹放得开了。
要说朴灿烈护短大家可都是举双脚同意，这护都暻秀简直就是在护犊子，谁敢用雪团子砸都暻秀一下就得做好被他们烈哥用雪埋了的准备，所以当所有小孩身上湿漉漉白花花的时候，只有都暻秀身上是干干净净的。
小池塘结冰了，上面还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鹿晗跳到冰面上踩着雪滑着玩，看得都暻秀心里痒痒的，也想下去可是朴灿烈不允许。朴灿烈斜着眼看着鹿晗吓唬小孩说：“他掉下去死了也没人管，你掉下去要是不死我就把你揍死。”印象中第一次这么恐吓小孩，是为了让他远离危险。果然小孩哆嗦了一下，看着小池塘的小眼神儿都带了恐惧。
鹿晗不乐意了，诶我说朴灿烈不带你这样儿的啊，凭什么我死了就没人管啊？还是世勋好，起码他不会看了我死不管。想着就站在冰上冲朴灿烈吼：“朴灿烈你丫个胆小鬼，自己不敢下来就不让都暻秀下来，小阿秀你别怕他！下来哥哥带着你玩儿啊~啊！我艹！”身上被朴灿烈丢过来的雪团击中，鹿晗跳脚，然后华丽丽地滑到，哎呦哎呦的。小胖看不下去了，嚷着要下去救他，咚一下跳到冰面上，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就听见冰面上传来“咔嚓”一声，顿时鹿晗和小胖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往岸上爬，一边摔一边爬，状况要多惨烈有多惨烈。都暻秀捂着肚子差点没笑疯，果然还是得听灿烈哥哥的，灿烈哥哥说的话都是对的。过年这几天，朴灿烈一家回老家过去了。朴灿烈老家离这里不是很近，走的那天都暻秀站在朴灿烈家院门口，一张恋恋不舍的小脸让朴灿烈忍不住捏捏，然后哄他：“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几天是几天。”都暻秀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眼巴巴的期待。
“大概……”朴灿烈也说不出个具体时间，最后只能说尽快。然后叮嘱都暻秀这几天要乖别跟着小胖他们到处跑，危险的地方别去特别是结了冰的小池塘，还要乖乖写作业，自己回来要检查。小孩是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不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朴灿烈都甘之如饴。
朴灿烈走了，都暻秀每天都眼巴巴地算着时间，灿烈哥哥走了几天了，灿烈哥哥说过几天就回来是不是就快回来了。都暻秀不爱出门，没了朴灿烈带着自己也不愿意和大家出去玩，连寒假作业都不能安心写下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又开始飘雪，都奶奶把家里的炉子烧的暖烘烘的，屋里破旧的小电视机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老人看得津津有味，都暻秀却看不下去，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黑乎乎又白茫茫的世界。玻璃窗上凝结着水汽，多了就一道道留下来，都暻秀觉得这玻璃窗跟哭了一样。
摸摸兜里，兜里有白天奶奶塞给自己的压岁钱，用红纸包包着，薄薄的一张数目并不大。奶奶给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头说阿秀又长大了一岁，再过几年就能长成大孩子啦，然后自己絮絮叨叨，说阿秀乖，不用自己操心，这是福气啊什么的。
都暻秀觉得奶奶对自己很好，可是自己也还是忍不住想爸爸妈妈了。妈妈也有一双温暖的手，会摸摸自己的头，牵着自己去游乐园。爸爸有点严肃，但怀抱很温暖，会把自己抱上车然后让司机载着自己去幼儿园。
出事那段时间爸爸妈妈都变得急急躁躁火气很大，都暻秀就很久没有被牵着抱着了。后来就来到了奶奶家，奶奶一见到都暻秀就把都暻秀抱住，那是一个又久又紧的怀抱，都奶奶颤抖着的身体让都暻秀有窒息的感觉，甚至有点害怕。
再后来，就是朴灿烈。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外唯一抱过自己的人。灿烈哥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胸膛并不结实，但却让自己很有安心的感觉。自己渐渐长大之后连父母也很少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抱了，灿烈哥哥却很喜欢把自己抱起来，让自己的头搁在他肩膀上。灿烈哥哥会紧紧牵着自己的手，比妈妈牵自己的次数还多，牵住了紧紧地就不放了。
灿烈哥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
“灿烈哥……”
“医药费那边你一个小孩子担心什么？你当吃定了灿烈哥不能帮你？她是你奶奶也是我奶奶，我说都暻秀你不能这么自私想一个人独自孝敬啊，灿烈哥从小就这样教你的？”朴灿烈咄咄逼人根本不让都暻秀插上话，一番话说下来小孩已经是有点哽咽：“灿烈哥……”
“又哭，又哭？越来越不像话了啊，又想挨打了？”朴灿烈当真拍打了小孩一下，“行了，明天上学呢，睡吧，啊。”
怀里的小孩点点头，在朴灿烈胸前蹭了两下，小声道几乎是梦呓的语气：“灿烈哥，你真好……”
第九章
都暻秀到底还是受奶奶生病的影响，原来上课一丝不苟现在也学会了走神儿。其实不只是担心奶奶的身体，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心事也随着一起涌上来。以前小不懂事，现在渐渐长大了，想的问题也多了，关于奶奶，关于家庭，关于以后，关于灿烈哥。
都奶奶担心的那些问题，他现在也开始担心了。都暻秀不害怕以后的事，他只是对失去有种近乎疯狂的惶恐，惶恐到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一天该怎么办。大概是父母出事时他已经记事了，那种朝夕陪在自己身边的熟悉的人突然离开自己的感觉，是烙刻在心里怎么都磨灭不了的。
灿烈哥眼下就要走了，还有一年的时间吧……奶奶，自己又能陪她多久呢。
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很多课的老师都有提起过都暻秀最近上课心不在焉。都暻秀是好学生，老师眼中的乖乖牌，上课走神这种事当然引起来班主任的重视。
小孩被叫进办公室明显有些紧张，这是大多数学生的通病。班主任很和蔼，拉着都暻秀问这问那，都暻秀不会说话，支支吾吾的，老师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只能最后嘱咐了他两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课别走神儿之类的话，见小孩乖乖点头，就放他出去了。都暻秀如释重负推开门准备出去，结果就巧了——朴灿烈正好抱着一摞作业往办公室里走。都暻秀这才想起来，高年级的级部的老师都是同科目在一个办公室，他们班主任也就是语文老师自然是和灿烈哥的老师在一起的。
