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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潋 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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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 横 绿 野 苍 茫 外 , 影 落 平 湖 潋 滟 间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9-27 23:06回复
    八、
    刚下了船,陌生的地方,依旧若梦,红酒我走在前面穿过市集。
    那抹身影映在瞳中,下一刻,他恍若不见。
    一个侍僮从后一下扯住她的衣袖,那人激动的确认着:“是红姑娘!”
    红秀丽认出了池砚,点点头:“你家主子如何?”
    “我家公子安好,姑娘怎么来蜀地了。”燕青四处瞄了一眼,“这是燕蜀?”红秀丽一笑,“没什么,只是随船而来。”
    池砚倒是开了怀,介于男女有别,他只好拽着燕青臂弯。燕青硬是让他拽的脸色青上三分,看着比池砚高出诸多的燕青,红秀丽未说什么。
    “我家公子好生感激,红姑娘便去府邸赏脸一起吃顿便饭。”奈何红秀丽如何说,吃药拉着燕青还是进入了靖公子邑章的府邸。
    邑章修长的手指轻触在她的腕上:“当是邑章见过姑娘,姑娘不必如此。”
    红秀丽颔首作罢,邑章将二人安排在东厢,摆了一席。自是红秀丽从红家离开,真是未曾吃过这等饭食,但难表于外,只得拘于桌上。邑章给另端的燕青更盏,酒食诱色,燕青却是吃得味如嚼蜡。
    对于邑章的盛情款待,红秀丽两人亦是盛情难却,算在巴蜀靖公子邸住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9-2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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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风已痴痴望着绵绵细雨,坐在门口,呆坐着几个时辰才见到雨中的燕青,他仿佛在空白的空间中,目光向着一方一直走,淋湿的布衣覆着全身,风已急忙跑过去。
      小红夹袄也被打透,她的脸上却满是担忧,燕青横抱起她快速的进入客栈。
      躺在榻上,风已有了些乏力和晕眩感。
      喝下药后,看着燕青挺拔的背影,一丝泪从眸中流出。
      “其实,我追过来,是因为,”
      她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冰冷的他有了回应,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风已痛苦的闭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出。
      “我有了身孕。”
      刈映没有带上红秀丽,也可以说是红秀丽拒绝了刈映的邀请,燕青在她准备好行李返回城的时候带来了风已。
      风已面色不好,一路三人也没说过几句话,燕青和风已同骑一马,偏头不时看着身影单只孤傲的红秀丽。红秀丽骑马在前,只能看着无边的路叹息,燕青勒马,风已在他怀中昏昏沉沉。
      他向前方的红秀丽喊到:“风已撑不住了。”
      红秀丽勒马调头,下马走到风已身边,摸了摸她的脉象,震惊的看向燕青,后又垂眸,“她这是受了风寒,休息下就好。”
      燕青看着红秀丽垂下的脸,没再说什么,从马上拿出水袋喂风已喝下,红秀丽看着他们又独自上了马。当三人赶到客栈,天已漆黑一片。风已被他抱回房,入睡后燕青才出来,红秀丽一直在门口,一副心事忡忡。
      “小姐是有事吧。”燕青问道,红秀丽看着燕青,“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呵。”他一笑,“燕青怎么会忘记当初秀子是如何拆散我和二秀子。”
      “你,,他有身孕,两个月。”她扭过头不去看他,燕青执笛,“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红秀丽略有些激动:“为何?”
      “因为孩子,”他的话令她不解,气愤的走开,在楼梯处,她双眸蕴起水雾,“你爱她么?”
