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窜进屋内，丁文涛缓缓睁眼。
他撑着软得令人发酸的床垫支起上身，伸手拿起床头柜的半杯隔夜水一口灌下，冰凉的感觉沿着食道缓缓滑进胃里。
好多了。
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电子钟，显示的日期是五月二十一日。
什么日子？
早晨一如既往，但是有所不同。
这个比他高半头的男孩套着他的T恤，胸肌撑出了十分可笑的紧身感。男孩睡得像只猪一般死，嘴角似乎还挂着干透了的哈喇子。
邋遢。丁文涛撇撇嘴，戴上眼镜翻身下床。
他们在一起半年，小摩擦不计其数。即使在同居以后，有过晚餐该是自己做还是出去吃的争执，也有过双方为了抢被子盖而打了差不多半宿的枕头仗。前者，男孩还是了妥协自己，下厨做了整整一桌饭；而后者，在最后那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干脆从背后搂着他，把两个人卷成了春卷，第二天两个人都被捂得满身汗。
洗漱的时候，丁文涛发现自己脖子上吻痕密密麻麻，后腰还残留着昨夜的酸痛。更多的细节他回忆起来了。
男孩们的午夜时分，被单下的情爱。
真是糜烂的一夜。
赤裸的身体交缠。他们紧扣的双手。他细碎的情话。还有铮铮的誓言。
——我们会永远一起。
什么不着边际的烂话。他想。
丁文涛穿戴整齐后，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暖意倾泻而下，逆着光的丁文涛的身影投射在在身后的被单上。他回头看见男孩的头发被染成温暖的栗色，长睫毛忽闪着睁开。
“早上好。”男孩笑嘻嘻地向他道早安，露出两颗虎牙。
“早上好。”丁文涛俯身，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一下便放开。
“我喜欢你，马小跳。”
比对方晚了一天的回应，却难得的直白和诚挚。
清晨的窗边，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传来一声鸟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