毕竟是被老师教育了，小孩看着朴灿烈的脸上就带了那么一丝慌张，像是做错事被抓包了一样。朴灿烈当然没有放过小孩的这个表情，低头问了一句“怎么在这”，小孩不会撒谎，老老实实说老师叫。那边都暻秀的老师看到朴灿烈过来，立刻招呼两个人过去。
老师知道朴灿烈算得上是都暻秀的哥哥，就又对着朴灿烈说照顾好你弟，他最近学习不在状态。说的都暻秀头越来越低，也不敢去看身边灿烈哥的表情。朴灿烈从小就带着他，虽然只比他大一岁，但是怎么也算得上半个家长，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在老师跟前和他说自己犯的错。最后老师让都暻秀先回去了，朴灿烈留在那，也不知道老师又说了什么。
学校里已经放学了，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只剩下几个留在学校里打扫卫生的同学。都暻秀忐忑不安地守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朴灿烈，等他出来一起回家。
门吱呀开了，朴灿烈走出来带上门，看到门口守着的小孩，也没多说什么，说了句走吧。小孩在后面跟着，一路不说话，只能听见铃铛细碎的响声。
朴灿烈顿住脚步，就听见后面铃铛的节奏乱了一阵然后停住，小孩看着自己，像个怯怯的兔子：“灿烈哥？”
“到我旁边来。老跟在后面干什么。”朴灿烈说着像往常一样牵过都暻秀，神色如常地牵回家了。都暻秀要在自己家写作业，朴灿烈就也把书包撂在了都暻秀家桌子上，然后帮着收拾家里。朴灿烈对都暻秀那点心思怎么会不明白，这小孩孝顺，觉得以前对奶奶做得不够多，现在想多陪陪老人。
“医药费那边你一个小孩子担心什么？你当吃定了灿烈哥不能帮你？她是你奶奶也是我奶奶，我说都暻秀你不能这么自私想一个人独自孝敬啊，灿烈哥从小就这样教你的？”朴灿烈咄咄逼人根本不让都暻秀插上话，一番话说下来小孩已经是有点哽咽：“灿烈哥……”
“又哭，又哭？越来越不像话了啊，又想挨打了？”朴灿烈当真拍打了小孩一下，“行了，明天上学呢，睡吧，啊。”
怀里的小孩点点头，在朴灿烈胸前蹭了两下，小声道几乎是梦呓的语气：“灿烈哥，你真好……”
第九章
都暻秀到底还是受奶奶生病的影响，原来上课一丝不苟现在也学会了走神儿。其实不只是担心奶奶的身体，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心事也随着一起涌上来。以前小不懂事，现在渐渐长大了，想的问题也多了，关于奶奶，关于家庭，关于以后，关于灿烈哥。
都奶奶担心的那些问题，他现在也开始担心了。都暻秀不害怕以后的事，他只是对失去有种近乎疯狂的惶恐，惶恐到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一天该怎么办。大概是父母出事时他已经记事了，那种朝夕陪在自己身边的熟悉的人突然离开自己的感觉，是烙刻在心里怎么都磨灭不了的。
灿烈哥眼下就要走了，还有一年的时间吧……奶奶，自己又能陪她多久呢。
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很多课的老师都有提起过都暻秀最近上课心不在焉。都暻秀是好学生，老师眼中的乖乖牌，上课走神这种事当然引起来班主任的重视。
小孩被叫进办公室明显有些紧张，这是大多数学生的通病。班主任很和蔼，拉着都暻秀问这问那，都暻秀不会说话，支支吾吾的，老师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只能最后嘱咐了他两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课别走神儿之类的话，见小孩乖乖点头，就放他出去了。都暻秀如释重负推开门准备出去，结果就巧了——朴灿烈正好抱着一摞作业往办公室里走。都暻秀这才想起来，高年级的级部的老师都是同科目在一个办公室，他们班主任也就是语文老师自然是和灿烈哥的老师在一起的。
毕竟是被老师教育了，小孩看着朴灿烈的脸上就带了那么一丝慌张，像是做错事被抓包了一样。朴灿烈当然没有放过小孩的这个表情，低头问了一句“怎么在这”，小孩不会撒谎，老老实实说老师叫。那边都暻秀的老师看到朴灿烈过来，立刻招呼两个人过去。
老师知道朴灿烈算得上是都暻秀的哥哥，就又对着朴灿烈说照顾好你弟，他最近学习不在状态。说的都暻秀头越来越低，也不敢去看身边灿烈哥的表情。朴灿烈从小就带着他，虽然只比他大一岁，但是怎么也算得上半个家长，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在老师跟前和他说自己犯的错。最后老师让都暻秀先回去了，朴灿烈留在那，也不知道老师又说了什么。
学校里已经放学了，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只剩下几个留在学校里打扫卫生的同学。都暻秀忐忑不安地守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朴灿烈，等他出来一起回家。
门吱呀开了，朴灿烈走出来带上门，看到门口守着的小孩，也没多说什么，说了句走吧。小孩在后面跟着，一路不说话，只能听见铃铛细碎的响声。
朴灿烈顿住脚步，就听见后面铃铛的节奏乱了一阵然后停住，小孩看着自己，像个怯怯的兔子：“灿烈哥？”
“到我旁边来。老跟在后面干什么。”朴灿烈说着像往常一样牵过都暻秀，神色如常地牵回家了。都暻秀要在自己家写作业，朴灿烈就也把书包撂在了都暻秀家桌子上，然后帮着收拾家里。朴灿烈对都暻秀那点心思怎么会不明白，这小孩孝顺，觉得以前对奶奶做得不够多，现在想多陪陪老人。
写作业时破朴灿烈把都暻秀的数学练习册拿了过来，看到上面最近多出来的几个红叉叉，脸色有点阴。都暻秀见灿烈哥检查自己的作业脸色暗了下来，像个小动物般缩了缩脖子。
“都暻秀，老师说你最近心不在焉，你到底在想什么？跟灿烈哥说说。”朴灿烈没有指责小孩，最近事有点多，心情受影响是正常的，他等着小孩亲自给自己说心里话，可眼下恐怕是等不到小孩主动了，就开口问了。
“没事……”都暻秀哪知道怎么说，灿烈哥前几天明明都劝过自己，自己总不能老用这个烦他吧，烦着自己就够了。朴灿烈等不到小孩坦白，心情也不怎么好，把作业往他那一推，说写吧，不会的问我。
都暻秀知道朴灿烈生自己的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拿过作业本写自己的作业，难过得都开始咬上笔头了。偏偏有几道应用题，上课老师讲了这个类型的，自己当时走神没听懂，现在也不知道从何下笔。
朴灿烈见小孩快把圆珠笔的塑料头咬裂了，就伸手拿过那几道应用题给都暻秀讲了。末了一个笔杆子敲上小孩的头：“以后给我好好听课，快单元测试了，考不好再收拾你。”
都暻秀就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做题，不说话也不抬头。
“都暻秀。”
写完作业收拾书包，朴灿烈突然叫小孩。见小孩抬头，就咳了一下，小声说：“过两天带奶奶去市里大医院查一下身体吧，我爸公司组织体检正好一块捎着，不花钱。”
小孩的眼睛就亮了，朴灿烈顺手把小家伙揽在怀里：“有什么事和我说，别心不在焉的，就只是担心奶奶？”
说什么？说自己舍不得灿烈哥走？都暻秀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别说了吧，让灿烈哥心里也不舒坦……
