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看着他,慢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柔声低唤:「阿孝……」
丁孝蟹听着伊人娇唤,心中的郁闷再也压制不了,一把拉着方婷就把脸埋进她胸脯。
方婷见丁孝蟹抱紧自己、埋首在自己胸前黏腻着,便双手轻轻插进他的头发发丝间,一下一下的柔柔的抚慰着他。方婷知道他有心事,但如果他决意不说,也不能迫他……却不免心中慨叹,他总是如此……其实阿孝和自己大概真是同一类的人,有什么心事都不愿直接说出来,都是闷在心里……
……丁孝蟹在爱妻的柔情安抚下,感到一个似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对了,那是就是安全感吧……安全感对自己而言是那么陌生,倒不奇怪,一个从小被母亲抛弃,父亲又缺席的人生,只能在杀戮场上换来一口面包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安全感?一个从小因父母缺席要负起养育弟弟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安全感?以为自己凭血肉去拼出一片天地,自己主宰了自己的命运了!看!自己已不是昔日那街童、乞儿仔了。连几个弟弟都有很好的前程……有什么东西不能摆脱?出身可以、命运可以、背景也可以的。世人只认钱,自己也曾以为有钱便可解决一切,另外只要孝顺奶奶、父亲,爱护弟弟便够了……直到重遇那当日送圣经给自己的小女孩,那从不嫌弃自己肮脏、愿意亲近自己,希望自己仍能有着良善盼望的小女孩,丁孝蟹才知他生命缺失及渴望的是什么……是从她身上而来的光明和爱……现在排除万难,终于令那小女孩成为自己的爱妻,终于得到了她,但接下来自己要去做的事,令自己曾对她承诺的「做好人」、「脱离黑社会」似乎又延迟兑现了……她,会一如以往的理解?还是像在山顶那一夜走出自己人生?想到这丁孝蟹心中一栗,更不愿松开方婷,抱紧她,把脸揿贴在伊人的胸口缠绕着。
「孝,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方婷一面轻轻抚着丁孝蟹一面问,丁孝蟹抬头一把拉着方婷坐在自己怀中紧紧锁住,又低下头去亲吻她。
「你是我的,婷! 无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丁孝蟹埋首在方婷的颈窝,边吻她边问。
「是的。」方婷回答:「孝,我都已经嫁了给你了。结婚那天我真心承诺过无论什么环境,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虽然当时你是迫婚啦!而且婚后还天天欺负我!」说到最后方婷顽皮的瞅着丁孝蟹笑。
丁孝蟹虽心情烦躁,但听方婷软语俏言心中不禁一暖;看她那盈盈秋水一双含情目又不禁一荡,抱紧伊人温柔地且不容置喙地亲着她,亲着亲着不禁又欲望腾升,方婷感受到他澎湃的欲望,立时阻止并挣开他:「你再胡闹,我今晚到客房去睡了。」但见丁孝蟹虽然微笑着,但眼中的阴霾仍未散,只得俯在他耳边哄他:「你现在乖乖的,今晚……你爱怎样欺负我……我……都依你好吗?」说到句未实在太羞人了,一张俏脸如海棠花瓣般飞红。
丁孝蟹心知方婷看出自己有心事,现在是想逗自己高兴,这样柔顺乖巧又会心疼自己的的方婷使自己心中暖意满溢、爱入骨髓了,只想好好疼爱她,只是身体对她的渴望也如烈火一般……既然她都主动送上门来,又怎能放过她?邪魅一笑,不容方婷逃开,双手环抱着伊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挑逗情话,却把方婷羞得耳根也烧得通红了。羞赧的打了他几下欲逃走,哪能逃开丁孝蟹的掌握,被他锁在怀中痴缠着……
「阿孝,你记不记得约了老师八点啦……咱们还吃饭不吃?」方婷那丁孝蟹抱在怀中爱抚着,不免又羞又气地问。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老婆交代的事,发梦也会记住!」丁孝蟹腻着方婷,又伸手夹了一块带子喂给方婷:「刚才老婆喂了老公,现在是老公喂老婆……」
「你……烦啦你,走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