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贤突然问我〖一菲,你收到我的信了么?我托诺澜寄给你的信〗
〖那几天,我正在忙着写毕业论文,没时间跑邮局,而快件必须到邮局才能寄出,所以我托诺澜了〗
〖快件?〗我愣一愣,随即明白了,含糊着说〖早收到啦〗
曾小贤看看我,缓缓掉过头去〖那么,诺澜说的都是真的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大声笑着说〖是啊〗
我们不再说话,沉默地望着路对面。对面的路边,并排长着三棵紫薇树,细密的花,纷纷扬扬。
〖像不像你、我,还有诺澜?〗我指着紫薇树故作轻松地问曾小贤。
曾小贤只是若有似无地“哦”了声。刹那之间,我们变成陌生。
曾小贤走后的第二天,我收到诺澜的信,诺澜在信上说【对不起了一菲,我爱曾小贤,从小就爱。而从小,你就什么都比我强……】
我知道的,诺澜。我在心里面轻轻说。伸手捂住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久,曾小贤给我寄来最后一张他亲手制作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照例的粘着一只蜻蜓标本。他的话依然不多,只寥寥几个字。他说:【一菲,我和诺澜恋爱了。】
我回,祝福你们。
再相见,已是几年之后,在曾小贤和诺澜的婚礼上。我喝醉了,一点也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
事后,闺密说,我在醉酒后一直说着一句话:〖你再捉一只蜻蜓给我,好吗?〗
她就笑我〖瞧你醉的,像个小孩子,还要什么蜻蜓。〗
后来,她又说,那一天,同醉的,还有新郎,他嘴里面也嘟囔着什么蜻蜓蜻蜓的。没有人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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