带都奶奶去检查是趁周六周日，都暻秀跟着又去了一趟市里朴灿烈的家。老人起初还不同意，后来拗不过朴爸朴妈的好意和两个孩子的央求。其实公司体检什么的也是幌子，就是骗老人来做个检查。好在查了查依旧是老毛病，不过医生特地叮嘱说脑血栓发作起来特别突然，平时好好招呼，随时带着点药，身边最好有人，这样发病了好及时一点抢救。
按医生说的拿了不少好药，朴妈又骗老人说药不值钱，有专门报销的机构。老人这才收下。
晚上就住在这边了。朴灿烈家里还算挺宽敞，三室一厅，正好多出个客房给老人收拾了一下住。朴灿烈和都暻秀依旧是一起睡朴灿烈的房间。两个孩子打小就一块儿睡，分开了反而睡不好。
洗了澡躺在床上，朴灿烈习惯性地伸手把小孩捞到胸前。小孩人小，身体软软的，抱起来像个娃娃。朴灿烈忍不住低头蹭几下，这次小孩没急着推开自己，而是也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腰。
“嗯？”朴灿烈对于小孩的动作很是吃惊，还没等进一步想，就听见小孩低低的声音：“灿烈哥。”
“怎么了？”
“灿烈哥，我……我舍不得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
“灿烈哥，我想跟你一起来这念书，可是我不能扔下奶奶，也没钱来这……”都暻秀纤细的小手臂抱着朴灿烈收紧了，“灿烈哥，我怕你走了之后我不知道还能跟着谁……这些年你对我最好，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大概是今天在医院看到了几幕生离死别的画面震撼到了小孩本来就敏感兮兮的心灵，小孩终于忍不住了一吐为快，“这两天我就一直在想啊，奶奶，灿烈哥都是对我好的人，之前爸爸妈妈也是对我好的人，可是为什么越是对我好的人到最后就越容易离开我，这样还不如让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人……”还没说完就让朴灿烈捂住了嘴巴。
朴灿烈禁止都暻秀再说话，压低声音凶巴巴地吼：“都暻秀你闭嘴啊，不准乱说。”这么个小孩怎么想这么多，这还了得，自己这还没走呢，什么叫不如让他一开始就是一个人，这都乱七八糟什么话！
都暻秀被朴灿烈吼得不敢再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是泄露着他心里的不安。朴灿烈也不安，除了制止都暻秀乱想他找不到什么别的方法，他甚至都没法给一个能让小孩安心的承诺，自己还太小，什么都做不到……
最后也只能拍拍小孩的肩膀：“睡吧。”
“都暻秀，老师说你最近心不在焉，你到底在想什么？跟灿烈哥说说。”朴灿烈没有指责小孩，最近事有点多，心情受影响是正常的，他等着小孩亲自给自己说心里话，可眼下恐怕是等不到小孩主动了，就开口问了。
“没事……”都暻秀哪知道怎么说，灿烈哥前几天明明都劝过自己，自己总不能老用这个烦他吧，烦着自己就够了。朴灿烈等不到小孩坦白，心情也不怎么好，把作业往他那一推，说写吧，不会的问我。
都暻秀知道朴灿烈生自己的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拿过作业本写自己的作业，难过得都开始咬上笔头了。偏偏有几道应用题，上课老师讲了这个类型的，自己当时走神没听懂，现在也不知道从何下笔。
朴灿烈见小孩快把圆珠笔的塑料头咬裂了，就伸手拿过那几道应用题给都暻秀讲了。末了一个笔杆子敲上小孩的头：“以后给我好好听课，快单元测试了，考不好再收拾你。”
都暻秀就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做题，不说话也不抬头。
“都暻秀。”
写完作业收拾书包，朴灿烈突然叫小孩。见小孩抬头，就咳了一下，小声说：“过两天带奶奶去市里大医院查一下身体吧，我爸公司组织体检正好一块捎着，不花钱。”
小孩的眼睛就亮了，朴灿烈顺手把小家伙揽在怀里：“有什么事和我说，别心不在焉的，就只是担心奶奶？”
说什么？说自己舍不得灿烈哥走？都暻秀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别说了吧，让灿烈哥心里也不舒坦……
带都奶奶去检查是趁周六周日，都暻秀跟着又去了一趟市里朴灿烈的家。老人起初还不同意，后来拗不过朴爸朴妈的好意和两个孩子的央求。其实公司体检什么的也是幌子，就是骗老人来做个检查。好在查了查依旧是老毛病，不过医生特地叮嘱说脑血栓发作起来特别突然，平时好好招呼，随时带着点药，身边最好有人，这样发病了好及时一点抢救。
按医生说的拿了不少好药，朴妈又骗老人说药不值钱，有专门报销的机构。老人这才收下。
晚上就住在这边了。朴灿烈家里还算挺宽敞，三室一厅，正好多出个客房给老人收拾了一下住。朴灿烈和都暻秀依旧是一起睡朴灿烈的房间。两个孩子打小就一块儿睡，分开了反而睡不好。
洗了澡躺在床上，朴灿烈习惯性地伸手把小孩捞到胸前。小孩人小，身体软软的，抱起来像个娃娃。朴灿烈忍不住低头蹭几下，这次小孩没急着推开自己，而是也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腰。
“嗯？”朴灿烈对于小孩的动作很是吃惊，还没等进一步想，就听见小孩低低的声音：“灿烈哥。”
“怎么了？”
“灿烈哥，我……我舍不得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
“灿烈哥，我想跟你一起来这念书，可是我不能扔下奶奶，也没钱来这……”都暻秀纤细的小手臂抱着朴灿烈收紧了，“灿烈哥，我怕你走了之后我不知道还能跟着谁……这些年你对我最好，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大概是今天在医院看到了几幕生离死别的画面震撼到了小孩本来就敏感兮兮的心灵，小孩终于忍不住了一吐为快，“这两天我就一直在想啊，奶奶，灿烈哥都是对我好的人，之前爸爸妈妈也是对我好的人，可是为什么越是对我好的人到最后就越容易离开我，这样还不如让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人……”还没说完就让朴灿烈捂住了嘴巴。
朴灿烈禁止都暻秀再说话，压低声音凶巴巴地吼：“都暻秀你闭嘴啊，不准乱说。”这么个小孩怎么想这么多，这还了得，自己这还没走呢，什么叫不如让他一开始就是一个人，这都乱七八糟什么话！
都暻秀被朴灿烈吼得不敢再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是泄露着他心里的不安。朴灿烈也不安，除了制止都暻秀乱想他找不到什么别的方法，他甚至都没法给一个能让小孩安心的承诺，自己还太小，什么都做不到……
最后也只能拍拍小孩的肩膀：“睡吧。”
> “……笨家伙。”
> 文佳媖张了张嘴，见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就撅了撅嘴回自己座位上去了。没事，她想，秋游三天时间呢，自己有的是机会接近朴灿烈，露营什么的到晚上肯定会分组开展一些文艺小活动，自己是文艺委员，朴灿烈是班长，都负责这个，到时候自己争取和朴灿烈一组很容易。
>
