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对于这事儿究竟调查成了什么样，我这心里头也是有数的。不过若说真的要深究，这事儿委实还就不能全推给咱们兵部了。日前也打听了宝大人将此事交给我那大侄子来调查，便亲自登门拜访。】
【大哥日前去了，依着规矩他倒也是另立国公府。带上壶好酒策马至府门外，随着管家入了正厅，便于正厅等着。】

【大哥去了月余，大侄子便递了折子入职刑部，算起来也是有些时日了。太子早逝，皇阿玛自是忧心，咱们余下的倒也不如往常自在。早前总是念着上头是有大哥的，如今大哥二哥三哥都是去了的，倒是让我这得开始照拂诸位弟弟。】
【那会儿在毓庆宫，大哥便是说着我同缉致投缘，也是应下他往后多照顾照顾这大侄子，今儿前来倒也是为了此事。】你小子倒也得松松性子了，往后日子还长着总得是好好过的。

【落座后道：】想同你说说朝上的事儿，可不就是那绿营兵。
【刑部自然是有法子让这绿营兵开口说话，当然要闭嘴也是容易的，说到底也不过是瞧着刑部到底想怎么个做法。此事交由缉致这小子处置，叔侄俩好说话倒也不必再是藏着掖着了。】我倒是想问问这事儿调查成什么样了？

祸首？那日倒是也捉了几位参领。
【绿营兵不同这八旗营，素来两者也是不对付的。能借着这绿营兵起事的机会，可不有多黑就唱多黑的。这些年来八旗营里头大都是这官宦子弟，一个个纨绔少爷究竟如何自是不再多言。听着缉致这意思，倒也是迫于上头的压力，还真打算深究此事。】

那会儿前往漠北的是我领的正蓝旗，绿营兵留驻黑龙江倒是未曾随同前往征战沙俄。
【听他一句可惜，续道：】怎么？
【兵部户部人多嘴杂的，这事儿便是泄露出去了倒也是不足为奇的。八旗兵将成日也不靠着这饷银过日子，户部要当真削减这常额军费首当其冲苦的便是这绿营兵，说来倒也其情可悯。】

此事刑部该怎么做倒也不必拘着，依着刑法而来朝堂之上自然也传不了闲话。
【定罪绿营，于八旗营而言倒也算是好事，也杀杀这绿营威风。只是咱们心中都是明白，八旗营若长此以往不思进取，迟早有一日也得让这绿营占尽风头，只是此刻总得维持这面子上的荣光罢了。】

【大军起行忙活的大都也是兵部户部的事儿，倒也不是第一次出征的事儿，虽是皇阿玛亲征，万事得仔细些，可到底诸事有据可依处置起来也并非那般棘手了去。这数九寒天的，缉致倒是这满头大汗的模样，从怀里掏了帕子递于他，后道：】
大军起行的事儿也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就来瞧瞧你，也多嘱咐几句。大冬天的你这在府上不好生捂着，倒是弄得满头大汗的？

【此行缉致同皇阿玛一齐出征，随行大将也大都是征战沙场多年骁勇善战之辈，当真让两人亲率大军直面迎敌之事怕也是极少的。可他有着心总归是好的，点头赞道：】此行四叔未能同往，皇玛法就托你一人多加看顾了。
【皇阿玛所携上三旗皆是精兵，也是近臣。一子未携却独独带了缉致同行，我这心总归是放不下的，也免不得同他多交代几句。】

【我自是欣然前往，可想着若是随行京中诸事交由老六一人独揽，此行兴致便也是打消了大半。时至今日方才明白一母同胞的好处，诸位兄弟之中总归能找一个同你心意相同之人尤为关键。即便当年同老七有约在先，可到底敌不过权位诱惑。】皇阿玛心意已定，此刻多提倒也无意。我倒宁愿不再踏足沙俄之地，只望你们此行平安归来便好。
【提及俄国，便是想起那次西征惨况，屠灭托穆斯科，哀鸿遍野直至今日据闻也不过是一片废墟。】八旗将领装备精良，此事上倒也不落下风，可怕的就是那北方寒冬，到底是远征，军需补给便是大事。

【同老六，虽有异心可二人图谋的皆是家国之事，况且皇阿玛远征在前，势必也不想后头我同老六徒生矛盾了去，才有养心殿的一番训话。此刻皇帝亲征，自然户部也没了借口再来苛刻兵部用度，于我而言自是好的。】军需用度皆有所依，可行军打仗却不可照办兵法。此行虽有几位将军同行，可俄人狡诈，你也得仔细着些。
【俄国是我的一块心病，虽是得胜也付出惨重代价，于皇阿玛而言更是如此。此番亲征与其说想一破沙俄，倒不如说想全自己的功业。】总归是远征在外，大哥二哥的事也让皇阿玛甚是费心，如今既然已是劝解不了，倒也只得多嘱咐你几句，若有要事，且有四叔为你撑腰。

【皇阿玛如今有心培养这小子，我等也是瞧在眼里，只是朱允炆已有那前车之鉴，料想这几年饶是今次缉致得胜而归，也未能影响这大局。当日应下大哥，照拂提携之语言犹在耳。】
【闭口不再提及西征一事，道：】当年秋狝带回来那小狼崽子如今可安在？

【早前在宫里头，得顾及着侍卫们，又不得惹了大哥心烦，倒是不知道那狼崽子是怎生这般听话的过来的。只是这会儿撒了欢，倒是顺了性子的。】
侄儿可还记着那会儿答应四叔的话？

在外头刀枪无眼，顾着自个儿也顾着你皇玛法，待你等凯旋归来四叔在城门口等着。
【小子第一次上战场就虽皇阿玛亲征，此行皇阿玛是存心平了沙俄一片疆土，可这十余年来大仗小仗不断，同沙俄也不过是五五而已，仓促之间定下西征大事，怎让我不挂心。京中局势不明此刻还需皇阿玛主持大局，我得等着他们俩回来，平安归来。】四叔只望着你，凡事多同我商量商量。饶是在漠北，也是如此。

都是自家亲侄子，有你的自然也少不得他们那一份。而今你也到了适婚年纪，我瞧着这回得胜归来也得同皇阿玛提一提这婚事了。连我家那混小子都娶了媳妇，你这样不能再推了去。
【得了缉致这话，其后倒也一口应下。大哥三子如今已是过继了老六名下，自然也不必缉致再是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