      “不爱。”
      次日,再赶路时,风已好了不少,她仍是在燕青身前。行到一半红秀丽的马突然受惊前蹄高高抬起,红秀丽拉好马缰却没经住这一变故被马甩了出去,燕青一踩马背用轻功接住她。
      远处跃出四五个黑衣人,持刀而来,红秀丽面色惨白手足无措。
      “是伯渊王的人么。”
      陡然说出的话让几人的目光全聚在燕青身上,为首的黑衣人大笑:“死也死的明白,不错,我们是伯渊王的人。”
      燕青将红秀丽护在身后,几个黑衣人举刀冲上来,燕青一个飞翻落在黑衣人之间,用玉笛代刀。其间有人想出此范围,被燕青一一拦下,红秀丽拔出袖中的匕首迟迟不敢上前。
      燕青杀死一个黑衣人之后,捡起掉落的刀,又愈猛劲的向旁边人杀去,在又死了一个黑衣人之后,为首的人心觉不妙向另一个仅存的黑衣人使了眼色,随后向旁边骑马的风已冲去,为首的黑衣人跳上风已的马用刀抵在她喉部驾马远去。
      另一个重伤的黑衣人被燕青活捉:“说,伯渊王为什么让你抓人。”
      黑衣人大笑一声:“哼,红秀子已被捉去了,你杀了我也没用,哈哈哈哈。”说完未等两人再问黑衣人口中流出黑血到底而亡,红秀丽怔怔举着匕首站在原地,身上紫色小夹袄被风拂过一次又一次。
      “伯渊王要斩草除根。”
      红秀丽转过头看着燕青:“他们捉了风已去,会怎样?”
      燕青看着她身上的紫色夹袄:“未经伯渊王处,便尚有机会,秀子,启程吧。”他心境平静的好似无风波,她不可置信的问燕青,“她有了你的孩子。”
      “我不会弃她。”他上马,向她伸出手,红秀丽迟疑着但还是抓着他的手上马坐在他身前,她回身,只见沉默不语的燕青瘦削棱角的脸上眉宇紧皱。
      她回身看着前方,他还是担心着风已,他又怎能不担心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9-27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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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一辆马车停在林中,黑衣人带着昏迷的风已停在一旁抱起她送入马车之中。
        “王爷,人带来了。”伯渊王将风已脸上的碎发拨到一边,双目突的张开,反手狠狠打向黑衣人的脸,刹时,血从黑衣人口中流出。
        “废物,这不是红秀丽是风已!”伯渊王怒呵,黑衣人跪在马车内,看着风已,“属下办事不利,王爷责罚。”
        “哼。”伯渊王生气的喘着粗气,“让你去做,是因为你做事干净,刈映下不了手,你这次却又打草惊蛇,不过行五,以你的武功,为何会失手?”
        行五一颔首:“那女子身边有个极其厉害的男子,杀了三名兄弟。”
        “男子?”伯渊王望着风已皱了眉头,是谁?
        燕青和红秀丽加急的赶路,茫茫夜色中,马鸣声疑似撕破了天际。
        十几个骑马的杀手将他们围在了中间,红秀丽望向四周,又看见月光下泛着冷光的武器。
        周围静谧,终有一人驾马冲了过去,燕青拿着刀也冲上去,而后无数人冲了上去。
        颈后凉意四起,刈渊身子一僵,女子低声怒呵,“带我去找红秀丽。”
        地上遍布横竖的尸身,杀了一个,倒了一个,但还有让他吃力的人仍要上前,红秀丽举着沾血的剑喘着粗气。
        路边出现了马车,杀手们纷纷停手,马车在众人前十里停下,红衫的风已将刀架在刈渊的颈上,一步一步走来,红秀丽却偷偷看向燕青,手却被他冰冷的手握住了。
        “放了他们,不然我杀了他!”风已凶狠的声音传来,已有杀手向后退去,当她持着刈渊到他们身边,这群杀手也没轻举妄动一下。
        “燕青,快带秀丽上马!”风已大声呼喊着。
        红秀丽爬上了马,燕青用轻功赶到马车极快解了马向她而来伸出手。
        风已推开刈渊拉住他的手,岂料刈渊一个回身一掌拍在风已背后。
        一口鲜血喷出,在月的影下,这口鲜血如此猩红,红秀丽握缰绳的突然用不上力。燕青怔怔看着如纸鸢般脆弱的风已,他的脸上全是她的血,风已却笑了。
        两人驾马向远方逃去,杀手见三人逃跑欲向前追,刈渊一挥手:“莫追,速回来。”
        马上的风已轻轻拥着他的脊背,浑身无力。
        “其实,这个孩子是我对你施了药。”她缓了一口气,在他耳边低喃,燕青一手持马缰,一手紧握她放在他腰迹的手。
        “我知道。”
        “咳咳,燕青,你会不会厌烦我。”她有些哽咽。