> 到达目的地先是爬了半天的山，然后大家在老师和导游的带领下安扎在了山里的一条小溪边的空地上。这次出行的是四个班，初二级部一共八个班，除去国庆，剩下的六天前三天是一到四班，后三天是五到八班。朴灿烈他们在一班，帐篷扎在了最头上。老师学生一起忙碌，不一会儿溪边就扎满了花花绿绿的帐篷。时间才刚到下午，老师宣布大家可以分开活动，但是要注意安全只能在这附近不能乱跑，到傍晚集合，吃过晚饭后一起举办篝火晚会，唱唱歌做做游戏什么的。
> 大家虽然爬了半天山又安营扎寨了一阵子，但兴奋劲儿没下去，体力劳动丝毫没有消耗掉体力，三三两两结伴四处玩乐去了。都暻秀躺在新扎好的帐篷里很是新奇，这瞅瞅那看看。这是他第一次住帐篷，觉得这小小的东西真神奇，装起来的时候那么长长细细的一个，拆开来就这么大，这个还算小的呢，是两人帐篷，那边还有四人帐篷，更大。
> “看什么呢。”朴灿烈蹲在帐篷口往里放着行李衣物，看着都暻秀躺在里面手枕在脑袋下，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小猫小狗一样，很是可爱，就也跟着钻了进去，蹲到都暻秀旁边捏他的脸。
> “哥~！”都暻秀扑棱着脑袋躲着朴灿烈的魔爪，“能不能别老捏我脸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 “你哪里不是小孩子。”继续欺负着小孩，看着小孩的大眼睛因为生理刺激变得水汪汪的，朴灿烈欺负得很有成就感。
> “我只比你小一岁……”都暻秀放弃挣扎任亲爱的哥哥欺负着，嘴里颇不服气，“我是小孩子你也是。”
> “嗯，也不知道谁到现在了还总是被人认成小学生。”
> “……那也是只小一岁……唔，哥别捏了……”
>
> 欺负完小孩朴灿烈就拉着他出帐篷玩去了，没有跑远，就在小溪边逮鱼。两个人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小时候在村子里玩惯了也经常和一群泥孩子在小池塘逮鱼玩，然后烤了吃。这个小溪要比小池塘清很多浅很多，十月份夏天的余味还没消干净，挽起裤腿下水也不觉着冷，都暻秀把裤腿挽得高高的，露出嫩白纤细的小腿，一双脚丫也是白皙玲珑，踩在溪水里扑棱扑棱溅起小水花，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脚上的银铃铛在响还是水花溅起的声音，只能看见裸露的足踝上在溪水里若隐若现的红绳，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脚腕更是嫩生生的。
> 朴灿烈就这么盯着小孩挽起的裤腿以下的部分看着，一时间也忘了捉鱼，直到小孩顽皮地冲他撩起一阵水花，清凉的水珠钻进了领子里，朴灿烈回过神来，都暻秀冲他笑着：“哥，我们比赛抓鱼吧，看谁抓的鱼多。”
> 朴灿烈笑了：“跟我比抓鱼？你是做好输的准备了吧。”
> “谁输还不一定呢。”
> “那好啊。”
> 都暻秀立刻兴致勃勃投入到比赛，还自己弄了个网子捞啊捞的。后来见鱼有点大就丢了网子，自己用手去摸。远远看到，瞄准，一下子下手，溅得自己满脸水花，然后或许会提溜出一条鱼来。朴灿烈可没有那么有兴致和耐心，直接去折了一根树枝削尖，下水叉鱼。
> 这样果然比都暻秀要迅速，等都暻秀把捉来的几条鱼都放进问老师借来的桶里提过来之后，正好看见朴灿烈把一条叉上来的鱼扔到岸上，就立刻瞪圆了眼睛，指着岸上那些可怜的鱼：“哥，你怎么用树枝叉它们？”
> “不行么？”朴灿烈见逮的也差不多了，就把树枝往岸上一丢，“今晚上烤鱼吃。”
> “我说比赛逮鱼不是说晚上把它们烤来吃的……”都暻秀愣愣地指着岸边那一堆可怜的血迹斑斑肚子上破了洞的鱼，“它们……”然后又摸摸地看了一眼自己水桶里游得正欢的几条鱼。
> “逮鱼不烤来吃，难道还要把它们再放回去？”朴灿烈斜睨了一眼小孩，打趣的说，“我赢了，抓的鱼比你多。”
> 都暻秀依旧是默默地看着两边的鱼，默默地把自己逮的那几条鱼儿又倒回了河里：“好吧……哥你逮的那些够吃了，我这些就不要了吧……”
>
> 这些逮到的鱼是意外财产，晚上班里的篝火晚会在朴灿烈和都暻秀的带领下变成了烤鱼大会，袅袅的白烟一簇一簇升起，每个小组都围着一个火堆烤鱼吃，溪边飘起浓浓的烤鱼香味。
> 文佳媖张了张嘴，见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就撅了撅嘴回自己座位上去了。没事，她想，秋游三天时间呢，自己有的是机会接近朴灿烈，露营什么的到晚上肯定会分组开展一些文艺小活动，自己是文艺委员，朴灿烈是班长，都负责这个，到时候自己争取和朴灿烈一组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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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目的地先是爬了半天的山，然后大家在老师和导游的带领下安扎在了山里的一条小溪边的空地上。这次出行的是四个班，初二级部一共八个班，除去国庆，剩下的六天前三天是一到四班，后三天是五到八班。朴灿烈他们在一班，帐篷扎在了最头上。老师学生一起忙碌，不一会儿溪边就扎满了花花绿绿的帐篷。时间才刚到下午，老师宣布大家可以分开活动，但是要注意安全只能在这附近不能乱跑，到傍晚集合，吃过晚饭后一起举办篝火晚会，唱唱歌做做游戏什么的。
> 大家虽然爬了半天山又安营扎寨了一阵子，但兴奋劲儿没下去，体力劳动丝毫没有消耗掉体力，三三两两结伴四处玩乐去了。都暻秀躺在新扎好的帐篷里很是新奇，这瞅瞅那看看。这是他第一次住帐篷，觉得这小小的东西真神奇，装起来的时候那么长长细细的一个，拆开来就这么大，这个还算小的呢，是两人帐篷，那边还有四人帐篷，更大。
> “看什么呢。”朴灿烈蹲在帐篷口往里放着行李衣物，看着都暻秀躺在里面手枕在脑袋下，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小猫小狗一样，很是可爱，就也跟着钻了进去，蹲到都暻秀旁边捏他的脸。
> “哥~！”都暻秀扑棱着脑袋躲着朴灿烈的魔爪，“能不能别老捏我脸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 “你哪里不是小孩子。”继续欺负着小孩，看着小孩的大眼睛因为生理刺激变得水汪汪的，朴灿烈欺负得很有成就感。
> “我只比你小一岁……”都暻秀放弃挣扎任亲爱的哥哥欺负着，嘴里颇不服气，“我是小孩子你也是。”
> “嗯，也不知道谁到现在了还总是被人认成小学生。”
> “……那也是只小一岁……唔，哥别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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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负完小孩朴灿烈就拉着他出帐篷玩去了，没有跑远，就在小溪边逮鱼。两个人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小时候在村子里玩惯了也经常和一群泥孩子在小池塘逮鱼玩，然后烤了吃。这个小溪要比小池塘清很多浅很多，十月份夏天的余味还没消干净，挽起裤腿下水也不觉着冷，都暻秀把裤腿挽得高高的，露出嫩白纤细的小腿，一双脚丫也是白皙玲珑，踩在溪水里扑棱扑棱溅起小水花，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脚上的银铃铛在响还是水花溅起的声音，只能看见裸露的足踝上在溪水里若隐若现的红绳，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脚腕更是嫩生生的。
