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原创】还君明珠BY：飞豆雾花（金风玉露系列之三）

一品凤妻（系列之一）：http://tieba.baidu.com/p/4094060095?pid=77190776069&cid=0#77190776069
丞相妖娆（系列之二）：http://tieba.baidu.com/p/4113594602?pid=77739028398&cid=0#77739028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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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扫雷，本文为亲父子文，看不下去的请自行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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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找娘亲？”豫王妃使力将他甩进房，哼笑道，“这屋子已经半个月不曾住过人，你上哪儿去找那贱人？！人人都说她病了，不能见人，哈哈...人都不在了，又如何能再痊愈？金在中，你娘早就死了。”
小在中骇得瞪圆了双眼，发不出一个声来，榻上的锦被揉得凌乱，俱已落灰，桌边的血迹凝成黑色，还未擦去。房内怪异的气味令人作呕，始终找不见谢婉的踪影。
“你只是一个庶子，只配做个下人，只有我能为殿下生育世子。”豫王妃捏起他的下巴，冷道，“你长得既不像谢婉，又不像殿下，恐怕只是你娘和别人苟合生下的野种！总有一日殿下会把你撵出王府！”
“父王不会不要在中...”小在中抽着气，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好不惹人怜爱。可在豫王妃看来，这眼泪也成了勾引郑允浩的利器，哪次不是只要他哭一哭，郑允浩便百依百顺？
谢婉自尽，郑允浩不在王府，豫王妃总算可以好好将这根梗了她许久的刺痛痛快快地拔出来，这样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
“你听着，即日起，你不准再和殿下同床共枕，只可与婢女同睡。往后吃饭穿衣都不准再粘着殿下，在中长大了，这些事应该学会自己做了，知道么？”豫王妃掐着小在中的手臂，尖利的指甲不断施加压力，刻意陷入
他幼嫩的肌肤里，疼痛让小在中哭出了声。
“不许哭！要是再不把眼泪收起来，别怪我不客气！”豫王妃咬着牙，狠心在他手臂上掐下一块肉来，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不断滑下，这样的凌虐总算让她消了些怒气。
“疼么？你应该好好记住这感觉，若是不按我说的做，可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小在中何曾受过这般“酷刑”？也没见过这样多的鲜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去，他又惊又怕，疼得脸色苍白，亦连喉咙也喊得嘶哑。他不敢想起郑允浩，不敢叫一声父王，他害怕豫王妃的利爪再次伸向自己。
“王妃，这么做真的不会惹怒殿下么？”婢女看着孩子如此凄惨，终究于心不忍。
“这小贱种不愁人可怜，怒？呵...我受的气可不比他少！替他包扎伤口吧，小孩子就是要记着应该惧怕什么人，听什么人的话，才不会逆你的意，和你作对。”豫王妃对自己的暴行轻描淡写，似乎从不认为这是凌虐。
王府内的一切郑允浩不得而知，只是有些心绪不宁，短短半日已开错了几副方子。
“殿下，您又在想世子了？”
“在中说他没有玩伴，就像我被父皇弃在佛寺中一样，那种孤单我岂会不明白呢？”郑允浩顿了顿，忽然看向小侍，“这街上哪里有卖兔子的？”
郑允浩忆起自己幼时在寺里的日子，那时他初通医术，时常从山野中救回一些受伤的小生命。他与这些小动物朝夕相处，以此派遣寂寞，说不定小在中有了宠物之后，也会慢慢淡忘谢婉。
天果真飘起了雨丝，郑允浩将买来的兔子揣在怀中，在雨势转大之前回了王府。
父王回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不可一日无他的小在中，可今日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来迎接，倒是豫王妃早早等候在前厅，若无其事地接过他手中的伞。
“在中呢？”
“一个孩子足不出户能跑到哪里去？殿下何必一回来就惦记。”
郑允浩要找小在中，豫王妃的刻意阻拦惹他怀疑，皱眉拂开她的双手，郑允浩执意要寻，哪知穿过回廊，却见得谢婉的房门大喇喇开着，冷风不断往里灌着。
“是谁做的？”郑允浩顿住了脚步，眉头又紧了几分，一副山雨欲来。
“下人们看管不力，孩子自己要进去，哪个拦得住？”
“你做了什么...”