        “不会,那天我很清醒。”听完他的话,风已满足的闭上眼,许久,“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是红秀丽。”
        燕青握缰的手力气加重几分,在微熹的早晨,风已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她平静的闭着眼,嘴角微挑,如睡着一般。红秀丽凝视着燕青,在这条无名河的一畔,两人将风已长埋于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9-27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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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在此之后两人赶去了都城,红邸已经空无一人,不过还好,伯渊王没绝到封其府邸的地步。回到原先的房间,桌上薄薄的一层灰尘,不知为何触进她的心地,这么久的心软和委屈迸发出来,红秀丽蹲下身扶着桌子抽泣起来。
          门大开着,燕青转过身从外带回了几坛酒翻上了屋檐。
          燕青一手放在头下枕着,另一手攀着坛缘向嘴里倒着,酒花四溅,一派清香和晕眩气味。
          驿馆房间内,风已将棕折给他:“这是份名单,我们不能在行动上帮助她,只希望她不会乱触壁则好。”
          握着棕折,他问:“这是什么?”风已坐在他身边,“辰年元月一日生辰的男子。”
          燕青不语,风已将一杯酒递给他,燕青将杯拿在手中,而风已眸中的紧张和慌乱亦落去他眼中。他仰头喝了下去,不久头便晕眩浑身发热,他顿时明白了风已的目的。
          见燕青开始有反应,风已起身,眸中闪过点点泪意:“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可我还是爱你,我只想在你身边,付不起,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你。”
          燕青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但他仍是坐在原处不动,风已一件一件脱下罗裳,拿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身上。
          她的颤动让他眉宇一皱:“你会后悔,二秀子。”
          “不会,求求你,满足我的要求。”
          许久之后的沉默,燕青起身将他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月下,他再次猛地灌下半坛,若早知如此,又怎会让她去犯险。原以为会有无尽穿肠的酒气,到头来还不是自饮苦涩。
          次日,红秀丽欲面圣,却在门口被刈映拦了下来,她只是冷冷的询问:“王爵子到来,是否是伯渊王请秀丽一聚。”
          刈映看了看她,叹一口气:“秀子待会不论有什么,可做好准备?”
          红秀丽茫然一片,只见几个仆人抬了一方草席放在她面前。她走过去,手颤抖起来,缓缓掀开了草席。
          是怎样的一个红景公!哪会比石地还要灰白,父亲身上无伤无痕,可细看处处皆是细密针孔。伯渊王、刈蚩,枉你功高,竟下此狠手。
          “王爵子还有什么交待么?”
          这句话让刈映沉默,他也蹲下,手搭在她肩上,被她狠恨的目光看的羞愧。
          “罢了,你,望秀子节哀。”
          刈映上马,带人离开,红秀丽起身盯着一行人突然笑了,尖耳的笑声回荡在刈映心中。他闭上了眼,枉他堂堂王爵子,可没有了伯渊王,他,呵呵,算什么东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9-27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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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当燕青将剑放在她手中的这一刻,她颤抖了,仿佛看到了剑上即将沾染的斑驳血迹。
            “秀子,可准备好了?”他再次确认道,红秀丽握紧剑点点头,“不能再害无辜的人了。”
            “他是无辜的?那谁会是真正该进去的人?”