> 朴灿烈就这么盯着小孩挽起的裤腿以下的部分看着，一时间也忘了捉鱼，直到小孩顽皮地冲他撩起一阵水花，清凉的水珠钻进了领子里，朴灿烈回过神来，都暻秀冲他笑着：“哥，我们比赛抓鱼吧，看谁抓的鱼多。”
> 朴灿烈笑了：“跟我比抓鱼？你是做好输的准备了吧。”
> “谁输还不一定呢。”
> “那好啊。”
> 都暻秀立刻兴致勃勃投入到比赛，还自己弄了个网子捞啊捞的。后来见鱼有点大就丢了网子，自己用手去摸。远远看到，瞄准，一下子下手，溅得自己满脸水花，然后或许会提溜出一条鱼来。朴灿烈可没有那么有兴致和耐心，直接去折了一根树枝削尖，下水叉鱼。
> 这样果然比都暻秀要迅速，等都暻秀把捉来的几条鱼都放进问老师借来的桶里提过来之后，正好看见朴灿烈把一条叉上来的鱼扔到岸上，就立刻瞪圆了眼睛，指着岸上那些可怜的鱼：“哥，你怎么用树枝叉它们？”
> “不行么？”朴灿烈见逮的也差不多了，就把树枝往岸上一丢，“今晚上烤鱼吃。”
> “我说比赛逮鱼不是说晚上把它们烤来吃的……”都暻秀愣愣地指着岸边那一堆可怜的血迹斑斑肚子上破了洞的鱼，“它们……”然后又摸摸地看了一眼自己水桶里游得正欢的几条鱼。
> “逮鱼不烤来吃，难道还要把它们再放回去？”朴灿烈斜睨了一眼小孩，打趣的说，“我赢了，抓的鱼比你多。”
> 都暻秀依旧是默默地看着两边的鱼，默默地把自己逮的那几条鱼儿又倒回了河里：“好吧……哥你逮的那些够吃了，我这些就不要了吧……”
>
> 这些逮到的鱼是意外财产，晚上班里的篝火晚会在朴灿烈和都暻秀的带领下变成了烤鱼大会，袅袅的白烟一簇一簇升起，每个小组都围着一个火堆烤鱼吃，溪边飘起浓浓的烤鱼香味。
朴灿烈一把就把都暻秀推开了，力气大到让都暻秀差点就摔倒在地上，都暻秀盯着朴灿烈看了半天，才发现朴灿烈脸色并不好看，不正常的红晕根本就不像是刚刚激动引起的，而且刚才说话时似乎还带着鼻音。“哥你发烧了对不对？”都暻秀声音有点发颤。朴灿烈咬着下唇不说话，都暻秀就又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 “走！我让你走没听到吗！”朴灿烈推着都暻秀不让他靠近自己，都暻秀不知哪来的力气就是不肯放手，朴灿烈闭了闭眼，一扬手，“啪”一巴掌过去了，都暻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呆呆地松开了手，捂住被打的右脸。
> “出去。”朴灿烈狠下了心不再看他，转了身背对着小孩收拾床。这下总该走了吧，刚刚那一下子自己下手不轻呢……
> “哥！”下一秒小孩就又扑了上来，从后面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腰，“别赶我走，求求你，让我跟你一起，哥……”朴灿烈咬着牙转过身，再次扬起手，可看着小孩闭上眼睛准备受这一巴掌，手却紧紧环着自己不肯放时，还是无力地落下了手，半天，颤抖的手抚摸上小孩右脸上明显的红肿，声音落寞了下去：“妈的，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傻东西……”
> 朴爸朴妈也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循着声音来这边一看，忙进来问怎么了。朴灿烈不说话，颓丧地坐在床边。听都暻秀着急地说朴灿烈发烧了，当家长的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小事，流行这要命的肺炎的节骨眼上，发病出事的症状可就是发烧啊。
> 连夜把朴灿烈带到医院去了，又是检查又是观察了大半宿，最后一声也不敢妄自下结论。肺炎还没有流行到这边来，只是在A市和邻近的省市流行，而且朴灿烈发烧的症状又像是受凉冻感冒的，可毕竟朴灿烈是之前就被隔离了的危险人员，还去过A市，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定论。于是医院就把朴灿烈单独病房隔离起来，说要时刻观察，以防万一。
> 朴妈担心得不得了，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不敢想象万一有个万一会怎么样。朴爸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揽住自己妻子的肩膀安慰着。朴妈想起了都暻秀，刚刚进朴灿烈屋里时这孩子好像情绪很不稳定。这会儿都暻秀倒是很安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朴妈爱怜地拍拍小儿子的头：“阿秀，走吧，回家。你哥哥他……没事的，明天再来看他。”
> 隔离的病房不允许随便出入，只能在外面隔窗看。都暻秀捏紧了拳头，一路异常安静地跟着爸妈回了家。
> 第二天朴家又乱成一团了，因为都暻秀也发烧了，而且来势汹汹，都暻秀身子不是很强壮，生起病来也就比较严重。等朴妈发现都暻秀生了病时，小孩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了。
> 又是一趟火急火燎跑医院。又是一次被格外重视的检查，医生说住院隔离治疗时，病的昏昏沉沉的都暻秀开了口：“能不能把我和我哥安排到一个病房里？”朴爸朴妈对着眼看了看，同时在心里悠悠叹口气。
> 就给医生说说，按孩子的意思吧。
>
> 朴灿烈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就睡了一觉，病房里就多出了都暻秀，而且看样子病的比自己还厉害，打着吊瓶半躺在床上明明很孱弱的样子，却咧开嘴冲自己开心地笑着。
> “你怎么也进来了？”朴灿烈问。
> “我也发烧了啊。”都暻秀的声音有点哑，但却有掩饰不住的欢快，“我和你得了一样的病，就进来了。”
> “你傻啊你，让你昨天晚上往我屋里闯！”朴灿烈朝他吼着。这几天自己一直小心避开爸妈避开他，谁知道他昨天晚上就那么难缠怎么都赶不走，昨晚自己觉出自己发烧了就一直抱着侥幸，不仅希望不是那个流行肺炎，还希望没有传染到家人，结果呢？今天都暻秀就住了进来，给自己说他得了和自己一样的病？朴灿烈有很愤怒的挫败感，看着都暻秀重病的憔悴样子狠不下心收拾他，只能用拳头重重捶了捶床，忘了手上还扎着针。
> “哥……”都暻秀小心翼翼地看着朴灿烈的动作，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知道朴灿烈这两天避着自己，对自己吼叫都是因为怕把病传染给自己，可是他才不甘心就这样等结果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朴灿烈病了，他不能在旁边的原因是因为怕传染，那好，等自己也病了，就不会怕被传染了吧？就可以去陪着他了吧？
