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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日之后，便想着那孕育子嗣的问题，却不敢与任何人说起。昨儿夜晚，更是摈避了众人，独取出了一只布偶，以为自己生了个孩子，附灵于布娃娃上。翌日清晨，先是将布娃娃藏好，任仆从服侍了洗漱、更衣、用膳，再吩咐了竹蝶去请了裴郎来，也未说明缘由。 }

【一早怡娘就请我过去，就如同往常一样，只当作她邀请我去玩耍。过了一年长了一岁，父亲对我的课业上又关注了几分，也许日后并不能常常与怡娘玩耍，一想到这个就些伤心。也想好好珍惜现在每次玩耍的机会，一路上还是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到了逢春。】

{ 见裴郎来了，竹蝶亦随之要进来服侍，心慌一阵，连忙让她退了下去。直到室内仅余我与裴郎二人，这才稍稍放了心。将藏好的布偶取出，仿照年岁浅时，乳娘抱住我的姿势，稳稳抱好了布娃娃，走向裴郎 }
：裴郎，你瞧这是甚么？

【入了逢春，怡娘急忙屏退众人，略显神秘，以为她又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与我分享。待侍女退下后，怡娘拿出一只布娃娃，又问我是什么。家中虽无女郎，可这个我还是见过的。笑答。】
布偶啊！

：她本来是个布偶，如今却有了灵性。
{ 我抱着布偶，接裴郎的话说着，心下还略带得意。 }
：她该叫你阿耶，叫我阿娘。这是咱俩的孩子。

【怡娘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话语，我也早就习惯了，有时候还能猜出她那些话语真正的意思。不过今日她所言，我就不懂了。她怀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布偶而已，怎么又突然有了灵性。】
它就是个布偶而已，怎么会有灵性？还是咱俩的孩子？

{ 方才说话的时候，心中略有期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听说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眼下他的反应，虽非最是令我满意，却也不出意料之中。笑意堆满了面颊，对着他道 }
：一定没人告诉过你，男女共眠，便会生下孩子。而除夕夜，我是倚着你肩头，睡过去的，于是便有了这个孩子，我把她生在了布偶上，于是布偶就通了灵。

【听其解释，自己不知应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她。乳母从前似乎说过，男女共眠会生孩子，可我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吧。据我所知，孕育一个孩子也是要好几个月呢！哪有像怡娘说的那么简单？只当她不懂，便一本正经的解释。】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可是那天只是你睡着了，我并没有睡着，不能存在甚么共眠。你看姑父姑母在一起有了你，可你又不是什么布偶，如果真的是孩子，她应该是活生生的人啊。

{ 听他这般解释，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想法，可终还是坚持了下去。听完他所说之后，就当是他不懂，便循着他话里有疑义的地方，辩白道 }
：她如今是布偶，长大了，便成了人了。

【怡娘再一言，让我无力反驳。我的确未见过初生婴孩的模样，或许真的是怡娘所说的这般？可是又想到孕育孩子需要几月时间，还是否认了怡娘的说法，摇头道。】
我听说孕育孩子需要好几月呢，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可能呢？怡娘一定是搞错了！

{ 孕育一个孩子，需要十月时间，这我是听闻过的。但这是我的头一胎，我自迫不及待希望她出世，再想着自己非凡人，与尘世间的凡夫俗子自有不同，便不再以为怀胎也需十月的时间。闻他如此一说，连连摇头道 }
：因为我与你皆非凡人啊，自然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或许从未有人纠正过她告诉过她，她只是个人，并不是什么神仙，所以她总是拿这个说事。可是关于婴孩甚的，我也不太懂，但我也知道并不是怡娘说的这般，可我又无法向她说明。思忖之后才说道。】
可我们现在只是凡体肉胎，不能违背凡人的准则吧？阿耶和我说过，只有长大了才能生孩子，我们都没有长大，怎么会有孩子呢？

{ 他说的话虽然在理，但心中认定了布娃娃就是孩子的事情，便总不肯轻易改变。他话说到这般程度，我却还要辩白着 }
：这就说明，我们已经长大了。

【我虽只长她二岁，似乎是比她知晓的多。她不懂的事情，我可以全部告诉她。】
你未及笄，我尚未弱冠，怎么算是长大了呢？怡娘你想多了，布偶只是布偶，或许是姑母赠与你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