“臣妾不过做了殿下应该做却没胆量做的事。”我怎么竟天真以为，你能爱上除孩子之外的人？豫王妃自嘲一笑，盯着郑允浩的背影，下定了决心要将从前不敢说犹豫说的事统统倒在台面上，算个清楚。
郑允浩冲进房内，眼前的景象令他揪心不已！小在中躲在角落，怀中紧紧抱着谢婉的故衣，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双眼瞪着进来的人，恐惧蒙着他黑色的瞳孔，见了郑允浩之后更浑身发抖。
“殿下应该明白，庶子就是庶子，与其等他长大再告诉他事实，不如趁早令其接受，也好省去了日后的痛心。”豫王妃拉住郑允浩的手，又道，“臣妾明白殿下一直都想这么做，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臣妾如今已经
让在中明白自己以后的命运，殿下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他只有四岁，还只是个孩子...”
“难道只因是个孩子，殿下就可以让臣妾独守空闱尝尽苦楚么！殿下，你可以对素不相识的人也那样好，为何不肯对臣妾也平等对待？臣妾不是别人，是你的妻啊...”豫王妃吸了口气，咽下眼泪，“殿下今夜要与臣妾
夜谈，臣妾...”
“不必了！”郑允浩转身甩去一纸休书，脸色阴沉得可怕，“拿上你的东西，离开王府！”
“殿下为何如此绝情！难道这五年来臣妾不曾令殿下心动半分么！”
“同样的话，本殿不想再说第二次。”郑允浩恨不能让她立即消失在眼前，“我要与你谈的，就是这件事，既非同路，就不必再勉强走下去，我只想照顾在中，过去是，日后也是！”
不要发妻，只要孩子？豫王妃看得真真切切，郑允浩将金在中小心翼翼抱入怀中，神情像是在呵护至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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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解饮出来，郑允浩如往常般要去他的酒庄瞧上一眼，十年里他靠着酿酒在商界闯出了一番天地，虽成了富商，可他的生活却极其简单。郑允浩的居处摆设不多，婢仆也只有寥寥几人，仿佛并不打算一辈子住在丹阳
，随时会搬走似的。
“臭小子！你给我家老爷开的是什么药，为何吃了不见效反而还一病不起？来人，把人押回去！”人群中有个高个子庄丁扯着嗓门儿喊话，手上抓着个什么东西。郑允浩放慢了脚步，淡淡避开纠纷。
庄丁手上的“东西”忽然挣扎起来，仔细看去，原来那破东西是个衣衫褴褛的小混混。
“放开我！”小混混一张脏兮兮的脸埋在蓬乱纠结的长发中，邋遢的样子让郑允浩皱起了眉，看他个子不高且瘦津津的，一定是常吃不上饱饭。
“你凭什么抓我？！分明是你在我手上胡抢一通拿错了药，你家老爷病了干我何事！”庄丁面色一变，顿时心虚起来，小混混打量着他的神情，忽然一笑，瘦如木棍的手一把将他的脖子勾住。
“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在大街上说，不怕回去被老爷责骂么？别说兄弟不关照你，这黑锅我且替你背一次，不过嘛，你得帮我把城隍庙里那群臭家伙都赶出去，好让我有个栖身之所。”小混混说着，又从腰间摸出一只脏
兮兮的药包，神秘道，“这包加了寡妇草的才是真货，记着让老爷混米糠生吞下去，知道么？”
听到此处，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郑允浩忽然笑了，寡妇草又叫夜夜春，有极强的催情之效，通常是农户们拿来喂猪给猪配种用的。人一旦误食了寡妇草，便不能控制欲望，甚至会一柱擎天几天几夜，严重的更会猝死。
“你可不要骗人...”
“我哪敢骗你？放心吧，老爷只要按我说的吃了这包药，我保证他一夜连御七女不在话下，享尽鱼水之欢...”小混混说得眉飞色舞，丝毫不惧这样胡乱开药会害死人，郑允浩垂下眼帘，并不阻止他的欺骗行为。
他在十一年前立誓不再行医，到了丹阳之后他恪守誓言弃医投商，即便此事就在他面前发生，他也不会再管。
“谢婉！别跑！——”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那小混混立马失了笑，左顾右盼神色慌张，见身后有人追来，他如临大敌拔腿就跑，不慎撞到郑允浩身边，将他逼退了一大步。
“不能让谢婉这小子跑了！追！”郑允浩摇摇头，揉着被撞疼的肩膀，这个小混混活得好似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是他的爹娘还在世，见到儿子这样招摇撞骗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且慢！郑允浩顿住脚步，猛然一颤，方才那人口中喊的名字是谢婉？谢婉...郑允浩眼中燃起一丝久违的希望，可很快便又熄灭，或许只是同音罢了...