> 都暻秀性子软，平时跟在朴灿烈后面看着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可并不代表他就不勇敢。决定了的他就会果断去做，尤其是事关朴灿烈。
> 所以昨天晚上一回到家都暻秀心里就在酝酿着计划。等爸妈都睡了，都暻秀把自己一个人睡的卧室窗户打开，然后把身上衣服脱掉，被子也不盖，就那么任着冷风吹了一晚上，春寒料峭又那么刻意地去吹冷风，不发烧才怪，所以天一亮，都暻秀就如愿以偿住进了医院，呆在了朴灿烈身边。
> 都暻秀才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就让大家都以为是自己被传染了吧，这样就有理由和哥不分开了……
> 朴灿烈不再理都暻秀了，都暻秀怎么跟他说话他都闭着眼睛一副爱答不理状。朴灿烈明白小孩心里在想什么，虽然他猜不到小孩病因根本就不是传染而是他刻意为之，但朴灿烈知道小孩现在一定在为他能进来这间病房而高兴！高兴他终于能进来陪自己了！
> 所以朴灿烈真的很生气，气小孩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从小就小心地保护着他好不容易把他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带到长大，就是为了看他到最后为了自己而糟蹋身体的吗！
> 我很生气！我一点都没感动！朴灿烈在心里咆哮着，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不搭理一旁的都暻秀。
> 都暻秀在进来之前就知道朴灿烈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说不定自己还会被修理。所以朴灿烈现在这个样子都暻秀并没有多沮丧，加上是真的病了没什么体力，都暻秀慢慢也不找话说了，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朴灿烈再看向都暻秀，就看到的是小孩带着厉害的红晕的睡容。都暻秀身体弱，感冒发烧在他身上也不是罕见事，只是这一次，看着发烧的他，第一次朴灿烈心里怕得厉害。
> 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都赶快好起来好不好？
>
> 因为肺炎这件事，感冒发烧变得非同小可，朴灿烈和都暻秀甚至还上了次Y市的新闻，弄得人心惶惶。鹿晗和吴世勋也都知道了朴灿烈和都暻秀生病的消息，鹿晗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亲近的朋友身上？吴世勋也是眉头紧锁着，最后忍不住给朴灿烈家打电话，听朴阿姨说没事，只是那话里带这明显的疲倦，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 这该死的流行病啊。
> 只是在医院里的当事人并没有外面的人那么提心吊胆焦躁不安。都暻秀本来就知道自己的不是那种肺炎，他只是把自己搞出病来进来陪朴灿烈，而朴灿烈的烧更是一天的时间就退了，而且治了几天之后感冒也在好转？
> 两个被隔离起来的人已经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了自己和对方并没有染上了那可怕的流行病。朴爸朴妈看孩子的样子也知道只是虚惊一场，庆幸之余也忍不住埋怨这感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时候，真是耍人玩！
> 情况在渐渐地好转，后来等都暻秀的感冒也好得彻底了，两个人在医院都快闲出毛来的时候，医院终于放人了，新闻上也说本市两个疑似肺炎的病例只是普通感冒发烧，现病人已康复出院。
> 回到久违的家感觉身心都轻松了，这几天的感觉就像是远远看了鬼门关一眼却发现自己只是走错了路，而现在又回归正途了一样。
> 肺炎流行的趋势已经缩小，目前依然仅存于A市和邻近省市，也有了几例治好了的病例。Y市现在基本安全，只是朴灿烈他们依旧还是被学校戒严不能去上课。这段时间功课落下挺多的，好在两个人都比较聪明，在家自己也可以自学，实在不行不懂的等能够回去上学了，学校会统一安排补课，这是学校承诺的。
> 朴灿烈回来是回来了，可他心里还有个搞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不是肺炎只是普通的冻感冒，那都暻秀是怎么被传染的？就和自己稍稍接触了那么一下就被传染根本不可能！也就是说都暻秀的病和自己无关，而且医生说都暻秀也是受凉感冒，怎么就这么巧头一天自己受凉第二天他就受凉？
> 朴灿烈想着想着忍不住挑起了眉毛，难不成……正好这时候朴妈进来屋了，端来两杯牛奶放在桌上，然后随手推了推窗户，嘴里咕哝：“这窗户得关紧，再冻感冒又得再折腾一次，你说说你们俩孩子，一个住那个屋不知道冷热，一个住这个屋半夜不知道关窗户……”
> 都暻秀看书看得认真，听了朴妈的话也只是吐吐舌头，并没有多想起什么，朴灿烈可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不关窗户？
> “都暻秀。”等朴妈走了之后，朴灿烈慢吞吞地把手摁在都暻秀正在看的书本上，挑着眉毛看着他，“你最好解释一下你这次冻感冒的原因。”
> 都暻秀看着朴灿烈的表情，心里立刻警铃大作，思考着是要含糊着蒙混过去还是老实交代，当初把自己故意弄病进医院就想到哥哥应该会有发现不对劲的这一天，可是那时候头脑发热一门心思就要去陪着他，连死都不怕害怕哥哥事后追问？可现在现在事情平静下来了反过来被追究，心里还真有那么点忐忑了……都暻秀没敢多思量，含含糊糊说了句“窗户没关啊……”
> “你平时不是在这方面挺细心的？每次睡觉前关窗户的都是你。告诉你啊都暻秀，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感冒的？还让大家都以为是染了和我一样的病？”
> 都暻秀见躲不过了，就乖乖点了点头，然后认错：“哥，是我错了，我就是太不放心你……”
> “你不放心我，就放心的下咱爸妈？”
> “啊？”都暻秀一时间没听明白，眨眨眼睛。
> “你多大了都暻秀，就不能懂点事？当时那个情况，万一我真的是染上了那个病，你还非要自己混进去陪我，陪我一起病，万一有危险你是不是还想说跟我一起死？”朴灿烈顿了顿，见都暻秀点头，火气就上来了，“你还给我点头？谁给你权利死的？谁给的你现在的生活？我不在了你也不在了爸妈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办？”
> “……”爸妈……都暻秀咬紧了嘴唇，不敢再看朴灿烈的脸。朴灿烈只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想好好给小孩上一课，就毫不留情继续说：“我死是不得已，你呢？你明明可以好好的，你明明可以留在爸妈身边孝顺他们，你却不想这样想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你知道这样多自私吗？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很高尚很骄傲吗都暻秀，嗯？”
> “……”
