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啤酒喝太多了，想上厕所。大排档没有卫生间，我们四处找地方解决内急，走啊，走啊，怎么都找不到厕所。

我忽然被自己憋醒了，发现自己真的是想上厕所。天已经大亮了。

我醒来，盯着天花板，想，我做过很多大梦，比如打算满世界旅行，但年与时驰，志与日去。好些年过去了，我还是坐在这里，没有出发。

我望着那些高高的梦：梦被举得太高，够不着，只能珍藏，沉得久了，发了霉，变了味。有了不去动它的正当理由，就心安理得的继续束之高阁。

大概人都是这么老的。

可是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做什么好呢？今天之后呢？为什么时间显得很慢很慢，但隔段日子一回头看，又忽觉的它快的让人胆战心惊。开始担心自己孤独终老，无所事事，社交能力退化到不能与人大方自然地打电话的程度。

躺在被窝里想得乏了，就勉强起床；的蹲坐在马桶上，睡衣堆里伸出一顶鸡窝似的头，目齐之处盯着门把手上的钥匙孔，专心致志地回想昨晚到底有没有刷牙，无果。于是昏昏沉沉地打了个哈欠。

不知等我真的老去，会以怎样的心情想起：在年轻的时候，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余生的每个第一天，差不多都是这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