郑允浩垂下手臂，摸过腰带时却惊觉自己丢了钱袋，他一怔，总算明白过来，又是那个小混混干的好事！无奈之下，郑允浩唯有转身去寻小混混，可街上车水马龙混乱至极，小混混又十分瘦小，一眨眼的功夫便不知躲
到了哪里，谁也寻不到了。
郑允浩叹下一口气，打算放过小混混不再计较那一袋银子，就当是救济那可怜的孩子吧。
片刻之后郑允浩就快要到酒庄，离酒庄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客栈，门前蹲了个叫花子。这叫花子是客栈的“常客”，靠入住客栈的人们施舍钱粮度日。往日，郑允浩总会走到叫花子面前施舍他一些碎银，可今日他的钱
袋被小混混偷走，此刻什么也拿不出来。
郑允浩在原地稍作停留便打算继续回酒庄，哪知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背影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
“老伯，我把药煎好了，你快趁热喝吧，喝下去病就能好了。”郑允浩望着那个背影再次皱起了眉，想不到这个小混混如此恶劣，连叫花子也不放过。
“你不知悔改到处害人，难道就不怕有人抓你去见官么？！”郑允浩扯过他的手腕，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小混混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着郑允浩，满脸的不知所措。
“你才到处害人呢！”小混混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敌不过郑允浩的力量，甩不开他的手，他顿时急了眼，冲着郑允浩大声喊，“你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我开的药不对？！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你没喝过伤寒药
么！少血口喷人！”
郑允浩哼笑一声，瞥了眼叫花子手上的药碗，奇怪的是沉淀在碗底的药渣果真如他所说，不是些害人之物，而是治伤寒的草药。
“方才你在街上撞了我一下偷了我的钱袋，这总算没有冤枉你吧？”郑允浩朝他伸出手，又道，“你把钱袋还我，我就不拉你去见官了。”
“见官？”小混混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顺着气，道，“好啊好啊，我求求你这就送我去蹲牢房吧，那里不愁吃不愁有人和你抢地方睡，我可巴不得天天住在牢里呢！”
小混混撩起残破的衣袖，露出一截脏得瞧不出肤色的黑乎乎的手臂，将满手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
“喂，富贵公子，你的银子早就被我拿去还赌债了，喂进狗嘴里的肉是吐不出来的，要不...我让你打一顿，反正看你的样子不说富可敌国，但至少也是富甲一方吧？那点银子想必你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还不如打我一
顿出出气呢。”
小混混的手臂遍布伤疤，其中有一道伤极为惹人注意，那是一个微微凹陷的肉窝，也许是年代久远，那肉窝恢复得不错，可仍然深陷。郑允浩医术精湛，一看便知那道伤痕已有不少年的历史，可想而知当初伤得有多深
，有多痛。那形状那深度，无一不像他的小在中...
“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小混混被大力拽过，险些撞入他的胸膛，他吃惊地看着死死盯着自己手腕的郑允浩，不知这人是吃错了什么药。
“被...被蚊子咬的。”小混混慌乱之下语无伦次，郑允浩却再逼近一步。
“你今年几岁了？”
“我怎么知道！我从小没有爹娘，连是谁生了我都不知道，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小混混红了脸，喊道，“不然我报官了啊！”哪里不对...