> “别以为你陪我死了我就会感动，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是这样就陪我死了，我下辈子也不会认你这个弟弟，这点风浪都经历不起的弟弟我嫌丢人！”朴灿烈一口气说完了，他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但他是故意的，不让都暻秀明白他当时的做法有多莽撞，他以后还会做傻事，他想他的话一定重重烙进小孩心里了吧。
> 果然一直到晚上睡觉都暻秀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朴灿烈只知道自己那番话镇住了小孩，他一时闷闷不乐也是在常理之中，直到两个人躺进被窝儿睡觉，朴灿烈突然听见被窝里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很轻很轻，像在刻意压制着不被人发现一样。
> 朴灿烈立刻就起身，拧亮床头灯，掀开身边都暻秀身上的被子，拉开小孩侧着的身子，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就映入了朴灿烈的眼帘。
> “走！我让你走没听到吗！”朴灿烈推着都暻秀不让他靠近自己，都暻秀不知哪来的力气就是不肯放手，朴灿烈闭了闭眼，一扬手，“啪”一巴掌过去了，都暻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呆呆地松开了手，捂住被打的右脸。
> “出去。”朴灿烈狠下了心不再看他，转了身背对着小孩收拾床。这下总该走了吧，刚刚那一下子自己下手不轻呢……
> “哥！”下一秒小孩就又扑了上来，从后面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腰，“别赶我走，求求你，让我跟你一起，哥……”朴灿烈咬着牙转过身，再次扬起手，可看着小孩闭上眼睛准备受这一巴掌，手却紧紧环着自己不肯放时，还是无力地落下了手，半天，颤抖的手抚摸上小孩右脸上明显的红肿，声音落寞了下去：“妈的，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傻东西……”
> 朴爸朴妈也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循着声音来这边一看，忙进来问怎么了。朴灿烈不说话，颓丧地坐在床边。听都暻秀着急地说朴灿烈发烧了，当家长的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小事，流行这要命的肺炎的节骨眼上，发病出事的症状可就是发烧啊。
> 连夜把朴灿烈带到医院去了，又是检查又是观察了大半宿，最后一声也不敢妄自下结论。肺炎还没有流行到这边来，只是在A市和邻近的省市流行，而且朴灿烈发烧的症状又像是受凉冻感冒的，可毕竟朴灿烈是之前就被隔离了的危险人员，还去过A市，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定论。于是医院就把朴灿烈单独病房隔离起来，说要时刻观察，以防万一。
> 朴妈担心得不得了，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不敢想象万一有个万一会怎么样。朴爸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揽住自己妻子的肩膀安慰着。朴妈想起了都暻秀，刚刚进朴灿烈屋里时这孩子好像情绪很不稳定。这会儿都暻秀倒是很安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朴妈爱怜地拍拍小儿子的头：“阿秀，走吧，回家。你哥哥他……没事的，明天再来看他。”
> 隔离的病房不允许随便出入，只能在外面隔窗看。都暻秀捏紧了拳头，一路异常安静地跟着爸妈回了家。
> 第二天朴家又乱成一团了，因为都暻秀也发烧了，而且来势汹汹，都暻秀身子不是很强壮，生起病来也就比较严重。等朴妈发现都暻秀生了病时，小孩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了。
> 又是一趟火急火燎跑医院。又是一次被格外重视的检查，医生说住院隔离治疗时，病的昏昏沉沉的都暻秀开了口：“能不能把我和我哥安排到一个病房里？”朴爸朴妈对着眼看了看，同时在心里悠悠叹口气。
> 就给医生说说，按孩子的意思吧。
>
> 朴灿烈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就睡了一觉，病房里就多出了都暻秀，而且看样子病的比自己还厉害，打着吊瓶半躺在床上明明很孱弱的样子，却咧开嘴冲自己开心地笑着。
> “你怎么也进来了？”朴灿烈问。
> “我也发烧了啊。”都暻秀的声音有点哑，但却有掩饰不住的欢快，“我和你得了一样的病，就进来了。”
> “你傻啊你，让你昨天晚上往我屋里闯！”朴灿烈朝他吼着。这几天自己一直小心避开爸妈避开他，谁知道他昨天晚上就那么难缠怎么都赶不走，昨晚自己觉出自己发烧了就一直抱着侥幸，不仅希望不是那个流行肺炎，还希望没有传染到家人，结果呢？今天都暻秀就住了进来，给自己说他得了和自己一样的病？朴灿烈有很愤怒的挫败感，看着都暻秀重病的憔悴样子狠不下心收拾他，只能用拳头重重捶了捶床，忘了手上还扎着针。
> “哥……”都暻秀小心翼翼地看着朴灿烈的动作，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知道朴灿烈这两天避着自己，对自己吼叫都是因为怕把病传染给自己，可是他才不甘心就这样等结果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朴灿烈病了，他不能在旁边的原因是因为怕传染，那好，等自己也病了，就不会怕被传染了吧？就可以去陪着他了吧？
> 都暻秀性子软，平时跟在朴灿烈后面看着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可并不代表他就不勇敢。决定了的他就会果断去做，尤其是事关朴灿烈。
> 所以昨天晚上一回到家都暻秀心里就在酝酿着计划。等爸妈都睡了，都暻秀把自己一个人睡的卧室窗户打开，然后把身上衣服脱掉，被子也不盖，就那么任着冷风吹了一晚上，春寒料峭又那么刻意地去吹冷风，不发烧才怪，所以天一亮，都暻秀就如愿以偿住进了医院，呆在了朴灿烈身边。
> 都暻秀才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就让大家都以为是自己被传染了吧，这样就有理由和哥不分开了……
> 朴灿烈不再理都暻秀了，都暻秀怎么跟他说话他都闭着眼睛一副爱答不理状。朴灿烈明白小孩心里在想什么，虽然他猜不到小孩病因根本就不是传染而是他刻意为之，但朴灿烈知道小孩现在一定在为他能进来这间病房而高兴！高兴他终于能进来陪自己了！
> 所以朴灿烈真的很生气，气小孩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从小就小心地保护着他好不容易把他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带到长大，就是为了看他到最后为了自己而糟蹋身体的吗！
