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霁の日记
2月14日,晴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性,我将在今天记下我第一本日记的第一页。
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母亲的生日,我们早早回到家,买了双层的威化蛋糕,在庭院里点上蜡烛庆祝。
东末的细雪已经化尽,显出即将到来的春天的气息,即便如此,我们坐在走廊里的木地板上,仍旧要穿着厚外套,围着围巾。
看着枯败的枝桠和口鼻呼出的白雾,母亲和我都觉得如此的行为实在是愚蠢到了一定的境界。
父亲一如往常,像个幼稚的小孩子,对我说着,阿霁,我们来放烟火吧。说着就掏出了他昨天偷偷买来的烟花棒,要说为什么是偷买,全因为母亲最见不得父亲放烟火点着后院枯草的事的发生。我昨天放学时就看到公园街道拐角处,父亲鬼鬼祟祟地在杂货店里拿出了两盒烟花棒,还故作正经地将它们藏进风衣最里面的口袋。
而今天,母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就继续咀嚼着巧克力威化,不再理会他了。
自从升上国小五年级,在学校能够参加每年的高年级生委员会之后,我就直接对自己与那些小孩子之间划下了清晰的分界,对父亲这种长不大的行为,我是理所当然嗤之以鼻的。
但朝似乎不这么想。
朝……哦,作为一个崭新的日记本,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的家庭的结构,这是我的疏忽,那么,我就简短地介绍一下。
开篇出现的人,我的母亲,也是我最敬佩、最爱戴的人,水谷雫。她是一名政府部门的什么仲裁师,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但从小她给我的印象总是干练而强大,即使不苟言笑(面瘫),不会像其他伙伴的母亲那样陪着我玩耍,上班的时间也很长,但我依旧敬仰着她,将强大的母亲作为我人生最值得骄傲的榜样。
而我的父亲,不提也罢……这并不是我对他的不尊重,只是一提起父亲,我大概就没有什么准确的词汇能够形容他给我的感觉。他叫吉田春,是一名……呃,我倒是从来不清楚他的工作,但我想能够让父亲踏实工作的地方,大概只会比父亲更加奇怪。
父亲上班的时间并不规律,通常在家的时间会更多,而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冒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点子。曾经在我三岁多的时候,他背着我去爬后院的树,结果把我摔进了树下的池塘里,母亲因此勒令他睡了一个月的走廊。而他神奇的体质使得他在深秋的寒风吹拂下完全没有出现任何感冒之类的病痛,反而是我,高烧不退持续了整整一周,在终于大病初愈后,身体虚弱的我坐在后院的走廊上,父亲用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安静的眼神看着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从此再也没有带着我干过其他出格的事。