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这堆麻烦货进了门,倾心拨了一双拖鞋丢给那人,径直进入卧房,抠了两粒胃药,新接了温水,招呼人过来塞手心里。
这么大早的,做什么呢?纤长指头划在在玻璃几上,敲出清脆的叮咚声,窗外也适时得淋起细微小雨,难得闲下来,居然有点索然。
“唉,小鬼。”她回头,看了脸色越加苍白的凌觅,眼尾轻挑一下。“你真得不用去医院?”
闻言,凌觅抬头扫了倾心一眼,浅皱一下眉头,显然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小鬼,是源自老女人浅显的报复?
眼前逐渐浓雾聚散,可能刚服了药,有些翻腾。没空答理倾心带着调笑的问寻,男孩儿捂着胃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女人刚才进入的屋子,双腿一软,重重摔进素白碎花的大床里,揉起一团软被,狠狠地压进上腹里的狂跳。
“喂喂,小鬼!”眼见这人径直进了自己房间,倾心赶紧跟上来,也不管这人这会儿是不是正难受,直管把人扒拉开去。“这是我的房间。喂,小鬼你怎么能随便闯入女性的卧房!喂!你起来!”
“喂,小鬼!”
“凌觅!给我起来!!”用力拍着被子里窝着的男孩儿,倾心一边吵着一边往外拽人。“你起来……”
“别吵……”本来就极不舒服,倾心这么拽着扯着,胃里拧得跟麻绳一样,凌觅掐着胃,露出的半张脸,煞白汗湿,耳旁细发根根竖直,一副时刻晕过去的模样,“就躺一……嗯呃,一小会儿……”
“不行!你起……唉?你怎么了,凌觅?凌觅……”反应性地拒绝,手下挣扎少了些,倾心正要继续轰人,才发现这么一小会儿,这人脸皮复回雪白,甚至比在车上还要惨淡几分,“凌觅!”
男孩儿脸比金纸,一身冷汗打着溜儿滑落,向来冷静的眼神也有一些痪散,倾心后知后觉地搂住渐渐瘫软下来的身体,触手的潮湿生冷激得她心下一急,不由慌了神,“凌觅,你怎么了……别吓我!”
“没……嗯,没事儿……嘶呃……”又是一波疼痛紧接而来,揪着那处如遭铁爪。凌觅用力压着上腹,身体不自主地带起一阵轻颤,“你拿的……嘶……是什么药,嘶呃,嗯?”
“奥美拉唑啊,怎么了,拿错了吗?”听见男孩儿痛苦的吸气声,倾心赶紧回答,触及他胃部覆着的双手的湿冷,心头不自觉拧了一下。
“唔,没……没错。”凌觅点点头,脱力靠着倾心肩头,压着手背上的温暖使劲儿往上腹顶,惨白着脸居然还挂了一点调笑,“没错……”
听见这话,倾心小小松口气,正心说还好没有拿错药,就听见耳畔咬着唇瓣逼慢吐出的一句,“没错,我对那玩意儿……嘶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