> 我很生气！我一点都没感动！朴灿烈在心里咆哮着，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不搭理一旁的都暻秀。
> 都暻秀在进来之前就知道朴灿烈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说不定自己还会被修理。所以朴灿烈现在这个样子都暻秀并没有多沮丧，加上是真的病了没什么体力，都暻秀慢慢也不找话说了，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朴灿烈再看向都暻秀，就看到的是小孩带着厉害的红晕的睡容。都暻秀身体弱，感冒发烧在他身上也不是罕见事，只是这一次，看着发烧的他，第一次朴灿烈心里怕得厉害。
> 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都赶快好起来好不好？
>
> 因为肺炎这件事，感冒发烧变得非同小可，朴灿烈和都暻秀甚至还上了次Y市的新闻，弄得人心惶惶。鹿晗和吴世勋也都知道了朴灿烈和都暻秀生病的消息，鹿晗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亲近的朋友身上？吴世勋也是眉头紧锁着，最后忍不住给朴灿烈家打电话，听朴阿姨说没事，只是那话里带这明显的疲倦，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 这该死的流行病啊。
> 只是在医院里的当事人并没有外面的人那么提心吊胆焦躁不安。都暻秀本来就知道自己的不是那种肺炎，他只是把自己搞出病来进来陪朴灿烈，而朴灿烈的烧更是一天的时间就退了，而且治了几天之后感冒也在好转？
> 两个被隔离起来的人已经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了自己和对方并没有染上了那可怕的流行病。朴爸朴妈看孩子的样子也知道只是虚惊一场，庆幸之余也忍不住埋怨这感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时候，真是耍人玩！
> 情况在渐渐地好转，后来等都暻秀的感冒也好得彻底了，两个人在医院都快闲出毛来的时候，医院终于放人了，新闻上也说本市两个疑似肺炎的病例只是普通感冒发烧，现病人已康复出院。
> 回到久违的家感觉身心都轻松了，这几天的感觉就像是远远看了鬼门关一眼却发现自己只是走错了路，而现在又回归正途了一样。
> 肺炎流行的趋势已经缩小，目前依然仅存于A市和邻近省市，也有了几例治好了的病例。Y市现在基本安全，只是朴灿烈他们依旧还是被学校戒严不能去上课。这段时间功课落下挺多的，好在两个人都比较聪明，在家自己也可以自学，实在不行不懂的等能够回去上学了，学校会统一安排补课，这是学校承诺的。
> 朴灿烈回来是回来了，可他心里还有个搞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不是肺炎只是普通的冻感冒，那都暻秀是怎么被传染的？就和自己稍稍接触了那么一下就被传染根本不可能！也就是说都暻秀的病和自己无关，而且医生说都暻秀也是受凉感冒，怎么就这么巧头一天自己受凉第二天他就受凉？
> 朴灿烈想着想着忍不住挑起了眉毛，难不成……正好这时候朴妈进来屋了，端来两杯牛奶放在桌上，然后随手推了推窗户，嘴里咕哝：“这窗户得关紧，再冻感冒又得再折腾一次，你说说你们俩孩子，一个住那个屋不知道冷热，一个住这个屋半夜不知道关窗户……”
> 都暻秀看书看得认真，听了朴妈的话也只是吐吐舌头，并没有多想起什么，朴灿烈可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不关窗户？
> “都暻秀。”等朴妈走了之后，朴灿烈慢吞吞地把手摁在都暻秀正在看的书本上，挑着眉毛看着他，“你最好解释一下你这次冻感冒的原因。”
> 都暻秀看着朴灿烈的表情，心里立刻警铃大作，思考着是要含糊着蒙混过去还是老实交代，当初把自己故意弄病进医院就想到哥哥应该会有发现不对劲的这一天，可是那时候头脑发热一门心思就要去陪着他，连死都不怕害怕哥哥事后追问？可现在现在事情平静下来了反过来被追究，心里还真有那么点忐忑了……都暻秀没敢多思量，含含糊糊说了句“窗户没关啊……”
> “你平时不是在这方面挺细心的？每次睡觉前关窗户的都是你。告诉你啊都暻秀，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感冒的？还让大家都以为是染了和我一样的病？”
> 都暻秀见躲不过了，就乖乖点了点头，然后认错：“哥，是我错了，我就是太不放心你……”
> “你不放心我，就放心的下咱爸妈？”
> “啊？”都暻秀一时间没听明白，眨眨眼睛。
> “你多大了都暻秀，就不能懂点事？当时那个情况，万一我真的是染上了那个病，你还非要自己混进去陪我，陪我一起病，万一有危险你是不是还想说跟我一起死？”朴灿烈顿了顿，见都暻秀点头，火气就上来了，“你还给我点头？谁给你权利死的？谁给的你现在的生活？我不在了你也不在了爸妈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办？”
> “……”爸妈……都暻秀咬紧了嘴唇，不敢再看朴灿烈的脸。朴灿烈只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想好好给小孩上一课，就毫不留情继续说：“我死是不得已，你呢？你明明可以好好的，你明明可以留在爸妈身边孝顺他们，你却不想这样想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你知道这样多自私吗？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很高尚很骄傲吗都暻秀，嗯？”
> “……”
> “别以为你陪我死了我就会感动，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是这样就陪我死了，我下辈子也不会认你这个弟弟，这点风浪都经历不起的弟弟我嫌丢人！”朴灿烈一口气说完了，他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但他是故意的，不让都暻秀明白他当时的做法有多莽撞，他以后还会做傻事，他想他的话一定重重烙进小孩心里了吧。
> 果然一直到晚上睡觉都暻秀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朴灿烈只知道自己那番话镇住了小孩，他一时闷闷不乐也是在常理之中，直到两个人躺进被窝儿睡觉，朴灿烈突然听见被窝里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很轻很轻，像在刻意压制着不被人发现一样。
> 朴灿烈立刻就起身，拧亮床头灯，掀开身边都暻秀身上的被子，拉开小孩侧着的身子，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就映入了朴灿烈的眼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