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2001年,吴邪24岁,一张清俊的脸,西泠印社旁一家小古董店吴山居的老板,找了一个叫王盟的小伙子当伙计,每天看他扫扫雷,资金紧张时扣扣他工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比鬼神还可怕的人心。
三叔手下一家铺子开张,带了吴邪去搓一顿,各色人等,挤了满满一屋。上厕所时听见隔间里有两人躲着抽烟,阴哑的声音刻意压低:“看见那个叫吴邪的小白脸没?”“三爷的侄子?”“纯的跟张纸似的,都是三爷平时捂着。想着洗白?我看呐,三爷这步棋,算是错了!是命逃不过,他是独子,三爷的盘口迟早落他手上,不闻点血腥就想撑起来,呵!”“也是,吴家的气数是到头了,我们啊还是早点找好下个东家吧。”
吴邪抬头,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平静,水滴顺着眉骨滴下来。
“吴邪,叫叔,这酒还是要敬的。”“这就是吴邪吧,真是一表人才,将来必有大出息!”吴邪听着和厕所里的人一摸一样的嗓音笑了笑,“还望叔提点。”
2003年,吴邪26岁。“九点鸡眼黄沙,龙脊背,速来。”很长时间以后,吴邪抽着烟笑着对张起灵说:“小哥,你知道什么叫‘见一次,误一生’么。”张起灵眼澜无波,静静地望着。吴邪吐了口烟,哈哈哈地笑起来:“说的就是你。”
见你一眼,万劫不复。
“吴邪!”一向清冷的声音此时如一道炸雷,把吴邪唬了一跳,这才发现眼前的断崖。“诶等等!嘶!我草你..”猛地被人扑倒,等看清身上张起灵有些黑下来的脸,吴邪硬生生把粗口咽了回去。身上人的眼睛毫无掩饰,直勾勾盯着自己,许久不见什么动静。从吴邪这个位置,正好感觉到他的胸口一起一伏,锁骨处露出了张扬的麒麟尾。吴邪的老脸有些烧,试探着喊了声:“小哥?”张起灵眼神一顿,从地上爬起来,淡淡地嘱咐:“下次别这么冒失。”“诶。”吴邪捂着心口暗骂“看一眼能怀孕啊,心跳这么快,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