“你怎么会叫谢婉的？你认识她么？你到底从哪里来？！”
“来人啦！非礼啦！——”小混混拼命叫喊，惹行人注目。郑允浩一身锦衣华服翩然如玉，这样一个美公子怎会非礼一个小混混？众人不理会小混混的嘶喊，纷纷走远。
小混混急得要掉眼泪，实在受不住郑允浩望着他的极为怪异的眼神，他索性低头咬上他的手臂，趁他吃痛松了手便飞也似地逃跑。
小混混大抵常被人追截，两条瘦得像竹竿似的腿一跑起来谁也追不上，独留郑允浩在客栈门前失魂落魄。他会是在中么？为什么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郑允浩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急得额头也冒出冷汗，大概从不知自己有多害怕再次弄丢了宝贝，焦躁起来全然忘了在中也会紧张不安。郑允浩叹了口气，松了眉头，将金在中的双肩往怀中一揽，低头吻住他的唇。
“唔...”金在中心里咯噔一声骤断了心跳，郑允浩总在下人面前旁若无人地吻他，他不怕羞，金在中却十分在意。酒庄中的仆人大多是从洛阳豫王府中来的，十几年来一直在郑允浩身边服侍，据说郑允浩从前也常常这
样安抚小世子，可如今他已不再是小孩子，郑允浩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些引人遐想之事？！
“你不要总是这样...”金在中难为情地推开郑允浩，尽管下人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依然会脸红。
“不要？”郑允浩还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将小事看得太过认真，终日杯弓蛇影，担心他再次走丢。郑允浩笑着携起他的手，若无其事地用饭去了，只有金在中仍在回味他的吻，时日久了，竟也会令人心乱。
夜，书房内，两人对坐，一个对账，一个看书。
“病多气滞.法用三通.实则补之.虚则泄之,无实无虚以气引之。四象九针，长针刺穴子午流注，赤凤迎源...”金在中苦苦回想着昨日才看完的针炙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五龙针，综虚亏，再不能根治，则焚艾调理。”昏黄的烛光下，郑允浩放着长长的黑发，微笑提醒金在中，好似谪仙。
“不对不对，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书是死的，不可刻板记忆。”金在中恍然大悟，饶有兴趣地盯着继续做账的郑允浩，盯得后者又再次抬起头来，满脸疑惑，“怎么了？”
“其实你医术高深，为什么要开酒楼？行医救人难道不好么？”
“如果可以，我连酒庄也不想开，只在家中陪你，照顾你。”郑允浩说得认真，金在中再次混乱起来，猛然摇头。
“不好！哪有大男人不谋大事，专门在家陪小孩儿的？”
“照顾在中就是我的大事，我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金在中算是知道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了，郑允浩的话听来荒唐，却又不失他的道理，正把金在中噎得无话可说。
“可是...”看着仍然想反驳的金在中，郑允浩放下了手上的账本，托起他的脸，笑了。
“上天夺去我们本可朝夕相处的十一年，如今你回到我身边，我只会觉得怎么也宠不够你，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为这层身份所累。所以在中，你是父王最在意的人，你答应父王...无论今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再离开
。”金在中忽然脑中一片空白，盯着郑允浩，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书可以明天再看。”
等金在中回过神来时，他已被郑允浩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抱到了榻上，吹熄了灯。
金在中忙翻过身子背对郑允浩，每晚他都如此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郑允浩。他俊颜如花不可方物，金在中相信不止是女子会轻易倾慕上他，亦连男子也会情不自禁被郑允浩吸引。
看到入迷时，金在中偶尔也会萌生出想亲上去的念头，然而惊醒之后他又恨又恼，不知是他给自己下了什么迷药，此人竟三番四次迷乱他的心神。故而他一直不敢和郑允浩靠得太近，就算是入睡也一定要背对郑允浩。
今夜仍如往常般安静，一切没有任何异常，本以为可以安心闭眼睡觉的金在中却因为郑允浩一个无心的举动而再次绷紧了全身。
他忽然将手搭在了自己腰上，缓缓地收紧，温热的胸膛贴上了金在中的后背，骤然间将他的呼吸打乱。郑允浩半睡半醒间手指在他腰间抚摸，金在中倒抽了口气，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他浑身热得难受，动了动身子，却不想郑允浩颤得更紧了，若只是心跳加快也罢了，可让金在中觉得羞耻的事远不止这些，他腿间难以启齿的地方已微微苏醒...
直到后半夜，那可恶的感觉仍旧没有消退，金在中小心翼翼翻过身子，月光下郑允浩沉睡的容颜安静且漂亮，他心中难耐欲火，终于忍不住抬头轻轻吻上郑允浩的双唇。
一只手罪恶地伸向底裤，颤抖着握住炙热的下体，毫无章法地胡乱抚摸，片刻之后手心一热，似乎流了什么东西出来。
金在中吓得直喘气，忙擦干净了手掌，逼自己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