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谁把你惹了?一上午都臭着脸?”见一无聊的靠在墙上,懒懒的望着天:“好想逃学啊。”
贺天怔了下,惊觉自己的表情竟然僵硬了一上午,这下有意识的放松,才发觉疲倦。“逃学?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去看希希啊,”见一撅起嘴,很不爽的样子:“都是那红毛把他打了,这下不能在学校里看见他了。”
一个浑身是伤的倔强背影闪过,脏而皱的纱布被一个人盖在伤口上。
“我去趟厕所。”又是那种情绪,愤怒的、挣扎的、酸涩的,猛然爆发,完完全全的莫名其妙。贺天眼神暗下去,他需要一根烟压抑这种激烈到要打破他心墙的情绪。
“你听说没有?红毛那小子昨天被人捅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厕所响起,隔间里贺天拿烟的手一顿。
“平时那小子仗着自己身手好嚣张惯了,这下算他活该。”
“就是,架都一个人打,撑场子才把我们叫出来,饭也不请,死了活该。”
“那咱以后还听他的吗?”
“听个屁,都被人捅了,看那小子也蹦达不起来了。”
“嘿嘿,他的身手也不过如……”
“——砰!”一声巨响,隔间的门猛地弹开,贺天笑着走出来,黑色头发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肃杀的气息从绷紧的肌肉中迸发出来,气势摄人。
“抱歉打扰各位的雅兴,我就想问问,红毛住哪家医院?”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慢?”见一等了半天,都想去厕所捞人了,才看到贺天出现在拐角,老大不爽的皱眉。
“走吧,我帮你逃学。”贺天一下拍在见一的额头上,笑了笑。
“诶,真的?走走走!!”见一欢天喜地的奔向后门,仿佛下一秒就能见到展正希。但是他没看见,在他身后,贺天的笑意消失在嘴角,心思深沉。
……
“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后门前,贺天心不在焉的托着见一的脚往上送,思绪却在另一个纬度翻覆,如果不是他打得红毛伤上加伤,那红毛能不能躲开那一刀?如果不是他蓄意报复拖延了时间,那红毛会不会正巧遇上昔日仇家?也许南辕北辙,红毛依旧在学校里嚣张,也许殊途同归,他还是会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可无论怎么想,前一种都的确更让他感到安心和愉悦。
妈的,什么时候这么纠结过?贺天在心里大声的嘲笑自己,借着监察老师的借口,抓着栏杆一跃而过,管他呢,总要去看看那家伙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