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版向小幕学习kira

1
在四战里，宇智波斑没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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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出于恐惧，兴许是出于好奇，木叶的忍者们将查克拉耗尽的他搬回了木叶。宇智波斑一睁眼，看到一群医疗忍者围着自己打转也是愣了。而那群医疗忍者竟一下亮眼放光，顾不得医者的姿态扑腾一下跑没影了，远远得只听到几声兴奋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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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跟回到了不知多少个十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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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木叶的忍者真没几个靠谱的，包括他自己。这群医忍也是，大概是见到活的宇智波斑太兴奋了，忘了这位祖宗开开金口就能把他们给团灭了，就像灭蜡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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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宇智波斑，活的。
教科书上才略有提及的传说人物在这生者的世界上停留了下来，多讽刺。
从什么时候开始死者为活人而战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在这点上他也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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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的木叶。
正值春日，整个村子都被浸透在了蜜糖似的阳光里。孩子们追逐打闹着从忙碌的大人身边匆匆跑过，大人们擦擦额头的汗，互相招呼着笑笑继续忙于重建。宇智波斑想到了在建设村子的初期他也是那茫茫人海中的一员，只是他哪怕再忙碌，也没人朝他笑。哪怕他弯起嘴角露出最真切的温柔，也没人信是真的。于是他在他人的冷眼相待中敲定了半个村子的建设和所有封印和法阵的布置，整日批阅文件到有一天昏倒在族室中被死忠的部下惊叫着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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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战士被迫卸下盔甲扔掉利剑使他失去方向，哪怕理想被构筑成他愿的模样，他也无法与其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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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一切努力和奋斗都成了一场笑话，人民成了保护村子的牺牲品，而和千手柱间一同建造了这个村子的他也同样被视为祸害。为了这个村子挥洒青春，为了这个村子搏上生命和名声。换来的是他人小心翼翼的指责与议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被质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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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最终被村子所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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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被自己深爱着的一切剥夺存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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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被人畏惧的他，也还是被深切地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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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厮杀搏命，他把世界在一呼一吸间玩弄在股掌之中，最后还是兜兜转转回到这个令他心情复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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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罪恶的诞生之地。

3
宇智波斑不擅长忍耐，但一旦下定决心忍耐什么，可以达到惊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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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对着镜子摸摸自己年轻的脸，只觉得万分的不习惯。他上一次照镜子还是在宇智波带土那个小鬼恶作剧的时候，那时的他摸摸自己沟壑纵横的脸颊，理理花白的长发，蹒跚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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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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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是迟暮了，千手柱间还未白头便已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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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葬礼他也去了，没多少悲哀也没多少感慨。扮作平民的他听见还是个孩子的千手纲手无法抑制的哽咽声，随后便哭晕了被带下去。这唯一的哭声消失后便只剩下一片死寂，只听见雨下得噼里啪啦，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冷意一直蔓延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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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永远离开了木叶，再也没回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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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叹了口气甩开那些糟心的回忆认命地脱下白袍拆起绷带来。零零碎碎或短或长的绷带掉了一地，他摸摸光洁的胸膛，胸口没有千手柱间的脸这件事让他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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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千手柱间在的时候还好，他甚至有兴趣拿这张脸去恶心恶心本尊和他弟。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了，胸口有张死人脸怎么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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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索地套上宇智波的传统服装，绑上绑腿，戴好黑手套。他盯着之前纲手递给他的木叶护额，紧紧地盯着仿佛要对它使出万花筒写轮眼似的，但还是像败下阵来戴在额头上，又板着脸用刘海遮住三分之二。他利索地背上靠在门边的火焰扇还有镰刀，活动活动手脚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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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战犯但其实就是免费劳动力而已。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满脑子回忆不是好事，不如忙碌起来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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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果然还是一样恶心人，怎么就没一刀捅死他，倒是他落得个做牛做马。

4
理所当然地，他从纲手的手里接到了标准的暗部装饰。瞥着纲手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立马就知道了这是长老团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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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宇智波斑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这两人是千手扉间的弟子，但其实性子并不为千手扉间所偏爱，以至于千手扉间曾经把他们俩交给他带的地步。某种意义上来说宇智波斑算他们的半个老师，可惜他们既没学到宇智波斑的敏锐果断，也没学到千手扉间的周全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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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就是从以他们为首的长老团开始腐朽的，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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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嘲讽地笑笑，在紧身衣外面扣上臂甲，戴好分发的狐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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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自己起一个代号。”
暗部冷漠里夹带着警惕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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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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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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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有着清亮声音的少年笑靥如花，绽放成最美丽的鲜红色彩，忽地于他的记忆中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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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披着黑色的斗篷立在奔流的南贺川边，脸上的狐狸面具笑成嘲讽又戏谑的模样。他淡然地将自己的长发扎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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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肮脏而落魄的他，已经连祭奠思念你的资格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