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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原型神话Ⅲ:先行者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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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喂羊 养螃蟹


IP属地:江苏1楼2015-11-13 15:17回复
    荣格本人也是上升水瓶,所以他对这个主题的思考不仅是从咨询他的病人们身上观察而来,想必也跟自身相关。他打开了潜意识的潘多拉之盒,很悖论地,既扮演了普罗米修斯也扮演了宙斯的角色。他不断地质疑自己工作的有效性,在我看来,意义和不断啄食普罗米修斯肝脏的秃鹰类似;在古老的占星心理学中,肝脏由宙斯守护的木星掌管,所以宙斯的秃鹰毁减那个血肉之躯的部位也代表了这位神祗本身——我们又在讨论神话符号的双重性了。宇宙之王通过自己的象征物来惩罚普罗米修斯,也许我们可以将此处的“肝脏”视作他对自己的信念。
    在水瓶座的利他主义背后,有一层根深蒂固的自我怀疑。我从未见过比这样一些水瓶座更懂得自我惩罚和自我贬低的人:他们是普罗米修斯精神的化身,或多或少地为其他个人或为集体的进步做出了贡献。在传统占星中,太阳在水瓶座被看成是“落陷”位置,因为这个位置显示个体的自我表达和自信会因水瓶座永恒追求的集体力量、集体视角而受到束缚。水瓶座常受到自身对“自私”的憎恶所折磨,是十二星座中最为“我应该”“我必须”所累之人。这个神话暗示了对自我实现的恐惧之深层根源:为自我实现所付出的任何努力都会伴随着罪恶感。
    “创世纪的故事象征着对违反禁忌有清醒意识的行为,而知识之果则意味着神圣不可侵犯的藩篱被大不敬地跨越了。我认为就更高的觉知而言,创世纪像是一种普罗米修斯式的罪恶:知识被人类分享,就如诸神被盗取了天火一般,这种神界未知力量的所有物被人从自然环境中分裂出来,归属于人类意志清醒的大脑了。那个纂夺了新知的人为此遭受痛苦,然而,他也因此而体验到他的族人未曾体验过的精神蜕变和觉悟提升。他使得自己超脱了这个时代的其他人类(伊甸园里的蛇说:“你们会变得像神一样”),但是这样一来他也会与人群疏远。孤独之痛即是众神施加的报复:他将永远不会再融入人群之中。像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那样,他会被束缚在高加索山上,空对着悬崖,为神所弃,也为人所弃。”
    上一段摘自荣格的心理学著作。我没法分析得比他更好了,想来荣格深知“孤独之痛”是什么滋味,他也是盗取天火之人啊。被人群孤立对重视社会的水瓶座而言无疑是造成深度痛苦的窘境。我们都受惠于荣格的理论成就;但荣格本人似乎戴着铁链打造的铁环、提醒自身犯下的忤逆众神之罪。
    所有传统意义上的水瓶座掌管领域,科学、发明、社会福利、心理学,甚至还有占星学,都沾染了这种为冒犯宙斯付出代价的孤独感,也因此而成就了那些“必须”帮助他人的心理动机——隐晦、阴暗的动机。这让我想起了背叛上帝、堕落成撒旦之前的路西法,他曾经是天堂中地位最高的天使,“Lucifer”这个名字在拉丁文中是“光之使者”的意思。在水瓶座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另一种形式的“叛逆之子与嫉妒之父”之间的对话。(上次在摩羯座原型神话中说过的父子博弈,是在父亲老旧、死板的体制限制和儿子突破世俗局限、维护自己的效益之间的对抗。)
    有一个版本中说宙斯后来饶恕普罗米修斯并非出于大力士Herakles的求情,而是因为这位先知者预见了宇宙之王的未来命运,宙斯因此受到要挟,想知道预言内容,不得不释放了他。于是从这里,我们看到的“已知和未知”间的矛盾,也正是“清醒意识和潜意识”的较量。宙斯允许普罗米修斯继续生存并被释放的原因是,这位泰坦神拥有宙斯想要的东西,他需要普罗米修斯对他命运的预知以及对他如何面对未来进行指导。就像古老的炼金术异教说法,上帝需要人类来完成完美的事业。这也是荣格作品中持续出现的重大主题。为了个性化而做出的努力不仅可以“治愈”的神经患者,而且还是一项基于人类和上帝立场的神圣事业。于是,自我和潜意识形成了一对模棱两可、奇特的关系;彼此敌对,又相互依赖。
    宙斯和普罗米修斯本是同宗族,都是天父Quranos的孙辈。而他俩的血统又不同:宙斯是奥林匹斯神,是“风象”的;普罗米修斯是泰坦神,是“土象”的;一个与神界联盟,一个属于世人。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关系危险重重,却正是棋逢对手;在价值观上而不是在本性上,力量均衡。
    译者:若道(周恩)
    以上内容摘自Liz Greene的著作《命运占星》(The Astrology of Fate)。


    IP属地:江苏2楼2015-11-13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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