            红秀丽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没,秀子还是学武功吧,当是做为日后防身也好。”燕青背剑走到一旁,红秀丽转身向后走,苦笑道:“岂会求得再有时日存在?我本就没抱希望救出邑章,只盼日子别过的麻木就好。”
            燕青的眼眸好似化作深潭般,只是在这落影瑟瑟的秋天内独自舞剑,
            也许是刚入了冬,也许是大了意。
            当红秀丽的剑不经意指在他胸前无法刺入的时候,一切都决定了。她扔下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将手伸入他的衣襟,掏出了这块莫名的硬物。
            她笑了,这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竟在他的身上出现。
            “原来,”她顿了顿,“你才是。”
            邑章的处决期在十三日,而红秀丽今日本决定在夜里劫狱,成与不成已无什么区别了,燕青从她手中拿回玉佩放在怀中。
            “你,可以去救他。”他说,红秀丽咬牙,“为何?”
            “他是冤枉的,我本让他替我去死。”
            红秀丽心绪繁杂,竟不敢再去看他。
            “红景公被伯渊王抓起来的时候我便有所警觉,到后来你去找元月一日的男子就全部清楚了。”
            “你早知道。”
            “是,邑章房中的玉佩是我放的,我在此之前就知道伯渊王派刈映跟踪你。”
            红秀丽不语只是望着他,许久她笑了:“你为何对我说,我可以告发你。”
            “这个准备从我出生开始就做好了,被刈蚩和刈渊杀死,只是迟早的事,自知瞒不住。” 他接言,“你爱邑章么?”
            风拂过她的面庞,拂起一丝墨发,见她怔在原地他转身:“今晚寻辆马车至城郊三里外。”手被她握的青白,燕青才是真正的王,刈蚩要杀的是他。但是心中突然有那么一些决绝,她宁愿不改变现在,让邑章去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9-27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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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红秀丽看着刈策,如今的她想不到那几年在祖屋里韩夫人的弱不禁风和风怀公的冷嘲热讽,不过是在她面前演的一场苦肉计而已,让她深深活在内心谴责和悔恨之中。
              “你们瞒的我好苦。”她低喃,看向刈策,“若说自私,你最自私。用别人的命来成就你千古,踩着别人的尸骸来坐上燕国的王位,你才最卑鄙。你凭什么来决定别人的一切,你命高贵,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么!”
              刈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内疚,偏开了头。
              韩夫人呵道:“这都是天注定的,生死由天。”
              红秀丽向她疾走几步到她面前:“韩夫人,谁是天?”
              韩夫人怔住看着红秀丽,周围一片寂静,红秀丽向一旁树林走去,刈策和韩夫人都未阻拦,众人只是紧跟在她身后。邑章在她一旁随着,一言不发。
              红秀丽走到了潋滟粼粼的湖泊,未止步向湖里走去。
              “秀丽,你要做什么!”
              邑章大呼,红秀丽凄美一笑,“我要用这湖水来洗刷干净这几年我担上的罪人的头衔,我很清白。”她紧咬着清白,邑章看着她,也随她入水。
              潋滟湖泊之中,水没过她的腰际。
              “刈策,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棋局,对弈的是韩夫人和琐夫人。我爹、燕青、风怀公、你还有我,不过是诺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明眼看是韩夫人步步险恶,琐夫人不败之地,但事实呢!丢了几颗棋子却获了满局全胜,韩夫人可真是用心良苦!”
              说完她仰面扑入水中,和邑章一同沉入湖泊。
              刈策看着投湖的红秀丽,身边回响她的话,一步一步,不都在韩夫人的计划中么?
              “母亲,您满意了么?”
              韩夫人看着眸去深潭,再也猜不出想法的刈策时,心突然重锤一下,随机低下头。
              “策儿,我,,,”
              “好了母亲,我们该回宫了。”刈策甩袖大步离开,风怀公看着内心复杂的韩夫人,躬身至前。
              “夫人,琐夫人也不及您三分呐!”
              势横绿野苍茫外,影落平湖潋滟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5-09-28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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